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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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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九月微凉,齐宋和江序都回来了,齐宋要到省内各高校推销新书顺便看看有没有值得发掘的新人。江序则是为了江言回来的。

江言辞掉了上海的高新工作,准备待在襄樊,家里人虽不同意但也拿她没办法,自己做主的事多了,便不会轻易地接受任何旁人的指点。起初这并不是江言的打算,上海的工作实在难得,既高档次又高待遇,她不舍得放弃,在襄樊是不会找到能和它相媲美的工作的。但是这里有邵弈桓,他的家在这里,家里有生活不能自理的母亲,柔弱的姐姐。即使有那么多的不如意,也不能离开,至少现在不能,江言没问过他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上海,一起重新开始,没有问的必要,默默地陪着他,跟着他的步伐就好了。

中饭过后,江言正在卧室里浏览网页,筛选着合适的工作。刚刚在饭桌上,江序没说什么,难得团聚谁都不想破坏,敏感话题就留到了饭后,兄妹俩独处时再拿出来。

江序关上门,坐到她床上,看着书桌旁的她,“留在襄樊是为了那个叫邵弈桓的吗?”毫无疑问,这件事让全家对这个邵弈桓的映像更不好了,他让一直很理智聪慧的江言一反常态,做出全家都不能接受和理解的事。

“哥,你不了解情况,我现在不能丢下他一个人,真的不能。你也不用特地回来劝我,我已经决定了。”

“我不了解你可以解释给我听。说服我,让我放心地把自己的妹妹留在一个瘾君子身边。”江序没有开玩笑,他决定的事一定会想尽办法达到目的,况且这关系到自己家人。

“我喜欢了他十几年,他是堕落过一段时间,但你们都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绝望的事情,现在他愿意尝试改过,”她看着江序,渴求地说道,“他正在好转,我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扔下他不管的。哥,这真的对我很重要,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的。”

“你爱他?”

“从我明白什么叫爱的时候就爱他。”

“他现在什么情况?”

“爸妈不都告诉你了吗?”

“我想听你说。”他站起身,靠到江言的书架旁,随便抽出一本小说翻起来。

江言放松了许多,在江序这里没感受什么特别的压力,她觉得父母很可能给她召回了一个同盟而不是说客。

“他以前、、、、、、”

“他以前什么样子我没兴趣,说说他现在什么情况吧。”江序插到。

江言感激的看着他,“他现在和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来往很少了,但彻底断开可能还需要点时间,不过精神状态好多了,自己已经有了辨别孰是孰非的意识,不用我说很多,他自己会主动远离一些不好的东西、、、、、、”

“吸毒情况呢?”

江言被问住了,邵弈桓还离不开毒品,这个东西总是让身体和意识严重分裂开来,即使意识清醒,知道不好,但是身体还是不配合,身体不允许他也没办法。他尝试过在毒瘾犯的时候不注射,但这完全是在给自己找罪受,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全身抽搐,大汗淋漓地倒地认输。江言见过他痛苦的样子,在有那么多麻烦还没解决好的情况下实在不想给他太多压力。只能尽量一次次延长一点注射的时间间隔。

见江言不说话,江序叹了一口气,把书合上,“爱上吸毒的人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你爱上的是两个人,一个正常人,一个疯子。”

“我会和他一起戒掉的,只是现在时间不合适,还有好多事没解决,那些缠着他的人,他的家人,还有他爸爸那边等等,太多了,太乱了。”江言无奈地说道。

“先戒赌,戒完毒再处理其他的。”他不容置疑地看着她说到。

“你的意思是说,你支持我,站在我这边。”她欣喜地看着他。

“这个家从来不存在对立的两方。”说完把书放回书架,走了出去。

邵弈桓偶尔还是会去“黑猫”坐会儿,不过再也没有彻夜不归过,江言每次都跟着他一块儿,里面的人对她要友好多了,虽然只是表面上的。放轻柔浪漫的音乐的时候,邵弈桓会拉着江言,走到舞池的中央,拦腰抱住她,拉她靠近自己,江言将双手交叉抱住他的脖子,他低下头,和她温柔地对视着,轻触她的额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漂移流转的彩色灯光游走在身上,闭上眼睛,信任地让对方带着自己走,这时候全世界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独立于周遭之外,任谁也不忍心打扰这份美好。

