29 到不了的那才叫远方,回不去的那才叫从前。【6】(1 / 1)
渐渐睁开眼睛,许夜一揉着有些疼痛的头缓缓的坐了起来,一片天蓝色的房顶,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看了看书柜上的闹钟,一下子跳了起来,只有十分钟了!本来就不爱迟到的许夜一迅速往卫生间跑,整理完毕出了房门,洁白的桌子上摆着一杯橙色的水和用小碟子盛放的三明治,许夜一愣了愣,走了过去,令人垂涎的香味飘来,透明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许夜一轻轻拿开杯子,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把淡茶喝完,把早饭吃掉,迟到可是会进不了校门哦。
没有署名,但许夜一知道是谁,温暖的笑意浮上嘴角,喃喃的嘟囔道:“还是这么细心吗...”快速解决淡茶水后,许夜一叼着三明治,抓抓自己帅气的头发,赶紧出了门。
“正常上课?”我皱眉,“这是什么意思?”
修的声音传来,“字面上的意思。”
修难得没有看着电脑,而是端着茶杯和我一起坐在客厅里喝茶。
我喝了口红茶,放下茶杯,继续对着这封信发呆,早上刚来到这里时,只有修到了,他顺手就把这封烫手山芋丢给了我,真是够义气,我皱着眉头,校长这个要求真是难为人,那几个贵公子级别的人物会甘心混在一群暴发户的孩子和普通学生堆里上课吗?绝对会把学校拆了的。
随后我转身进了一楼客厅的厨房里,忙着做糖衣炮弹。
不久后,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大钟,“还有三十秒。”话音刚落,一个个都出现了。
“小莫依~好香唷~”
星优揉着惺忪的睡眼,用萌到爆的表情跟我打招呼。
我微微叹了口气,对着星优身后的人说,“辛苦了。”把星优叫起床非常不容易,除非他自然醒...
“莫依小姐太客气了。”
星优身后一排穿着黑白跆拳道服的壮男们对我整齐的鞠了一躬,声音洪亮。
随后是下一波。
“阿莫,早上好~”
织户带着倾城的笑容甩着耀眼的金色头发走了进来,见到我就是一个熊抱。
“早安。”我带织户坐下,也给她到上了一杯茶,目光转向织户身后,“奈子小姐,喝茶吗?”我同时扬扬手中带着精细花纹的茶杯。
织户身后站着一排的长腿身材一流的美女们,她们还整齐的穿着黑色西装,戴着黑色的墨镜,而一个贴身站在织户身后的女保镖头头,名叫柰子的美丽女人是我唯一认识的。
“谢谢莫依大人的好意,但属下只是个下人,是不能和主人一起用餐的。”
“那好吧。”我便放下了杯子,两年来,我从来没有看见过柰子有过其他表情,一直都是死一样的麻木和寂静,黑道和杀手,是真的存在的...
继续下一波人...
“安~goodmorning~”
两声好听的声音响起,我才回过头,就被人抱着怀里。
“安,有没有想我呀~”律蹭着我的脖子。
“安,我昨晚梦见你咯~”勋搂着我的腰。
黑线落下,我抽了抽嘴角,四只手,完全挣不开...
“给我适可而止!!!”
片刻,森林里一片鸟儿全都扑腾出巢。
我操着手,果然是动粗才更有杀伤力吗?一把大纸扇插在我的腰间。
律和勋冒着可怜的星星眼蹲在角落里,每个人头上有个可疑的包包红肿着。
我又把送两兄弟来学校的一群满脸横肉的保镖们给送走。
“真麻烦。”浅苍咬着我做的早餐,面无表情的总结着这每天必说的三个字。
我又叹了口气,“是呢。”我也每天重复着我的感想,这是上学吧,又不是送孩子来打架,这样保护过头了吧,真是搞不懂他们的父母。
织户譬了一眼浅苍,“被姑妈和姑父刚出家门的你有资格说这话吗。”
浅苍眼眸一闪,一个喷香的牛角面包就向织户飞去,织户偏头躲过,早就闻到香味的鲁鲁一个跳跃便咬住了美食。
我再次叹气,又要开打了吗...
说起明明是公子哥却没有人护送上学的浅苍,这要追溯到两年前,他的父母都是有权势之人,可因头一次违反了父母的意愿,在父母的大怒之下被赶出家门,那个意愿,便是宝藏之谜解开后,浅苍没有答应父母继续回去学习管理企业知识,好在以后接管家企,而是留在了学院里,浅苍答应了他的父母,四年自由的大学时间,是用今后所有的空余时间做为交互的条件,尽管这样,在这四年里,他家都不会不会接纳浅苍。
虽然是他们自己的决定,可是我那个任性的赌约...
似乎是发现我思绪飘远,浅苍目光一转,看向我,“吃点吧,每天只吃一两顿,身体吃不消的。”
“嗯。”我点头,咬着温热的牛角面包,我眼神挨着扫过除去修之外的五人,过去,过来...
