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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卷 夙愿(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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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王谋反!

一个月后这个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帝都梵鸯。

南风影听黎太师慌张地进来禀报的时候还不相信,直到受伤的将士一次次进来告知哪个地方战火纷飞,哪座城池已经被攻占的时候他终于无声苦笑。

他从小一直深爱的弟弟,南风翌终究背叛了自己。只觉得往事无限荒凉。

从宣战开始他就整日整夜地在御书房中审阅战报,然后考虑对策,身心都变得疲惫无比,无暇顾及深宫中乱成一团的局势。

接连而来的战败消息让南风影手足无措。

帝都的民众都感叹国君大势已去,流裔帝国此次恐怕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皇宫之中的人,妃子宫女一类的都企图收拾东西逃出去,当左将军进来问他是否要镇压时,少年摇了摇头,只说了句“不要阻拦,随他们去”。于是原本繁盛无比的宫殿一夜之间如同死寂的无人空城。

果然是大势已去了么,现在这般局面恐怕真的无力扭转了。

南风影收拾了将近半个月的倦怠心情,将桌上堆满的战报奏折推到一边,然后起身出了御书房。此刻外面的月色却如此优美,他不知不觉扯起了唇角微笑。

冷汝鸢单薄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也走吧,朕不会强留你。”南风影只是风轻云淡的一句。话音刚落,女子却重重地撞进了他怀里,“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陪你到最后一刻。”

要是往常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自己定会兴奋得几天几夜睡不着,然而此时此刻心底却只是一片无法形容的荒凉。南风影冷着脸推开她,“朕已是亡国之君,你陪着朕莫非是自寻死路么·····冷汝鸢,你还是离去吧,朕不会再束缚你了。”

“南风影,你听着,不要妄图这个时候将我赶走,我便是死赖也要赖在你的身边。”清澄的月光里女子一脸绝然的表情,少年动容,然后不再言语。

许久,他终于黯然地在台阶上坐下,“何苦呢·····这世上怎有像你这般如此之傻的女子?在朕得势之时对朕冷言冷语,当朕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竟要赖在朕的身边····真是可笑呢。我南风影这一生女人无数,就是找不出第二个你。”

台阶上,少年笼罩在月色里那样孩子般寂寞的姿态让冷汝鸢忍不住心疼。她俯身靠进少年的胸口,安静地听他沉稳的心跳,那一刻竟觉得一梦千年。

南风影终于不再推开她,任凭女子放肆地嗅着自己身上那股清冷的幽香。夜幕笼罩的空间,扬花大片地败落而下。凛冽的夜风呼啸着勾勒出干净的夜色。月光安静地洒落在两个相拥的人身上,像是在诉说前尘往事般忧伤而温柔。

“南风影,你今夜便要了我罢。我冷汝鸢生从今往后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半响,怀里的女子抬起头脸色微红地说道,目光是一望无际的倾城忧伤。

“你当真?”少年犹如初遇时一样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冷汝鸢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条喧闹的街,慢慢回想起搂住自己腰身时那双手的温热,回想起恋蝶楼厢房内那个霸道的吻,回想起折扇敲在头上时微微的疼·····回想起一切的一切,恍若昨日般迷离。

女子在月光下安静地微笑,笑容无邪纤净,那一刻南风影竟觉得她美得如此蛊惑而虚幻,仿佛随时都会融进冰凉的夜色。他的心一紧,不管前路如何,此刻他只想将她永远地留在身边,再也不放她离去。哪怕这永远不过只是一个眨眼的瞬间。

“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话毕,冷汝鸢面带笑容地轻轻将少年推到在地上,然后覆盖上南风影冰凉的唇。呼吸渐渐迷乱,少年伸手搂住她的腰一个侧身将她压在身下,“这是你说的,莫怪朕欺负你。”然后解开了女子的衣带。

夜风依然嘶吼着,惊落了枝头开满的扬花。花瓣纷纷扬扬地铺了一地。

月色仿佛可以一直这么优美下去。

在这座繁华陨落的宫城,她第一次义无反顾地将一切都交付给了这个贵为帝王的少年。她既已选择了这条路,不论尽头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她都决定生死相随。

