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下二）（1 / 1）
“再说一遍?”
尹南燊承认他有点被吓到了!
秀秀掩唇一笑，把娃儿的手搁回丝被里，好笑地瞧着他有点呆的表情又重复了一次。
“我说，娃儿她、怀、孕、了!”
真不愧她想了那么多法子、药方把娃儿的身子调理好，这下终于如了他们的愿了。
惊喜过后，又有一阵忧虑浮上他的心头。
“娃儿……她现在怀孕可以吗?”虽然高兴，但他还是替她的身体感到担心。
“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其实娃儿受孕了，那就代表她的身体好很多了。
“那她又怎么会晕倒呢?”他记得大嫂怀孕时也不会晕倒呀。
瞧着他急切的样子，秀秀再度一笑，安慰这个又一次被吓坏了的男人。“听完我的话嘛，娃儿是没多大问题了，只是怀孕期有点虚弱罢了，我开两剂特别调理的安胎药给她就行了。”
“真的吗?”
“嗯，不过你还是要多点注意她身体情况,别让她太劳累，房事也不能过于频繁。”不止娃儿的身体有点虚，就连胎儿也有点虚弱，看来她再帮她调理一下好了。
俊容微窘，“我……知道了。”
尹南燊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轻抚着她上了水粉，更显娇艳的小脸。
见状秀秀笑了笑，离开了房间，把房间留给两人。而尹南燊也不管有没有旁人在，伏身轻轻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娃儿，妳怀了我的孩儿了。”他小声地喃道。
不知过了多久，娃儿终于睁开了水亮的眸子，开口第一句便是:“你知道了?”
秀秀姐一定都告诉他了，她真没用，原本想着可以坚持到婚礼完成的，还差那么一点她就回到了新房了,没想到居然晕倒了。
糗死人了!
轻柔地扶起她,让她靠到自己怀里。“妳怎么不告诉我?”他有些哀怨地看着她，那么大一件事本就该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可她呢?回来都差不多十天的时间了,居然一直瞒着他!
“我本来想在今天告诉你的，让你感到特别的欢喜。”她就是想在今天给他一份惊喜嘛。
“妳呀,真是的。”摇摇头,他无奈地瞧着她。“想不到我的新婚夜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抱着新娘子呀。”他佯装惋惜地道。
咦?“可是你之前不是还……”她脸微红地看着他，说不出在今夜之前他还是每晚都要她跟他……‘洞房’。
就算按照规定成婚前两人不能见面,而她也被哥哥接到别馆去了。可是每到晚上,变成狼人的他还是每晚潜进来她的房间，然然天微亮时又像作贼似的翻墙回去。
“还怎样?”瞧出她的羞意，他露出邪气的笑容逼近她的脸,一张脸更显得魅惑。
看得痴了的娃儿根本不知他问了什么，只是着迷地望着他，那憨愣的可爱样子惹得尹南燊心痒难耐,低头轻啄，一啄,再一啄……最后还是抑制不了自己,忍不住地加深情，炽热的欲望来势汹汹，那火热的程度烫出她一段娇语轻吟，耳际响起她让人发狂的声音后，他忍不住地一再探索……
直到快到爆发点时，经过一阵天人交战后,理智终战胜了欲望，他粗喘着离开她的甜美芳唇，头习惯地埋在她的秀发里……
“唉，刚刚秀秀说了妳不能太‘劳累’。”平复气息后，他略感挫败地道。
他总觉得是他之前累坏她了,才害得她身子又虚了，所以为了她跟未出世的孩儿着想，他还是急耐一下比较好，免得她下次晕倒在他怀里。
惊吓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他可受不了。
“你知道就好。”她娇嗔地道。每次都把她累个半死，事后当她一见到他精神翼翼的模样，她总想着要踹他两脚。
可是她太累了，抬不起腿。
她粉色的唇瓣好像一直在诱惑他，还有那双吇上媚意的水亮大眼……他连忙移开视线，转而望着那跳跃的烛火。“我的自制力真是越来越差了。”
露出满足甜蜜的笑容，娃儿轻笑，“这看来是一件好事。”
愣了一下，他大声笑了起来，震荡的胸膛运她都能感到他的愉悦。
她还真敢说!
