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19抹茶巧克力威化(1)(1 / 1)
风带着雨丝冲进来,吹得白色的窗帘波浪般起伏。
蒋锐锋心里乱得很,但又不能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自己谷欠令智昏失了分寸。
他走过去去关掉窗户,拉上双层窗帘,打开空调,关上灯。回到外侧自己的床边坐下,赤*裸的身体在黑暗里像一尊塑像。
许彧看着他的身影,莫名看出点几乎可以称为沉郁的情绪。当他感到难堪或者难过的时候,就会避开别人的目光,用一个恶俗的比喻,就像一头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的孤狼。
她把雪白的薄被披裹在身体外面,爬到他的床上去,搂着他光洁的脊背,把他也包在里面。
许彧的人生里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的一刻。
两具年轻火热的肉体完全*裸袒地贴合在一起。
她雪白丰润的手臂紧搂着他的脖子,她的气息她发间的幽香在他耳边,不徐不疾;她胸口贴着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她身体的丰满柔软…….
蒋锐锋的人生里也没有过这样一刻。
薄被像是茧壳一样把他们和世界隔开,外面是冰冷潮湿,充满妒忌和猜疑的异世界,茧里无色无味,没有过去未来,只有温暖安宁。
这是个二元的世界:你是阴我是阳,你是水我是火,你是白我是黑,你是柔我是刚,你是热我是冷……但奇怪的是只有相惜没有相斥,只有统一没有对立,只有温柔的溶而为一。
终于,他低头亲吻许彧的手臂,拉进自己手里紧握着,转过来看着她明亮的眼睛低低一句:“对不起。”
许彧眉毛一挑,露出询问的表情。
“我一直想问你:你内心是不是真的觉得,我身上打满了别人的烙印?哪怕仅仅是想过?”
许彧完全没想到他巴巴地问出这句,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紧张。不过许毛毛有个优点就是只表达自己的真实意思。
她低头浅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很快清了清嗓子说:“我当时太生气了,……,你知道生气吵架的时候难免会失去理智,说出些过分的话……”
蒋锐锋的手指按在她的唇上:“不,我并不是想听到道歉,该道歉的也不是你。”
“......”
“伍云杰说她曾经在电梯里碰到过你,我才意识到可能你最生气的是觉得我和她……我真的并不知道她来过,她也没单独来过我家。你可以骂我,也可以咬我,但是不能冤枉我。”
许彧把他的手拉开,目光沉静里有一丝痛楚:“Anyway,这是我最想收回的一句话,可能也是我说过的最不智的一句。”
“我用最坏的恶意和周密的逻辑去推测你,表面看好像得出了说得过去的结论;但我内心好像有另外一个许彧,只凭直觉就坚信你绝对不会是那么一个人,也绝对不会有意地伤害我……”
“所以我一直想,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突然,她感到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托起她的下巴,缠绵热烈的吻扑上来,柔韧的舌尖强硬地进入,几乎是刮过她的口腔内壁,又逗弄她的舌,吮住不放…….
这一吻非常销魂蚀骨。
“想不出就别想了,你只要记得,我要是做过什么,只是因为我爱你……”许彧轻喘着在心里微微叹息:无数人那么看重的三个字,竟然这么样轻飘飘地就过去了。
许彧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松开蒋锐锋钻进他床上的被子里,望着蒋锐锋有点不安地说:“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十几分钟前那些忘情缠绵的片段在两个人的脑子里又被激活了。
……
他拉着许彧的手放在自己赤裸的胸口,声音里有迷乱的渴盼和颤抖,好像要证明什么似地:“我身上只有你的印记,你要不要看……”。
许彧被这句话激得胸口发热,她拉掉蒋锐锋的上衣,轻轻一推让他坐在床沿上。
男人赤*裸精壮的上身,和牛仔裤包裹的腰臀、长腿……这一直是她心底一个最深的渴望。
她靠近他,微凉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手指像一串玲玲珑珑的钥匙,灵巧地解开了牛仔裤的扣子……
平滑紧实的身体如波浪般微微起伏,受不了美妙的臆想和焦灼的等待,肌肉绷得发抖。
她的嘴唇贴了上去,听到他压在喉咙里嘶声的吸气,身体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撑在背后的双手暮然伸过来环住她的头……
蒋锐锋被重回记忆的那些香*艳撩拨得呼吸都乱了,他浑身滚烫地靠近许彧,声音低沉甜腻:“我怎么可能不喜欢……”
仿佛掉入了无穷尽的深广的快乐之中。
从天空坠入天空,从深谷坠入深谷。
男人的宽阔紧实覆住了女人的丰满而匀称,他深深地撞进她的身体里,快感像狠拍在岸边的海浪一样重重地撞击,又飘散在点点浪花之中,转瞬已恢复了生机,卷土重来……
她能感觉到自己沁出了汗水,沁湿了他的身体,难抑的酥麻在身体里肆意横行,弄得她焦躁无比仿佛随时可能爆炸,痛苦、甜蜜又绝望,但是又快乐得可怕……
不知道纠缠了多久,他们从来没有这么不留余地,这么筋疲力尽过。在那一瞬间的极乐之后,仿佛所有的精神力气都被吸干了,疲倦得无法形容,浑身虚脱地像死过去一样。
蒋锐锋迷迷糊糊地醒来,许彧就在他旁边沉沉地睡着。两个人竟然没力气梳洗,只胡乱地裹着被子,挤在单人床上就睡了过去。
抚摸着她散乱在床枕间的长发,他的思绪恍惚混乱。
她是庖丁之刃,直击肯綮,
她是灭火之水,安静明澈。
她是方法,解他的智慧。
她总能令他嫉妒,嫉妒得如同十几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公牛一般暴躁易怒。
她也总能令他满足,满足到觉得万事顺己意,再没什么念想。
他的手掌熨贴着她的曲线,想了一时,又昏昏睡去。
利州市郊的平成大道。
双麟集团的对面有一家“小不点”服装店。前店后仓,楼上是店主的临时住处。
黄金周的早上九点,沿街的店铺都没有开门。
许彧口气一下子轻松了:“刚好,我们还是去买些东西转一转再来吧。”
事实上此前许彧根本没料到,此行还有见家长的性质。
两人沿着平成大道开进市区,在新华书店买了一套《哈利波特全集》,许彧无奈地说:“我真心没想到这辈子居然还会在实体书店买书。”
蒋锐锋接了个电话,声音低沉温和,表情也很温柔,然后敲定了11点多在服装店门口见。
许彧转头去看蒋锐锋深峻的侧脸,嘴里学着他的方言叫着“细妹仔”。
“嗯,发音很不错。”
“你这不废话吗?注意到方言语音的特殊性,是我们语言学家的基本功而已……”
女孩子脸缩在深卡其色的棉服里,一边拆着深蓝色小长条的威化,一边得意地说着:“想当年我们祖师爷罗常培先生,在厦门住了半年写出的《厦门音系》,至今也很难有人超越……”
“那说两句厦门话来听听。”
“li kong kong.....”
“什么意思?”
“你傻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