“那个...”刚开口的我。
“阿莫帮我拿一下刀叉。”织户看着盘中秀色可餐的培根三明治,两眼冒着星星。
我抽了抽嘴角,把一副刀叉递过去。
“那个...”再次开口的我。
“小莫依,我嘴角痒痒的。”星优探过脑袋来指指自己的脸蛋。
我额头滴下一滴汗,伸手过去,擦下粘在星优嘴角边的面包屑。
“那...”再再次开口的我。
“安~”两声同时响起的声音,在看见我黑着一张脸后,默契的闭了嘴。
“呵~”看着英文报纸的白修掩嘴一笑,尽管没有恶意,但少不了讥笑我的味道,所以我还是非常不爽啊!
“谁在打断我,后果自负...”我眼神盯着律和勋,顺带扫过和修一样在一边看我笑话的某人。
“哦...”律和勋泪眼婆娑,非常可怜的样子蹲在角落咬手绢。
“那个,我...”多吐了一个字的我,再次被人打断...
“大家好,欢迎收看今早的校内新闻!就在刚才,史莱克的新任特优班班长,同时兼任着明星身份的许夜一大人,经过我们的采访地点!哦~这是多么荣誉的事啊!特别感谢摄影同学的抓拍,下面请欣赏许夜一大人的英姿!”
熟悉的台词,众人视线望向电视。镜头里依旧是那个穿着史莱克制服的眼镜女手握着话筒孜孜不倦地说着,然后画面切换,屏幕上立刻出现短短几秒在关上校门是飙车进来的许夜一,因为是辆贵的咂舌的名车,再加上是敞篷,没有戴墨镜的许夜一,从电视里看更帅了,尽管是几秒的抓拍瞬间,但却将镜头拉近减慢,又有不少在宿舍里看校内新闻台的史莱克学生们,纷纷兴奋的尖叫起来。
而那位完全不称职的记者同学,又把采访的目的忘到爪哇国了。
我满头黑线...
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垂着头隐忍状的曲莫依,都学乖了,纷纷低头吃早点,非常明智的不去招惹此时的曲莫依。
不懂气氛的人依然存在。
“小莫~~~”又一个熊抱,许夜一笑的一脸灿烂的抱着我,“早餐我有乖乖吃完哦,三明治很美味~”
“gezhi...gezhi...zhizhizhi...”
“kacha...kacha...kacha...”
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加上几双充满哀怨的恐怖眼神。
许夜一仿佛这才察觉到,似乎是冲着自己来的,回过头,黑田织户右手的银色小刀在餐盘上上下滑动着,一刀刀切着盘中的三明治,眼神看着自己,仿佛手上切的不是三明治,而是自己,稍微偏过头,咔嚓声的来源,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南宫兄弟俩人嘴里的蓝莓饼干,眼神比黑田织户更加哀怨。
我扫了一眼那边耍小孩脾气的三人,见他们好好吃饭后,用叉子将一小块培根送进嘴里,对许夜一说,“你爸交代的事你也有份吧,会长大人,可以宣布了。”咽下去后急忙喝了口茶,真腻。
“呵呵~小莫真聪明,那我就宣布了吧,从明天开始,特优班将转入三年一班,做为一个普通的学生上学,你们已经荒废了两年了,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剩下的两年里,请各位真正享受一下大学生活吧。”
许夜一一脸憧憬样。
“我不去。”织户最先反应过来,微笑着靠在椅背上,品着红茶,那笑容,那眼神,分明是针对许夜一的。
“我们也不去。”南宫两兄弟似乎是找到机会报仇了,笑容和眼神分明和织户一模一样。
“我要跟着小莫依。”星优对许夜一的到来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不排斥不接近,只是关键时刻只爱抱着我的手臂。
剩下两个未发表意见的。
许夜一嘴角一扬,丹凤眼上挑着,褐色眼眸里面分明闪烁着“料到会这样”的话。
迈着长腿走到我的面前,我刚抬起头,就看到缓缓向我靠近的许夜一,如此近的距离,我几乎能数清他的睫毛,他的唇带着些邪魅的笑容,几乎能让人醉在那褐色眼眸里,可是,他面对的是我,□□怎么可能有用。
“干嘛。”我唇微张。
许夜一覆了下来,这个在旁人看起来像在接吻的动作,几秒后,许夜一起身上了楼,剩下我一个人呆愣着。
“那个家伙!”这才反应过来的律跳了起来,正想往上冲。
我制止了,“律,过来坐好。”
剩下的六个人,都看着我,我想了许久,刚才许夜一贴着我耳朵说的的话,的确很有道理。
“或许对你们有些不公平,但是...”我欲言又止,最终无言过多解释,只道,“按他说的做吧。”语毕,我也上了楼。
当曲莫依消失在转角,一声清脆的玻璃破碎声响起,目光纷纷看向那个人。
浅苍站起身,手心滴着血,走到垃圾桶旁,把手中沾血的玻璃碎片扔进去,“意外。”
说完这两个字,也上了楼。
“这个意外一点都不意外。”织户脸色也不好看,跟着浅苍上了楼。
“最近比较潮空手捏杯子?”白修冷言冷语到。
“安...”律轻轻皱着眉。
“算了,哥别想了。”勋也把律拉上了楼。
星优镇定一些,“阿姨。”
“是。”一个一直守在餐桌不远处的妇女开始收拾起地上的血迹。
这个干练的中年妇女是星优的贴身保姆,一直负责着别墅里的卫生。
“你怎么看?”白修优雅的用纸巾擦拭嘴角,眼神划过那个矮小的身影。
星优稚嫩的表情难得有些严肃,不一会,扬起嘴角一笑,“小莫依绝对不会害我们,这点毋庸置疑,既然这样,还担心什么,我还很期待呢。”说完,剥开棒棒糖糖纸,笑的像只小狐狸。
白修也扬起嘴角,“我也是这么想的。”但若是进了普通班级,会碰上那个人吧...
