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52章 最新(1 / 1)
“奴儿,你可曾爱上过谁?”
“王爷。。。”殷羽庭不安的挪了挪身子,浓墨色的瞳仁定在李春秋脸上。李春秋笑了:“没有过吗?那何不试着爱我。”
殷羽庭先是一阵愣怔,旋即颔首苦笑道:“世上有资格爱王爷的也只有王爷的王妃。况且王爷又忘了,我不是刘子桓,不想雌伏人下。”
李春秋将怀中人往里拉近,搂着他的腰,语气却没了方才的笑意:“难道你是要我娶你做王妃?”
殷羽庭侧目:“王爷明知不可能。”
李春秋叹口气,俯身在殷羽庭的脸颊轻吻了下:“奴儿,你的心太冷,最后会把自己害了。”
殷羽庭从李春秋腿上跳下来:“羽庭自从踏进王府就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心若不冷,如何助王爷成就大业。”
李春秋望着他,眼中光影复杂:“我再问一次,你能不能试着爱我?”
殷羽庭暗暗一惊,徒然意识到李春秋此时竟对自己起了疑心。想到那公子荀昨夜探访的事,不禁后背生了层冷汗,头就这么重重的点了下去:“嗯。”
“你可答应了?”李春秋高兴得一把将人搂了过来,脸贴在殷羽庭胸膛,听见他咚咚的心跳:“你若爱我,我不会负你。”
殷羽庭道:“记住你今天的话。”他稍一停顿:“如果我爱上你了,而你又辜负了我,我可是会想尽办法杀了你。”
………… ……
成王府于郑国公府提亲以遭到婉拒告终,谁知不久之后这事竟还有下文。也不知那成王李春秋如何求得他的皇帝老子,虽然圣旨没改,却另下了一道。——郑国公之次女赐婚皇三子,成王,李春秋。一直以为郑国公就一位千金,且已经赐婚给太子做了那准太子妃,其实不然!几天之内郑府又变出一位千金,并且声称这位千金才是郑国公真正的长女。原来那郑兰蝶还有一位久居洛阳的姐姐——郑紫燕。郑国公上奏皇帝,只说这郑紫燕乃是已故发妻所生之女,因发妻葬在洛阳,郑紫燕便久居洛阳为母守灵。他的续弦生下妹妹郑兰蝶,只因郑紫燕不在长安,才一直被人误会为郑府长女。
这说法不可谓不牵强,只要是知道些根由的都明白这是那老奸巨猾的郑国公难抗圣旨之法。但也不得不说,只此一招,满盘皆赢啊。两个女儿,一个嫁给太子当太子妃,一个嫁给成王做成王妃。将来宫闱斗争中无论谁胜谁败,他老人家都是稳坐钓鱼台的。损失的
不过是一个女儿。
殷羽庭接到消息,直恨得牙根痒痒。——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郑国公有这一手!
闺阁莺啼,展眼夏已将尽。花园子里的芙蓉开败了,鲜嫩的□□迎风绽放。郑兰蝶终于明白,那日她的刘郎来提亲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主子。郑兰蝶却已经无法回头。为了不嫁太子,她以死相逼,终于逼得郑国公弄出个莫须有的姐姐,偿了她的心愿。如今连郑国公都相信自己的女儿是真的和那成王私定的终身,却只有她贴身的丫鬟巧儿知
道她钟情的是那成王府的管家刘子桓。圣旨一下,刘子桓再次登了郑府的门。郑兰蝶却再不肯见他,只差遣巧儿送过几次信,但刘子桓没有回信。
话说郑府一下子嫁掉两位千金,嫁妆的准备自然是紧锣密鼓。婚期竟也定在了同一天,也就使那同父异母的皇家兄弟在同一天成了连襟。
皇帝的病越发重了,上好的药引却还没寻到。太医院不是没送去童男童女,却都被那位太子请来的神仙送了回来——没有仙根,多用无益。
这一天成王李春秋被宣入宫,回来后竟是脸色阴沉得可怕。
是夜,月色如水,星辉暗淡。
李春秋去了琼临苑,殷羽庭正睡着,被来人惊醒。醒来的时候发现李春秋正坐在床头看他,仿佛看了好久,眼神里有他不懂的明亮。
“王爷?”窗外的月光罩在他脸上,朱砂痣绛如枫红。
李春秋却看着殷羽庭蹙眉,眼中的光渐渐熄灭,黑暗渐渐升起,“奴儿,抱歉把你弄醒了。”
殷羽庭翻身坐起,睡意稍减,头却有些晕,靠着床帮道:“王爷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李春秋的目光从殷羽庭的脸上移到了他的手上。他的手生的很白,手指修长,指如青葱,淡粉色的指甲干净漂亮。李春秋轻轻抚摸他的手,
欲言又止。
殷羽庭微一颔首,想看清李春秋眼中神色,但李春秋低垂着眼长睫如扇,将他那双桃花美目尽敛睫下。殷羽庭猜到是必是今日进宫才令李春秋一反常态,于是试探的问:“王爷为何如此难开口?”