此刻终于明白,他们都是彼此迟来的救赎。

冷璃笙一身戎装地站在清冷的月色里。

他的心越来越急,恨不能今夜就攻下帝都梵鸯。这样他便可以带自己深爱的鸢儿远离这杀戮与喧嚣,就像她说得那般,找个安静的地方,然后盖一座安逸的竹屋,在门前种满大片的白色蔷薇。他们可以一起等日出,然后背靠着背看日落。

就这么一辈子相守,直到容颜老去。

这一身染血的戎装他为她穿上,也等着那一刻为她脱下,从此洗尽铅华,不离不弃。

帐篷里,将士们都在讨论那个传奇的主帅。

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仿佛身经百战般使翌王旗下的军队捷报连连。之后只要一听是冷将军带领的士兵那些人皆闻风丧胆,都弃城而逃,导致军队不费一兵一卒就占领了座座城池。可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将相奇才。

翌王有如他这般传奇的人物辅佐,称王必然指日可待。

第二日,终于兵临城下。

如今不过是一座空城,胜负已然揭晓。

当看到南风影与冷汝鸢一同站在高高的城墙上,那一刻冷璃笙只觉得胸腔里有某种无声的悲伤弥漫开来。当少年抬头对上女子歉疚而忧伤的目光时他似乎将一切都看穿了,即便听不到声音,冷璃笙也能知道她说的那一句是“对不起,哥”。

-----对不起,哥。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怀抱着无尽的期冀在战场上不顾一切地厮杀究竟是为了什么,身披一身沉重的戎装让握剑的双手溅满血腥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可是没办法恨。

于是骑在马上气宇轩昂的少年淡然地对城墙之上眉眼忧伤的女子露出一如当初般温柔的笑容,他轻声说,“没关系的,鸢儿。”就像在冷月堡时她很多次做错了事情然后一脸内疚地跟自己说对不起,于是自己也习惯性地说没关系的。

一句对不起,一个没关系。

如同平常一般,他这一次也选择毫无理由地纵容她,包容她。

冷汝鸢看到少年熟悉的温柔笑容只觉得心酸,当感觉到冷璃笙安静地对她说没关系的时候,她的眼泪马上就掉了下来,那一句没关系为何会如此熟悉。

为何到最后会是自己决绝地选择辜负了这个深爱她的温柔少年。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他。

在众将士诧异的目光里,冷璃笙解下黑色的披风甩向半空,然后拉过缰绳,白马掉了个头,慢慢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披风静静地落在满地的尘土之上。

没有人看见少年掉头时眼眶里滚滚而下的泪水,马蹄溅起的尘土覆盖了所有的过往。

-----鸢儿,你喜欢我么。

-----哥,这个问题你问了我不下一千遍了吧·····我都说了,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了,没有人可以代替哥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只是残酷的现实将我们都欺骗了。

所以,我不怪你。真的。

昏暗的天牢。

南风翌身着帝王的华服神色淡薄地站在南风影面前。他突然微笑,笑容像是如释重负,“哥,知道么,我终于完成了这一生的夙愿。”

“翌,难道你是如此想当这个帝王么?”少年目光里漫出无限的忧伤,“帝王之路是如何孤寂你不会了解的·····当初父王驾崩的时候我并非执意要与你争权夺势,只是我如此喜欢你,不想让你尝到作为一个帝王的艰辛,为何你却不了解?”

“不,我了解,哥。”南风翌的眼底蒙上沉沉的暮霭,他看着南风影的表情第一次不再那么淡薄,安静绽开的唇角犹如冬日凋零的花朵般忧伤而清冷,“但是成为一个帝王是我从小的夙愿,从认识哥你开始就有的夙愿。”

南风影怔住,看着面前这个清贵的少年只觉得遗落的往事愈发清晰得毫发毕现。

----哥,为什么他们都要欺负我们?七八岁的少年擦着哭得脏兮兮的脸问他。

----哥,我们约定好,长大之后定要有一个人当上帝王,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们了。十岁的少年转过头一脸坚定的表情,目光里带着从未有过的固执。

----哥,能当帝王的只是我。恢宏的大殿之中少年一脸淡薄地将这句话抛进空气。

----哥,终有一天我会将你取代。在他的即位大典之上十五岁的少年眼神淡定地说。

因了这世事的无常,因了这皇室的纷乱,他竟忽略了他深爱的弟弟,南风翌,最初的想法。南风影不想看他一生孤寂,而南风翌又怎忍心让他独自背负着所有一切?