我到杂物室拿了个急救医药箱,进了会长办公室。
“曲莫依,你没有敲门。”许夜一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我随手关上门,语气自然,“抱歉,习惯了。”还不适应而已。
许夜一有些调皮的嘟嘟嘴,嘀咕道,“真没听出来你是在道歉...”
我走到办公桌前,把蓝色的医药包放在上面,“把手伸出来。”
许夜一乖乖伸出手,我拿过来一看,皱了皱眉,一片血肉模糊,昨晚把他搬回房间时才看见的,因为是晚上,没有发现竟然这么严重。
“小莫,你原来这么关心我啊。”
我只是淡淡的譬了一眼嬉皮笑脸的某人,“你不走了。”明明昨天还是一副难过的要死的样子。
“啊哈,还不是因为你离不开我。”说这话完全不脸红的许夜一,我啪的一声贴上OK绷,没有防备的许夜一立马跳了起来,疼得他直皱眉。
于是心情大好。
“话说,你怎么劝他们的?”
许夜一指的是信上的事吧。
我收起工具,“多亏你的功劳呀。”刚刚许夜一低下头,附在我耳边讲了一句话,让我失神了许久。
“这样啊~”许夜一轻轻扬起嘴角,挑花眼上挑,看着我,笑的莫名其妙。
我将医药包放到房间角落里的一个柜子里,又从打开茶色橱窗,显露出一大片书脊,我食指挨个走过,最终,久久停在那本厚厚的书上,然后轻轻抽出来,光上橱窗,坐在靠窗的淡蓝色沙发上看着。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
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佛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於是把我化做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
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
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
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
那不是花瓣
那是我凋零的心
—《一棵开花的树》席慕容
看到这页,心就疼了,不由得想到许夜一,抬头看着前面办公桌上认真看着文件的男生,我眼眸变暗淡了,或许,许夜一刚才说的没有错吧,回想起刚才在楼下许夜一附在我耳边说的话,“他们不可能一辈子活在你的庇护之下。”
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回荡,我想是的,那六人,终有一天会离开我,既然这样,就放开他们吧,这座小院,怎么可能留住他们,突然又想起那个赌约来,又是两年前,那天下午,阳光很好...
终于进了这栋小洋房,大家都灰头土脸的朝楼上房间冲。
“这些办公室的我们手上的钥匙有直接的联系吗。”律摸摸自己尖尖的下巴,看着自己手里形状优美的钥匙。
“我想是的,上去找你的房间吧。”我放下黑色旅行包,不急着上去看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环顾了一下一楼的设计,门口的皮草,品质很好,白色的大理石做的地基,门口有个避雨的小屋檐,设计的很可爱,一楼的设计更加巧妙进门后一个小小的回廊设计,角落的木雕旋转楼梯,正好面对着沙发,在下几层楼梯,变成了木质的地板设计,下面是碎花图案的沙发,挂在墙上的液晶电视,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四周干净的墙面,就和一个家一样,在看从雪白的墙壁背后画着一副黑色藤蔓的蔷薇花,蔓延了整个天花板,异常美丽,又带着些另类,我这也才知道,蔷薇似乎是史莱克的校花,突然想起在校长发给我们的徽章上,就雕刻着金色的蔷薇花,再往左面走一点,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一两百平方的面积,再加上双层,真难想象它的价格。
我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和橱窗,里面真是应有尽有,我嘴角一弯,尽管笑意没有到达眼底,校长你还真贴心。
泡了些茉莉花茶,放在沙发前的透明玻璃桌上,夏天的气温较高,尽管是晚上了还是很热,我开了空调,调节了温度,这才上了楼。
