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五章（1 / 1）
小院外的窄门紧闭，卓东来先敲三声，再敲一响。这种敲门的方法是他和院中老人秘密约定的，小院里却没有回应。卓东来又敲门，敲得比较用力一点；门忽然开了，开了一线。这扇门虽然是开着的，可是里面并没有锁住，也没有上栓。
幽静的小院里，花香依旧，古松依旧，小亭依旧，老人也依旧坐在小亭里，面对着亭前的雪地，亭前仿佛依旧有蝶舞在舞。卓东来走过去，老人安宁平和的神情是平时所未有的；卓东来弯腰探探老人的鼻息，随后无奈的直起腰。老人死了，以想象不到的安逸表情离开了……
卓东来在问自己，既然不杀司马，为什么要将司马击败？为什么要击败自己造成的英雄偶像？他自己是不是也和天下英雄同样失望？他无法回答。他既然不杀司马，为什么不索性成全他？为什么不悄然而去？卓东来也无法回答。他只知道那一刀绝不能用刀锋砍下去，绝不能让司马超群死在他手里：正如他不能亲手杀死自己一样。
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卓东来，古剑魂长叹一口气，他和司马在小院的对决自己看了个完整；只是没想到卓东来会在外面游逛了整整一天。古剑魂轻轻地唤道：“东来……”
“你知道了？”古剑魂点点头，卓东来微笑着说道：“司马要我离开大镖局；可我拒绝了。因为一瞬间我在想，如果没有了大镖局我会是什么？”
“你就是你。不管拥有什么都会变，不变的只有自己……你是如此、司马是如此、朱猛是如此、我也一样。”
卓东来第一次对未来产生了迟疑，吴婉用自己和孩子的死，打破了自己计划好的一切。司马绝决的神情是以往不曾看到的，卓东来不自觉的问道：“一切都会变吗？”
“会，所以才要抓牢。”古剑魂握紧卓东来的手：“我会牢牢的抓着你。你现在拥有的我曾经也得到过，你遭遇的变故，我也有类似的经历；我知道你的不舍、懂得你的痛……东来，我可以帮你分担。”
卓东来靠着古剑魂的肩膀，无力的说道：“我们明明认识没多久，甚至不到一个月；可我和司马三十年的交情……为什么你懂得，司马就不懂呢？”
“东来，司马是你的朋友、兄弟；你们一次次的争辩，再妥协；就和普通的兄弟闹矛盾无二。对敌时，你们可以放心的将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那就是一种信赖……”
“那你呢……”
卓东来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古剑魂吻住了唇；一如他的人般，古剑魂的吻将卓东来寒冷的体温带热了。等一吻结束，两人早已倒在了柔软的床榻上。
卓东来不甘示弱的回吻着古剑魂，甚至早他一步的将灵舌探入古剑魂的口中，纠缠、痴缠……缠绕的舌头产生的刺痒感扩展到全身，直到两人因为呼吸而不得不分开。
两唇间似有若无的碰触，让人欲罢不能，古剑魂暗哑着喉咙说道：“东来，你懂了吗？我们是不同的的……”
卓东来勉强维持着看起来还算平稳的气息，这人的举动总是在自己猜测之外；不过不可否认，这人的举动自己并不讨厌……
“我们早已超越朋友、兄弟的界限，甚至超越了生死才遇见了你……”古剑魂看着卓东来微红的脸，眼神暗了暗；再次吻上卓东来微张的薄唇……
“嗯呜……”察觉到古剑魂刻意的挑逗，卓东来拒绝的想退开。头却被古剑魂的手牢牢的控制住，相贴的身体轻易的感觉出身体的变化……
“东来，我想你了……”温存的吻落在卓东来的脸上，古剑魂难以自制的解开卓东来的腰带……
卓东来微微一笑，趁古剑魂一愣的瞬间；翻身将古剑魂压在床上，挑挑眉说道：“这次我知道怎么做了，而且也有体力……”
“东来……”古剑魂坦然的注视着身上人难得的坏笑；情之所至，东来本就是堂堂的大男人；又岂能永远曲于人下。
卓东来勾起唇角，灵巧的舌头探入古剑魂口中，修长的手指解开古剑魂的腰封。外衣、中衣、亵衣……古剑魂古铜色的肌肤展现在卓东来的眼前……
孙达的声音在很不巧当的时间从院子里传来：“卓爷，大当家的小院走水了……”
“什么！”卓东来一惊，果断的说道：“快救火。”
“是。”随后屋外没有了孙达的声息。
卓东来不甘的看看还在自己身下的男人，突然低头在古剑魂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古剑魂吃疼的皱皱眉，却没有推开他。等卓东来松口，古剑魂的肩上多了一排漂亮的牙印。
看着肩上隐约可见的血丝，古剑魂的声音多了几分无奈：“东来，这不是我的问题。”
“我知道，所以才咬你。我又不能咬老天……”卓东来甚至顽劣的皱皱鼻子。
不理会呆掉的古剑魂，卓东来起身推开窗户，看向吴婉小院方向燃起的火光，苦笑着说道：“看来司马是绝不会再回大镖局了。”
古剑魂为他披上斗篷：“东来，你认为火是司马放的？”
“难道不是？”卓东来反问道，自己了解司马；以他的绝决，这样做的几率很高……
“如果房里有吴婉和孩子的尸体；这把火就不可能是司马所做，那是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
古剑魂的话让卓东来暗下了眼眸，这里面自己到底遗落了什么……
直到孙达再次出现：“卓爷，除了大当家的小院，其他地方没有被波及。里面发现了四大一小的尸体。还有，卓爷让我们监视的人，有两位已经进长安了。另一个在半路不知所踪……”
孙达退出后，古剑魂重新走了过来。卓东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事情开始向自己无法预测的方向走了。落幕会是什么结局，没有人能够知道……
古剑魂抓住卓东来的肩膀说道：“东来，等这件事情结束后，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大镖局？我们两个人、两匹马去游历大江南北……”
“……”卓东来放下酒盅，虽唇角带笑却不发一言；如果这次的危机过去，也许自己真的要考虑一下何去何从了。
“有什么是我们可以效劳的……”突然出现的两人，让卓东来皱起的眉舒展开。
卓东来问道：“老人是你杀的？”
“不是，我不过是请他相剑；当一个垂死之人见到了一直在等的东西，或者说出了压在心底的秘密后，本来就很容易死亡。你现在需要人手吧。”
“……”卓东来沉默了一会儿，露出真诚的笑容：“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