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10抹茶黄油饼干(1)(1 / 1)
江城暑热难当,阵雨一过气温又很快飙回到35°C以上,让人觉得炎热难耐,焦躁不堪。
许彧一个家教的学生报了十月的SAT考试,所以她周一到周五日日都要露面,换得周末两天可以休息;再加上自己要读要找的文献堆积如山,简直无暇□□去*顾新任的男友蒋医生了。
终于有一天晚上大概晚饭时间,蒋锐锋在值班时颇为高兴地给她打电话,说值班到后天早上周末可以休息两天了。
许彧想起那次和李东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李东无奈地自嘲是“哆来咪”里的“来”----因为他们科室由于种种原因,诸如进修啊,生孩子啊,生病啊,这半年来只有三个“青壮年劳力”能值夜班,他是“来”,蒋锐锋是“咪”,就像钢琴键盘上不断重复又一直没法松懈的在弹奏……
“那你变成‘发’啦?”
蒋锐锋站在窗边,他身后房间那头的桌边坐着两个同事,正一边吃晚饭一边聊着。
“三天值一个夜班实在太累了……”
“是啊,你们回来就好了……”
“李东,半年没见你‘升级’了,连小蒋也变了……”
“哪里变了?”
“说不出来,好像……,好像,变帅了!”
李东回头看了那个站在窗边打电话的人一眼,嗯,好像是变了。眉目依旧,可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淡了一些。
蒋锐锋不知道背后这一出,想了一下答道:“是‘嗦’。”
许彧在电话另一端笑得眼睛弯弯的,“嗯,蒋小咪变成了蒋小嗦……,”她突然被自己一个一闪而过的想法逗笑了,笑得止不住:“听起来是从小猫变成了小猪了,哈哈哈哈……”
蒋锐锋喜欢听她天马行空地“玄扯”,心里有种静谧的欢喜,所以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也不开口。
情人间的絮语,是当真的“肉麻当有趣”,可你身在其中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语境(context)这样的概念,归根结底是一些主观因素:因为有特别的某人,因为有某种感情,在此时此夜,此风此月,说出这些话才有意义。
周六早上八点,医院里已经挤满了人。
生、老、病、死,人间所有生命轮回在医院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所以有人说,医学不是完全的科学,而是一半是cure(医疗),一半是care(关怀)。所以医生的压力尤其大,因为他们时时刻刻面对的,是生命,是生命背后的无数张焦灼而又期盼的面孔;因为他们所必须给予的,既有生理病理上的治疗,还要有心理上的支持和关怀。
这里是天堂,也是地狱。坚守在这里不是件容易的事。
蒋锐锋在值班宿舍里洗了个澡,听见手机短信滴了一声。
虽然值了24个小时的班,但他此刻看起来说是神采奕奕也不为过。
他穿过人群,从侧门走出大楼,走进清晨的阳光里。怀着轻松期待走出去,也必将怀着坚定的心情再回来。
出了大门,左拐50米。
29路公交站一附院北站。
在以后的很多年里,蒋锐锋都会时时想起这个早晨,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心跳得非常快,而且充满了期待和温柔的疼痛,走出大门,就在粉红色的晨曦中看见爱人------的背影。
他手机里有一条十几分钟前许彧发给他的短信:到医院门口的北站来,我等你。
她穿着条藏蓝的荷叶边无袖连衣裙,衬得她肤色很好,荷叶边自然地垂下来非常柔美可爱。腰间一条极细的棕色编织腰带――这是他第一次看她穿这样的裙子,第一次有人来接他下班,这也是第一次,跟她一起渡过火热的夏天。
周末的早晨人本就不多,这么早坐公车离开医院的就更少,一趟车只有五六个乘客。
许彧带着蒋锐锋坐到了她最喜欢的爱心座后面的双人座位。
蒋锐锋目光平平地看着车厢某处,突然开口:“我没想到还能和你这样一起坐29路。”
“上次公交车爆炸的时候,本来以为是27路,想着你常常在那个时候坐27路从学校回家……”他的声音低下去,“后来确认是29路发生事故,我想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愿意乘29路去,翡翠城,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是安全的……”
许彧看进他黝黑的眼睛里:“我其实常常坐29路,只是为了路过翡翠城,或者,希望能再遇到你。”
她别开头,接着说:“可是怎么也遇不到……”
这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许彧看着窗外,有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心情,心中说不尽的柔情雅意。
微风吹进来吹乱了刘海,她习惯性地扬起右手去拨头发,却感觉碰到了蒋锐锋的手。
有时候没有任何理由地,你就是知道是那样。
许彧觉得心里像涌过一股细微的电流,是那种略带温柔的麻痹,嘴角不由得微微上翘。
她依然盯着车窗外,却把右手垂下来,轻轻放到裙子边上,然后感觉到那熟悉又陌生的温热的手掌覆了上来。
王小波曾在信里忐忑不安着:“两个不美的人也可以爱吗”就像很多人遇到爱情之前千百次的想:我这么平凡的人会遇到美好的爱情吗?
是的,会的。无论我们是多么普普通通甚至平淡无奇,但是属于我们自己的爱情都会美好无比,绝对不逊色于王子和公主的爱情。
客厅里薄薄的白色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两个人像小兽一样,迫不及待地凑在一起轻轻地啃咬对方。
藏蓝色布满粉白色的小马图案的荷叶边领口,丰满的胸像是关不住的奶油,快要满溢出来,蒋锐锋伸手抚上许彧的胸*口,轻喘着去解开金色的纽扣。
许彧颤抖地感受着,他加诸于她身体上的害羞、惊喜、恐慌、甜蜜、和愉悦,终于无法承受仰起头一口吸住他的脖颈。
听到难抑的口申口今和哀求,他就再也不能自制,气息粗重混乱起来,堕入花一般温柔火一般灼热如陷似阱的情字里。
我想要你,无论身体还是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