顺着旋转楼梯走上去,楼上的装潢更是让我吃惊,这真的是大学生的教室?我非常疑惑,经过走廊时听见细微的流水声,从各个房间传来,相比楼下,上面的光线要强一些,经过一扇窗户前,我停顿了下来,胃部不适,我从口袋掏出一个棒棒糖放进嘴里,看着窗外的一片翠绿以及天边那抹即将消失的夕阳,几秒后,我转身离开。
刚才校长给我的有两把钥匙,一把是开这栋别墅大门的钥匙,我拿起小一点的那把,做工精细的钥匙尖端有一抹黑色,我不由自主的看向每一扇门,门上的图案和一楼一样,用线条勾勒的花纹,分别是黑色的玫瑰、暗红色的蔷薇、紫色的薰衣草、黄色郁金香、白色罂粟、蓝色鸢尾、橘色雏菊。
视线看向那扇黑色玫瑰花纹的白色欧美风大门,“会长办公室”五个大字映入眼帘,我咬着棒棒糖心想,校长,你还真是抬举我。
钥匙插入孔内,旋转,轻微的一声,锁便解开,拧开把手,完全是个小型公寓,可以堪比我以前所租的房子,竟然还有床有卫生间,但看这装潢,一个占地面积巨大的书桌,旋转椅,沙发,书柜,却怎么看怎么像个工作的办公室,头脑里想了想,大概有了思路,闻着身上的汗味,我锁了门,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就算有了底的我,在看见那个巨大的浴缸时,不免还是有些震撼。
淋浴完的我出了卫生间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沙发前的桌面上,一封画有黑色蔷薇藤蔓的信放在那里,我拿过来,打开。
读完后我放回原处,尽管我表情平静,可信的内容却让我吃惊,信上只有一句话,“让所有人留下来,免除你的一切学费。”黑色的碳素墨水,字体劲道有力,落款没有署名,却写了两个字,校长。可以猜出是本人亲笔所写。
一切学费吗?我嘴角一弯,何乐而不为。
我想我是最后一个冲凉的吧,为什么我还是第一个下来的,想到这,我嘴角有些抽搐,将茶搬到角落的榻榻米上,背靠着一墙透明的玻璃,看着渐渐变成墨蓝色的天空,若有所思。
“我也要一杯。”
我转过望着窗外的头,男生很巧的和自己穿着同样的黑色系衣服,但诡异的是浅苍的皮肤泛着粉红,像是大力搓了很久一样。
我看着对面坐在榻榻米上的浅苍说,“你没手吗。”男生又是一副抓狂的样子又无处爆发,我弯弯嘴角,而对面的男生突然愣住了。
浅苍看着曲莫依非常自然的笑容,黑曜石的颜色,大大的眸子,偏偏不生动,如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换了衣服的曲莫依披着未干的长发,穿着一件黑色绑肩短T,露出圆润的肩膀,白的几乎透明的肌肤,左手手腕上的金属手链不见了,反而绑着一根和衣服材质一样的黑色绸带,黑色的哈伦小脚裤,因为全身的黑色装束,显得女生更白了,因为长发的遮盖,本就巴掌大小的脸几乎遮去了一半,女生可能也觉得头发碍事,将它捋在了耳后,露出了小小的耳垂,依旧洁白,像一颗珍珠,纤细的身子,让人一看就想保护,可这个女生,是个完全不需要人保护的角色吧!...为什么这么纠结呢!
曲莫依怎么会知道浅苍脑子里现在的想法,只是看到那个异色眼眸亚麻色头发的男生盯着面前的茶杯,一脸憋屈的表情,久久如此。
我微叹口气,端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看着浅苍发呆的样子,以为他在发少爷脾气。
“女人。”浅苍对着曲莫依喊道。
我目光依旧停在窗外,连头都没回,“我有名字。”
浅苍有些无奈的叫道,“曲莫依。”
我偏过头看他,“什么事?”
浅苍看着我,久久过后,他说,“你笑起来更好看。”
语毕,我愣住,他也愣住。
“小莫依~~~”
这时,星优坐楼梯的扶手上滑下来,几下便跳到我面前,“小莫依~有厨房哦~走走走~我饿了~咱们做饭吧~”
星优说话带着些娃娃音,就从男生嘴里说出来业格外好听,而星优说话爱把最后一个字说重一点,导致星优说话就像在天上飘一样,非常可爱,我腻宠揉揉他的额发,把他从我的手臂上拉下来,刚牵他走了两步,我微微回过头,浅苍微垂着喝着茶,并不看我,我也就没有在意了,看看时间,是该做饭了。
晚餐的气氛很好,进过了昨夜的野外露宿,这几人似乎非常享受在室内吃饭的感觉了,直到浅苍的电话打破宁静,出去接电话后再回来的浅苍并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他身上泛着的无形杀气已经完全影响了我的食欲。
我一刻都坐不下去,“等会都先别走。”
说完后,端着自己的盘子进了厨房,坐到了一楼沙发,带上耳机,里面正在放朴树的《白桦树》。
“阿莫,给我一个。”
织户也坐到我右手边,向我要一个耳机,我递给她,分享着同一首歌。
“是一首很悲伤的歌呢。”听到中间时织户轻轻说。
我有些意外的看了织户一眼,织户似乎比我想象中更有感情一点,然后也轻轻说,“是吗...”
