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巡按府里痴情人共诉心中爱 , 知晓密报天香担忧爱(1 / 1)
{八府巡按府}
这夜晚里,京城里又下起了雪,只见那雪花零碎的飘落着,深切切的,好象有千丝万缕的情绪似的,有一丝揭开藏头露尾般的□□感。雪花形态万千、晶莹透亮,雪花悄然地飘落着。此刻伤势未痊愈的张绍民身披一件青色的长衫来到窗边,用手推开紧闭的窗门,那一瞬间冷风吹入,这让张绍民感觉到了一丝冷意,只见其拉了拉披在身上的长衫,之后便依靠在窗边,望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在不知不觉中,张绍民只感觉眼前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悠然的雪花反而给这夜晚带来一种诗意的宁静,不由脱口而出:为嫌诗少幽燕气,故向冰天跃马行。
待其话音刚落,便听得屋外“啪啪啪”的鼓掌声,这掌声中还伴随着一个铿锵有力声音传入他的耳里:“绍民兄,好雅兴!”那一刻,张绍民便机警的开口问道:“是谁,谁在外面?”张绍民刚说完此话,便有一个少年从外间推门而入,张绍民上下打量着,只见其身形极为欣长,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腰间系着犀角带,只缀着一枚翠绿的玉佩,身披着一件灰色的披风,此刻那风帽上那黑色貂毛之上夹杂着雪花迎风飞舞,当那少年将戴在头上的风帽褪去之时,张绍民才看清楚来者是谁,继而微微一笑,开口说道:“原来是辰逸兄,我道是谁如此大胆,敢在深夜偷偷潜入我这巡按府。”
简辰逸嘴角微微上扬,并未理睬张绍民,而是解开披在身上的那一件披风,随手扔在了一边的屏风之上,直径走到圆桌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悠悠将一个反扣在托盘里的茶杯放正后,便拿起茶壶往里面倒了一些茶水,尔后,端起那个茶杯凑到嘴边,抿了一口,而此刻的张绍民对他这一系列的举动,心中感到一丝莫名其妙,便随手关上窗门走到那圆桌边上,坐在他的身边,一脸严肃的开口说道:“不知辰逸兄,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简辰逸并未直接回答张绍民的问题,只是低头望着那杯中的清澈的茶水,还时不时的晃动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问道:“绍民兄,你还爱着天香对吗?”说完此话,他看了一眼张绍民,继而又说道:“天香今日来看过你,怎么,绍民兄还是忘记不了吗?”
张绍民听得此话,脸色一变,心中暗叹:天香傍晚才来看过自己,这才过去几个时辰,简辰逸这个内卫指挥使就已然知晓了,皇上的内卫果然是名不虚传。念及此,只见张绍民也端起那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尔后看了一眼简辰逸,淡淡的回道:“我是对天香难以忘怀,因为她一直住在我这里。”说道此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继而说道:“当年,我恩科高中,被皇上钦点为状元,在金殿之中,我见到了身着绿衫的天香,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心会感觉到一丝温暖,而她那洒脱爽朗的性格,让我为之折服,那一刻起,天香的一切我都想知晓,她的一颦一笑都仿佛都能牵动我的心,可是后来在妙州我看到天香跟随一剑飘红离开时,我发现自己在那场感情中输了,我一直以为天香想过那自由自在的生活,而我身在官场很多身不由己,一剑飘红能给的,我给不了,驸马也给不了,所以天香才会选择一剑飘红,跟他浪迹天涯,可是后来当我看到她再次回到宫中时,我才发现自己错了,天香真正爱的人是驸马,她为了爱,她为了他,天香心甘情愿的回到了那束缚住她自由的皇宫之中,陪伴在驸马爷的身边。”