不去“黑猫”的晚上,邵弈桓一定会在十点之前把她送回家,不管在哪儿,步行都是最先考虑的方式,沿着江边,任新鲜的风吹拂,说着话竟也不觉得有多远。邵弈桓显然是沉默的太久,好多话找不到对的人就只能烂在心里,天长日久在内心里发酵腐烂,直至最后停止了胡思乱想,与周遭的人物融为一体。作为另类总是很辛苦的,只有与周围人都一样才能活的轻松,不至于两个世界来回跑地纠结着,最后还落个不被理解的苦恼,于是妥协成了最省事的选择,因为这样才不会自寻烦恼。

渐渐的在她面前,他卸下了种种包袱,不用顾虑什么,有着前所未有的放松,信赖就像一堵墙,独行惯了的人总会有需要它的时候,有了依靠它的经历就会发现它竟是必不可少的,也是如此美妙的。邵弈桓曾经拥有过信赖和依靠,他父亲就是他的所有精神支柱,在它崩塌之后,他就无所依托地坠落坠落,直到现在又拥有了江言,他有一种在落下摔碎之前被稳稳托起的感觉。

台球厅的工作他还在做,因为突然断绝与这个圈子的所有关系就等于彻底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这个他做不到,即使这个圈子里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它能给他一点安全感,况且做的太激进说不定会有什么副作用,思前顾后,还是踯躅不前。或许江序是对的,只要戒了毒,一切都不是问题。

下午买完菜回来,邵弈桓和江言在厨房里忙活着做晚饭,弈杉在浴室给母亲洗澡。邵弈桓在一边摘菜洗菜,江言正在切土豆,准备做个酸辣土豆丝。

江序马上就要回浙江了,想到这江言用胳膊肘碰了一下邵弈桓,“弈桓,我哥想和你吃顿饭,可以吗?”

邵弈桓没显出多吃惊,他知道江序回来了,见面的事估计他自己也想到过,“你安排时间吧。”他的回答让江言没有料到,拿着把刀愣在那里。

“快切啊,”邵弈桓说到,放下滴着水的生菜,接过菜刀,“还是我来吧,指望你这速度,晚饭得半夜才吃的着!”说完把江言拉到一边指挥她接着洗菜。

“我没想到你会答应的这么干脆,为什么啊?我还准备了一番说辞呢。”江言把手泡在凉水里看着他问到。

邵弈桓的刀工不错,速度比江言快多了,眼睛都没抬地看着江言说的,“又不是鸿门宴,肯见我总比不愿意见我要好。你哥亲自开口,我要是拒绝,肯定死的更惨。”

“谢谢!”江言用湿淋淋的手拍拍他的头,笑着娇滴滴地说道。

“其实、、、、、、”他拿起两个辣椒,放在刀下,“你以后不用担心这些了,你说的,不管是什么要两个人一起扛,我不会当逃兵的。我知道咱们俩肯定要面对很多阻挠,人也好,事也好,我已经做好准备,我会一件一件都给解决了。以前我混蛋,什么都交给你,什么都不管,现在不一样了,就像你曾经承诺过我一样,我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辣椒已经切好,装在白色瓷盘里,红绿相间的辣椒丝混杂排列,色彩搭配很清新明亮。他把她的手从凉水里拿起来,没有正视她的眼,端起洗好的生菜,开了火。

江言从他的旁边伸出手拦腰抱住他,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地摇摆着,“小心油溅着手,”他柔声说到,“好了,去帮帮我姐吧,这儿待会儿油烟大。

江序好说话,但是不好应付,半点猫腻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为缓解晚饭的尴尬气氛,也好让邵弈桓到时候有喘息的机会,江言把梦蝶和齐宋都叫了过来,齐宋对这两个人都很熟悉,只是映像都不怎么好。

