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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林飞声见司徒炎身体已经大好,提议两人一起到青云观散散心,正好吴元昊进来匆匆禀告林府老爷林孝请司徒炎和林飞声回林府一趟。
司徒炎闻言踌躇一阵,道:“备马,我和飞声这就去一趟。”
林飞声闻言有些惊讶,司徒炎为了不让自己见到林越,应该不会轻易答应去林府才对啊。似乎感觉到林飞声的惊讶,司徒炎向他解释道:“前些日子林老爷向我修书,说他与漕帮的人产生了一些误会,希望我出面调停,不过当时……”司徒炎微微一顿“因为你和林越的事,加上又快临盆,我不便再去林府,就叫叶堂主出面调解,不过,前几日好像漕帮又与林府发生冲突,我担心他们会去府上闹事,才想过去看看。”
林飞声向来无心关心林孝的事,当即不以为意道:“那我爹他们与漕帮到底有什么误会?”
“因为漕运费的事,林府与漕帮谈判不合。不过漕帮一众劳力也需要生活,增加漕运费也不算无理要求,本来叶堂主已经帮助双方调解,但前些日子,林府的家丁又在码头打伤漕帮的帮众……”说到此处,司徒炎浓眉微皱,似乎也对林府的作为不以为然,但碍于林飞声,不便明言罢了。
林飞声动气道:“爹和大哥从来都是这样蛮横,不像二叔做生意时进退有度,留有余地……”他一时失言,偷偷看看司徒炎并未生气,才又继续道:“他们一出了什么事就会找你去解决,炎你不要再去了,免得他们得不到教训,以后更加仗势欺人!”
“飞声……”司徒炎见他真的动气了,忙安抚道:“那我就让叶堂主去看看,咱们还是去青云观。”
“炎,你知道吗,青云观的观主霜阳道长道法极为高深,我以前有些什么烦恼来此处与他清谈一番就能体会到清净无为的道理,啊,后山的风景极美,可惜现在不是深秋,还无法看到枫叶红海,不过,咱们可以去观澜亭那……”两人前往青云观的路上,林飞声与司徒炎骑马并行,不停地介绍着青云观,司徒炎面带微笑,看着越来越亲近自己的林飞声,眼底暗藏脉脉深情。
行至青云观,知客道士与林飞声熟识,一早就迎了上来:“林公子好久没来了,让小观上下都好生想念啊。”
林飞声笑道:“道长太客气了。”
知客道士一本正经道:“贫道并非虚言,林公子以前与林二老爷常常来此,你们两人合作的诗画挂在观中,不知多少人慕名前来,令本观香火更盛了呢。林公子今日……”
林飞声心中叫苦不迭,后悔自己为何要与这个多嘴多舌的知客道士攀谈,忙道:“今日……我就不去观中了,打算去后山看看风景。”“是”知客道士继续道:“还是去林二老爷与公子常去的观澜亭……”林飞声只觉得头大如斗,忙拉了司徒炎径直向后山走去。
“炎……”林飞声看着一言不发,面沉如水的司徒炎,也不知该怎样向他解释,并不是他不顾及司徒炎的感受要带他来自己与林越经常流连处散心,而是……在过去的岁月,自己几乎没有一件事不是与林越一起做的,走到哪里,林越也是他生命中绕不开的一个人。
司徒炎望向林飞声,眸中有着淡淡的疲惫,“我是粗人一个,听不懂道教清谈,也不会欣赏后山美景,若是无其他事,我先回去了。”
林飞声从未受过司徒炎这样冷淡的态度,有些动气道:“难道凡是以前我与二叔去过的地方今后就不能再踏足半步了吗?那你还不如像前些日子那样把我软禁在金乌门好了!”
“你!”司徒炎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若不是你与林越余情未了,我又何至于此?还说什么今后爱的只有我一人,根本就是虚言!”
“余情未了?我为了你连二叔的面也不见,斩断一切与他的关系,你还不满足吗?我……我受够了你的疑心,受够了你的控制!”林飞声说完,骑上马,独自向后山狂奔而去。司徒炎呆立在原地,我……终于让飞声厌烦如此么?
