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曾家底子厚(1 / 1)
布施以也知道自己说话绕弯子,可要是直奔主题的话,又怕张俊石拒绝他,遂耐着性子继续说道:“努尔哈赤的陵墓会选在天柱山,是因为天柱山的风水太好了,背靠天柱山,群山拱卫、众水朝中,符合皇陵后有靠前有照的要求,那么这么好的风水宝地,又有谁不想把自己也葬在这里呢?
沈阳有两千多年的历史,在秦汉时期,皇帝陵墓是“堆土为陵”,但这种陵墓太明显了,几乎都被盗;到了唐朝就好多了,采用的是‘因山为陵’,就是选择一个风水绝佳的山体,然后在上面开凿山洞,作为墓室,最后把洞口堵上,这种墓室的隐蔽性就高了很多,直到现在依然有很多皇帝的墓没有被发现;到了明清时期,陵墓改为‘依山为陵’,就是把山当作靠山,自己借着山势来彰显墓主人的尊贵,这种墓大多很威严,而且地上地下自成一体,是中国墓葬文化发展的极致。”
张俊石听布施以说的这些就好像是历史老师在讲课,可眼前这个历史老师是个刚小学毕业的文凭,怎么就在自己这个高中毕业生面前大谈历史呢?再说了,自己都已经放弃学业了,他还跟自己讲这些有什么用呢。
张俊石:“给你一分钟直奔主题,否则我宁可去睡觉!”
布施以见张俊石真的不耐烦了,这才话锋一转说道:“我想说的是,沈阳周边地区最好的风水宝地就是天柱山,皇帝选择了那里,其他的达官贵人也肯定会选择那里,而且之前的两千年间,一定出现过非常多的达官贵人,他们的墓肯定十之**都离不开天柱山,所以在我眼里,天柱山就是一座宝山。”“你想去抠坟掘墓又没人拦着你!”张俊石总算听出了布施以的意思,不由得没好气的说道。
布施以脸色一沉,自己的确是这么想的,可这么轻蔑的被张俊石说出来,心里多少有点不得儿劲,似乎张俊石有些瞧不起自己的意思:“你对抠坟掘墓好像很有意见!”
张俊石:“我记得某人亲口说过,抠坟掘墓可是非常损阴德的!”
布施以:“我是这么说的没错,可阴德这个东西我们可以回头再补上啊,就像五哥现在到处做善事一样。阴德这个东西也好比你跟我借钱,回过头你还我不就完事了吗,阴德也是可以还的。”
张俊石一听,心里不由得一气:“照你这么说,天底下的什么坏事都可以做,损了阴德以后可以还,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知法犯法。另外,你少拿我跟你作比较,我是欠钱不假,但我不欠阴德,或者说我不缺德。”
布施以:“那你的意思我缺德喽?”
张俊石:“嗯!”
听到张俊石那声肯定的回答,布施以突然意识到自己就不应该问那么个问题,这小子说话直,真心不会拐弯。
布施以本欲发火的,但终究自己要用到这个张俊石,遂把自己的火气往下压了压,继续说道:“先不考虑我缺不缺德,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是什么人会把很多的金银财宝一同带进棺材里去。”
张俊石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当然是你说的那些达官贵人。”
看样子布施以是想为自己的缺德品行正正名,把气一沉说道:“在中国古代史上,有很多的有钱人,但中国由史至今绝大部分人都是穷人,有钱人不但可以选择一块不错的风水宝地,还可以将自己生前喜欢的东西一起带进墓室,穷人就不行了,能给自己买口棺材就算不错了,有钱人为什么有钱,是因为他们对国家的贡献多吗?大部分都不是,越是对国家贡献多的人,越是穷人,对于这样的人值得敬慕,反过来,一些庸才,贪官,无赖,酒肉之徒,天天吃着国家的俸禄,不想怎么报效国家,反倒思考着如何为自己撅起更多的财富,这些人死后,还会把生前得到的钱带进棺材里,以备死后继续享用,你认为这公平吗?盗墓者将这些本不属于他们的钱财盗出来不应该吗?”
布施以这么啪啪一说,张俊石开始觉得似乎有点道理,可又觉得哪里似乎不怎么对劲,不待自己多想,布施以突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为富不仁的人,一个大贪官,他的坟墓摆在你面前,例如秦桧的墓,你怎么办?