邵弈桓和齐宋两人先到的,紧接着梦蝶开着车过来了,头发看着是刚做的,看上去光鲜亮丽,没有半点已为人妇的模样。三个人都是同学,都在尝试着不拿老眼光看彼此,先是一起追忆了会儿逝水年华,接着梦蝶带动了整个气氛,越聊越开,她已经和邵弈桓很熟了,常和弈桓江言两人小聚闲谈。等到江言江序过来的时候,三个人还在为梦蝶的新发型争论不休。

简单的打了招呼就入座了,没有过多的客气寒暄,甚至没有格外多看邵弈桓一眼,江序看上去心情不错,和这几个年龄也相差不大,挺能聊得来。

菜已经点好,他们坐下没多久就上来了,满满地摆了一桌,江言和梦蝶坐在一块儿,江序和邵弈桓正对面坐着。现在正是晚饭时间,人渐渐多起来,饭店的氛围热闹起来。齐宋说着在高校里约稿期间的见闻,鄙夷地揭露着伪知识分子们的面具,随即梦蝶又把矛头指向所有表面上光鲜亮丽的明星名人们,江序则老练地在每个话题中间做好衔接,顺利地引渡到新的话题上。中途江序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是家里打来的,他还没告诉家里他的立场,考虑到不想让在场的邵弈桓尴尬,他借口说是公司打来的,走出饭店专心忽悠起电话那头的父亲。

回来后他换了个位子,坐到了邵弈桓旁边,一边吃一边开始交谈起来,江言和梦蝶齐宋说着他们小团体常说的话,仿佛刻意给他们两交流的空间,两边也不互相打扰。江序直接递给邵弈桓一张名片,是他认识的一个美国医生的,在戒毒领域有一定的经验。邵弈桓收好,道了谢,看到他有点不好意思,江序夹了根芹菜放进嘴里说到,“戒毒说白了就是改正错误,没必要特殊对待,只要能戒掉就还是干干净净的。”邵弈桓放松了许多,之前他还特别担心江序会介意他的毒瘾,加上之前没怎么和他说话,还以为他不待见自己呢,现在听见他宽慰起自己来,倒比一开始就伸出橄榄枝还让人感动。江序接着把对江言说过的一些话又对他说了一遍,随后就转到篮球等方面去了。

“你又不玩篮球,聊得起来吗你?”梦蝶调侃道,□□他们的谈话,她和江序很早就认识,上学时去江言家里找她的时候没少见他。

“我哥赌球,这也算是玩球吧!”江言开玩笑着说到。

“就好比你不会赚钱但照样有钱花一样。”江序回击着梦蝶,得意地端起酒杯,并没有喝下去。

“是的,我们都是真正的掌权者对吧!”

“不,不,你不是,你是被动的,我不是。”江言听出来了江序话里的意思,瞪了他一眼,邵弈桓看着他们兄妹俩,觉得很有意思。

“我怎么就被动了?”梦蝶较真地问到。

“我主动投资到篮球上,你被别人投资青春和外貌。”江序不搭理江言制止的眼光,继续说着。

江言怕梦蝶生气,连忙救场到,“难得听你夸人漂亮,是因为梦蝶的新发型吗?”

“我听的出来什么是夸我,什么是损我,”梦蝶盯着江序说到,“不过你说错了,我不是被动的,你口里的青春美貌就是我拥有的资本,我凭借这资本招商引资那是我的本事。”

“可惜都是短期投资,就像租赁。”

“你、、、、、、”梦蝶放下筷子怒视着江序,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

邵弈桓看气氛有些紧张,站起来,拉着江序说,“哥,你刚刚上的洗手间在哪儿,领我去下。”江序顺从地站起来,被邵弈桓拽着往洗手间方向走去。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都坐着喝起大麦茶来,经过刚才的小纠纷,明显话少了很多,只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江序和邵弈桓小声说着话,凳子有点歪斜地靠在一块儿,多是江序在说,邵弈桓专心地听着,不时点点头,与之前桀骜不驯、叛逆的样子相差实在太大。

晚上走的时候,江序来到梦蝶面前,对她说到,“我和江言送你回去吧,就当是给你赔礼道歉。”看在江言的面子上,梦蝶没有拒绝,什么也没说上了他的车,齐宋和邵弈桓一起走到前面一个路口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你哥挺毒舌的,”邵弈桓在电话里对江言说到,“晚上他和梦蝶闹得够呛。”

