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1 / 1）
卯时，周桦带着人赶回了城内。
萧子轩看着城外不同服饰的尸体，心头有些不知道是震撼，还是悲哀，为什么，一到打仗，总是血流成河，家破人亡！
“子轩，我们回去吧！”周桦拍了拍他的肩膀。
萧子轩抬头，有些悲伤的开口，“周桦大哥，是不是打仗了，就会有人牺牲？”
周桦看着萧子轩悲伤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他，被家人保护的太好，有保家卫国的决心，却没法认同有人牺牲的结果。
当年，他第一次跟祖父上战场的时候，也曾有过跟萧子轩一样的感受。可是当时的他杀了人，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个人看着自己惊恐的眼神，让他此后几天总是睡不着觉，总是觉得，那个人在什么地方看着他。
他哭着去找祖父，让他带自己回家，他不要打仗了。
可是祖父却把他推到倒在地，拿剑指着他的咽喉跟他说，“你要是回去，就不要说是我周熊的孙子！”
“可是祖父，我害怕。”周桦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说道。
“你忘了你的宏愿了吗？阿桦，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的。我们为了我们的国家，别无选择啊！”
或许是祖父的一番话，周桦第二天再随祖父上战场时，遇到敌人，却不再那么害怕了，看到他们死在自己的剑下，心里头也不再觉得罪恶了，只是夜深人静时，仍会觉得愧疚。所以，每次打完仗，周桦都会替那些死去的人点上三根香。
“子轩，你别忘了自己当初的志向，你的战场，你的国家，你的家人，容不得你优柔寡断，你要做到铁石心肠，战争，不是你死就是他亡！”说完，没有理会萧子轩，带着其他人回了城内。
萧子轩静静地站在城下，看着遍地的殷红，心里没由来一阵难受。
他是优柔寡断吧，可是他，他真的不想让别人死在自己手上。
“副将，我们进去吧，将军还在里面等我们呢！”一个士兵实在不忍心看萧子轩难受。
萧子轩回头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士兵。
“你杀过人吗？”
“将军在说笑吧！这里是战场，你不杀人，别人也会杀你的。而且为了国家，牺牲是必然的。”
……
“我们进去吧！”
最后，萧子轩还是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了城内。
只是心情已经不想刚刚那么沉重了，或许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想过要杀人，只是为了他们的国家，他们别无选择，而且，自己身为副将，却没有以身作则……
“周桦大哥。”萧子轩走到周桦身边，“你说的对，我不能心慈手软，我要上战场，我要杀敌人！”
周桦看着萧子轩坚定的眼神，嗯，还不错。
“好，有这个决心就好，但是现在一时半会儿，他们还没有能力再来南侵，你若是想锻炼，我会带着你，直到你能独当一面的时候。”
“谢谢你，周桦大哥！”
“将军，俘虏已清点完毕，总共是一千三百一十五人。”一名士兵对周桦说道。
“可有不服者？”周桦握着剑的手一紧。
“有。”士兵看了眼周桦的表情，终于还是低声说道。
“好。”周桦看着萧子轩，“子轩，你不是想杀敌人吗？现在就有这个机会。”
士兵有些犹豫的看着萧子轩，想看看他如何处理，他刚刚听其他人说，新来的副将竟然对死人感到悲伤。
毕竟，对待战俘，能归降的，便不会杀了他们，但是对于不肯归降的，留着终归是不好。
“周桦大哥是什么意思？”萧子轩有些惊讶的看着他，难道说，是让他杀死那些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战俘吗？
“你心中所想的，就是我要你去做的！”周桦看了眼萧子轩震惊的眼神，终究是不能对他太仁慈，否则什么时候他才能独当一面！
“走吧！”周桦迈开步伐，走了几步，回头看还站在原地的萧子轩，“你不是说想杀敌人吗？我带你去，记住了，他们不是你该同情的对象。你的国人，随时都会像他们一样被杀害。”
萧子轩听到周桦的话，抬起头，看到他冷硬的侧脸，周桦大哥的话虽无情，可是，他说的却又是事实。
对于战俘，要么杀，要么留着！
萧子轩迈开脚步，走向周桦。
看到萧子轩跟来，周桦转身继续朝战俘的集中地而去。
萧子轩看着地上跪着的，或趴着的，或站着的战俘，看着他们在看到他时脸上露出的各异神色，心里有些复杂。
“将军。”一名拿着弓箭的士兵走向周桦。
周桦拿过弓箭，把它交给身边的萧子轩，指着其中一个战俘说，“他就是你手中弓箭的靶子。”
萧子轩颤抖的接过周桦手中的弓箭，看着被两人制服在地上的一脸愤怒的看着他的人，手中的弓却怎么也拉不开。
“你们这些小人，你们以为杀了我就有用，我告诉你们，我不怕，我的国人会替我报仇，他们也会将你们的国人一个个杀死……”
萧子轩听着他说的越来越难听的话，本来还在颤抖的手，抖得更厉害。
周桦一把夺过萧子轩手中的弓箭，拉开弓，毫不犹豫的松手。
随着一声参惨叫，两名压制着战俘的士兵松手，往另一个战俘走去。
萧子轩看着一箭穿喉而过的战俘，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止不住的往后退，直至撞到一名站在自己身后的士兵。
周桦回头，把弓箭递给他，“看到了吗？要想他们不那么痛苦，死是最好的解脱。”
“我不要，我不要……”萧子轩有些无助的摇着头。
周桦大步走向他，飞快的出脚，将他踢倒在地。
