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Chapter1(1 / 1)
南国盛夏,知了叫得正火热,空气过分的湿度让人们极度渴望干爽。正直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少的可怜,只有一辆辆汽车,在奋力地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地铁站里人潮拥挤,却还是有更多的人迫不及待地想要挤进来。在这种天气下,常年开着空调保持恒温的地铁,即便拥挤,却仍旧是除了私家车之外最适合的交通工具。
“xx站到了,下一站······”
这辆无空调的公交车里只有稀稀两两的人,“借过一下”这种老套词汇大概早在地铁建好之后,就在公路运输界销声匿迹了。
听到报站声,安果提起自己24寸的银白色行李箱,像只企鹅一般缓慢地挪下了公交车。头顶的太阳仿佛要噬人似的可怕,她站在原地思考了一秒钟,最后还是决定不撑阳伞了,反正还有一小段路就到家了。
行李箱坏了一只轮子,没有办法拖着走,她只好使出浑身力气提着它走。然后,她的频率大概就是,走一步一停,换个手提箱子。原本十分钟的路,被她走成了三十分钟的长途跋涉。
“妈,我回来了。”
一进门扑面而来的就是冷气,她舒服的已经忘记刚才的艰辛了。头顶还带着细细的汗珠,身上也是潮哒哒的感觉,丢下东西就要奔向洗手间冲澡。
“是果果回来了,快看看谁来了。”她这才注意到,门口多了一双鞋子。
虽然她不是什么行家,但也是识得那双皮鞋不是什么便宜货,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纯手工定制了。只是,她家何时结交过这种消费观的人?
安果家属于普通的小康家庭,父母都是中学教师,为人比较朴实。每次来她家做客的也都是父母的同事或邻居,她还没见过哪个是喜好穿这种皮鞋的。
为了礼貌,她要先过去打个招呼,寻声向客厅走去。
父母都在客厅,那客人果然是西装革履,看样子左不过二十七八岁。
那男人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侧过头用怪异的口气对她说,“安果,好久不见。”
哦买噶!
安果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他他他他······这是家访来了?都大学了,不至于吧,她不就是旷了几次他的课么,没必要从学校追到隔壁的城市来吧!
是的,她认识这个男人,他是她毕业前最后一门课的老师,代课老师。
“老······”
“这是小时候和你一起长大的陆正哥哥,不记得了?”她刚开口打算喊声“老师”,就被她妈打断了。
什,什么?
陆正哥哥······陆正······
好吧,她承认,她只知道这个老师姓陆,还是半路和别人打听来的。他居然是陆正,居然是和她一起长大的那个变态······
事情发生的有点突兀,一个是代课老师,一个是陆正······她有点难以接受,突然把这俩名词凑到一起。
对代课老师虽然没什么了解,但是对陆正她可还是记忆犹新啊,那个毁了她美好童年的混蛋······
陆家原来和她家都住在一个大院,陆正是大院里出了名的好孩子,在安果每个挨骂的夜晚里,她妈总会用一句“你学学人家陆正”做结尾。他对她的意义就是那个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她对他的恨意也是属于积怨已久。
那时她也就是十岁左右,他比她大五岁,理所应当喊他一声“哥哥”。虽然背地里都是喊他本名的,但当着大人们的面她还是会乖乖地叫一声“哥哥”。两面三刀,这是和他学来的。
提起来她就一肚子的气,他在大人面前总是一副小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只有她知道,他是让她端茶送水、捏腰捶腿的恶魔!
每次她想抗议,他都会说,“作业你自己做吧。”
然后,她就每次都会着了他的道,并且屡试不爽。
从小,她就是在他的阴影下长大的。整个大院里,功课最好的是他,最懂事的是他,最听话的是他,长得最好看的也是他!
这些都是他们看到的,她看到的呢?他说教她功课,却是把她丢到角落里写作业不准出声,然后他在床上躺着看最新的漫画。
后来,大概十二三岁的时候,安果学了“人面兽心”这个词,就觉得拿来形容他是最好不过的了。再后来,他家就搬走了。
“家父这些年在外做生意,抽身回来实属不易,特让我过来看看。”事实证明,人面兽心也是很冠冕堂皇的。
“都是老邻居,就不要客气了,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安果她爸赞赏的眼神让某人很是不满。
“都好。”
安果翻了个白眼,正好瞟到她亲妈正在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陆正。她再次翻了个白眼,亏她妈还是人民教师呢,看那眼神估计要是年轻几年就要以身相许了。
他呆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反正安果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
“叔叔阿姨,那我先走了,请留步。”
“经常来串串门哈。”她妈还一脸留恋不舍的模样,“果果,你去送送陆正。”
迷迷糊糊的,她就这么被自己的亲妈给一脚踹了出去,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