“他一直看不惯梦蝶,也难怪会不给她留面子,只是闹得梦蝶很尴尬,毕竟,她是我的好朋友,不管她有什么毛病,至少对我她是真心实意的。”江言躺在床上无奈地告诉他。

“你不是说过吗,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会记挂太久的,改天你陪她逛逛街就该忘了这茬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顿饭给闹得,你哥还没怎么了解我呢。”

“不会,他肯定已经把你看清楚了,不然不会浪费时间招惹梦蝶,相信我,他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可是我们都没怎么聊到正事,我是说,他没像我想的那样问我些问题啊。”邵弈桓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能怪江序今晚的行为太奇怪了。

“真正的你怎么样是不用刻意问什么的,他有他自己的办法,无奸不商,说的就是他,你玩不过他的。”江言开玩笑说到。

“有你们这兄妹俩,这么说我得一辈子规规矩矩喽?”

“后悔了?害怕了?”

“确实害怕,但不后悔,很荣幸。”他笑着说到。

听见嫂子上楼的声音,江言对着电话另一头的邵弈桓道了晚安,随后两个人都进入了梦乡。

没过几天江序就带着父母的责备回了浙江,江言按照计划留在襄樊,陪着邵弈桓。她放弃了找工作,邵弈桓身边离不开人,更离不开她,反正依靠着从西餐厅获得的收入在这个中等城市也能过得很好,倒不如好好在弈桓身边专心照顾他。

弈桓和江言一起咨询了江序介绍的医生,医生现在正在南美做实地医学研究,只能视频会诊,给他们一些指导而已,并不能做出一些实质性的帮助,一切只能靠他们自己了。江言上网查找了很多关于戒毒的资料,也去医院找过一些医生,咨询戒毒的相关事项,最近经常和一个姓赵的医生联系,他为江言准备了很多医学资料,都是事先筛选过的,方便她看懂。江言没想过把邵弈桓交给戒毒所,里面的环境实在不恭维,她坚信谁都没有自己照顾的好,她必须时时刻刻陪在他的身旁。

一个下雪的早上,江言踩着咯吱咯吱响的雪,裹紧大衣迎着风低头走着。还在飘扬的雪花乘机钻进她的脖子里,瞬间融化。她提着一袋蔬菜往弈桓家走去,翠绿的颜色在雪白的背景里左右摆动,蹭着江言的厚呢子大衣,懒散地摆动着。弈桓正在接受赵医生的药物治疗,依靠药物来抑制对毒品的需求,在身体受不了的时候让他进入昏迷状态,等到那一阵儿过去之后醒来就好了,但是这样治不了根,清醒的时候毒瘾还是会犯,他的身体还是保持着对毒品的渴求,药物抑制只是另一种形式的逃避而已。

弈桓开的门,屋里空调温度开的很高,他只穿了一件纯棉家居裤和一件蓝色条纹的开襟羊毛衫,赶快接过江言手里的蔬菜袋子,把她让进了屋,然后迅速关上了门。江言抖落身上的雪,脱下大衣放到弈桓卧室里,马上来到邵妈妈的房间例行先看望一下,一切都还好,今天弈杉又给她加了一件保暖衣,看上去就像陷在一推鹅毛里一样,只露出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弈桓走进了,蹲下来,理了理邵妈妈的裤脚,把裤边都掖进保暖鞋里面去,然后站起身,把她推到客厅里去,面朝窗户,让她看看外面洁白的世界。弈杉和江言则拿着要洗的衣服进了浴室,放进洗衣机里,注入水,让它自己转动着,两人又回到了客厅。弈杉端来一盘果盘,放在江言面前,招呼着江言尝尝昨天刚买的新鲜水果,弈桓给邵妈妈拿了一块,蹲在她面前为她慢慢吃下,手法很温柔,还不时给她擦掉嘴上残留的汁液。

