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1)
要一根的长寿面从头吸到尾中间咬断了就再来一碗读档重来?”黄少天已经展开了丰富的联想。
喻文州不禁陷入了沉思,想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为什么他要专注于这么无聊的问题呢?
黄少天已经跑到对面去了,他一屁股坐在吃饭的少年的对面,异常自来熟地打招呼:“你好啊。”
对面的少年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我注意你好几天了,你吃饭的方式好奇怪啊,如果按这个吃法你怎么吃面呢?还有还有,你是先穿左边的鞋子还是先穿右边的鞋子?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系扣子是从上往下还是从下往上?起床的时候是先睁左眼还是先睁右眼?”黄少天兴致勃勃地问道,“我思考好久了,你就帮我解惑吧。”
对面的少年明显受到了震惊,竟然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思考了起来,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跟着对方的思路走:“食不言,等我吃完。”
黄少天耐心十足,回头揪了喻文州一起坐在少年对面,两双眼睛一起盯他吃饭。
张新杰少年,觉得压力很大。
二十五、
吃完饭喝完汤,张新杰终于认命了:对面两个煞星不得到答案是不会走了。
他放下碗看着黄少天:“你提的问题我以前没想过。”
黄少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那就现在想啊。”
张新杰有点无语,最后还是很诚实地回答,“不吃面,穿鞋先穿左脚,出门也迈左脚,扣子从下往上系,醒来两只眼睛一起睁开。”
黄少天也无语了:“你竟然真的回答了?!”
张新杰:“……”
原来还有拒绝回答这个选项吗?早知道就说无可奉告了……
“我叫黄少天,他是喻文州,你呢?”
“张新杰。”
喻文州立刻反应过来:“霸图训练营的张新杰?”
“是的,我们是下一场的对手。”张新杰显然也看过下一场的对手名单。
黄少天已经掏出手机:“来来来,报号码。”
张新杰权衡了一下,是给号码呢,还是再被音波攻击半小时呢?最后他给了号码。
——大不了到时候拉黑,张新杰是这么想的。从这点上来看张新杰的手机比王杰希的高级多了,起码有黑名单。
告别了张新杰后,两人回到了宾馆房间,喻文州继续研究视频,黄少天则掏出手机给新增的骚扰对象发短信,先是把每天骚扰王杰希的那些转发给张新杰,然后是叽里咕噜一堆垃圾话从精神上攻击下一场的对手。
短信石沉大海,黄少天怨念地拨了个电话过去,正在通话中。
听作通话中,读作拉黑你。
于是他沮丧地说:“他把我拉黑了,太不顶事了,王杰希都坚持一个星期了,他五分钟都顶不住……”
喻文州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你可以用我的。”
黄少天的眼睛亮了:“对啊,我们全队9个手机,除了烟雨的,还有微草的嘛,够用了够用了。”
于是,张新杰手机里10个黑名单的名额,很快就用完了。
蓝雨&霸图仇恨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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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前一晚黄少天在剪指甲。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左手剪右手的时候,他总是容易剪得毛毛躁躁的,又懒得用指甲锉修理,所以最后经常弄成狗啃效果。
喻文州听到咔嚓咔嚓的修剪声响了一会儿就停了,回头一看,黄少天看着右手的指甲,皱眉。
“要我帮忙吗?”喻文州坐到他床边拿过指甲刀问他。
“哦,好啊。反正我左手老剪不好。”黄少天把右手往他面前一伸,十分大爷地等他剪。
喻文州微微一笑,接过他的手托在掌心,认认真真地修剪了起来。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彼此清浅的呼吸声,还有指甲刀咔嚓咔嚓的声音,黄少天不由认真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喻文州,他的神情温柔专注,剪指甲的时候很小心,总能剪到恰到好处的长度。
房间床头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少年纤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了一栏长长的阴影,黄少天不由自主地去数它,数了几遍都没数清。
“剪好了,再用指甲锉修一下,别乱动。”喻文州又拿了指甲锉给他修。
黄少天又开始数睫毛,数着数着视线落在了喻文州的嘴唇上,和梦里一样色泽鲜活,散发着令人悸动的吸引力,他忽然觉得很渴,却又不能去找水喝。
努力转移注意力的黄少天突然想起那个被他遗忘了很久的梦。
