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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探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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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宁坐在吉普车里看着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

陈副官看了看黄宁,便说道:“夫人,你或者先休息下,到军部还有很多路。”

黄宁笑道:“谢谢你,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

陈副官笑着摇摇头:“夫人客气了。”

黄宁问道:“少卿可还好”

“军座挺好,只是累了点。”

黄宁点点头:“军队里伤亡如何?”

陈副官听说过这位师长夫人早年是个医生,摇着头苦笑:“鬼子攻势很猛,手段又恶劣。上次战役,他们使用毒气,加上天气下雨,我们的人装备不好,伤亡惨重,活下来的兄弟也很多皮肤溃烂的。”

黄宁想起前世看过的关于731部队的相关资料,不由怒骂了一句:“这帮没人性的狗杂碎!”

陈副官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位看上去端庄的夫人也会骂粗口,随后笑了:“军座也这么骂。”

“那现在呢,怎么处理这些伤员的?”

陈副官摇摇头:“只能简单处理。”

黄宁仔细的想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毒气,只能等见了何少卿再说。

快12点了,风吹的何少卿头发乱糟糟,值夜的士兵走老走去,这里是军部指挥所所在地。

黄宁只觉得一路颠的骨头疼,迷迷糊糊的眯了会,只听到陈副官叫了她一声“夫人”,睁开眼便看到何少卿站在打开的车门前看着她,头顶漆黑的夜空里闪烁着无数星星。

黄宁瞬间有种想哭的感觉,但碍着陈副官在,赶紧忍住要跳下吉普车,刚起身便被何少卿一把抱了下来,黄宁吓了一挑,赶紧站稳,怕陈副官笑话忙忙的推开何少卿,笑着问何少卿:“是不是很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何少卿知道黄宁脸皮薄,不敢在这里和她亲热,便笑着说:“不晚,在等你。”看晚风吹着黄宁鬓角散落下来的长发飞舞,便伸手替她轻轻夹在耳后,顺手捏了捏黄宁的耳垂。

黄宁被他闹得差点脸红,赶紧问:“你房间在哪,我们赶紧进去吧。”一说完又觉得这话可能会让陈副官误会,忙住了嘴。

陈副官不以为意的说道:“军座,夫人,行李放好了,夫人一路劳顿,还请早点歇息。”说完对何少卿敬了个礼便跳上吉普车走了。

何少卿拉着黄宁走到自己的房间。

黄宁看了看,十足十单身汉的房间。前面大概是何少卿的临时办公室,左手边放着张桌子,分门别类的堆着公文,墙上还挂着副舆图。中间是一个沙盘,右手墙角边一个热水瓶和一个普通的铝脸盆,放着两个牙杯和一把美式剃须刀,脸盆上方的木架子上挂着两块毛巾,一块明显是新的。拉着一块布帘将房子隔成了两半。何少卿掀开布帘,映入黄宁眼帘的只有一张小小的军用床,床上一床泛白的薄被子,床脚还胡乱的堆着几件衣服,床尾几双挂着泥泞的旧靴子。

何少卿坐下来,一把抱过黄宁坐在自己的腿上:“这边条件不好,住的不舒服,过两天就回去吧。”

黄宁搂着何少卿的脖子说:“是只能住两天。不过不是条件不好的缘故,你在这里我哪里会不舒服。少卿,我想你了。”

何少卿低头去亲黄宁,轻轻地叹气:“我也想你,宁宁,好想你。”一边伸手解开了黄宁身上皱巴巴的旗袍。

黄宁也伸手去试着解何少卿的衣服,一边说:“你轻点,这里人多。”

何少卿笑起来:“现在哪个没眼见的会到这里来巡逻。”

事毕,何少卿才不情愿的从黄宁身子里退了出来,见黄宁一片狼藉,跑到外间倒了热水亲手洗干净黄宁,一边又嘻嘻笑着去看。黄宁羞恼的拧了拧身子,可又全身无力,还没反应过来,却觉得下面抖得一凉,然后一条硬棒急急的冲了进来。“何少卿!”黄宁有气又好笑的连名带姓的叫了一声,却只觉得那根硬棒横冲直撞的乱顶。何少卿俯身压了上来,直冲那两座高峰而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少卿才终于结束战斗,两人弄得清爽后,便相互搂抱着睡着了。