劝弈桓去看看邵妈妈没有花太多功夫,他挺配合,刚开始只是过去看看,偶尔帮弈杉把母亲抱上床,平时没什么事还是避免和母亲单独相处,好像他也知道之前是自己不对,单独相处会愈发愧疚。度过了那段最初面对错误的时间,现在好多了,反正他也没事,多数时间待在家里,和母亲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也没人逼他,都是他自己主动的。邵妈妈不是不会走了,只是不愿意再站起来,全身都没力气,弈桓就每天推着母亲下楼溜溜弯,散散心,看看风景。

弈杉和江言坐在沙发上照着书在学习针织,两个人都笨手笨脚的,学了快一个礼拜了还停留在初级阶段。任由线团在地上滚着,两个人讨论着小区里的新鲜事,弈桓坐在沙发靠背上,身体朝着邵妈妈方向,头偏在两个人中间,嘴里嚼着水果,不是□□她们的谈话,或者把跑远了的线团给踢回来。

中午还是江言和邵弈桓在厨房里忙碌着,弈杉看着母亲,饭菜上桌的时候雪已经停了,弈桓吃了药推着母亲走到餐桌旁,把母亲安置好后才坐下吃起饭来。江言问弈桓最近感觉怎么样,药物治疗效果明显不明显,弈桓不想让她失望,只说继续观察吧,时间太短看不出来。就在吃完饭收拾碗筷的当儿,门铃响了,弈桓正在厨房放盘子,江言开的门。

来的是顾辰,她更瘦了,眼窝深陷,黄色鸭绒衣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黑色保暖衣,下身紧身裤还沾着弄脏了的雪。她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脸上都挂着彩,江言认识他们,在“黑猫”经常看见他们,都是不重要的跑腿的。

江言摘下围裙,问到,“有事吗?”

顾辰直接走进来,后面两个人也跟了进来,她看了看有点诧异的弈杉,转向还站在门口的江言说到:“我找弈桓。”

“找我什么事?”弈桓从厨房出来看见她,问到。

顾辰走过去,凑到他面前说:“我们的人被打了,货都被西城那边的人抢走了,一点都没留。”

弈桓皱着眉,向后退了几步:“这些都与我无关了,你们来这里也没用。”

“小翔子是你的好兄弟,现在他都断了一条退了你也不管吗?”

“小翔子?”弈桓问到,“他怎么回事?”

“他没了一条腿,”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说道,“西城人干的,小翔子在他们地盘上卖毒被抓住了,他们就直接砍掉了他的一条腿,欺人太甚。现在我们准备和他们来场对决,涛们都在‘黑猫’商量着,你带着他们打赢过西城人,我们现在需要你。”

“小翔子现在怎么样了?”

“还在医院,血流的太多,估计活不下来了,他可是你一手带出来的,你不能不管他!”顾辰步步紧逼道。

“涛们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不动脑子去送死?”

顾辰激到:“你去不去他们都会去的,愿不愿意看着他们去送死就看你还有没有良心了。”

“多少人?”

“所有人。”

邵弈桓看了江言一眼,无奈摇摇头,对她说到,“对不起,我不能不管他们的死活。”

江言什么也没说,全程站在那里,看着邵弈桓套了件厚外套就跑了出去,顾辰他们紧随其后,走时她看了一眼江言,露出胜利的微笑。江言放下手里的围裙,来到厨房开始洗刷堆在那里的碗筷碟盘,双眼无神,洗刷的频率都一样,不快不慢,像是把这当作这一辈子都要做的全部工作,全神贯注地处理着它们。

弈杉走进了拍拍她的肩膀,极尽可能地寻找宽慰她的理由,江言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去,收拾好餐具又打扫起客厅,做一切她能想到看到的事,想让大脑和内心能和双手一样忙碌起来,不要再想其他的事。打扫完客厅,弈杉拦住了准备拖地的江言,把她拉到沙发上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下,让她不要胡思乱想,弈桓马上就会回来,他只是太善良不忍心看兄弟去送死。江言努力说服自己他不是去打架,而是去阻止一场战争,可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要没有十足的把握她就会依然担心,担心他会受伤,更担心顾辰那个邪恶笑容后面的暗示。