说完那番言语之后,他的脑海里闪过了天香傍晚之时来看自己的画面,那时自己正在为自己的伤口换药,听到仆人来报说天香公主前来探视,在院子中等候,便草草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心中奇怪以往天香都是大大咧咧,入府也不会找人通报,可是今日怎么会?念及此,张绍民便披了一件长衫便赶到往那院子中,当自己来到院子中,看到天香穿着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银色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曼陀罗花,在一片雪白中闲的格外注目,裙领由两条银色织锦细带交叉挂颈的样子。外衬着一件纯白色的大麾。而她那如丝绸般柔滑的秀发随意披散在身后,此时已然盘起,用那由三支尾端带紫白水晶珠串起的细钗组成,轻轻的环绕着如墨般的青丝,独独留出了两缕艳紫色的秀发,伴着步调频频晃动。当时张绍民看到如此装扮的天香,为之惊呆,有一瞬间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愣了一会神,直到身边的小厮提醒之后,才回过神来,急忙赶上前抱拳单膝跪地行礼道:“下官八府巡按张绍民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天香见他如此,又想到自己因为冯素贞而辜负了他对自己的的情谊,心中不免多了一丝愧疚,那一刻,天香本想上前扶他起身,可是刚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愣了一会后,好似想到了一些什么,便又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对张绍民悠悠的说道:“张大哥,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快起身吧,之前我听说你受伤了,便想前来探视,可巧遇上驸马出行去西南,再加上父皇因为长赢老兄谋逆之事伤心难过,我要陪伴左右,所以到如今才来探视,希望张大哥不要怪责天香。”那一刻,张绍民听得天香如此便知晓在她的心里排在第一位的永远是冯绍民,而自己则是她的张大哥,在她的心里无一席之地。之后两人只是寒暄了几句,天香便离开了,那时,张绍民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那一刻,他明显的感觉到她与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远。想到此间,他的手一颤抖,拿在手中的杯子一倾斜,那滚烫的茶水烫到他的手,那一刻,张绍民才从刚才的回忆中醒悟,尴尬的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简辰逸,而此时的简辰逸好像也有所思,呆呆的望着那杯中的茶水,张绍民便叹了一口气,开口对其说道:“辰逸兄,你是否也不曾放下过对天香的爱?”
简辰逸如梦初醒一般,抿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张绍民,淡淡的说道:“是的,我从未放下对天香的爱,她是我在那死气沉沉的皇宫唯一看到的一丝生机,可是我对天香的爱和你不同,我只求能默默的守护着她,不让人伤害她,这样就足够了。”说到这里,简辰逸的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刘长赢谋逆的那一日,在公主府中天香对自己说的话,她说自己喜欢冯绍民,她说自己发现冯绍民渐渐的走进了她的心,就犹如一颗幼小的种子一般在她的心里扎根发芽,冯绍民的才华,冯绍民的武功,冯绍民一切的一切都让她难以忘怀,见冯绍民受伤不开心眉头深锁,她就会有一种心疼的感觉,她说自己原本以为在妙州时跟一剑飘红离开,会过着向往的日子,会很逍遥,会很开心,可是她错了,在那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然习惯了冯绍民,开始思念冯绍民,甚至渴望回到冯绍民的身边。念及此,简辰逸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拿起那杯茶,对张绍民说道:“来,张兄,以茶代酒为我们共同的爱,共同的失败,干了这一杯吧。”