亲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呢?软软的像是果冻一样吗?应该还会有点温度吧?好奇心十足的黄少天浑然没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思维的误区——他完全没觉得自己想亲的对象有什么不对。
“修好了。”喻文州满意地吹了吹他指甲上的粉末,托着黄少天的手给他看。
黄少天看着自己修剪得整理圆润的指甲,感慨万千地说:“我的指甲以后就归你负责了。”
喻文州笑:“放心地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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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黄少天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喻文州在帮他剪指甲,而他百无聊赖地数着喻文州的睫毛,最后数到了他的嘴唇上——这一次他忍不住亲了上去。
他对喻文州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特别想亲亲你。
梦里的喻文州笑得格外温柔,他说:我也特别想亲亲你。
二十六、
二分之一决赛很快到了,比赛前夜黄少天众人被拉到喻文州房间听战术分析:
“霸图的指挥是张新杰,牧师,已经是一位有个人风格的指挥了。总的来说他带领的团队战术风格相当严谨,个人乃至团队的失误率都相对低。而霸图的打法总结起来就是靠一次次的交火、切割对方团队逐渐形成优势积累,最后以最不可能被翻盘的方式锁定胜局。”
“很难缠的对手啊。”楚云秀为难地说。她的风格不擅长突然爆发突破,因而在遇到这种团战对手就很容被压制住。
喻文州继续说:“所以不能跟着他们的步调走,要打乱他们的战术节奏,一是需要一位爆发性选手,能用强大的火力轰开对方的布局和防线;二是利用对方谨慎入微的战术风格,低失误率也意味着极大可能的低容错率,可以考虑使用诱导他们做出错误判断进而打破对方优势积累的战术;第三就是机会。赛场上瞬息万变,随时可能有稍纵即逝的机会,而这样的机会很可能就是一次决定比赛走向的赛点,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把握它,还有……制造它。”
“听起来异常高端的样子,怎么办,我的智商好像只有5。”徐景熙呆呆地说。
“虽不明,但觉厉。”宋晓也说。
“虽然每个字都我听懂了,但是和在一起就像在捣糨糊。”柴鸿飞说。
“你是怎么把通俗易懂的赛前分析说成这么拧巴的战术讨论的?”黄少天郁闷地问。
楚云秀抽了抽嘴角:“认真点好吗别一个个只顾在那里吐槽?你们的战术素养都被狗啃了吗?”
“云秀你听明白了?不愧是听着电视剧里的拧巴台词长大的,果然不同凡响。”宋晓笑嘻嘻地揶揄她。
“可我也看电视剧啊,为什么我就不太明白。”徐景熙闷闷地问。
“所以说你要多吃点核桃啦。”黄少天半哄半骗地说,“那袋被碾过的核桃就别吃了,非但不能补脑还会越吃越笨,还有傻不拉矶的电视剧少看,拉低智商。”
楚云秀怒瞪他:“你说什么?”
黄少天做了个鬼脸:“别代号入座啊,我说的可是傻不拉矶的电视剧。”
“话说你们没感到冷吗?”宋晓摸了摸脖子上的鸡皮疙瘩。
“好像真有点。”徐景熙用力点头。
“拜托,看一看喻文州的脸色好吗?”柴鸿飞无可奈何了。
喻文州的笔尖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草稿纸,脸上笑容满面:“继续啊,你们说得挺有趣的,确实比战术分析好玩多了。”
“……不、不敢了!”
于是继续。
半个小时后全队的表情都是“好饱,再也塞不下任何数据了”,结果喻文州最后拍拍手,微笑着告诉大家:“记不住就算了,要你们记住对方大致有多少技能点怎么加点用什么武器具体属性确实为难了点,我再总结下关键性的东西吧。”
——卧槽还来?五人在心里齐声哀嚎。
五人开始装死:有躺在床上装死的,趴在桌上装死的,磕着瓜子装死的,拿着手机装死的,还有勇于吐槽的黄少天:“不行了不行了,以后当职业选手都要这么研究每一次的对手吗?我还是回家打网游去吧,一点都不开心。”
其余四人纷纷点头。
喻文州却没有再笑着附和,只是淡淡地说:“为了冠军,这样的付出根本不算什么。对手比你更努力,你就不可能会赢。冠军只有一个,努力的人可能得不到它,但它绝不会属于懈怠的人。”
房间里一片安静,只剩下喻文州点着笔尖的声音,许久他才重新展露微笑:“那我们继续?”
“好啊。”“OK!”“来吧!燃烧小宇宙!”“学战术加智力点吗?”
而黄少天,他久久地看着灯光下的喻文州,他的身上仿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并不明亮,却足以照亮未来。
“嗯,继续吧。”黄少天也说。
二十七、
二分之一决赛,地图:忧伤沼泽。
忧伤沼泽是个非常考验综合素质的地图:第一,它地形复杂,有水域可以水战;第二,它的沼泽坑是随机的,每次抽到忧伤沼泽都会在不会地点遭遇沼泽陷阱;第三,忧伤沼泽既不是草甸沼泽化或水体沼泽化形成的沼泽,而是森林沼泽化。整张地图覆盖着半人高的草丛、灌木,乃至树林,而玩家却并不能确定自己下一步会不会踩进沼泽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