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凡间何能与天争(一)(1 / 1)
只见“白尘”看那刑天玥慢慢将头低下,却也不羞恼,反倒是一直佯怒的脸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你要做什么,我可才擦了脸的,绝不可能又有什么脏东西。”
刑天玥听她声音如此靠近,心倒是酥软了几分,也笑道:“又?难不成是以前有过?”
“白尘”一听,却抿了嘴哼道:“明知故问,还不是你骗我的?快把衣服换下睡觉吧!”说完伸手将他推开。
刑天玥依势起来,正要自己解了领口的扣子,突然起了歪念,却转头对“白尘”笑道:“你帮我脱。”
“白尘”却似不懂他的意思,只插起手道:“你又不是不会,为什么要我帮你脱?”
刑天玥也不想和她兜圈子,凑上前将其下颚抬起,二者鼻息相对时,却扬起嘴角道:“你我既然是夫妻了,你难道不懂我的意思?”
“白尘”被他挟制住,要转头不能,脸上慢慢浮起红晕。刑天玥以为她会羞愤而言语相激,怕弄到后头吵嘴,正要放开时,“白尘”却自己伸手把他的拿开,又转而一副多情女子的娇柔媚态,反抚上他的侧脸,笑道:“白尘自然懂得。你若是要,只管说了便是,白尘定会好好服侍夫君。”
刑天玥又惊又喜,心中觉得好笑之余,又期待道:“哦,不知娘子会如何服侍,可莫教夫君失望了。”
那“白尘”原是抚上他脸颊的手,从脖颈滑下,又到了那扣子上,手指灵巧就将那扣子解了,接着又将其里衣的系带松开,待触摸了那精壮的胸膛时,竟不缩回,反是直接摸上。刑天玥不由觉得筋骨酥软,“白尘”见他眼中情欲尽显,突然翻了身,却把他压在身下,将其上身的衣物全部褪去,又从两臂抚上,至手掌中与他十指紧扣。最后俯下了身,便吻上了。
刑天玥虽不似那怀溪是久历情场的,但其宫殿中不乏美姬艳妾,因而对男女之事也是通晓。可却从未像今日这般还未动作就觉得销魂蚀骨,如此不由心神荡漾,便腾出了手起身将“白尘”抱住,纠缠得难分难离。
然正当大动之时,刑天玥脑中忽而闪过一双凌厉的眼眸,不似别人,竟是白尘平日里看他的眼睛。再低头看身下的“白尘”,模样却是渐渐模糊起来。
刑天玥当即兴致大减,心道:“这虽是美梦,但终究不过是那梦貘的幻境一场。想我刑天玥什么得不到,却要在这虚无幻境中拘泥,岂不可笑。还不如速断速决,直接把这梦境破了罢。”这般想道,就把那眼睛闭了起来,屏息凝神。
展眼那周围的景象全都变了,刑天玥再睁开眼时,并非是自己卧室,却是一间女子的闺房,而自己仍旧是躺在床榻上,但衣冠齐整,且四下空荡,并无他人。刑天玥知道那婴莹定是藏在这附近,也不言语,假意仍要休憩时,忽而睁眼就把在屋外偷窥之人用妖雾抓了过来。
那婴莹不由娇嗔一声。若是普通男子,听得也是全身酥软。然刑天玥正气恼她耍自己作乐,哪里有心情去怜香惜玉,当下用术法将她困制在地,只审问道:“何人派你来的?你方才不是说要替我解闷,怎么跑到外面去了?”
说着冷笑了一声,吓得婴莹不敢多说其他,忙道:“陛下也知我原身是貘,以吸食他人美梦过活的。昨夜偶然见了陛下,一是有心想在姐妹中争强一番,二来也因陛下灵力强厚,想着若得了一二,修为也是大增。所以才……”一面说着,一面似是极其委屈,哭得犹似梨花带雨。然察觉那刑天玥毫不动色,想道:素来听闻妖王姿色艳丽,比女子还胜上三分,今日一见也是如此;像他这般的人,又岂会因我这容貌而上心?这般想着,又忙将勾人的姿态收起。
刑天玥见她消停了,才悠悠说道:“如此倒是我多心了。却不知我这梦境,合不合你的口味?要不,我们也做上一番,倒了了你的心愿?”
婴莹听后,羞得红晕浮起,只道:“陛下且宽心,我虽是吸食梦境,但却不知那梦中是和场景。至于……”原她虽不知那梦里刑天玥做了什么,但自小看惯了他人眼色,也知那刑天玥口中所说的事情是云雨之情。终使心中想要,但眼见刑天玥似乎是怒气未消,却也不敢直接应是。犹疑不定之余,便只作是娇羞不敢开口。
刑天玥忽而起身上前,却柔情蜜意一般将她脸颊抬起,原他不笑时已让人动情三分,这笑了起来,那婴莹也不由看痴了,连话也不知该说什么。
那刑天玥笑道:“如此甚好。想来我那宫里虽然不缺你住的地方,但想你这脾性,住了进去又哪里像这外面快活?而且若是我不小心娶了个爱吃醋的王后,她一生气就将你们都撵了出去,她们还好,你这刚来的就要走的,却显得我这妖王太没情分了。”说着,有意无意地,手指摩挲了她下颚一番,便甩袍离去。
婴莹瘫坐在地上,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原那刑天玥方才已经放出了杀气,若是自己将此事说出,指不定日后不放过。于是心中道苦,只恨昨夜不该轻易去招惹对方。
不说那刑天玥喝了一夜的酒,又经历了此事,自回了自己寝殿休息。却说白尘和太乙在人间东边,寻着那铜镜发出的金光,来到了滦州。
白尘一见眼前这府邸虽比不上天界的宫殿,倒也还过得去。且比起周围那众多窄小的民居,一下子就显得气派不凡。白尘因去过那京都,知道那人间所谓的皇亲贵胄所居自比普通的百姓不一般,于是问那太乙道:“这未来的天子,莫非也是那富贵人?”
太乙点头道:“先前我想那改朝换代,须得另寻血脉。而今这铜镜自认定了这位皇亲就是下一朝的天子,只怕他确实也是有不凡的本事。只是普通人还好,而今这位周围护卫众多,要把这铜镜交给他,却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