可是我感觉不到呢。
不一会,人到齐了,我先打破沉默,“有哪些会离开?”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这样很轻松,而正好,在座的都是聪明人。
“我不走,好不容易才认识你。”织户最先说话。
随后发言的是星优,“我要和小莫依在一起。”说着就扑进我的怀里。
律和勋把星优拎开,任星优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扑腾,样子无比可爱。
“警告你哦。”
“不准离安这么近。”
两兄弟一前一后的说,星优闪着大眼睛跟两兄弟拌嘴。
“为什么不准,小莫依身上可香了~”
“就是不准!”
“······”
这几个我并不担心,目光移动,停在那两个帅的过分的男生身上。
“这个学校很有趣,我会留下来,而且,你做的菜味道不错。”白修轻描淡写的说。
我微微抽抽嘴角,学校有趣+我做菜好吃=留下来?真是个怪人,又看向另一个靠窗站着的人,似乎料到我要看他,浅苍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见我望去,对我挑挑眉,“我要走。”
果然,我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这家伙一定会跟我唱反调,我的唇微张,对着他说。
“我们来打个赌如何?”
浅苍来了兴趣,看着我抄着手臂,以绝对的身高优势走到我面前,扬了扬他尖尖的下巴,“内容和条件。”
“内容是你我各做一件事情,只要不接触法律都可以,而赌的就是你做不到我做的那件事,我的条件是,你留下来。”
语毕,众人眼睛雪亮,倒是没人在意我为什么会坚持让浅苍留下来,反倒是觉得有趣的样子,星优更是可爱的挠挠小脑瓜,“很好玩的样子耶~”
浅苍单手撑着自己下巴,淡金色妖冶的眼眸闪着光,仔细听我说完后,浅苍毫不掩饰自己脸上的兴趣,也不在意我的条件是让他留下来,“我跟你赌,就赌你做不到我做的那件事,我的条件是,你毕业后来我家做我的的秘书。”
看着浅苍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律靠在我身后的沙发上对浅苍说,“不管输赢看起来都是安更有利呢,你不会觉得吃亏?”
“当然,这是我自己定的条件。”浅苍没有说自己本来就有留下来的想法,尽管刚才父母的电话已经明确的说自己不能再史莱克上大学,或许是因为曲莫依的原因,好不容易能认识一个这么有趣的人,并且和曲莫依做对就更有趣了,自己就更不想离开了,就算输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光明正大的借口,赢了就更好了,索性就跟她赌一把,反正自己从没有输过。
于是,这个赌约,便成了今晚大家的节目,于是一群年轻人就往闹市跑,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当然,这些是那些少爷们的想法,我只想完成任务回宿舍睡觉。
一行人走在去往闹市的路上,我看着前后左右都是些帅的不靠谱,美得不像话的人就有些头痛,幸而现在是晚上,逛街的人很多,倒是没人多注意这边,如果是白天,一定会被堵的水泄不通的。
“阿莫。”走在一边的织户拉拉我的衣角,我侧目,用眼神询问什么事情,织户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再看看走在最前方的浅苍,这才对我说,“虽然很不服气,但我还是要承认,浅苍那家伙是全能王,不管什么都不可能难倒他的,我从小就没见他犯过错,也没看到他输过什么。”
我仔细听完,安慰般的拍拍织户的手道,“我有必须要赢的理由,不管对手是谁,我都会赢。”减免学费,会给只是一个穷商人的父亲省下一大笔钱,而且马上要成年的我,完全能自己养活自己,至于浅苍的条件,去当他们家的秘书,我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我不是一个甘愿服侍人的角色,唯唯诺诺的秘书不适合我干,但我也不是一个适合当领导者的角色,因为我本身就极度缺乏野心,至于小洋房那个办公室门牌称号,还真让我受宠若惊。
织户绿宝石般的眼眸牢牢盯住曲莫依不带任何感情的黑色眼眸,心里暗自着急,自己不管再怎么透析阿莫,也完全看不透她内心所想的,如果输了,阿莫绝对会信守承诺去浅苍家当秘书,可是...可是,当浅苍家的秘书,很危险的啊!舅舅的企业虽然蒸蒸日上,但背地里的黑道...