林飞声纵马一阵,不知不觉来到观澜亭前,亭中,一袭熟悉的青衫吸引了他的视线。
“二叔……”林飞声喃喃道。
林越猛然转头,目光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与惊喜。“飞声……”他急步而来,“我一直想找你,但是……司徒炎是不会让你见我的,是吗?”
林飞声望着林越如从前一般的温润面容,清澈双目,心中微微一痛,直言道:“不是……只是炎刚刚失去孩子,我不愿让他再伤心,才自愿不与二叔见面的。”
林越轻轻抚上林飞声的面庞,叹道:“飞声,你知道吗,你从小就是这样,性子虽然冷淡,但最终总是会为了别人宁愿委屈自己……我舍不得你受这样的苦,不如……”林越双目微微一亮,“咱们一起离开这里。”
林飞声望着昔日自己倾心相爱之人,心乱如麻:“二叔……我现在心很乱,只是……炎的身体刚刚好些,他……对我很好,为我吃了很多苦……”林飞声说话间,想起自己刚才的言行,不禁暗骂自己混账,在司徒炎生死一线之际自己发誓以后只要他一人,转眼间却对着这个人冷言相向……
林越见林飞声眼中不如原来一般只有自己,心中一痛:“飞声……我们二十年相知相伴,却一直压抑自己的感情,现在知道了彼此的心意,难道就要这样生生错过吗?”林飞声看向林越眸中的晶莹,他知道,一向温文有礼的林越能说出这番话来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想到林越默默地温柔守护自己二十年,林飞声心中百转千回,拒绝的话再也不忍心说出口。
正在两人默然对望之际,一伙漕工打扮的人围住了林越叔侄二人。
“兄弟们,林府存心让各位兄弟没饭吃,可咱们漕帮也不是好欺负的,大家一起上,杀了林府这两人,给林孝一点教训。”为首的一个说完,几道剑光直指两人而来。
林飞声毫不犹豫,挺身挡在林越面前,“二叔快走!”林越本已有些暗淡的双目一亮,眸中尽是温柔。
剑尖就要刺入林飞声胸口之际,却见一道快如流火的身影闪过,司徒炎徒手夺下漕帮众人的兵器,数招之内,只见漕帮众人都已躺在地上,气绝身亡。
“飞声……”司徒炎庆幸自己及时赶到,上前按住林飞声的肩膀,上下打量他有无损伤,焦急痛惜之情溢于言表。
“炎……我没事”林飞声见司徒炎这么在乎自己,一丝甜蜜涌上心头“你怎么会来?”
司徒炎没有说话,看向林飞声身后的林越,目中阴冷了几分,才缓缓道:“我方才脾气不好,想追上来向你道歉,没想到林二老爷也在此。”
“在下常来此处品茗,不想巧遇司徒门主。”林越不卑不亢,温文有礼道:“不知司徒门主身体可好些了?”
司徒炎静静看向林越道:“很好,我与飞声出来得有些久了,这就先告辞了。”说完执起林飞声的手就要离去。
“等等!”林越焦急上前,“门主就不能让在下与飞声再说几句话吗?”
司徒炎微微一停,将林飞声的手抓得更紧了些,不由分说地将他抱上马背,两人共乘一骑而去。林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在原地静静站立良久。
“炎……我不是与二叔相约在后山见面的,你相信我!”林飞声见司徒炎回到金乌门后不言不语,生怕气坏了他的身体,急忙解释道。
“我知道”司徒炎出人意料的平静,转身给林飞声倒了杯茶“飞声,先喝点水。”
林飞声接过茶杯,喝了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司徒炎一把抱起他,轻轻放在卧室床上,贴近他的耳边道:“可是,生死一线之际,你还是拦在他的前面啊,飞声……飞声……”司徒炎的吻如雨点般轻轻落在林飞声的脸上,身上,一点一滴,林飞声渐渐觉得燥热难当,他双目微睁:“炎……茶里有什么?”“飞声,我们许久也没有亲近了,你是嫌我太老也太丑了么?”司徒炎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脱去林飞声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