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受惊(1 / 1)
江家大客厅。
阳光透过纱窗照在客厅的钢琴架上。
江云华请了些朋友来家做客,江大公子的帖子自然无人敢不来,黄家几位少爷小姐统统都盛装出席。
江云华端着个酒杯在场内晃了几圈,走过去问宁倩:“二妹妹,怎么不见你家的四妹妹?”
宁倩翘头看了看:“四妹妹没来?我母亲说这两天四妹妹没课,都在家呆着。”宁倩噗嗤笑了下,“大哥哥你别生气,我四妹妹是个书虫子,说不定你那请帖啊被夹在某本书里,她压根就没看到呢。”
“哦是吗,那还真是遗憾,我还正想问问她江南这边的大学如何呢?”
宁倩把酒杯交给一个仆人:“我认识她家,离这也不远,要不我去看看,顺便把她叫来。”
“行啊。”江云华看了下,故意叫到:“少卿,少卿。”
何少卿走过来。
“少卿,我这没空,二妹妹要去接四妹妹,你帮我送过去如何?”江云华笑着对何少卿挤挤眼。
何少卿知道江云华误会了,但他也实在没办法,这几天他找人调查了下这位黄四小姐,发现有很多解释不清楚的事情,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据说外科动手能力甚至超过几十岁的老医生,连中央大学医学院的严院长都惊叹不已,这太奇怪了,如果不是刻意培养,别说有这个才能,光这份心智都是很难的。毕竟很多年轻姑娘看见一点点血可都是晕过去。他觉得有必要去她家看看,又苦于找不到契机。
何少卿点点头。
霞飞路小宅院内。黄宁站在一堆试验器皿前信心丧失,根据她前世所学的药理学,青霉素培养对她来说不是难事,但是如何提炼,并进行临床检测却是最难的一关。尤其是提炼,要过滤萃取反萃取再结晶,在这个听诊器都还是很简陋的年代,要找到完全符合要求的各种过滤机和萃取液实在是太强人所难,而青霉素又非常不稳定,整个过程必须低温.快速,防止降解.对青霉素药剂使用又非常严格,一点点的杂质可能会效果适得其反。
黄宁穿着白大褂皱着眉头看着面前一堆的甜瓜培养液,一脸苦笑,总不能将这腐烂的甜瓜汤给病人灌下去吧。先得整出萃取液,这个才是最重要的媒介,黄宁搓了搓手,又重新拿起试管开始倒腾。
“砰!”,试管爆炸开来,将黏糊糊的培养液炸的到处都是。
“啊~~~”实验室的门被突然推开,门口传来一声尖叫。
“二小姐,何少爷,我都说了,那是我们小姐的小书房,平时不让人进去的,你们怎么能闯呢?”尖叫过后传来陈阿姆气喘吁吁的唠叨声。
黄宁恼怒地转过身去,怒喝:“你们干什么!”
“我---”宁倩大概是第一次看见黄宁生气,被吓得不知所措。
黄宁抿紧嘴扫了一眼何少卿,明白这才是始作俑者。她吸了口气,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脸,挤出一丝笑意:“对不起,二姐,我不知道是你。吓到你了吧,我做个小实验呢,下次教授要讲的。这里乱糟糟,要不,你和何少先去客厅做会,我洗下手换身衣服就来。”黄宁朝宁倩挥挥自己沾满黏糊糊甜瓜液体的手。
“好好,你快点,我找你有事。”宁倩看了眼这放满瓶瓶罐罐的实验室,赶紧转身就跟着陈阿姆走了,何少卿冷眼看了看实验室,又看了下黄宁,想起黄宁刚才转身怒喝时眼里的那份冷意,眯了眯眼也走了。
黄宁长长的吐了口气,胡乱的收拾了下实验室,又急急忙忙的收拾干净自己,换好她日常穿的学生服,平静下心情慢慢的走到客厅。
宁倩看见黄宁进来,一边红着脸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何少卿,一边招手叫黄宁过来.
黄宁心里暗叫不妙,她这两天没有课,晚上无聊的时候好像画了几张人体结构速写图,在前世看来是司空见惯的职业病,放到现在这个时代,大概会被冠以有伤风化的由头.
黄宁走到自己那张超大的书桌前,果不其然的看见宁倩手里捏着一张人体结构图.
宁倩哧哧的笑了两声:”四妹妹,赶紧将这些图烧了吧,今天也就何少看见,我刚和何少说了,何少答应会守口如瓶的.”
黄宁看了眼何少卿,心想他会如此好人今天突然来她这里,大概也是这位何少的主意,只是她实在不明白这位何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她身上除了花旗那点存款实在没有好被人企图的,而那点钱对这位何少来说大概是入不了什么眼的.
“谢谢二姐提醒,这些其实是我上医学课要学的人体结构图,不知情的话确实会引起误会,等会我就整理下叫陈阿姆烧了便是.”
宁倩郑重的点点头:”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架不住流言蜚语,幸好今天来的是何少.没事了,我今天来,是受了江大哥的委托,他今天在家举办个聚会,说是给你发了请帖,你怎么不去呢”
“请帖”
黄宁翻了翻凌乱的桌面,终于在一堆图稿里找到那张请帖,正要抽出来一看,却听何少急喝了一声:”等一等.”一只略黑手背上还带着擦伤的手迅速的从请帖下翻出一本书,何少卿拿着书翻了翻,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黄宁,”想不到四小姐如此博学多才,连舆图都会看.”
黄宁镇静的看着那本书,不明白看地理科学杂志有什么问题,她前世虽然理科出身,但地理等高线图不是初高中的事情么,便笑了笑:”有时候无聊翻一翻.”
何少卿点点头,放下那本外文杂志,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然后戏谑的看着黄宁,”四小姐准备穿着学生服去么?”
黄宁想了想:”宁倩,你等会,我马上换衣服.”黄宁笑着赶紧往楼上走,却始终觉得后背有双凌厉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黄宁苦笑,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位军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