我看了看没有说话在自己发呆的织户,又转过头看向那个走在最前面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身材好的堪比模特的浅苍,深黑的眼眸亮了亮。
那么请接招吧,浅苍·目。
走过一片小型广场时,走在最前方的浅苍停下了脚步,目光看向广场边一个楼梯处聚集的一群人,随后,嘴角挂上一抹没有温度的微笑,转过来叫我。
“女人,跟我走。”
于是一群人停下来,看他要玩什么把戏。
我嘱咐他们待会不要插手,然后便跟上浅苍的脚步,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看到他停在这帮看起来就不友好的社会青年前后,我心里已经明了。
广场的灯光比街上更明亮些,小广场本来就不大,晚上来散步的人也不少,但是却以这里为圆心,四周几十米都没有人走动。
这群男人占多数组成的青年们,再看见气质不凡的两人后,原本抑制住的杀气开始弥漫,似乎就在等我们的到来一般,人群开始骚动,向我们走来的同样是一男一女。
等视线清晰后,我才看清两人具体的样貌,男子倒是很高,穿着黑色条纹无袖T,深蓝色的牛仔裤,全身肌肉夸张的隆起,很有力量的样子,眉目间更是凶恶,额头上一条长长的刀疤便是他的辉煌历史,而那个女人倒是长腿细腰,踩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穿着暴露,一头耀眼的红色头发,脸上是浓浓的妆,笑一笑就能唰唰的往下掉粉的那种,红艳的指甲,手指间忽暗忽明,身上带着刺鼻的香气,是廉价香水的味道。
我们的距离不过几米,相互对视几眼后,那个女人先发话了,“司空,这么多年不见了,你长得更俊美了呢。”
听到这名字我皱了皱眉,好熟悉的名字,而她是冲着浅苍说的,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那件事后,我就被警察抓了,没想到那个小妮子竟然报了警,要是让我逮到,我一定废了她!还有那个叫什么郭妍妍的妞,竟然让她爸滥用职权把老娘关了这么多年才放出来!”说到这里,女人有些激动,狠狠地吸了口烟,开始吞云吐雾。
郭妍妍的名字的出现,才让我回忆起了小学五年级的那个周末,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孩,那个长的异常好看的少年。
此时再看面前这个红发女人,她的脸竟然和那时的红发女孩的脸相重合,我这才想起来,叫司空这个名字的那个美少年,那个不适合当坏人的坏人。
还真是久违了。
红发女人发现了我久久停在他身上的目光,这才移开一直注视着浅苍是视线而打量起我来,高跟鞋的原因,这个明明比我矮的女人在我面前高傲的仰着头,低着眼看我,鲜红的指甲缓缓伸向我的下巴,一边轻蔑的说着,“不错嘛阿空,你的女人倒是有几分姿色...”
在那恶心的气味靠拢之前,我已经退后一步,躲开了她的触碰,我有意的扫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浅苍,这便是他的内容?是不是也太简单了一点。
红发女人讥笑一声,声音依旧轻蔑,“怎么,你以为你是珍珠吗?还碰不得。”
既然他不揭穿,我自然也不会捅破,他要玩,我就被他玩便是。
看着红发女人因嫉妒而扭曲的脸,我嘴角轻轻一弯,点点头,声音冷冽, “是呀,你很脏。”
五个字,便轻易的把这个女人彻底激怒,她的眼珠突出,像能喷出火一样,恐怖又吓人,脸上的粉也开始唰唰往下掉,就着指尖还未燃完的烟头往我的脸上戳来,这时,藏在人群后面一直注视这边情况的四人又忘了冷静。
“呀!小莫依!”
“安!”
“阿莫!”
几声惊呼在不远处的花坛后响起,反应速度之快,都要冲到面前时,白修身影一闪,手里还拎着跑在最前面的星优,挡着了律、勋和织户面前,他不急不忙道:“破坏了规则,她可就输了。”
这个她,自然值得曲莫依,于是几个人硬生生的停下脚步,织户也只有放下手中已经准备放出的镖,星优小家伙急的已经快哭出来了,大家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红色的烟头离曲莫依的脸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红发女人的脸都疼来青紫了,我看着那两只离我脸只有几厘米的手,若有所指的说道,“浅苍·目,你似乎犯规了。”
浅苍·目用力甩下紧握红发女人夹着烟头的手,一股大力害他后退几步,险些没站稳,而肇事者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Burberry的限量版手帕,用力擦拭着自己抓过女人的那只手,一边对我耸耸肩,“这次算平局好了,现在我们一起收拾烂摊子吧。”说完,优雅的把用过的名贵手帕扔进垃圾桶,看着脸色难看的红发女人,语气更加轻蔑的说,“知道是我的女人,你还敢动。”
等于说我冒着差点被戳毁容的危险最后只得了个平局?我可一点都不高兴,至于烂摊子,谁惹下的谁去收拾,还有我很诧异,什么叫“我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了?!
种种心里话我都从眼神里传递给浅苍·目了,他依旧一脸笑意的看着我,有种不拖我下水死也不甘心的感觉。
“阿空!你太不识好歹了!亏我还帮把你十三街的刀哥请来了!”
“阿红。”那个从刚才就一句话未说的大汉开口,扬扬手让那个叫阿红的女人闭嘴,看着浅苍不屑的说:“不是说是个从不近女色的家伙吗?身上倒也有杀气,除了脸长的像小白脸,其他的嘛...”名叫刀哥的男子只是上下打量浅苍,正想下结论时却被浅苍打断。
“别拿你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什么叫司空的。”
说话的人倒是一脸轻松,悠闲地把手□□口袋,一脸平淡,可就是话的内容让对面两人下巴落地。
“你不是司空过来干嘛啊!MD!”刀哥态度立马大转变,满脸凶神恶煞,唾沫星子四溅。
“我是来惹事的。”
依旧一脸平淡的浅苍。
“什么?臭小子!!”