“陪我说说话吧。”在睡意来临前，他得继续转移注意力才行。
“好呀。”她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你想说什么?”
他想了一下，“就说妳为什么会跟阎殿结怨。”
“喔?”为什么呀?她转了转眼珠子，认真地想着。“我想理由有二，一是因为你……”
他点点头，这他能了解，“其二呢?”
“不就是他自己小鼻子小眼睛的。”不是她爱说，那个人真是小心眼的家伙!“就是替你研制出解药的那天，阎殿不是派了些人来杀你吗?”
“嗯。”乾有跟他报告过这件事。“妳杀了他手下的一名大将。”
“也不完全是啦，主要是我要乾送回去的那几个废物，他以为我在向他示威，待一查出我跟你的关系后，更火大的他在我离宫到杭州的一路上,不断地派人来追杀我啰，然后我又‘不小心’毒死了他的人。”一路上有哥哥派的人在暗中保护，大铁头也在明处像大鸡护小鸡似的，她也习惯了随身带着一些小东西,谁叫他们老是耍一些小花招，没骗到她之余又赔掉自己的命。
就像那次，她都跟他们说了别靠近她了嘛，虽然他们也真是没靠近她，可双方人马打起来之际，居然趁乱捉住了手无寸铁的紫兰，这不是明摆着要她下手吗?
她一气之下，就使药冻结了他们的经脉，结果不消一刻全都全身瘫痪，败了下来。
“那妳怎么又会遇上任靖康的?”他明明是去了江北的呀，在那个‘娃儿’回来的隔天就出发了。
“哦，当然是我去把他逮来的呀。”她眨眨眼，一派理所当然地道。“没想到听到了一件很让我震惊的事。”更没想到她的小兰儿给那只臭狐狸拐走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笑笑，了解什么事让她感到震惊，就像他一开始的时候。
“所以我就把二师兄留下保护我们，让石扬跟石轩去分别查探是谁造了这么精致的‘脸’跟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胡来。”
“结果我让妳十分的满意。”他向她一扬眉毛。
“这倒是。”她皱了皱小鼻子,俏皮地道。
“造那张人皮面具的应该是月的师傅,天下之间也只有他有这能力。”尹南燊摸着下巴猜道。
“天玄老人?”她抬起头，惊讶地问。
那个古怪的老人是月姐姐的师傅?
“嗯。”手稍稍用力，又把她的头按回他胸膛。
唉，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对他的影响力的呀?就算她只是坐着，什么也没做，衣裳穿得像尼姑般朴素，他还是会有股强烈的冲动把她拖上床去，对她这样又那样，满足因她而起的那股永不止歇的渴望。
“那天玄老人会不会知道月姐姐去了哪里?”她突然想到地问，每看到哥哥那张哀郁的脸，她就觉得不忍心。
尹南燊耸耸肩，“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她怀疑地眯起眼。
“妳以为她有心躲开，还会给消息我吗?”他把问题丢回给她。
“……那你都不会派人去找吗?”
“派了，可是都没什么消息。”他暗翻下白眼。“妳不认为我们把话题扯远了吗?”
她认同地点点头，是扯远了。
“回到刚才的话题。”他轻咳一声。
“好呀，那天你怎么会知道阎殿的人会来呢?”