事情按照江言最担心的方向发展着,弈桓没能阻止这场斗殴,不仅如此,他还参与其中,因为没有他,他们毫无胜算。一百多人手持钝器对立着,西城老大走动涛面前,挑衅地让他问候那个被他砍死的小兄弟,他身后的人把小翔子那条被砍掉的腿扔在中间空地上,涛怒不可遏,挥手就是一拳,将对方打翻在地,身后的人看他们两已经扭动成一团,仿佛受到了将领的鼓舞,挥舞着棍棒砍刀,“英勇”地厮杀起来。弈桓很久没参与过这种事,加上最近戒毒身体不好,一直处于防守状态,好在他比较冷静,躲避有方,没受到什么致命的伤。

这次准备太仓促,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虽说两败俱伤,但总的来说还是邵弈桓这边占下风。没多久,雪地上只剩下破碎的脚印和殷红的鲜血,两拨人各自搀扶着伤员飞也似地回去了。回到“黑猫”,邵弈桓简单的处理着伤口,流的血已经染红了羊毛衫,简单撒上止血药,套上外套,没再听涛哥做什么总结陈词,径直走过去,丢下一句,“这是最后一次,我是为小翔子回来的,以后你们谁都不要再来找我。”扯下系在腰间的白纱布,准备走出去,涛冲他的背影说到,“第一次在‘黑猫’见到她是如何管教你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女人早晚是个祸害,我他妈早应该把她给解决掉的。”邵弈桓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他,靠近他后弯下腰,低下头凑到他脸前冷冷地说道:“你要是解决了她,我就解决掉你的一切。我能救你一次就能让你再死上千百次,别忘了。”说完站起来,按住伤口,在所有人惋惜地注视下走了出去。

天快黑了,又开始下雪了,风开始刮了起来,刺骨的冷,江言独自站在弈桓家里的阳台上,任风吹着,雪花打在脸上有些疼,她没闭上双眼,任它们钻进眼睛里。弈杉拿过来她的外套给她披上,她没动,没过多久,就被风吹掉在地上,沾上了雪渍。她擦净被雪弄湿的眼睛,朝下望去,正好看见邵弈桓捂着肚子上的伤口慢吞吞地朝楼梯口走过来,在雪地里他显得那么渺小无力,弓着背前行,江言仿佛还能看见他瑟瑟发抖的样子。他的身后拖着一串脚印,旁边还点缀着其他东西,江言猜到了那一抹红是什么,尽管她不想看见,不想知道。失望就是一把把匕首,像雪花一样钻进她的眼睛里,刺得她一直疼到心里。

邵弈桓扶着墙进来的时候,江言还站在阳台上,没有回过头来看他,弈杉看见他这个样子吓坏了,赶过来扶住他,要把他扶进卧室去,他看见江言站在那里,撑着弈杉来到阳台,他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披在她身上,小声说道;“对不起。”江言没转过头来,眼前无神地看着楼下他刚刚留下的那一行脚印和血迹,眼神凄惨:“为哪件事道歉?”邵弈桓有点茫然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你先进来好吗?”

这时候她才转过身来,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递给他,“还给你,”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是存心搜你的房间的,只是想找那些被你藏起来的信,没想到把它给翻出来了。对不起,还给你吧。”

邵弈桓说不出话来,没有去接那带东西,双手垂着站在那里,是的,他还在吸□□,药物治疗根本没什么效果,只能让他一直睡觉,瘾还在,有时候甚至昏迷了还是很痛苦,一直痛苦到醒来,他控制不住自己,每次都许诺只吸一点点,下次一定坚持住,结果一直这么欺骗着自己,欺骗着江言,欺骗着所有人。

他低下头,无力地说道,“先进去好吗,先进去、、、、、、”江言转过身走了进去,把□□放在桌子上,穿好大衣,准备系上围巾,看她要走,邵弈桓说道:“我怕让你失望才选择骗你的,我想让你看到更多好的东西,我怕你难过,我想让你开开心心的。”“谢谢你为我着想。”系好围巾,甚至没有转过身看他一眼,径直走向门口,开门走了出去,然后轻轻地拍上了门,在关门的那一霎那,邵弈桓终于撑不住倒在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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