第二天黄宁醒来时,何少卿便已经不见了。床头放着两个馒头,一个还被咬了一口,黄宁猜到可能有急事,所以何少卿没吃完早饭便出去了。黄宁简单洗漱了下,倒了杯热白开就着白馒头,一边想起何少卿昨晚说起部队里白馒头的段子,不知道何少卿吃馒头的时候会不会乱想,一边红着脸轻笑起来。

吃完了馒头,黄宁稍稍整了下房间,唯独没有动何少卿的书桌,只站在沙盘前仔细的研究。

这时陈副官进来,手里端着个盘子,放着一杯牛奶和几片夹着鸡蛋的面包,对她连声抱歉:“夫人,真不好意思,军座昨天就有吩咐我,只是今天一大早有事,我都给忘了,这是你的早饭,日后我会早点送来。”

黄宁摆摆手,也不问出什么事了,只笑着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你们师座的早饭被我吃了,你把这送去给他吧。”随后又说,“我两天后就走,你不必特意为我准备饭菜,就随了你家军座多添一份碗筷便罢了。你也不必老跟着我,忙你的事去吧。你放心,我会和你们军座说的,他不会怪罪你的。”

陈副官无法,只好端着盘子去找何少卿。

黄宁研究完沙盘又研究了下挂在墙上的舆图,便走到外面问一个警卫兵,得知何少卿去了前线阵地,便点点头,又问军队的医疗所在那里,她想去看看。警卫兵赶紧带着她过去。

医疗所临时搭建的几个房间设在一个偏远的山垭口,黄宁刚走到山垭口,便听到一声一声的哀鸣,心不禁揪了一下,快步跟着警卫兵走了进去。警卫兵先带她找到队长,正要说这是军座夫人,黄宁却伸出手去,介绍自己:“黄宁心,国立医学院的职工,略懂医术,能不能带我去看看?”队长看警卫兵特意带来,还以为是上面派来的医生,便脱掉手套握住黄宁的手说:“欢迎你来,我叫周知白。”便带着黄宁进去,一边和黄宁介绍着这边的情况。

大会战还没有开始,所以这段时间基本是一些小股的遭遇战,大规模的枪伤刺伤倒不多,唯独前面一次战争遗留下来的毒气引发的皮肤溃烂有点严重。

周知白摇着头叹息:“一开始我们也没在意,那时候战斗激烈光顾着抢救照顾那些枪伤者了,现在才发现好多人有皮肤溃烂的情况,最麻烦的还是脚烂。”

黄宁心里咯噔了一下昨晚她被何少卿胡闹的忘记检查他的身子,但此时也只能忍住,问道:“知道是哪种毒气吗?”

周知白摇头:“不清楚,也许是一种,也许是多种。”

黄宁点点头,想起那个魔鬼般的731,说道:“可能连鬼子自己也不知道。”

周知白叹息了一声。

黄宁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很多患者的皮肤,发现确实是脚上的问题更严重,发现很多士兵都是穿草鞋,想起陈副官曾提起天气下雨,便拿起一个士兵的一双草鞋闻了闻,又用手摸了摸,有点失神。周知白奇怪的看着黄宁的动作,不明白黄宁在想什么。

黄宁叹息了声,示意周知白到外面说话。

“不知道毒气是什么,所以解药可能真是没有法子。不过我倒是有几点提议来预防。第一,凡是经历过鬼子的毒气战的士兵,那些草鞋都不能再穿了。可能当天下雨,而松软潮湿的土壤颗粒很容易吸收毒气,他们穿着草鞋踩在泥泞里,所以草鞋上的毒气比较严重,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身子还好,却脚烂了。”

周知白想了想,确实如此,便信服的点点头,说:“我写个报告,立刻采取行动。”

黄宁点点头,又说:“第二,最好是配备防毒面具,不过这不可能。我刚说了土壤颗粒很容易吸收毒气,所以我建议以后大家去打仗时最好用布包上干净的泥土,有毒气的时候尽量用这个捂着嘴鼻。这样可以减少吸收毒气。”

黄宁看周知白不断的点头,又说道:“有些伤员的腐烂处只怕要剜掉。”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黄宁停顿了下,自己的心情也很难受,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有时候剜肉可能意味着死亡。

周知白沉默了良久,点了点头,“是我妇人之仁了。”

两人又商量了下一些重伤员的事宜,黄宁看时近中午,便约定下午过来,便回去找何少卿。

“在想什么呢?”何少卿帮黄宁挟了一筷子菜,敲敲黄宁的碗,“怎么老是见到你在发呆?”

