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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质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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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无风,:

深夜,我端了熬好的鸡汤去书房给耶律阿保机,可才到门口,便听见屋内传来他轻轻的叹气声,心不禁微微一颤,定了定心神才推门而入。

自从上次的事件后,耶律阿保机加派了亲兵暗中监视他的几个弟弟以及各部贵族的动向,自己也变得异常忙碌,经常熬夜不说,有时侯甚至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看着他人越发的消瘦了,我虽心疼,却也帮不上他什么忙,只能尽我所能地照顾好他的饮食起居。

“亿,先把汤喝了再忙吧。”冲正埋首书案发着呆的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轻轻将汤碗放到书案上,看了一眼书案上摊开的契丹地图,幽幽道:“如今契丹的疆域是越来越宽广,可你肩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了。”

再度叹息,耶律阿保机将地图卷起,端起鸡汤呷了一口,遂深望了我一眼,说道:“我累点也无碍,只是近来越来越少时间陪你和李胡,难为你了。”说着,他轻轻拉过我,双手环抱住我腰,头也随即靠了上来。

微微一怔,低头看着他孩子般的举动,我会心一笑,伸手抚上他头顶,慢道:“如今日日都能见到你,陪在你身边,我知足得很,倒是你,如此不顾惜自己的身体,让我担心得紧。”

缓缓松开我,耶律阿保机抬头冲我淡然一笑,说道:“我没事的,熬过这一段,等一切都步上正轨,我也就轻松了。到那时,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回大梁一趟,我这一忙起来,又拖了不少日子。”

恍惚一笑,我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情你就别老是放在心上了,前些日子我才给友贞去了封信,我们暂时不回去,他们也可以理解的。”

无力地笑了笑,他眼神随即一暗,又兀自看着书案发呆。

略一沉吟,我轻抚他肩膀,问道:“你近来时常精神恍惚,可是在担心什么?”

顿了顿,他望着我叹息道:“质古的病,你可知情?”

我顿了片刻,忙点头说道:“是那个头痛症吗?就是她三年前生产落下的那个遗症。”据我所知,质古自从三年前生完孩子后,身体竟是一日不如一日,经常莫名其妙地头痛,也因此,她才和她夫君萧室鲁一同搬离临潢去木叶山静养。

揉了揉额头,耶律阿保机缓缓说道:“这三年来,月里朵按知古信中附来的方子给质古治疗,她的头痛症本来有所缓解,可近来不知为何,竟是忽然又开始发作,并越发频繁起来,甚至还时常高热不退。眼见质古的身体愈渐羸弱,八位长老担心她这病怕是难以治愈,口口声声说什么神祭不可无神女坐阵,便来轮番来建议我同意他们重设祭坛,再选奥姑,日日搅得我心烦意乱。”

心下黯然,我这才知道他方才的叹息是为何,忙道:“那知古呢,还是没消息?我想只要有知古在,质古的病肯定有法子治好的。”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回道:“我已经加派人手去关内寻他了,可惜一直不得所踪。还有,月里朵前两日已经搬过去帮忙照顾质古了,据说情况不是很好。”

耶律阿保机叹息着垂下头去,眼睛被额前零乱的发丝遮住,叫人看不出他的心绪,我却知道,他在为质古忧心,虽说不是他亲生,可这么多年的父女,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况且,他一向重感情。

长叹一口气,我说道:“不如你哪天抽空去木叶山一趟吧,想必质古见到你,定是会很开心。”

愣了片刻,他嘴角轻轻往上一扯,凄声说道:“不必了,她从小就与我有隙,我去了,反倒惹她不自在。”

“……”

顿了顿,他轻轻捏了捏我手,接着说道:“我昨日已经暂调耶律刺葛去木叶山守备了,我想,这种时候由耶律刺葛陪在她身边,会比我出现要好。”长吐一口气,他复又将地图打开,对我勉强笑道:“好了,你先去睡吧,我再待一会便下来。”

看着他故作淡漠的表情,我无奈地对他点了点头,慢慢退出了书房。

抬头看着天上悬挂的圆月,我不禁长长叹息,思绪万千。

灼热的午后,阳光火辣辣地烧烤着整座庭院,李胡吃过饭便困顿地睡下了,我躺在他身边替他扇着扇子,听着窗外不绝于耳的蝉鸣声,右眼皮一直狂跳不止,心头也因此涌上莫名的烦躁情绪,无从驱除。

忽然间,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对我附耳道:“夫人,奥姑病危,汗庭那边来人找可汗呢。”

腾地坐直身子,我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猛一怔忡,忙说道:“可汗不在汗庭吗?”

“好像是没有,夫人,怎么办?”