“因为我一直在等他们来。”他微微一笑。“而那天妳出也现了。”
听到他的话，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跟我一样讨厌拖拖拉拉，索性把他们都引出来，再一举灭了他们。”
他赞赏地吻了她一下，“当我派出的人在京城得知妳正在南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妳一定会出现。”
“哼，原来你在利用我。”她用力地搥了他一下。
他无辜地笑笑，讨好地望着她。“当初我是想如果我不是真的中毒，失去了内力，他们又怎么会上当呢?只是后来知道妳正在来，所以急着寻找恢复内力的事就搁下了，因为我知道妳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所以我就照着妳的剧本演下去啰。”他们利用那个假娃儿，他也在利用她。
在尝到那碗加了药的甜汤时，他就知道阎殿预备在那晚下手，而他一直心心念着的娃儿也会出现，所以那个晚上他一直坐在房里等待着。
望着他,她沉默不语。
看不出她的想法，他急了，“真的是这样的。”
“……”
“是真的，妳要相信我！”
“……”
“娃兒……”妳不要不出声，好嗎？
一会儿后──
她‘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他慌急的样子还真难得可以瞧见呀，她笑着说:
“我逗你而已。”
他这才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生气了。
没气就好,没气就好。
抱着心爱的人儿，他笑得满足而轻松。
“喂，我问你，你怎么会发现她是假的?”这个问题她想问很久了。
“嗯……”他思考着，缓缓开口。“我承认在第一眼时我是发现不到的，因为那时我太高兴了，半个多月不的‘妳’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不过很快地在闻到那股花香味跟淡淡的粉味时，就开始起疑了。”虽然她故意用得很少，但长期用着，不可能说没了就没了的。
香味?
“那我不可以用胭脂水粉吗?今天我也有用呀。”
他勾唇，“那些水粉用在妳身上很好闻，我不讨厌。”只是他是比较喜欢她那股淡淡的药草香味。“可是‘她’的味道会让我想皱眉头。”
她低低地笑开了，继续听着他那略低沉淳厚的声音。
“然后一天一天地相处，我的心也一天一天地凉了。”‘她’不是她，不是他心爱的她。
尽管‘她’在某些地方装有多么像，但他的心不会为‘她’震动加快，不会为‘她’担心，他对‘她’没有感觉。
“所以你才派人上京的吗?”
“嗯。”首先，他得确认真的她安全无事，可得到的结果是她南下了，在皇宫再一次的偷跑。
没有告知谁，没有留信，带着紫兰偷走了出来。
“……南哥哥，妳真的把梁姐姐送去庵堂了?”那天晚上的隔天，他就告诉她，把梁姐姐送走了。
他点点头，“我问过她要去苏州的别苑还是扬州的别苑，可是她却说要到庵堂去，二娘她们也劝过她了，她执意要去。”这个家她是留不下去了，他可不想留着个老是用哀怨的目光瞧着自己的人。
他跟她说过很多次，他对她无意，如果有意，早就娶了她了，在大哥成亲前。
她一直想不开，才会把自己弄得那不开心。如果她继续留下，看着他跟娃儿，他可不认为她会比较开心，所以才会提出送她到别的地方去住。
他可以保她一辈子衣食无忧，可是除此之外，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包括她日夜妄想的事。
“她……很可悲。”她记得她告诉过她，说想要快乐。
她后来明了她不快乐的原因，可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她的存在也是她不快乐的原因之一。
“其实她之前的丈夫一直想要她回去的，可是她却不愿，情愿执着一段永远无法如愿的感情，作着一个无法成真的梦。”
沉默了一会，娃儿幽幽地开口。“她跟艳无疾一样，成魔了。我没跟你说过的是，我去过天牢看艳无疾，因为我是准备去杀他的，可是最后我还是没有，我下不了手去杀一个这么可悲的人。”她顿了顿，“我想，他一定爱我娘，在天牢里，他一直冲我喊我娘的名字，在那时我才明白我娘一直叫我们不要报仇的原因。因为他只是一个因爱成魔的可怜人而已。而梁姐姐也是，她得不到你的爱，可是又看不开，那份浓烈的执着让她也成魔了。”也许遁入空白才能让她得到一份清净，才能看透吧。
可是这世上，因得不到的爱而成魔的人何其多呀!
她很幸运能够得到他全心全意的对待。
“因爱成魔?”他喃喃重复道。“没错，是魔呀。如果妳的心不在我的身上或者上天狠心地把妳夺走了……我想我也会成魔吧。”也许上天垂怜他过了两年生不欲死的生活后，又把她送回了他的面前来，让他没再一次错过她，能够好好的捉住她。
娃儿有一股想哭的冲动，她知道他很爱她，可是他甘愿为她成魔?!
