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0 章(1 / 1)
面对爱情,再怎么高傲的谢碧容还是低下她的头,次日,她背着陆宽江偷偷的去找孔琳,想了解对方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她从来没有和孔琳单独相处过,道不同不相为谋,虽然两人的圈子有一定的重叠性,其实鲜少沟通,何况还是同一个男人的前现任关系。她自知比长相比不过孔琳,于是出门时特别打扮下,让气质出众些,以免还没开战气场就先输一截。
孔琳今天穿的是娃娃装,巧妙的遮住了她的肚子,在情敌面前,不必以胜利者的姿势出现,以免对方狗急跳墙,来个同归于尽。谢碧容主动找她,证明她处于下风,她只需要做的是扮演一个无辜者的角色而已,没必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惹人憎恨。
“我听阿江说你怀孕了。”谢碧容开门见山的说。
“是的,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她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来由的让谢碧容觉得难受。
“我倒不觉得,”谢碧容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你们交往了几年都没有出什么意外,偏偏分手了才出现,这也是太巧合了,阿江神经粗,没往那方面想,我是女人,我不可能这么容易被骗。”
“你是说我使手段?”孔琳讶异的说。
“使不使手段你自己知道。”她没有正面回答。
”如果这样,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我真心使手段,应该就不会来和你见面?”
“也许,也许你也想了解我的想法,谁知道呢。”
孔琳见她态度并不友善,不愿热脸贴冷屁股,冷冷的说:“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横刀夺爱,放我们一马。”
“横刀夺爱,”孔琳想不到她竟然用这四个字,“到底是谁横刀夺爱,我和阿江在前,你踹一脚进来,我都没指责你,你凭什么在这里贼喊捉贼?”
“我没有,明明是你们分手在先的。”她不承认这项指控。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孔琳把这句话还给了她,“谢碧容,我可以老实的告诉你,我没逼迫阿江做任何事情,选择你还是我都是他的决定,你不要在这里撒野,如果你们是真爱,那什么都无法阻拦。”
是呀,如果是真爱,什么都无法阻拦,所以如果陆宽江选择孔琳,那不证明他对自己只是一时的新鲜感,可是,之前他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不相信那与爱无关。不是所有的行为都代表这个人的真实想法,也不是所有的真实想法都化成真实的行为,大多数人的态度和行为是不一样的,多年的阅历告诉他,人做的每一个决定不是仅仅出于某一个感情,有太多因素在里面,只是有人选择跟随自己的内心,有人选择从众。
当晚她直接回谢家,谢母看到她一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关心的问怎么了?
“妈,阿江不和我结婚了。”
“什么,”谢母跳了起来,她今天还去算了日子,怎么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你们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又不结婚了?”
她眼泪哗啦啦的流,哽咽的说:“他以前的女朋友怀了他的孩子。”
“怎么回事?”谢母一下子接受不了,“阿江在演哪一出?”
“不是演哪一出,”她在那里气愤的打枕头,“是他们分手前的事情,可是我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个事。孔琳肯定不会罢休的,她一定会扮同情装可怜,要不就是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她知道阿江的死穴在哪里,可以一招封喉,一针见血。”
“什么一见什么的,你说清楚点。”谢母一直操心谢碧容的婚事,以为她即将有个归宿自己可以安心,现在又出变卦,她很心焦。
“我的意思就是她只需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把阿江收服了,不愧就是做公关的,太会读取人心了。”即使现在头脑混乱,谢碧容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不容小觑的对手。
“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好烦呀,阿江肯定想去负责任的,他这个人,向来心软又要面子,把别人肚子搞大了,他还能像以前那样一拍两散吗?这个孔琳看得出来,难道我就不知道吗?”
“要不我让阿璋去说说?”谢母想利用谢正璋和陆宽江的关系去给他施加压力。
“随便,”放在往常,谢碧容肯定不愿,可是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想留住陆宽江,这个人她已经投入全部的身心,抽不出来了,“不过,如果他要一意孤行,是谁都没办法。”一说完,觉得自己好悲哀,怎么就爱上了一个固执的人,可是,谁又说得清为什么?