李春秋抬起眼,无限温柔的注视着殷羽庭,那样的眼神,是殷羽庭从没见过的,就像所有的星光都落入他的眼中。
李春秋道:“父皇的病很重,太医院送去的药引又被退了回来。”
殷羽庭轻轻的点头,不敢去看李春秋那太过温柔的眼:“王爷不是说陛下称病是假的么?”
李春秋道:“我也只是猜测,今日进宫,父皇竟病得连床也下不来。”
殷羽庭:“既然太医院送去的不成,不如我们成王府找几个漂亮孩子送进宫。”想了想又觉得不妥:“太子殿下找来的药方,太子府怎么不送?”
李春秋道:“太子府送了,二皇子也送了,其他皇子也送了,因为送去的人太多,内务府的内侍们正在甄选佳品。”他说这话时,眼神又瞟到殷羽庭脸上,盯着他眉间的红痣。
“父皇向我要了一个人。”
殷羽庭心中暗惊,抓住李春秋的手:“不会是我吧?”
李春秋苦笑:“那日你拦圣驾,父皇看上了你。”
听了这话,殷羽庭脸色苍白,原本红润的唇瞬间褪尽血色。他这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就像那日他面圣时皇帝说的——圣旨岂可收回。他这一进宫,恐怕就再无回旋的余地。殷羽庭突然翻身下床,跪在李春秋脚下,扶着李春秋的腿:“王爷救我!我不能进宫!”
李春秋摇摇头,想站起来走,可腿被殷羽庭按住。他伸出双臂将跪在地上了殷羽庭扶起来抱在怀里,捋着他柔长的秀发,轻喟道:“父皇要的人,我也救不了。”
殷羽庭十分后悔。他心知肚明,李春秋不是不能救,而是不愿意救。他只是李春秋的幕僚之一,典鉴的位子也是可以被别人替代的。一旦他进了宫,既可以给李春秋当宫内的眼线,又空出位子来让李春秋提拔新人。如果以后成王败了,太子做了皇帝,他这个成王府出来的眼线肯定小命不保。退一万步说,如果以后太子败了,成王做了皇帝,他久在宫
廷立下的功劳成王还能不能记得?殷羽庭后悔那日李春秋向他表白时没有答应,哪怕是假装答应了,他李春秋今天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李春秋只把他搂得更紧,殷羽庭脸颊贴着李春秋的颈项,听见他均匀有力的心跳声。李春秋问:“你听说过‘人炉鼎’吗?”
殷羽庭茫然抬头,他是通透的人,刚才已经把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李春秋解释道:“这就是那仙医的药引——把童男童女做成人炉鼎。”
殷羽庭早已浑身无力的软在李春秋怀里,他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结果比他想象的还要坏。——人炉鼎,人做成了炉鼎,还能再变回人么。他抬眼看着李春秋的侧脸,蓦然发现李春秋眼底的晶光。
李春秋道:“皇命难违,虽然我阻止不了你进宫,但是我保证三个月之内把你弄出来。”他捏起殷羽庭尖巧的下颌,俯身吻他没有血色的唇,撬开牙关,与他相濡以沫。那声王爷断断续续,从殷羽庭喉咙里溢出。李春秋将他吻得那样深,一只手挑起他的衣服,竟把上衣给刮下来。殷羽庭突然将李春秋推开,抬手擦了擦嘴边水渍:“如果没有别的事,请王爷回听雪阁罢。”
李春秋愣了一下,站起来要走,但看见他雪白的肌肤上那两根形状美好的蝴蝶骨时却不动了,他并没有靠近殷羽庭,只压低声音说:“奴儿,三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你不要生我的气。”
殷羽庭墨色的眼眸反射着月光,眉心的红痣芒影暗淡:“有些话我不想说,王爷也不要逼我说。”
李春秋叹了口气:“这种事总要经历,我不想你第一次就在父皇的龙床上晕倒。”
殷羽庭扭过头去,李春秋的话在明白不过,这个命运在他初遇皇帝时就已注定。他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李春秋:“还是你不希望是我?刘子桓或者裴青冈,谁都可以。”
“你是真的担心我,还是不放心我进宫?”殷羽庭语气平缓,隐忍了所有情绪:“我不是女人,对这种事也不在意,谁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