“……我不要你成魔，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只要你能偶尔能想起我就行了。”
“傻瓜。”他长吐了一口气，有些激动地把她抱紧。
重重地点头，她爱他，所以她甘愿当傻瓜。也许从他划伤她的那次开始，她的心就有了他了。
“你也一样傻呀。”
他们都一样傻，她认真地想道。
他温柔地笑开，拍了拍她的背。“娃儿,该睡了，我们的女儿也累了。”他把她轻轻地放在床的内侧，而自己就躺在她的旁边，把她整个人圈抱在怀中。
“女儿?”
他摸摸她依然平整的小腹，“对，女儿。”
“可是不一定是女儿呀，也有可能是儿子。”娃儿笑笑地提醒。
儿子?他的浓眉忍不住一皱，因为他想到了大哥跟儿子抢老婆时的情景，他沉默了一会──
“这一定是女儿。”也一定要是女儿。
听到他霸道的语气，小腹上传来的热度跟温柔，她忍不住悄悄地落下了眼泪。
那是名为幸福的眼泪呀!
这一生，有他相伴，有他们的儿女相伴,她真的何其幸运呀!
*
若干年后的春天，处处生机的春天，满院子怒放着娇艳欲滴的花儿，数只斑斓美丽的蝴蝶淭飞于花香之中。
男子修长的身子躺在置在小院的贵妃椅上，打开的书本掩住他的面目，直到一道软软甜甜的童音传来──
“爹、爹，哥哥他们欺负玉儿……呜……”
在书下的唇瓣绽出一声叹息，手拿开遍住眉目的书，顿时露出一张俊魅成熟的脸。
唉!难得在这温暖的阳光中午睡。
望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小小人儿，他宠爱的张开双臂,稳稳地抱住她冲来的小小身子。
“怎么了,玉儿?”他任着她拿他的衣衫擦着小脸上肮脏的鼻涕泪水。
“呜……爹爹，朗哥哥跟雷哥哥他们欺负我……”玉儿嘟着小嘴，坐上爹爹强壮的手臂，手环着他的脖子。
“哦，这次又怎么了?”他耐心地询问。
“哼，他们把娘留给玉儿的甜汤吃了……”说到伤心处，她忍不住又想哭了。
她午睡起来想吃甜汤，可是甜汤不见了,肯定是她的那两个哥哥拿去分吃了。
天啊，这次居然是一碗甜汤?!娃儿怎么不多留几碗?对了,说起她，这一整个下午，他的娘子又跑去哪了?
见他不语，玉儿拉拉他的头发，“爹爹，你有在听玉儿说话吗?”爹居然不听她说话，一定又是在想娘亲。
“有，有。”他笑笑地点头，“爹帮妳去骂他们好不好?”真是的，为了一碗甜汤，害他现在不能睡觉，两个臭小子，真该骂!
玉儿这下笑得可开心了，“好呀，好呀。爹爹最好了!”用力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尹南燊笑笑地抱着女儿站起身，这一起身却远远地瞧见他的娘子快步地走来，手里还拿着一碗…甜汤?
“爹爹，是娘耶!”玉儿高兴地冲前方的人大声地喊。“娘，娘!”
听到女儿的唤声，娃儿加深了笑容。
娃儿手捧着甜汤急急地来到他们面前,把手上的甜汤敦在石桌上，“妳这丫头怎么跑来打扰妳爹睡觉?”她佯怒地问道。
一见娘脸上的笑容没了,玉儿马上道，“是哥哥们偷吃了我的甜汤。”
“谁说的?”娃儿反问。
“呃……肯定就是他们偷吃的啦!”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玉儿。”娃儿笑了笑，“娘跟妳说他们没有偷吃喔。”
“嗯?”……不是吗?
“妳哥哥们见妳快醒了，而甜汤也凉了，就特地给妳去换一碗，一回去妳人就不见了，急急地跑来找我，现在他们还在屋子里找着呢!”
“……是这样的吗?”哥哥们真是这样吗?
可是他们不是常常不许她去这，不许她去哪，又抢她好不容易从轩哥哥那里拗来的糖果吃……总是在‘欺负’她!