黄宁笑起来,问道:“少卿,你说要是有一种超级武器能杀死日本人,你要是有这种超级武器,你会不会拿出来给大家用。”

何少卿笑起来,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捏了下黄宁的脸:“你当那么容易?美国军方提供也不少先进武器过来,淞沪战争时我所在的警务团可以说是党国装备最精锐队伍,可现况又能如何?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打仗哪里能靠武器,战前详密的侦查,战争中正确到位的战略指挥,前线将士的激励拼杀等等。况且,再好的武器也要人来用啊,否则就是一堆废铜烂铁。”

黄宁点点头,心道也是,即便她通过前世所学的药理学研制出一些新药,可是若不能大批量生产,对这场旷日持久牺牲巨大的战争完全于事无补,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黄宁想起严老生前奔波良久却毫无结果,知道在这个江山沦陷民不聊生的年代,大概是没有一个实业家愿意做这种高科技高投入高标准但是产出却不一定的产业。

“别想了,好好吃你的饭。你放心,即便拼光我们这一代男人也要杀死那些鬼子。”何少卿捏捏黄宁的手,轻轻的许诺。

黄宁笑着反握住何少卿的手:“我知道,你在我就不怕了。”

何少卿吃过饭又出去了,黄宁也忙忙的洗完碗筷等陈副官来拿走,便又去了医疗所。

其实黄宁在看到这些伤员情况时,第一反应是盘尼西林,这是最好的抗菌药了,但她报告递给蒋夫人已经好几个月了,一点动静都没有,黄宁猜想大概是没戏了。而且青霉素的提纯要求太高了,稍有不慎那就不是治病的药,而是杀人的毒。所以黄宁第二个反应是现代西医中的中成药,比如就她所知的穿心莲内酯,也就是俗称的炎琥宁喜炎平之类的中药消炎药,但穿心莲内酯是通过对穿心莲粗粉乙醇冷浸法才能得到,黄宁也许可以在实验室将其样本研制,但是大规模生产,这个战乱年代别说大型的制药生产间,就是95%乙醇黄宁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西医行不通,那就中医吧,必须找一个在这个时代很常见的药物。

所以黄宁下午和周知白商量时便提出用穿心莲和白花蛇舌草一起煎药内服外敷。

周知白笑着说:“我不懂中医。黄小姐请说,我洗耳恭听。”

黄宁摆摆手:“中医博大精深,我也是略懂。穿心莲有消热解毒消肿止痛的功效,白花蛇草有清热解毒利湿的功效。民间曾有偏方就是将这两者治蛇毒的,当然要是有一见喜,七叶-枝花三钱、狭叶韩信草就更好。不过现在从简,就这两种主要中药便可。”

黄宁一边和周知白走到一个伤员身边,和那个伤员笑一笑,然后摸出手套戴上轻轻的仔细察看伤口:“西医是哪里不舒服治哪里,讲究治标,中医讲究调理养生,讲究治本。所以我们目前除了将这些腐肉剔除外,可以考虑用中医的药物辅助。毕竟毒气入身,如果仅仅只是治好某一处伤疤,毒气未曾排出,其他地方还是会有。而且这些伤员下肢的病情更严重点,可能跟这段时间武汉天气有关,湿热也会引发毒气。”黄宁停下来,对着周知白苦笑,“说实在,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没有药啊。”

周知白也清楚,想了想更苦笑的对黄宁说道:“别说西药,就是中药都不一定有,我给师座递个申请,还不知道能不能有穿心莲和白花蛇舌草呢。”

两人商量了一下,周知白安排黄宁给一个伤员动手术。

黄宁消毒干净,让助手拿过报告大致看了下,腿部中了散弹,站在手术台前,轻轻呼了口气,她已经很久没有摸到那柄手术刀了。

伤员躺在床上□□,黄宁看了下,大概是新兵,眼睛里还没有留下太多战争的印记,便笑着对他说:“你别紧张,我现在要对你按压一下的腿部,尽量确定弹片位置,所以需要你配合我一下,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还会有两条直立的腿。”

黄宁按照中医的穴位,轻轻按压伤员的受伤部位,一边轻声问伤员疼不疼,手移到哪里脑子里如同条件反射般出现和这些穴位位置相应身体内部结构,心里基本有数那些弹片大概在哪里。