那侍女满脸惊慌失措,我深知奥姑的安危对他们契丹族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赶紧起身将蒲扇塞到她手里,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们在家照看李胡,我随那人去看看。”说着,我又转回身看了她一眼,说道:“这件事情先别传出去,奥姑病危不是件小事,切莫因此引起民乱,况且如今情况不明,或许只是虚惊一场也不一定。”

那侍女似懂非懂地看了看我,随即点了点头。

深吸一口气,我连忙大步奔了出去。

一路忐忑不安,入夜时,我终于骑马疾驰到了木叶山脚下质古夫妻居住的木屋,可是,还不等我下马,便看见耶律阿保机一人孤零零地站靠在屋外,低垂着头,而屋内,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呜咽声。

暗想不好,我慌忙下马朝他奔过去,谁知我还未来得及靠近,便见耶律刺葛气势汹汹地从屋内冲了出来,不由分说上前就给了耶律阿保机一拳,耶律阿保机踉跄着晃了晃身子,复又站直,却是低垂着头一动不动,而嘴角已然渗出了血丝。

不容多想,我急急冲上去扶住耶律阿保机,正欲开口询问,便见几名侍卫涌了过来钳住耶律刺葛的手,耶律刺葛却也不挣扎,只恨恨地瞪着耶律阿保机,大声嚷道:“这下你满意了?嗯?”

登时怔住,我不解地看着满脸泪痕的耶律刺葛,耶律阿保机却是轻轻挣开我手,示意那几个侍卫退下,然后对耶律刺葛哀声说道:“瞒她一世已是不该,难道你还要她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亲生父亲是谁吗?”

耶律刺葛瞳仁骤然紧缩,嘴角微微颤了两下,然后后退两步靠在墙上,身子无力滑落。

见此状况,我似乎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耶律阿保机萧瑟的背影,心口不禁憋闷难当,就在这时,月里朵悄然走了出来,满目哀伤,脸色惨白。

看她如此,我正欲上前,却见她朝着耶律刺葛蹲□去,吸了吸鼻子才慢慢说道:“这都是我造的孽,你要怪就怪我,别再扰了我女儿的清静。”

耶律刺葛缓缓抬头,哀凄地直盯着月里朵,却是不言,而月里朵,也痴傻了一般看着他,眼泪无声无息地滑落。

看着他二人两两相顾却无言以对的画面,我心伤难耐,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就已落泪。而这时,耶律阿保机猛一转身,拉着我便走,然后带着我一跃上马,一路狂奔。

分明能感觉身后的他的苦痛,我却被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震得哑然无语。

良久,我们到了一处渺无人烟的湖畔,耶律阿保机勒马止步,兀自翻身下马,石塑一般立在湖边。

缓缓下马,我一步一步走近他,轻捏住他手,心绪难安。

月光静静洒在湖面,微风拂过,荡漾开一圈一圈的水纹。

“扶桑,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告诉质古真相?”忽然间,耶律阿保机握紧了我手,一字一顿地吐出这句话。

侧头看向他,月光下半明半昧的侧脸,额前稍显零乱的发丝随风轻扬,脸上投下淡淡的朦胧的光影,满是哀伤。

“亿,你并没有错。”顿了片刻,我侧身紧抱住他。我想,此刻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而已了。

身子僵住,耶律阿保机抬头将目光远远投向夜空,幽然说道:“扶桑,质古说,从小到大她最期盼的,便是我这个父亲的怀抱,所以,她不断地付出努力,甚至不惜牺牲自由,自幼便咬牙扛下奥姑的重担,为的也只是能吸引到我的赞赏的目光。可是,她努力了一辈子,却从未在我这里得到过一丝温暖。她说,她以前妒嫉倍儿,如今妒嫉你,却是不想到头来,全是空谈,更残忍的是到头来,竟然由我来亲口告诉她,我并非她的亲生父亲!”说到此,他声音渐渐哽咽,身子也微微有些颤抖。

我无言地加大力度将他抱紧,心开始一寸一寸地抽痛。

“扶桑,你知道我如今有多痛恨自己吗?我悔不该当初自私地将月里朵从刺葛手中夺走,我更悔,明知质古是无辜的,却还可笑地给了她那么多伤害!他们三个人,原本都可以幸福的,却因为我,全毁了!”全身紧绷,他颤不成音,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蜿蜒而下。

强忍住满心的苦涩,我怅然着伸手柔缓地替他擦拭泪水,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静静陪在他身边,温暖他。

夜风拂面,送来丝丝凉意,阵阵感伤。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我警惕地循声看去,却见阿辛急急忙忙地下马奔了过来,急嚷道:“可汗,大梁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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