“当然呀，先前妳哥哥拿妳的糖吃，也是因为我跟他们说妳不能吃太多糖了，偏妳又贪吃。”瞧见女儿额上的汗,她忙不迭地拿出帕子替她擦掉。
“可是他们不许我去师伯家玩。”她记得的，那次她吵了好久都不许她去，她想想偷偷跑出去，可是走到半路就被朗哥哥逮回家了，还害她娘骂了。“人家很想静静。”
娃儿摸摸女儿的头，三个孩子之中，就小女儿的性子最像她。“妳师伯家的棠哥哥最近患了伤寒，都在床上休养呢，哥哥们怕妳会被传染才不许妳去的。”
“是这样的吗?”她吶吶地问。
她就说很奇怪嘛，哥哥们一直都很疼她，最近怎么会对她这么坏呢?
“当然呀。来，快点把甜汤喝了去找他们吧，他们最近为了你不跟他们玩，都很不开心呢。”
唔，娘的话害得她好内疚喔。乖乖地喝下娘送到口边的甜汤，“快点，娘。”喝下一口后，她连忙催促着。她要去道歉，之前她很凶地骂了他们呢!还说以后都不理他们了，哥哥们一定很伤心。
“好。”
迅速喝完后，她拿出小帕边擦嘴边问，“嗯……哥哥们呢?”
她要快点去，要哥哥他们陪她去小溪那里抓鱼。
“在屋子里呢，去吧。”
娃儿笑笑，輕推了下她的小身子。
“嗯!”
望着女儿小跑着的小小身影，娃儿的笑容有着满足，回头就瞧见夫君温柔地笑望着自己。
“怎么了吗?”她走近他，一手勾着他手臂。
“看妳。”他笑答。
“看我?”她疑惑。
“妳好美。”
就算过了那么多年，她依然会因为他的情话而脸红，而且一样直率──
“你也很俊呀。”
轻吻了下她红艳的粉唇，他搂着她坐到贵妃椅上。
“对了,南哥哥，我在你书房发现了这样东西喔。”坐下后，她甜笑着籨怀里拿出一样东西。
看着她手上的那条年代久远的锦帕，那帕上微褐的血迹……他脸一愣，随即又笑了开。
“然后呢?”
“这其实是我的吧?”曾经相伴多年的物品，她一看就认得了。只是怎么会在他的书房里呢?还被保存得很好地放在一个锦盒里，就放在柜子的最底层。
如果不是她今天心血来潮，想着亲自替他打扫一下书房，恐怕难发现得到吧?
“是我的才对。”他摇头笑道。
“你的?”她狐疑地望着他，“可是这……”怎么会呢?这里明明有一只小小淡淡的蝴蝶，是天恩师傅替她绣上去的，很小一只，用的又是跟帕子同色的绣线，不仔细看难察觉到的。
“当然是我的，很久之前。”他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哎呀，她要多久才会发现?发现以后她又会有什么反应呢?
“很久之前?”娃儿低呼。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
“对呀。”尹南燊轻点头。“可是我把它送给了别人，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所以是我的,也是那个小女孩的。”这提示够大了吧!
娃儿睁大双眼，似乎有些搞不清楚他刚才说的话。明明他说的是汉语，为什么她就是有听没有懂……是他的也是那个小女孩的?可是明明就是她的，是一个长好看的大哥哥……如果他长大了，应该也有她的南哥哥那么好看吧……呃?
望着他那张别有深意的笑脸，好像有什么闪过脑海似的……她惊讶地睁大双眼，一张小嘴微张，好像有点接受不了刚才自己脑中的想法。
看来她好像想到了一点了，嗯，很好，再来再来。“那个小女孩呀，自己迷路了还以为别人也跟她一样迷路了。还因为害怕而哭得很厉害，所以我才把这条手帕给了她。”他边说边瞄着她的反应。
嗯嗯，眼睛睁得那么大，看来是想起来了!
“……啊!”她尖叫一声，不敢置信自己居然那么的……笨。“是你!?”她指着他，搞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有点兴奋，有点懊恼。
“亲爱的娘子，妳想起来了。”他开心地说着。
“……你一直都记得?”