确认以后,黄宁让助手在她要动刀的位置注射麻药。麻药在这个时代,尤其是战场上是稀罕物,精确的辨认动刀位置可以减少手术时间,从而可以减少麻药的使用量。

黄宁在心里默算时间,然后迅速的切开,寻找,夹出,内层缝合,外层缝合,黄宁几乎是掐着时间做完,因为必须在麻醉效果结束前结束。

黄宁将弹片扔在盘里,继续下一个。

黄宁全神贯注的做着手术,没注意到何少卿正掀开一角的门帘看着她。

灯光照在黄宁盈白的侧脸上,几乎能看见那些细细的毫毛,平时对他或喜或嗔的双目紧紧的盯着手下的伤口,那张对他巧笑嫣然的嘴巴紧紧的抿着。

何少卿的目光落在黄宁的手上,黄宁的手下几乎是一片血肉,手套也已经染上红红的鲜血,那双手犹如蝴蝶一样翻飞。

何少卿看了良久,才挂上门帘,走到外面。

这是他从没见过的黄宁,严肃认真专注,就像他站在指挥所前看烽火连天的战场一样,只是他看到的是死,黄宁看到的是生。何少卿看着江面上西沉的太阳,笑了笑,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他唯独要了黄宁,其实他俩根本是同一类人。

黄宁筋疲力尽的回到何少卿的房间,便被何少卿抓住放在了床上,黄宁一边笑着一边推他:“别闹,我都没洗澡。”

何少卿压根不在意,他现在只想和黄宁永生永世的结合在一起。

两人紧紧的抱着,黄宁听着何少卿粗重的喘息声,便轻轻说:“少卿,你该出来了。”

“不要,不要动。”何少卿嘟哝着,“让我再呆会。”

过了会,黄宁去推何少卿:“少卿,你压死人家了。”

何少卿撑起身子,望着黄宁泛着潮红的脸,呢喃的道:“宁宁,你真漂亮,这么多年,你一点都没老。可我老了。”

黄宁心道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便扭了扭身子,轻笑道:“嗯,宝刀未老。”

话刚说完,就觉得里面的何少卿跳了起来,黄宁轻轻的惊呼:“少卿!”却被何少卿俯下身封住了嘴。

几近瘫痪的黄宁被何少卿一手搂过抱在了怀里。

“宁宁,你明天就要回去了。”

“嗯。”黄宁闭着眼贴着何少卿的胸膛。

何少卿叹了口气,已经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他该知足,可好像心里比黄宁不来还要郁结。

“少卿,我总在家等你。”

何少卿不说话,黄宁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不想他带着这种情绪上战场,那是一个容不得一丝丝犹豫的地方,便简单的说起宁香的事情来。

何少卿抬起黄宁的下巴,嬉笑的问:“你倒还真一点都不介意,那时候在上海听说她喜欢挤兑你。”

黄宁笑起来,说道:“又没被挤兑死。再说老太太当年要是喜欢的是我,说不定嫁到许家的人是我,娶宁香的是你。”

何少卿重重的捏了把黄宁的臀肉:“又开始胡说了,我要娶得人只有你。”顿了顿,点点头道,“让你嫁到孙家倒还是真有可能,这么说来,还真是挤兑对了。”

“所以啊,少卿,”黄宁将脸紧紧的贴在何少卿的胸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得失成败,我都在等你。”

屋子里静悄悄,突然黄宁笑起来:“你还说她挤兑我,那时候最挤兑我的明明是你,还挤兑到军统局去了。”

何少卿老脸一红,支吾着不知道说什么。

黄宁怕他尴尬,也不提这事,转而又问:“后来呢,为什么后来喜欢我了?”

何少卿更无措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也许是黄宁出狱后去和黄宁说对不起的时候开始,也可能是更早些听到黄宁用流利的英语问北方局势的时候,也或者是更早年在日本帝国大学门口的咖啡厅见到黄宁穿着和服却用中文说她是中国人的时候。

黄宁也没要他回答,用手肘轻轻撞击何少卿硬邦邦的胳膊:“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何少卿心挂起来,却不说话。

“我后来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就是那天军统局,哦那时候叫调查科,来抓我的晚上,你那张公事公办的冷脸比我回国后在舞会见到的那些公子哥儿的笑脸好看多了。”黄宁轻笑出声,“我还真是有被虐待的倾向。”

何少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轻轻的对黄宁说:“宁宁,这辈子我都会对你好的。”

黄宁抓起他的手,挖出个小拇指,和自己的小拇指拉拉勾,说道:“不许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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