“不可能!阿空可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认错...”
“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脸吧。”
一声带着轻笑的声音传来,大家纷纷看向声音的来源。
渐渐走近的那个人有着高挑的身材,一身休闲装,灰色的裤子,白色的T恤外面搭着米色的细肩小夹克,黑色的耐克板鞋,最耀眼的是的一张美过头的脸,笑起来就像一只偷腥的狐狸,最吸引人的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明明在笑,可那双眸子却不带任何感情,静如一潭死水,巧克力色的头发柔顺的贴在他的颊边,耳垂上一枚黑曜石耳钉,白皙的皮肤,尖尖的下巴,带着贵公子般微笑的嘴唇,怎么看怎么美好的少年,那个人身上却泛着无形的杀气。
他渐渐走近,直到,停在我的身边。
“啊,找到你了小莫依。”
明明全身泛着杀气的司空摇身一变,将身上的杀气隐藏的干干净净,对着我笑的明媚。
司空眼睛笑成月牙状,看不出来他是真的开心还是装的,我只能对这位称得上旧识的男子点点头,“恩,好久不见。”
“你就是让我被抓的那个女人对吧!叫什么曲莫依的!”阿红激动的指着我说,对于认错人的事情完全抛到脑后。
“那么过会在叙旧吧。”司空对我说完后,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那个被称为黑街的十三街老大刀哥,说道:“刀哥,我是来篡位的,请把十三街交出来吧。”
众人一个趔趄,我擦擦额头的冷汗。
还真是直接。
刀哥则是大笑出声,“早就料到了你约我绝对不怀好意,,能打又怎么样,我可带了十几个弟兄,兄弟们,给我上,把他给我打...”残字还没出来,司空飞身一脚就踢到了他的脸上,然后刀哥眼睛就成蚊香状倒地。
看见这里有打架的,人群都离得远远的,只有一些年轻的女生围在不远处指手画脚的讨论着。
女A:啊,那个男生长的好帅好酷,看起来好霸气哦。
女B:明明是那个笑起来迷死人的男生更帅嘛!哇,动手了!动作也好帅!
女C:两人身材都好好...
女D:为什么站在他们中间的不是我啊!!!
男A:那个瘦瘦的褐色卷发的女生好漂亮,特别是眼睛,嗷~真想保护她...
突然冒出来的一男子说完后立马被四女围殴。
刀哥一倒地,他的小弟们相互一愣,傻站在原地不动,直到脸上留着一个大鞋印的刀哥狼狈的爬起来,怒吼一声,“愣着做什么,都给我上!”
于是一场恶战就上演了。
我很识相的站在一边,看前面两个人一拳一脚的把人揍飞。
“阿莫,你没事吧?”织户一群人急忙上前。
我摇摇头,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巨大的尖叫声,所有人都吓一跳。
只见女A、B、C、D冲着我们这边尖叫着就朝这边扑来,一边叫着,“请给我们签名!!!”
把我们认成明星了吗,大家表情怪异。
唯一靠谱点的白修对着马上跑到跟前的女生说道,“离我们十米远。”
鉴于白修说话很有力度,再加上浑然天成的冷冻因子,更多鉴于白修的那张脸,那几个女生一脚刹住,乖乖站在原地不动了,几个女生的视线一会扫过我,一会扫过织户,眼里或多或少都有些嫉妒的因子,我只能无视着她们的目光,至于织户倒是完全不在意。
浅苍和司空打得倒是很带劲,两手一丢就把人丢到了我们面前,这些人倒也禁打,倒下,爬起来,倒下,爬起来。
那个名叫阿红的女人似乎认准我了,看着我拿着匕首就朝我扑来。
由于现场一片混乱,等织户发现时那女人几乎近在咫尺了,织户的镖不适合近战,发出的威力也不大,不能指望织户,我心里这么想着,腿已经动了,跳动,空中转身,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先是一脚狠狠踢上了她的肚子,右脚前旋转180度落地后又作为下次旋转支撑腿,又是一脚,这时左脚变为后,再将右脚跳起左脚蜷起,在空中转180度,最后一脚,那人被我踢飞,躺在地下一动不动,多半已经晕过去了。
众人目瞪口呆,女A、B、C、D看到后更为激动,死命揪着男A怒吼道:“你看看!她需要你保护吗!”