当那些误会曲解在一刻涣然冰释的时候,南风影心酸不已。

“何苦呢,翌?”

面容清贵的少年走上前,将他一把狠狠抱住,“哥····我做到了呢····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等着给你你想要的自由。”他的眼泪滴落在南风影的肩上,如此滚烫。时隔这么多年,南风影第一次重新感受他的温度和眼泪,此刻却只是心慌得说不出话。

“哥,知道么·····我有多怕你会讨厌我·····可是为了这个夙愿我再也顾不得了。哥,你要原谅我····原谅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冷淡·····”南风翌再也忍不住满腔的委屈,紧紧抱着少年像个孩子一样哭出了声音。

“我又为何要怪你啊······翌。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因为你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弟弟呢。”南风影伸手揽住少年的肩,淡淡地笑着说道。

寂静的大殿,南风翌坐在金色的王座之上,眼底依然淡薄,“你们走吧。”

冷汝鸢站在南风影的身边,目光安静地落在台阶之上少年单薄的身影,“翌,你真要放我们离去····”她惶然。

“莫非你想要留在我的身边么?鸢儿,你还想再继续被困在这深宫之中么?”南风翌起身苦笑,他知道自己是如何喜欢那个女子,但是从他决定要代替自己的哥哥坐拥天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此生都不会再有机会让她爱上自己。

只要他选择尝尽那孤寂,不仅能够解放自己最爱的哥哥,还能让自己深爱的女子也逃离她所厌恶的囚禁。既然这样,为何还要犹豫?

“谢谢你,翌。”女子心酸地扬起脸对他微笑,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幸福是南风翌用什么代价换来的,纵然她对他不曾动情。

“如果真的要谢我,那么请你好好地爱我哥哥。”南风翌背过身不再看台阶下的两人,他怕自己若是多看女子一眼便会舍不得放她离去。

冷汝鸢拉紧了身边少年的手,“你真的愿意放下所有一切跟我在一起么·····以后的生活或许会很清苦,你能够忍受么·····如果你有顾忌的话我不会强求你的,就算你不想沦为一个平凡的男子我也不会怪你。”她仿佛很慌张似的,一口气说完了这段话。

“冷汝鸢。”南风影突然皱眉,眼神略有不满,迟疑了一刻后气恼地说,“我说你犯傻了么?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对我说这些自以为很伟大的话······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想要的只有你,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啊?”

少年一连串孩子般懊恼的话语让冷汝鸢忍不住笑了出来,“嗯,听到了。”

这时南风影突然靠近她耳畔邪邪地笑了,“你都已经是我的人了·····我若此刻丢下你离去岂不成了万夫皆指的负心汉了么?”少年熟悉的气息撩过她的青丝,她想起那一夜御书房外的月光和落花,面容终于窘迫地红了起来。

冷汝鸢羞恼地推开少年近在咫尺的呼吸,那一夜他留在自己锁骨上那么深刻的吻痕至今都没有褪去,一想起当时自己的迷乱她便觉得懊恼,她现在已经无法理解自己那时为何会那般毫无顾忌而轻易地将自己完全地交给了他。

可是那时候她很清楚,她爱这个少年,哪怕用尽一生的力气。

当转身即将踏出大殿高高的门槛时,冷汝鸢忍不住回望王座旁那般落寞而寂然的身姿,她知道她此生为了一个南风影注定要负了太多温柔的男子。

她的心一酸,没有注意脚下结果差点被门槛绊倒,刚好南风影及时扶住了她,“我说你不会高兴得连走路都不知如何走了吧····”熟悉的玩世不恭的笑容。

当冷汝鸢抬脸撞上少年琥珀般幽深的瞳仁时,她知道自己现在即将要踏出的每一步都不会再后悔。这个叫南风影的少年会给自己的夙愿画一个完整的句号。

于是她安静地笑了,“我们会幸福的吧?”