“不要？那你要什么？我告诉你，你是我们凌浩国的将军，你的一切都代表着凌浩国，你这么孬/种的样子，是想让你的家人蒙羞？还是想让整个凌浩国的人被其他国家耻笑？”
周桦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记住你的身份，他们是你的敌人，是想要掠夺我们国家的敌人。”
萧子轩愣愣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周桦。
“站起来，拿着它，哪些不服降的，你就让他们都去见阎王吧！”说完，把弓箭丢到萧子轩身边，便一个人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对他会不会太残忍，但是，如果说，到真真的战场他才这般心慈手软，那么，他也就没有在战场存在的必要了，他不属于战场！
周桦抬头望着有些阴沉的天空，就如同他现在有些阴沉的心情，突然好想见淇儿，好想听她说，阿桦，我相信你！
“副将，我们……”站在萧子轩身边的一名士兵，拾起地上的弓箭递给他。
周桦走了，钱将军又不在，他不知道怎么做才好了。
“给我吧！”周桦接过他手中的弓箭，站起身，抬起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那名战俘，“还有谁不服的！”
士兵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前一刻还软弱的不敢接弓箭，这一刻却面无表情的男子。
一种油然而生的佩服感出现在所有在场的士兵心中。
“你这样做好吗？”事后钱啸问周桦。
“这样做虽然一时无法让他接受，但是这样做却是让他最快接受的一种。他不能永远都受我们保护，我们护得了他一时，却护不了他一世。墨寒让他跟我来这里，也是为了让他有这种认识的！”
站在帐篷外的萧子轩揭帐篷帘的手一顿，君相爷让他来这里锻炼的，那，小妹也是知道了！
萧子轩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表现，他怎么可以没有看出小妹他们对自己的良苦用心，他真是没用！
在这一刻，萧子轩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一定要成为一代名将，让敌人闻风丧胆，保国家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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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寒，好消息，好消息！”郝连城兴冲冲的跑进君墨寒的书房，却看到端坐在小桌旁喝茶的三人时住了口。
自来熟的拉过一把椅子，给自己斟了杯茶，慢慢的喝了口，“嗯，不错，子渊煮茶的功夫越来越好了！”
“是吗？看来墨寒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啊！”萧子渊笑着看向一边的君墨寒。
“我看是萧小姐教的好吧！”欧阳揶揄道。
君墨寒淡笑不语。
“我说，你们怎么都不问我好消息是什么吗？”连城很是不死心的问道。
“那好消息是什么？”欧阳很是敷衍的说道，“你是想说阿桦会在后天师回朝，还是说那个楚玉是贤妃二十年前死而复生的儿子，墨寒的表弟？”
郝连城听欧阳这么说，心里是有些惊讶，但还是颇为神气的说道，“非也，非也。我要说的事可是远远不止这些。”
君墨寒看着他一脸的，“你们快问我呀，快问呀”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自己当初怎么会认识这么个二愣子，平时看着挺正常的，这会儿怎么就……难道是说翎羽的事让他受了打击，说来这事还是他造成的，看来是该给他正名了！
“好了，你说吧，什么事。”君墨寒给他满上茶。
郝连城看终于有人问他了，也就不再卖关子。
“之前你们不是说那个楚玉有点问题吗？想查他的底细，刚好我认识了个江湖人士，我不方便查，便让他帮我查，结果你们猜怎么着，这楚玉二十年前竟然是被秦中天那老匹夫的原配夫人收养的养子，一直跟她在乡下住。”
秦中天的原配夫人沈氏原是名门之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嫁给秦中天仅一年，便被他休了，而他也另娶了别人。
难道说这事跟当年的事有关，可是那个孩子已经夭折了，皇上之所以会让他查，只是因为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另外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只要能为儿子报仇。
“你是说这事跟秦中天有关？”君墨寒有些严肃的看着他。
“这事有没有直接联系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有那么一丁点的联系。我听当年知道沈氏被休的人说是沈氏一天突然抱着一个男婴回秦家，说这是她的孩子。但不知道什么原因，秦中天竟然被有下杀手，只是休了她。”
郝连城说完有些疑惑的看着其他三人，“而且还有人说，那天，皇后也在秦家，而且看到沈氏时很是惊慌失措，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其他三人听他说完，都没有说话，或许他们该沿着这条线索去寻找秦党的罪证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