“小莫依好厉害~这个动作很难呢~”星优大力鼓着手掌,笑的甜甜的,跆拳道这方面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了。
三个男生有些表情有些呆愣,织户只是拍拍我的肩,半天才吐出几个字,“真不赖。”
我整理了一下披散着的长发,对他们说了句冷笑话,“其实我很温柔。”
瞬间,笑成一片。
我也微微一笑,说起这个旋踢,算是我学了两年的半调子跆拳道比赛拿手的招式了,那时学跆拳道的原因似乎就是怕自己没有那种运气,再次碰到的还是司空那种不称职的坏人,所以才会想到去学一些东西来来防身,不过今晚还是第一次加入实战,效果竟然这么惊人。小学五六年级学的倒是很有兴趣,直到上了初中,才没有闲功夫跑去上跆拳道课了,自己的水平也就一直没有多大的进步,看着那个被我踢飞已经醒来却瘫在地上左右□□的女人,我忽然懂了,为什么小时候跟我对练的导师总让我去打沙包,而从不跟人对战练习了。
话说回来,经过十多分钟的打斗胜负倒也明显了,倒在地上□□的也在也起不来了,浅苍一身的装扮依旧整齐,完全没让人有近他身的机会,浅苍松开双手,哗啦啦的声音,数不清的匕首掉在地面,看来是在刚才打斗中劫来的,而在剧烈运动过后,两人竟然大气都没喘一下,浅苍扔完刀,又用不知道从哪掏出的绸布擦拭着手,司空看了看与自己并肩作战的浅苍,好笑的锤锤浅苍的肩膀,末了还被浅苍瞪了一眼。
司空毫不在意,走向那个挂彩的最严重的看不出脸的形状的人走去,蹲下身子对他说,“刀哥,希望你遵守T市的规矩,十三街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司空话音刚落,110刺耳的鸣笛声在不远处响起,我不禁想,现在的110还真慢,突然一股大力,我就被人抱起。
是司空,他冲了过来,横抱起曲莫依就跑路了。
浅苍一边叫着,“你也该提醒我一声吧!”然后急忙追去,顺手还捞上了织户,律和勋迅速跟上去,白修也扛上星优,看来大家都不想在警察局过夜,所以一行人全部选择跑路。
突然地失去重心我只能抱住司空的脖子,紧贴着他的胸膛,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依旧漂亮的锁骨,不过在左肩胛骨那里纹了一只墨蓝色的蝴蝶,精致的如真的一般,一股淡淡的牛奶香气传来,很干净的感觉,我又看了看司空的侧脸,美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人,脸庞棱角分明,高挺的鼻梁,睫毛长长的,挂着优雅的微笑,皮肤洁白,连毛孔都看不到,风吹开司空的额发,更显得整个人带着妖冶...
“怎么,爱上我了?”
跑的飞快的司空还有闲心调侃我。
看着司空坏笑着的脸,我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解释道,“你想多了。”
跑过几条街后,众人进了个冷饮店,上了没人的阁楼,大家坐下来休息时,我才跟司空解释今晚的事情。
“什么?就一个赌?”司空挑着左眉,两眼写满了不相信,没一会,突然两眼放光。
这种眼神让我毛骨悚然,“你在打什么歪主意?”我咬着可乐的习惯把板凳往旁边移。
司空依然笑得神秘,“你怎么看出来我在打歪主意的?”
“都写在你脸上了。”
“是吗...”司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奸笑的朝我靠过来。
司空的俊脸已经放大在我的面前了,我紧贴着椅背隐忍着,直到司空贴近我的耳根,轻轻吹了一口气。
白修眼疾手快的把已经跳起来的律和勋拉回座位,心想着,这两人就爱破坏好戏。
一瞬间,司空抓住了我的手,这一拳落了空。
“信吗?我能让你赢。”
耳边传来司空的悄悄话,我皱眉,不管能不能赢,保持这种姿势非常不舒服,但看司空的样子我不回答他是不会起来的,自己的两手仅被他用一只手掌抓住,这个俯视我的动作,让我很有压力。
我看了抬头一眼司空平静琥珀色的眼眸,里面有我自己的倒影,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又低下了头,想了想,轻轻说到:“不....”
信字还没说出来,唇就被封住,淡淡的牛奶味传来,纠结在一起的呼吸,我能看到的是司空柔软的巧克力头发,以及司空睫毛划过我脸颊的触感,有些痒。
很轻很短暂的吻,轻到让我没有感到来自唇上任何重量。
然后下一秒,司空起站身,缓缓走进呆愣着的浅苍一边说,“小莫依说她的内容是只要你也亲我一下就算你赢哦。”
“离我远点。”浅苍看到细菌般的的跳开,直到离司空不能再远了,看着司空挂着勾引人般的笑容向自己靠近,立马便举白旗认输。
奸诈,太奸诈了。
众人的心里活动。
浅苍的洁癖症今晚已经见识过了,晚饭时看到浅苍那个堪称可使用状态的皮肤,吃饭前刀叉的消毒,杯子的消毒,各种消毒,种种迹象都表明,浅苍严重的洁癖。
果然,浅苍一下子就认输了。
真没意思。
所有人都这么想的,除了曲莫依和浅苍·目两人,一个无奈无缘无故被吃豆腐的曲莫依,一个今后见到司空想打架的浅苍。
不过还好,学费校长的确做到全免了,此后我便在司空建立的黑蔷酒吧打零工,司空给我的黑蔷徽章算是还了小时候的那个人情,但说实话,每次PK过后价钱都很可观,我能维持自己的生计,也算是真正独立了...
然后浅苍便因这个赌注,而一直留在史莱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