后面几天谢碧容一直住在谢家,逃避陆宽江,对方打了很多次电话也不接,谢正璋本来想掺合,后来发现太敏感,自己很容易成为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不如甩手不管,气得谢母说他胳膊往外拐。
就这样拖延了一个多星期,谢碧容才发短信约陆宽江在以前两人常去的海边见面,即使她有多想当鸵鸟或者缩头乌龟,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去面对,矫情的安慰自己半喜半悲的日子才是真实的人生,又或许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宽江到的时候,谢碧容已经在海边等了很久,她这个人平时还是很讲究,现在却穿着白色大衣随意坐在沙滩上,在那出神。
他走过去,脚踩在沙滩上,声音不小,可是对方却仿若未闻,坐定在那里,直到他走近,她才转过头来,声音沙哑的说:“你过来了?”
虽是灯光微弱,他还是看到她脸上的泪痕,他想帮她轻轻抹去,却又怕更触动她心思,不如装作未见,可心却伪装不了,在那里隐隐作痛。她准备站起来,他压了压,自己坐了下去,他俩好久没坐着好好说话了,他不想错过这个时机。
两人并排做起,隔海的一边是市中心的夜景,万家灯火,不论是什么心情,都不得不承认它的美,只是现在望着它,感伤颇多,对面的那些人都是幸福的吗?有人正在经历和他们一样的痛苦吗?
两人沉默了很久,好像是在享受彼此之间的这种气氛,像是以前的一些夜晚,他带着耳塞玩着游戏,她听着音乐看着书,大家各做各的,却都能感觉对方在身边,又或是在猜测对方此刻在想什么,怕说什么不合适的话散了这个局。
许是海风吹了很久,谢碧容先打了个冷颤,接着再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喷嚏,陆宽江身上只是一件衬衫和皮衣,见她有些受凉的样子,连忙要脱下衣服给她披上,她边制止边站了起来,鼻音很重的说:“我穿得都比你多,你再给我估计你回去就发烧了,我是吹风吹多了,站起来走走就好。”
他见状也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就这样一起沿着海滩走了几百米,见她还是一直在打喷嚏,于是提议回去,她死活不愿意,可他担心她发烧,她身子弱,如果发烧很容易得肺炎,高中时期他就见识到他们家为了她发烧忙得人仰马翻的状况,所以执意要带她走。
谢碧容摔开他的手,在那里生气的说:“她能玩奉子成婚的把戏,我还不能演苦肉计吗?”
她站那里,嘴唇早已冻成紫黑色,整个人不知道是冷得发抖还是气得发抖,在那里颤颤的,陆宽江看到好气又心疼,在那里拉住她,轻声细语的说:“你在那里闹什么脾气?你一向不是很看重自己的身体吗,干吗这个时候糟蹋它?”
“没有你我还要它做什么,我要这么好的身体做什么?”她抱住他,在那里哭哭啼啼的。
“容容,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句话,他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出门前,陆母知道他要去见谢碧容,特别交代,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手软,长痛不如短痛,他如果不干不脆会把两个女人害得更惨。
“阿江,不要结婚好不好?”她终于鼓起勇气低下头来求他,她本来不想让他难为,可是看着他即将成为别人的丈夫,她顿时觉得自尊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容容,容容。”他在那里念着她的名字,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没有给她直接答复。
“阿江,你回答我,不要和孔琳结婚好不好?”她执意要他答应,一直一直在那里问,“又或者孔琳生了孩子,她想自己带还是我们带,都没关系,我不介意做后妈,我甚至可以不生孩子,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她连续几个好不好一直在扰乱陆宽江的心思,他见不得她作践自己,于是不得不残忍的说:“容容,我和孔琳下个月就要结婚了,请帖都发了,改不了了。”
“改不了了?”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宽江,在那里大声的喊:“我喜欢了你十六年,十六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六年?我以前想,我们可能不是两个世界的人,你可能不那么喜欢我,所以在我读书时你也从来没有追过我,所以我从来就没有考虑过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一回来没多久,你就来追我,你知道我当时多受宠若惊吗?我在怀疑我的世界是不是真的,我当时有多开心就有多害怕,患得患失说得就是我这种情况。你让我跳进了你设好的温柔陷阱,现在你告诉我你要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怎么能够接受?”她边说边上去拍打他,每一下都是用尽全力,边拍边说:“如果你做不到出现任何事情都能和我在一起,你又为何在我们分手后执意追我回来?我那个时候对你的期望还没那么高,可是现在怎么办,你把我变成这样,你让我知道我可以爱一个人有多深的时候,你怎么可以弃我离去?我其实一开始没有那么爱你的,可是我现在已经爱你超过了我自己,这是我这辈子最痛恨的,我讨厌爱一个人超过自己,我曾经那么的爱自己,现在为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