“你糊涂了吧····到现在还问这种傻瓜才会问的问题。”这个少年总是不喜欢好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他的答案感到如此安心。

竹屋外大片的空地。

少年半跪在地上接过女子递给她的白蔷薇种子,然后小心地埋进土里。女子托着下巴倚在他肩上,“你种过花么····”质疑的语气。

“没有。”少年闷闷地回答,他南风影打死都没想到自己还会苦恼地在这里研究怎么种花,该死的是当他辛苦研究的时候冷汝鸢还一脸悠闲地靠在自己肩上。

“就知道了。”冷汝鸢一副明了的口吻,“可惜了这些花种·····落到你南风影手里也算可怜了呢。”少年忍不住气恼地一把将女子压倒在地上,“你再那么多废话我可对你不客气了。”然后捏住她的下巴然后死死地覆盖上冷汝鸢躲闪的唇角。

身下的女子羞得满脸绯红,慌张地推开他,“南风影你再这么随便我要生气了····”

“都是我的人了····我还不能随便?”少年笑得一脸邪气。

冷汝鸢的脸红得更厉害,“你···你干么总是戏弄我·····”女子侧过脸微微地皱眉,南风影见她这副窘迫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了,然后伸手撩过女子额前的几缕青丝,“你这副表情根本就像在说让我戏弄你啊,我很无辜的诶。”

“你。”冷汝鸢气得说不出话,这时少年却抚过她凝脂般的脸侧然后认真地吻上她犹如花瓣的唇。如此温柔的亲吻以至于让冷汝鸢都忘记了要推开。

她嗅到少年清透的呼吸,一切的触觉都犹如迷醉的梦境。“这一生都别离开我。”少年气息微微急促地说,声线安静得恍若整个空间都瞬间无声。

清冽的晨光安静地撒落在这个安详的小镇。

鸢记面馆开张。镇里不少女子都跑去围观,早几日就私下议论着来到他们镇中的那个俊美少年,今日听闻他们决定在这里开面馆更是兴奋地跑去捧场。

南风影真是哭笑不得,这个女子竟然突发奇想地说要做生意。其实做生意也无所谓了,只是他很担心她的厨艺。更甚的是开张前一夜她竟然和自己说不会揉面,好吧,他南风影认栽了,于是自己对着那白色面团研究了一整个晚上。

其实根本就没有要做生意的必要,只是冷汝鸢嫌整日呆在家里无所事事,有点无聊。当三更半夜她来到屋门口时看到少年沾染上□□的俊颜,那般苦恼的表情让她忍俊不禁。这一刻她知道他已不再是坐拥后宫三千的帝王,而只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平凡男子。

冷汝鸢悄悄地走过去然后从身后抱住少年,眼泪竟仓皇无措地落下来。

“你会觉得辛苦么·····”

“真不知道你脑子里装了些什么,整日问如此无聊的问题。你要再问的话我可真会觉得辛苦了。”素服青衣的少年回过身将女子单薄的身躯拥入怀里。

眼泪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对···对不起·····”她哽咽。

“你若真有如此之多的眼泪,今夜就在我怀里流完好不好·····不然你每落一次泪都会让我心疼一次。你的眼泪让我觉得现在这美好的日子仿佛已经走到尽头一般呢。”南风影轻声说着,唇角倾斜的弧度掠上隐约的忧伤,“我很不安心,似乎连此刻的拥抱都是虚无的。”

冷汝鸢怔住,然后捂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音。

“你·····你在说什么·····傻话····”

静谧的夜色透入窗口,似要将无名的悲伤重新覆盖上记忆的空洞。

看她一身清素的月白色长裙站在门口燃放鞭炮那时如同孩子般开心的表情,南风影就觉得如何辛苦都值了。只是这一切来得太快,他感觉自己也恍惚起来,直怀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如果只是一场梦的话,那让他醉生梦死也好。

与其说吃面,还不如说那些女子是在对靠在柱子旁的青衣少年暗送秋波。少年却仿佛根本不知似的目光始终跟随着女子忙碌的身影,然后静静地微笑,却不知这温柔的一笑要倾倒多少心怀期望的女子。

冷汝鸢察觉到那些个女子都一脸迷醉地看着靠在柱子边表情慵懒的南风影,于是心下一阵不痛快。她到底是开面馆还是让南风影在这出卖色相啊,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没看出他南风影是有妇之夫么?还有他南风影也是,没事笑得那么邪魅做什么!

她终于忍不住了,上前堂而皇之地拉住南风影的手,这举动惹得周旁女子的表情一瞬间都阴了下来。少年却疑惑地皱皱眉毛,“怎么?”