张绍民听他如此说,便也端起那杯茶,头往后一仰便一饮而尽,待其将茶杯放下后,看着眼前心事重重的简辰逸,便开口问道:“辰逸兄,今日深夜前来,我想不单单是为了问我天香之事吧?”而此时的简辰逸其实心中并未想好,怎么把少主要将冯绍民带走之事与其和盘托出,他本想将此事告之皇帝,可是他又心存私心想保东方毓周全,于是乎便盯上了暂代九门提督一职的张绍民,因为他不愿意看到天香失去冯绍民之后,那伤心欲绝的模样,在百般纠结中,听的张绍民这一问,让简辰逸心中一惊,便谎称道:“张兄不愧是状元出身,心思果然缜密,其实我今日次来确有一事,今早,内卫得到消息说有人想在西南战场上对驸马爷不利,本想将此事告诉皇上,可是你也知晓自从刘长赢之事后,皇上更沉迷长生之术,无心朝政,后来想去告诉天香,可是你也知晓她对内卫探听他人私隐之事耿耿于怀,我思此事事关重大,所以我想烦劳张兄前往公主府告之。”
听得此言,张绍民站起身,望着简辰逸说道:“辰逸兄,此话当真,既然如此,我这就前往告之。”说完便走到内室之中,换起了衣衫,而此刻在外室的简辰逸对张绍民说道:“此事就烦劳张兄了,在下先行告辞了。”说完此话,还未等张绍民回话,便拉开门离开了,待张绍民追出之时,简辰逸早已消失在黑暗之中,见此张绍民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便骑马赶往那公主府。而刚才简辰逸和张绍民交谈之事,被尾随简辰逸而来的随云轩看在眼里,当他看到简辰逸离开,自己也便施展轻功离开,恢复陈邦的身份,赶在简辰逸之前回到了那内卫指挥所之中,装着若无其事一般。
{公主府}
此刻的天香披着那件大麾正倚坐在门槛上观赏着从天而降的雪花,神情有一丝呆板,回想当日,冯绍民议完政事回到公主府内,当他走进庭院时踏着积雪走至院中,那时他闭上了双眼静静感受着那飞雪带给他的片刻宁静,当时只听得他脱口而出道:“点点碎片入红尘,零零散散落下来。洗涤尘世之污浊,渲染世间一纯白。”那一刻,天香本不想上前打扰,可是不知为何,她总是不想让他孤单一人,总想陪伴在他的身边。念及此,只听得天香轻声说道:“有用的,你还好吗,天香好想你,你知晓吗?”
就在天香思念之际,只见杏儿从外院赶来,对着天香一俯身,继而说道:“公主,八府巡按张绍民在府外求见,您看……”天香听得杏儿那般说,一脸惊奇的望着她,心中疑惑着张大哥怎么会这么晚还来我公主府,尔后嘟囔着说道:“杏儿,你去请他进来,让其到这里来见我吧。”
“诺。”只见杏儿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一路小跑赶到府门外去请张绍民入府,只见那个张绍民在杏儿的带领下直径赶到了公主的寝殿门口,当他看到天香倚坐在门槛上,便上前打千请安,天香见他如此,便开口说道:“张大哥,你这么晚前来为了什么事情?”此刻张绍民起身,将简辰逸告诉自己之事告之了天香,当天香听到有人要暗害冯绍民,便“噌”的一声便站起来身,只见她身上的那件大麾顺势落到了地上,此刻天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至张绍民跟前,有一些紧张又有一些激动的说道:“张大哥,这消息准确吗,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绍民本想安抚天香几句,可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乎便呆呆的望着眼前那焦急之人,就在此时只听得天香嚷道:“桃儿,杏儿,为本公主准备行装和马匹。”此刻从外院赶来的桃儿见天香神色紧张,便看了一眼在边上的杏儿,走到她边上小声的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杏儿只是对其使了一个眼色,并未回答她的问题。
在旁的张绍民上前抓住天香的胳膊,对她说道:“天香,你冷静一点好吗,越是这样的时刻,你就越要冷静,明白吗?”天香挣脱开张绍民的手,对他说道:“你要我怎么冷静,有人要害他,为什么会这样,张大哥,我要到他的身边去,我答应过他会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说到这里天香无力的瘫坐在那门槛之上,沉寂了一会后,带着哭腔拉着张绍民的衣衫说道:“张大哥,带我去他的身边好吗?”那一刻,张绍民无奈的望着眼前之人,便开口说道:“好,我随你一同前往。”之后便各自准备着,此乃后话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