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1 / 1)
少了灯火辉煌的艳丽,却多了峥嵘苍凉的英气,大漠的夜色便是如此了。冷月弯钩傲然在天空一角,撒下的亦是冷冷的光辉。
薛果从后探出手来紧紧抱着颜夕,怕惊了寂静的月,他低声问颜夕,“冷不冷?”呼出的热气温热的在颜夕的耳垂便四溢开来,颜夕心里温暖,摇摇头道:“不冷,你抱着我呢,很温暖。”
薛果便笑了,颜夕的嘴巴如今是越发的甜了,让他忍不住探身去寻她的唇。待到寻到了,却还是不满足,要向更深处探索,融入最沉的香甜幻梦之中。他按着颜夕,手悄悄的向下摸索,得到要领之时,只听见颜夕轻呼一声,责怪的看了薛果一眼,道:“这是在外面,你疯了吗?”
那声音夹了柔情,更有三分妩媚,薛果本就炽热的心立刻被点着了,霎时不顾一切的吻了下去。
在冰冷的夜里,悄无声息之处,两个人却爱意正浓。等到完成之时,月更下沉了。四周的气温也更低,颜夕从痴缠中醒来,皮肤被周围的空气一触,瞬时直打哆嗦,不禁怨怪道:“都怪你,在荒山野岭的猴急什么啊?现在都快冷死了。”
薛果自认理亏,好脾气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用披风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拉她起身。
“哎呀。”颜夕脚下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里顿时火冒三丈,正想骂骂那个始作俑者,不料忽然身子腾空,原来是被薛果一把抱了起来。
“好了,夕儿,都怪我。咱们快些回去吧,要不你可得着凉了。乖乖的。”薛果吻了吻颜夕的额头,小孩一般的哄着她。
山路不好走,再加上天黑路不分明。颜夕挣扎了两下,要自己下来走。
“走?你走的了吗?乖乖的别动,不然我更费力。”薛果对着怀里说道,眼神却专注的寻着路,把每一步都给踩实了。
走下山坡,薛果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抱着颜夕走了几步,就被两个巡夜的士兵撞见了。两个士兵年纪都不大,两个都瞪大眼睛看着薛果怀里抱着一个胖胖的,大约是女人吧?其中一个吞吞吐吐的说道:“薛、薛大人好。那个,这个……”他望了望同伴,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薛果却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机会,便顺着说道:“这是我妻子,从京城来的。”那士兵更是瞪大了眼,薛校尉如此的风度翩翩,看他妻子,可是分量不轻啊。
他眨巴着眼睛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薛、薛大人,军中不能留宿女子。、”被同伴拉了一下衣角,两人齐齐低头等着薛果的回应。
“谢你们提醒了,明天我自会禀明梁将军的。”薛果道。
那两人不好多说,行了个礼,齐齐走了。
这会儿颜夕早已是臊得满脸通红了,及至帐篷前,她便不顾什么立刻从薛果身边跳了下来,腿却还是软着的站立不稳,被薛果从身后急忙扶住。
“你看你,毛毛躁躁的。”薛果板着脸训人的样子果真严厉得很。颜夕见了,声音便不由自主的低了下来,道:“你在那两个士兵面前抱着我,成什么样子,羞也不羞?”
薛果笑着看她红霞满面,惹得颜夕更加羞惭,想要伸手打他。薛果一躲,把床铺整理好,把颜夕抱上去,又出去了。却也没跟颜夕说去了哪里,惹得颜夕神思不属,频频看向门口。
还好不多时薛果便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壶。
“这是什么?”颜夕好奇的看着薛果。薛果不答,直接寻出一个杯子,倾壶满满的倒了一杯,一瞬间,帐内奶香四溢。
“这是羊奶。”薛果将杯子递给颜夕,怕颜夕不喝,又说道:“味道虽然有些腥膻,却是好物。你喝些暖暖身子。”
奶制品颜夕在现代没少喝,羊奶虽然第一次,但闻闻味儿觉得还能接受,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了。羊奶还是温热的,喝到喉间果然觉得身上暖了不少。薛果见她喝完了,又替她满了一杯看她喝了。颜夕见薛果只是站在一旁,便问道:“你怎么不喝?”
她的嘴边还沾着羊奶,薛果弯下腰来,长长的手指拂过她的唇,拇指擦干净了羊奶,却伸到自己口里微微一啜,“很甜。”
颜夕脸又红了,竟然觉得他这个样子看起来很妩媚。
那两个士兵却并不放心,想来想去,还是在夜里把这件事报给了梁姜。梁姜点了点头,只吩咐两个士兵继续巡夜,并没有任何动作。
第二天一早,薛果也要跟随士兵一起晨练。颜夕还不想起床,薛果也就没打扰她,自己爬起身来穿衣服。正在洗脸的时候,梁姜却忽然闯了进来。
“薛校尉。”梁姜向薛果说话,眼睛却探寻的看向榻上被子凸起处。
薛果叹了口气,道:“梁将军想必已经知道了。榻上的正是我的妻子。我放心不下她,所以偷偷的把她带了来,还望梁将军恕罪。”
颜夕睡得朦胧,却无法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她耳中听得分明,却不敢贸然出声,只能躲在被窝里装死。
“嫂夫人,梁姜有礼了。”想不到梁姜不气反笑。竟然转而向榻上的人问起好来。薛果脸色变了,梁姜好歹也是个大男人,稍微懂礼的也该知道避嫌的道理,他竟然如此不顾礼教?
思想之间,梁姜已经快步走向床塌,欲掀开被子一探究竟,却被薛果手一挡制止住了,他厉声喝道:“梁将军请自重。”言语间已经带了十分火气。
颜夕这时再也无法装睡下去,幸好中衣穿得齐全,全身包裹得严实,在一个现代人看来倒也不算失礼。她一把掀开被子,与梁姜大眼对上了小眼。
梁姜英气的眉毛皱起,看着颜夕。颜夕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你!”
梁姜却以为颜夕是在指责他无礼,忙放开了薛果的手,退后几步,行了一礼,道:“在下失礼,请嫂夫人莫怪。”
又对着薛果说,“你跟我出来。”
薛果瞪了一眼颜夕,跟了出去。颜夕委屈得很,她这是招谁惹谁了啊?却说刚才那人倒是眼熟得很,她托着下巴略一沉吟,脑海中很快就浮出一个人来。
梁姜站在帐外不远处等着薛果,不妨后来呼呼生风,他闪身一避,险险接住了薛果的拳头。他甩开了手,道:“你这是做什么?堂堂薛校尉莫非就是一个只会使用拳头的莽夫?”
薛果道:“对于有些不知好歹的人,却只能用些非常的手段。”
梁姜自知理亏,摸了摸鼻子,道:“我可还没追究你私自带女人到军营来的事,你倒是先嚎上了。我承认今天是我冲动了,我赔罪好吧?”
薛果哼了一声,便听到梁姜又说道:“我只担心军中混进了身份不明的奸细,就算是你也不例外。嫂夫人,我可以让你留下来。”
薛果道:“怎么个留法?军中的规矩可不是豆腐,随随便便任你宰割。”
梁姜见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也是好笑,但还是继续说道:“顾军医不是一直嚷嚷着少个助手吗?就说嫂夫人是顾大夫的弟子,留在军中打下手好了。”
薛果这才满意了,骄矜的点点头,不置一词的回了帐篷。颜夕已经洗好了脸,把昨天剩下的羊奶热了,喝了一杯。薛果进来,她也不理。
薛果火气还没消,又瞪了她一眼,掀开帘子出去晨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