“在重遇到妳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如实地道。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我?”她控诉地指着他，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是在迁怒。
温柔一笑，他轻抚着她如缎的秀发，“妳一直记不起我，我觉得很受伤又不甘心，我想看看妳什么时候会想起个送妳帕子的大哥哥就是妳日夜相伴的人。”
“……对不起。”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了他的长相,只记得他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
“没关系，妳忘记了我的样子，但是妳一直记得‘我’的存在,对吧?”
“嗯。”她用力地点头。
“那妳以后都不会忘记了?”他再问。
“嗯，以后都不会忘记了，死了也不会忘记的。”她抱着他腰，轻但肯定地道。
他回抱她，“那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原谅她忘了‘他’这么久了，只有他自己记得这一段，也只有自己知道，那感觉有点孤单。
“南哥哥，你在什么地方捡到的?”她摸着那只小小蝴蝶，心里涌起一阵阵满足的感觉。
原来她们那么久以前就已经相遇了，缘份这种东真是奇妙。
“在无絶崖崖顶。”
他又带给她另一个惊讶了。“你……去过?”
“嗯,可是妳已经不在了。”他淡淡地道。
之前是小灵，现在又是锦帕?会有那么多‘剛好’嗎？
呆望着他，泪水滚滚地掉了下来，“难道那段时间，你……一直都在找我?”
掏出自己的帕子，替她细心擦着。“对呀，从妳毒发消息的隔天起，我就一直在找妳,结果却是妳自己出现了。”
见她泪水落得更凶，他轻叹口气，任由她在他怀里落泪。
他说这些，并不是想惹她哭呀。
“两年……你找了我两年……”她吸吸鼻子，想忍住眼泪。
“可是妳最后回来了呀。别哭了呵，妳哭得我心都疼了。”他柔情万千地哄着她。
娃儿笑了，紧紧地抱着他。
这个男人，怎么会这么爱她呢?
“南哥哥……我…我好爱你……”她发誓地道，“以后你到哪里，我就会黏到哪里，你不能嫌我烦喔。”
“怎么会呢?”他依然笑着，但眼里也染上些许水光。“我很高兴妳黏我一辈子。”
“你说的喔。”抺抺眼泪，她朝他甜甜一笑。
“絶对。”
哭过的她还是那么美丽，那么的让他心动……低头一哺，将她糖般的小嘴含入口中，辗转吸吮,一股甜意在两人之间扩散开来，让他们满足地轻喟一声,尹南燊难以自抑地加深热度，长舌一掠，在她的檀口内任意游走，攫取专属他的甜蜜。
大手自我地在她曼妙的身躯上肆意抚弄，头随着她甜美的曲线移动，吮出一个个甜蜜的印记……
“不行……”娃儿轻喘着，按着他放在她秘密里的大手。“这里……是……花园……”
“谁管他!”
依然低头探索着她的美好，花园也好，房里也好，对他来说，有她的地方就是天堂。
“娘……娘…………”
远处突地传来玉儿软软的叫声，吓了正在亲热的两人一跳。
“玉儿!”娃儿惊呼一声。
“娘。”
这次则是大儿子声音。
“糟了,是朗儿!”
尹南燊每每在此刻,就会十分懊恼干嘛生了几个跟自己搶女人的小鬼。
把地上的长衫披在小娘子的身上,不让她的雪肤让春风窥看到，抱起她，在她惊呼的同时，一踪跳往后园移去。
“南哥哥?”玉儿他们在找她耶!
“先别管他们。”他急躁地加快速度。
闻言,娃儿安静地依靠着他,任由他带领着。
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她满足地聆听着，想着他的好。
＊
一场火热由午后延长至深夜，那火辣辣的程度教春天也羞红了脸。
淡淡月光流泻入内，映出一对交颈而眠的爱侣，那累极的睡脸上同样写着满满的爱意。
对他们而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只是他们忘了一件事──
三个孩子一直在纳闷爹跟娘怎么都不见了呢?嗯,明天一定要问问看他们去了哪里玩，在睡意来临时三人不约而同地想着。
看来,明天也会是热闹的一天呵!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