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番外五（1 / 1）
番外四（离别）
豆豆这个家伙，今天是怎么了？
课堂上，小书湳小手托腮，扭过头去看跟自己隔了一大条过道的豆豆。
从今天早上一开始，他就已经注意到她的不正常了。
小书湳看着她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表情。虽然她平时也比较木讷，做什么事情总是慢半拍，但至少上课的时候还是认认真真看着老师的。今天看上去，却有一股对一切都漠然的感觉。
早上弹她后脑勺的时候，她也没什么反应。
这个豆豆，气场怎么就突然间变高冷了呢？
“哎，”挨到下课，小书湳才走到她面前，习惯性地就往她的后脑勺弹了一记，“你今天怎么啦？”
不料，豆豆却抬起她那红扑扑的小脸，淡淡地用迷离的小眼神看了他一眼，之后又很是不屑地将脸转过去。
“喂——！”第一次被这个傻瓜漠视，小书湳立刻火冒三丈，“我问你到底怎么了，你这种表情是什么意思？！”
这一次，困倦的豆豆居然头也没抬，理都没理小书湳，小脑袋往桌上一放，闭上眼睛就睡觉去了。
“喂喂！”
这个臭豆豆……
“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要管了——！”
然而中午，在小书湳的一顿狼吞虎咽之后，目光不经意间还是落到了豆豆身上。
只见豆豆此时正慢悠悠地用勺子戳着大半碗米饭，完全没有任何食欲，而周边的其他同学大多都已经吃完了。
“喂，”小书湳最终还是走了过去，试探地问，“你今天是怎么了？早上没有睡好吗？”
豆豆还是没有理他。
“那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小书湳坐到她旁边，“你告诉我，我去帮你报仇去！”
豆豆转过头来，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就老欺负我么？”
呃？！
小书湳被豆豆质问得哑口无言，竟一时间语塞在那里。
“还有哪位小朋友没有吃完啊？”这时，门口却传来袁老师的声音。
“喂喂，”小书湳凑到她耳边，急道，“你快吃啊，老师都来检查了，你碗里还有这么多！”
“我不想吃了，没胃口。”
“那待会儿让你洗碗怎么办？”
“又不要你管。”豆豆撅起小嘴小声嘀咕。
“你……”
这时，又听得袁老师喊道：“来，把碗举起来让老师看看——！”
就在豆豆准备乖乖把碗举起来时，千钧一发之际，小书湳还是迅速把豆豆的碗夺过来，反将自己的碗塞到她手里，然后高高举起那半碗米饭：“老师，我没吃完——！”
“才没有，我听园长说涨工资是从下个月才开始……”
午睡时分，看管小孩儿的袁老师溜到走廊外，与小班的班主任聊了起来。躺在床上偷偷睁开眼睛，确信老师没有注意到里边的动静之后，又轻轻翻过身去，伸出手摇了摇身边和自己盖着同一床棉被的豆豆。
“哎，你醒醒，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他果然还是很介意今天中午她说的那句话。
然而，豆豆仍是在他枕边闭着眼睛，没有搭理他。
小书湳低头看了看豆豆那红得有些不自然的嘴唇，想起自己上次被妈妈照顾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把手盖到了她额头上。
“老师——！她生病了！”
“爸，我妈什么时候回来啊？”晚饭的时候，小书湳坐在椅子上，看着老爸。
“不知道你外婆家的事儿什么时候忙完，估计最快也得明天吧。”说着，秦天宝便将一碗蛋炒饭递到儿子面前，“小子，今天跟着我就只有吃这个。把它吃光，不许剩。”
小书湳低头看了一眼那炒得略糊的蛋炒饭，突然抬起头来：“爸，给我点儿钱。”
“你要钱来做什么？”
“我想买杨梅吃。”
秦父瞪了儿子一眼：“你不是最烦吃那个的吗？说那是傻子才喜欢吃的。”
“突然改变味觉了还不行吗……”
我记得就是在这层的哪本书里……
晚饭后，小书湳趁老爹去厨房洗碗的空当，跑到书房里到处翻起书来。
上次自己偷偷看到的，老爸把买烟的私房钱都放哪儿了呢？
呃……
找到了！
第二天，小书湳一大早就在教室里等着，准备在将杨梅交给她的时候，对她正式道歉。
等了一上午，那个人的座位今天竟然一直都空荡荡的。
看来，她还没有退烧，把今天的假也请了。
可是，接下来的两天，小书湳还是没能等到豆豆。
“你是问豆豆吗？她以后都不会来幼儿园了。”小书湳跑到办公室里，袁老师这么说道。
“诶？为什么？”
“她爸爸妈妈替她联系好了一家小学，准备这期结束后就提前一年送她去念学前班。本来这学期也用不了多久就要放暑假了，所以她就不来幼儿园了……诶，你怎么了，书湳？”
“哦，没什么……”小书湳双手放在办公桌上，隐藏起自己低落的情绪，不让老师察觉，“那她发烧好点儿了没有？”
“今天早上她爸爸来帮她办退学手续的时候，听说已经好多了呢。”
“哦，那她没事就好……”小书湳低下头来，喃喃地道。
她爸爸……就是那个每天下午来幼儿园接她，然后被自己不小心撞过一次的男人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袁老师摸了摸小书湳的头。
“嗯？”
“你这个淘气鬼现在终于可以一个人睡一张床了，不是吗？”显然，袁老师误解了小书湳问这件事的真正原因，“之前你不是还特地跑到我面前来说要自己一个人睡的吗？”
“哦……唔……”
“嗯？小家伙，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袁老师察觉他好像并没自己想像中的那样开心。
“没什么。”小书湳咬咬嘴唇，努力装出一副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但心里已经明显感到一种有什么东西被突然挖空，只留下一片空白的感觉，“老师你继续忙吧，我出去了……”
“哦。”
小书湳转身悻悻离开，在袁老师面前只留下一个幼小而失落的背影。
至于那盒杨梅，小书湳也再也没有机会送出去了，这也成了他心中永远的遗憾。自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个叫“豆豆”的小女孩儿，直到某一天的夜晚……
“居然被你这种没用的家伙欺负了——！你们这种畜生，人渣……难道你们家里就没有女人吗？就不知道第一次对女人来说多重要吗……去死，你们这种禽兽……”
“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