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32抹茶碧根果巧克力豆(3)(1 / 1)
蒋锐锋进去洗澡的时候,许彧觉得度日如年,分分秒秒都难捱极了。
这算怎么个说法?这样就算道歉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她又想起了一次相似的经历,几个月前,也是在这儿,也是蒋锐锋要把关于伍云杰的一些事说清楚的时候,她撇了撇嘴,心想他当然不至于假戏真做来演苦肉计,但真的太天时地利了吧。
你让我那么伤心那么难过,是不是又就这么算了?
她蹑手蹑脚弄好了刚躲在厨房半掩的门后,就听见蒋锐锋出来的声音。
好像在客厅站了一下,慌乱地四处走动了一下,叫了她的名字,然后走到餐厅停住了——他一定看到戒指了!
沉默。
还是沉默。
从门缝往外看,看不到人,侧耳细听也听不到什么声音,许彧心里开始有点不安了。
又等了几秒钟,她开始耐不住这无声的煎熬了!
怎么了怎么了?
许彧从门后悄悄地出来,在厨房门口站着,在无边的沉寂里不知如何是好——他静静地站在餐桌边,盯着桌上小小的丝绒盒子,和她写的那张短笺。
她在他的斜后方,轻悄无声地向他走去,看得见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眉头皱着,神色肃然……
突然他毫无预警地抓起餐桌上的玻璃杯,狠狠地砸下去。
玻璃碎片飞溅,许彧吓得下意识低叫了一声,往后退了一步。
蒋锐锋听到声音,忽的转过身来——他皱着眉,整个人有一种可怕的气势。
看到她以后,他眼里的火焰却倏忽间熄灭了,竟然沉静得如同深潭一般,黑黝黝的眸子盯着许彧,连一点情绪一点温度都没有。
许彧被他这样盯着,心里有点发慌,但又不明就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什么,莫名紧张得全身发热,鼻尖上都冒汗了。
“我确实,一直偷偷地在看你的微博,”他突然开口了,只是声音特别轻柔,“也确实忘记了你的考试,真的很抱歉。我知道做什么也不能弥补。”
“想让你高兴点,可是一直也没做到……“他的声音越发低沉缓慢,几乎要说不下去了。
许彧愣了一下,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那颗智商137的脑袋好像转的太快拧住了!没想到他这么好骗!她望着他正要开口,只听得他示意她一句“来”,就自顾自转身走去客厅。
在玄关边的吊柜里,他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漂亮盒子,一言不发塞在许彧手里。标准的正方体,淡粉和银色的格子图案,系着一条亮粉色的缎带,像是化妆品或者香水的感觉。白色菱形色块上写着“LA PECAN“。
哦,这就要告别了?先前买的礼物当是告别礼物?许彧心里明白透亮的,只是又心酸又好笑。
她把盒子放在鞋柜上,使劲儿忍住笑,故意迎着他格外沮丧低落的目光板着脸道:“你这是怎么个意思?”
蒋锐锋已经注意到下面鞋柜的门虚掩着,作为一个整洁癖的强迫症患者,他下意识欠了欠身,伸出手去......许彧暗叫不好,但已经来不及了————没有关严实的白色鞋柜突然哗啦啦一声响动,蒋锐锋顺势用手指拨开了柜门,然后,然后,两只胡乱塞进去没有放置好的鞋子掉了出来:一只是许彧几分钟前还穿在脚上的亚麻凉拖鞋,米色和粉色交织的条纹———和蒋锐锋此刻脚上穿的米色和深棕色条纹是一对儿情侣拖;另外一只是刚刚还放在玄关跟蒋锐锋的鞋子并排着的黑色的平底鞋,鞋面上大块的水钻装饰亮亮地闪着幽光。
许彧愣怔了一下,心里哀叹着,这即兴的恶作剧马上就要演不下去了!
蒋锐锋的视线扫过她的脚:穿着冰丝浅口船袜,却没有穿鞋子。
哪里会有打算离开的人,把鞋子藏起来的?
他突然伸手拉住她的胳膊,使劲儿攥着她不松手,眼睛急切地盯着她,满是难以置信。
他好像一时之间懵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餐桌的方向。
许彧知道他是问那张纸条,毕竟也算是恶作剧被揭穿,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胡乱说:“我那是……想考验一下你。”
低着头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周遭特别安静,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
“我差点就信了!你开这种玩笑......”他的声音有点咬牙切齿,似乎是恨极。
许彧心里已经微笑起来,嘴巴上却还不示弱:“你那天不是还叫我滚?和你开开玩笑算便宜你的了,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都不会说那种话!”蒋锐锋有点儿急,额上青筋都爆出来。
她不怕死地装他当日高冷的样子,学着他的腔调:“我没让你到我家里来翻出这个质问我。”
他一愣,旋即气得对着她低吼:“你还说!你真不知道我给你密码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意思?我爱你?我想要和你分享我的家?许彧腹诽:你光闷骚有不明确说出来,有什么用?