“你给我呆在里面别出来了。”说着毫不客气地将搞不清状况的少年一把推入帐内。

月色散落了满地,竹屋外播下的白蔷薇花种终于开始萌发了。

少年安静地坐在竹屋前的石阶上,突然皱起眉毛,他感觉到一股杀气迅速地在逼近。当他站起身的时候十几个黑衣的男子已经出现在了蔷薇花地中。

“你们是谁。”南风影一脸淡定。

“你无需知道我们是谁,只要跟我们走一趟便是。”带头的男子冷声道。

少年不屑地扯了下唇角,“真是可笑,你让我跟你走一趟我就真的跟你走一趟?”这时说话的男子眼底突然漫出嘲弄的气息,“早就知道你不会乖乖就范·····何况我们几个人也不会是你南风影的对手。我们此次前来可不是为了送死那么简单。”

话音刚落,他挥了挥手,只见一个人拦腰抱着冷汝鸢镇定地站了出来,女子大概是被下了迷药,此刻还陷在深度的昏迷里。月光里少年的瞳孔急剧下降。

“真是卑鄙呢。”

“只要能擒住你,卑鄙一点又何妨。”寂静的月色里男子的笑容如同深渊的诅咒。

“放了她,我便跟你们走。”南风影素黑的长发飞扬在微凉的夜色里,月光温柔地倒映进少年幽深的瞳孔,融化开一抹淡淡的忧伤气息。

男子终于勾起唇角得逞般笑了,“当然。”

房间里,冷域诀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堡主,南风影和冷汝鸢两人已被擒住,并且按照您的吩咐毫发无损地带回了冷月堡。我们下一步是不是也该尽快开始了?免得夜长梦多。”中年男子笑着建议。

“为帝殇无双剑特别筑造的铸剑池已然完工,冷汝鸢暂且关押在地牢,待南风影的鲜血染透剑池之时再将她作为祭剑之人。”冷域诀喝下一口清茶然后吩咐道。

“是,堡主,我这就将南风影押往铸剑池。”

门外少年的指骨突兀地发白,冷璃笙那一刻只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身体里的力气瞬间流失干净,凛冽的夜风呼啸而过,他几乎要站不住。

他骗了自己?!

什么待南风翌成为帝王后就放他和鸢儿离开冷月堡·····这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骗局。因了自己的感情用事竟成了这个庞大阴谋的推波助澜之人。

这是为何?冷璃笙哑然失笑,为何是自己将她一步步逼上了不归路?

夜光放肆地散落在蔷薇花丛,将纯白的花瓣映得晶莹剔透,少年那一身雪衣在黑暗里显得无比耀眼。他低头触摸纤细的琴弦,隐在夜色里的脸看不清表情。

一声清脆的崩裂声撕破了此刻的寂静。琴弦已然断开。

洛子湘的指尖不断地滴下血水,将这把带着落花清香的古琴琴弦染成了刺目的红色。

少年惶然。

这把古琴凝聚着她与他前世的羁绊,弦断之时便是她将亡之日。

“子湘,勿再挂念前尘往事。你现在已是一介凡人,天命不可违。”老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夜色里,悠悠地开口,“个人生死,听天由命。”

“师父。”洛子湘转身在他面前慌张地跪下,“念在徒儿跟随你上百年,请最后帮徒儿这一次。徒儿定会感激不尽。”雪衣少年眼底的忧伤犹如深夜的残烛般忽明忽灭。

老者终于气恼地皱眉,“子湘,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

“师父,徒儿知错。只是今生怕是再也无法真正看破这漫漫红尘,只求师父成全。”

老者抬首面朝向寂然的夜空,眼底一片苍茫,“你抬眼看看此刻的星相,晦暗的帝王星将坠,这宿命已是天定啊,何苦做无谓的牺牲····”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也要救她。”洛子湘语气绝然。

“你可知,若我将我百年的修行暂时过继到你的身体·····你要付出何种的代价?”老者一脸心疼地看着迟迟跪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少年。

“徒儿心知肚明。”

“可叹世人竟被一个痴字束缚。连修行了上百年的徒儿你都难逃这宿命姻缘····也罢。也罢,我已看破那星相,自知无法阻拦你飞蛾扑火。”老者仓皇地笑了,然后将手掌覆盖在少年的发上,光芒瞬间将一大片白蔷薇淹没在虚空之中。

洛子湘在光芒里微笑,那一瞬的姿态蒸腾出无法启齿的温柔,让众生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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