听了布施以之前的那一番话,回答这个问题还真就让张俊石纠结了,盗了他的墓应该算是劫富济贫,不盗他的墓,任由他霸占财物,感觉对不起劳苦大众,这样一分析的话,答案已经很明显,不盗白不盗。
张俊石刚欲把不盗白不盗这五个字说出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将自己想说的话挡了回去。
来人是文五的手下,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很恭敬的递到了张俊石手,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门外有个人想见您,这是他给您捎来的纸条,如果您想见他,我可以带他进来,如果您不想,我可以赶他走。”
张俊石在沈阳除了文五和布施以,其他的人一概不认识,是谁要见自己呢,慢慢的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坛子!”
张俊石轻轻的读着这两个字,越发觉得迷惑,布施以此时也走了过来,看清了纸条上的字,表情一惊,随后又是一喜,马上说道:“快把外面的那个人请进来!”
张俊石莫名其妙的看着布施以,很好奇的问道:“人家是来找我的,怎么感觉你比我更想见到他,而且你知道是谁吗?”
布施以一笑,遂把自己偷摸留纸条的事说了出来。听完之后,张俊石就是一气,这布施以怎么每次都拿自己的名声办事,上次一个辽宁省第一厉害阴阳先生把自己弄到了沈阳,这次又故伎重演,骗来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事已至此,看看再说吧。
不多时,文五的手下从门外领进来一个中年人,此人个子不高,最多也就一米五,但体态却胖的出奇,那腰围少说也有三尺六,整个人看起来圆圆的。尽管身体如此发福,但此人的脑袋却又小的多,与身体比起来,极端的不协调。
“我叫金放,行内人都叫我金胖子。”见眼前的二位盯着自己左看右看,来人好像是感觉有些不自在,遂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金胖子一开口,布施以和张俊石才感觉自己有些失态,遂把窥视的目光收了回来。
彼此落座之后,布施以先开口说道:“想必您就是那古玩市场内摊位商人的上家吧?”
金胖子嘿嘿一笑,不大的小眼睛此刻完全看不见了,就剩下两条不大的缝:“不错,我就是上家,那坛子是我交到他手中代卖的。”
张俊石见眼前的这个人便是上家,不由得一急,问道:“请问那坛子您是从何得来?”
金胖子依旧还是笑,起码脸上的表情代表着笑,具体是不是在笑,还真不好判断。
金胖子:“你们好像对这个坛子格外关心,在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布施以料到此人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自己想知道的告诉自己,遂说道:“有什么问题您就问吧!”
金胖子点了点头,向布施以表示了一下谢意,这才说道:“我的问题是,你们为什么那么着急想要知道坛子的来历,是不是你们之前遇到过跟这一模一样的坛子,具体如何,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张俊石看了看布施以,布施以这个时候刚好也把目光转向了张俊石,二人四目一望,彼此点了点头,遂将在青砬山发现的墓穴以及坛子的事说了出来,当然,关于那坛子中的四个被困的鬼魂,并没有提及。
金胖子边听边点头,待张俊石把最后一句话说完了,金胖子才说道:“不知道那坛中的四个鬼魂现在脱困了否?”
金胖子此言一出,布施以与张俊石立马呆立当场。
看着对方二人的表情,金胖子嘿嘿一笑,说道:“看来你们二人并没有把我想知道的详情说清楚啊,这也不怪你们,第一次打交道难免有所保留,我的问题你们回答了,现在轮到我回答你们的问题了,实不相瞒,你们在古玩市场买的那个坛子,之前肯定也困着一个鬼,之所以这么说,我本人也不是很确定。”
金胖子这简单几句话,让张俊石与布施以均有些不可置信,但二人的表情并没有使金胖子感到意外,自己也是长叹了一口气:“哎!怪我了,要不是我贪图曾家祖墓内的宝贝,也不会给自己招来这场祸事,如今我那两个徒弟均已死于非命,就剩下我一个人侥幸活到现在还没出事?”说到这里,金胖子的眼泪顺着腮帮子留了下来。
不用问也知道,那坛子里的鬼魂跑出来行凶了,最先遭殃的肯定是开坛子的那个人。
张俊石:“您先别难过,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一下,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金胖子擦了擦眼泪,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沈阳北通天街三百六十八号,是老曾家的宅子,祖上好像是清朝的一个地方官员,清朝最**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官不论大小都在捞钱,老曾家也不例外,到清王朝倒闭的时候,老曾家的财产说不上富可敌国,但是家财万贯肯定是有了,后来张作霖得了东北,老曾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家财曾向张作霖行贿,可没想到的是,行贿不成,反倒暴露了目标,土匪出身的张作霖又怎会放过曾家这个宝库,便欲强行进行掠夺,可能是老曾家预感到要出事,就把钱财以及值钱的东西偷偷的转移了,具体转移到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张作霖的人去的时候,只弄到了一部分钱财,虽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但起码没有空跑一趟,遂还是高高兴兴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