不过迎着蒋锐锋真挚严肃的目光,她只得认怂地一句:“我......大概知道。”
“那你还走?”
许彧听到他低喃了这一句,就被猛地拉过去,脸颊被他压着紧紧地贴在他胸口,他的心跳格外地剧烈,他的呼吸格外地炽热,沿着她的额头、耳际狠狠地往下磨蹭,然后狠狠地咬在她肩颈相连的部位。
痛!
蒋锐锋惩戒一般地撕咬吮吸,他的唇舌烈焰一般灼人,几乎要把她融化掉。
她竭力忍住不呼痛,手臂从他睡衣的下摆伸进去,搂住他紧实的腰,任他发泄掉紧绷和纠结的情绪。
不知道是谁最早发现“肢体语言”的?
肢体的碰触,拥抱、揉*捏、吮*吸、抚摸、亲吻、舔*弄......一言不发,却已经诉尽了平生之意。
我的焦躁忐忑伤心愤懑,我的思念懊悔牵挂期待,我的失望惊痛憧憬不舍......你,都明白吗?
我明白。
真的明白?
真的。
你回来了吗?
嗯。
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
他只觉得怀里一片温热绵软,鼻中又是熟悉的不带任何化学品气味的清新,只觉周身血气翻涌,身体炙热酥麻得不能自持,吮住她的舌纠缠起来。
他那么用力,许彧觉得舌根都给吮得发疼,终于忍不了呜呜地低呼起来,蒋锐锋这才放开她。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着,看不见对方的脸,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在正午的客厅里,仿佛也不需要任何的语言,时间静静地流逝,好似已过了很多很多年。
“这一刻的谅解,就够他们和谐地生活十年八年。”
许彧想着这句话,突然发觉蒋锐锋汗出如浆,衬衫都湿透,手伸入衣服里去,背心还有一层透汗,肌肤都滑溜溜的,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
她心下一骇,松开拥抱急着去看他,满头大汗的,伸手一摸,颈间也全是汗。
蒋锐锋自己也觉察了,看着她轻轻一句:“担心了?”
许彧这时再没有玩笑的心思,有点惶急地点头。
他好看的眼睛不再无神,而是深邃又明亮,专注地看着自己,眉间嘴角都带着微微的笑意。
她猛地省起出这么多汗,原是输液输下去的药起了作用,烧暂时退了。
他拉住她的手凑到嘴边,轻压在自己的嘴唇上,说出来的话甜得像蜜:“你回来,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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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彧拂开贴在他额头的汗湿的头发,叫他去换衣服,自己到厨房去想倒杯水来,可饮水机已经停了一周了,水壶里也是一点水都没有,她叹了口气,座了满满一壶水烧着。
回过头来,蒋锐锋已经换了件棉T,倚在厨房门口:“我刚才真的信了。”声音特别暗哑委屈。
许彧走过去望着他微笑,眼里却有点发热:“我没想到你这么容易就......”
“你说过,没有人有要求被原谅的权利,做错了就要承担后果。你总是能够把好的坏的一刀切开。我觉得你多半会毫不犹豫地判我死刑,不管我曾经多么想对你好,也不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多么好……你一直没联系我,怎么跟你解释你也不肯松口,所以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来还戒指的......”
许彧给他的控诉的语气弄得有点狼狈,就截住话头问:“那你都看到我从厨房出来了,怎么还是没反应过来?”
蒋锐锋有点不好意思,停了一下才道:“我以为你是还没来得及走......,一想到你已经决定好了,连话都不愿意听我说完就要走,......心都凉了。一直是我在强求,每一次都是我叫你回来的......如果不是偷窥你的微博,知道那么多关于你的事,你可能根本就不会喜欢我;你知道我的行为以后,也再不会喜欢我......”
他说得急,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不如平时那么有逻辑清楚。
我在你那里的筹码那样少,所以如果你主意定了的话,我可能再没有办法留下你了。
许彧听到有点惊讶,也不得不动容:这就是爱情啊,让人变得卑微、犹豫、患得患失,变得不像原来的自己。
他的面孔在阳光里仿佛闪着光,但又带着很深的愁苦——这么几天,心力交瘁得好像经历了几个世纪。
他定定地看着她,目光缠绵又深情,靠近她,近得鼻尖都碰到了一起。
蒋锐锋拼命地想挣脱这种近在咫尺的距离,想碰触,只觉得无数种情绪,爱恋痛苦委屈喜悦怜惜酸楚庆幸吸引.....火山一样充满了他整个身心,亟待一个出口,又口不能言,只得挣开她捧着他脸颊的手掌,一口轻咬住她的耳朵,新生的胡茬摩挲着轻刺着她的面颊......
“.....一生中遇到过成千上万个身体,并对其中的数百个产生欲*望,但真正爱上的只有一个。”而你真正爱的那个人,诚挚地全身心投入地跟你做*爱的时候,最是欲*望汹涌的时候也会有最恣情肆意的快*感和战栗,将你们深深地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