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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钰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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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歆听见念心的话更是好笑,对祥妃道,“她小孩子家家的,只懂得说这些话罢了。”

祥妃笑道,“那是当然的,皇上下朝要是乏了,都是来看看念心,听她说说话,一日的烦躁也都消散了。话说回来,如今同西夏的战事倒也是吃紧呢。”

如歆从小碟里捡了块云片糕慢慢吃着,“说的也是,先皇后去世的消息传到西夏,自己的亲姐姐死了,也难免西夏王气躁,西夏派兵打咱们也是可以想得到的。听说前几日也让陶翔上战场了,可如今看这架势,纵使是陶翔当了统帅,也无力回天了。”

祥妃叹了口气,“咱们原先在齐国,打狄夷的时候也是士气高涨。论起来西夏的兵力并不能比得上狄夷,可到现在,反而是打不过了。”

如歆道,“当初是咱们齐国自己的兵,现今是整个大周的。罢了,后宫不得参政,咱们也别议论这些话了。”

祥妃听了这话,悄声道,“娘娘如今怎地这么胆小起来,当真是被那宁妃压了气势。”

如歆见祥妃神色有些不屑,“本宫哪里是被她压了气势,你又不是不知道前段时间那些大臣上书的事情。偏偏是本宫怕听见这个,偏偏是所有人都提起了这个。皇上龙体康健,怎么各个都说起了立储的事情。就是皇上听了,不恼他们,心里也难免怀疑起我来,瓜田李下,如今这种朝堂上的事,但凡能不说,本宫绝对不提一句。”

祥妃起身坐到如歆身侧,“娘娘别说嫔妾嘴碎,您当真没有怀疑过?”

如歆笑里都是无奈,“怎么没有怀疑过,若不是有人挑唆,如何能做到后宫前朝口径一致?”凭着在宫里各处布下的眼线,宁妃私底下搞得小动作,如歆怎么会不知道。可毕竟是有着硬伤在那里的,元宏并非元晟亲生,所有人都提起这立储的事情,只会逼着元晟想着元宏的身世。如歆暗暗攥紧了手,冷笑道,“只是没到时候,本宫倒是不方便整治她,你也知道,一旦这毒瘤长的大了才方便咱们□□不是?”

祥妃听了这话,知道如歆心中自有算计,当下也笑道,“那是自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昨天晚上我好容易睡着了,就听见凤鸾春恩车的声音,那车是走的远了,可吵得我一夜没怎么睡好。”

如歆看向窗户外头刚刚长出的嫩芽,青黄的颜色昭示着今年世上的第一抹生机,可到底是太冷了,那嫩芽的黄看着还是有些恹恹的,总是不如盛夏时大片旷远的绿好看,“皇上喜欢怡嫔,到底是她的福气。怡嫔最近倒是跟宁妃走得近了些,宁妃虽说是有皇子,可家世上到底不如怡嫔厚实,她也是肯结交怡嫔。”

祥妃撇嘴道,“怡嫔家世是越来越厚实了,听着好像是皇上有意给她父亲爵位了。倒是娘娘,您家里当初是受了冤屈,如今您身居中宫之位,怎么也该想着平反了不是,偏有那起子小人,拿着这件事情做文章呢。”

祥妃不提还好,如歆深深吸了口气,心里一根弦骤然被动了一下。如歆暗暗想着,也是该用一下元昊给自己留下的人了,查当初诬陷沈家的证据,也只有这些人才是最好用的。

两人正说着,外头素云进了来,缓着声音对如歆道,“方才顺太嫔身边的人来报说,顺太嫔不大好。”

如歆心里一紧,霍地站了起来,急忙往外走。祥妃见如歆着急,也忙跟了上去。待到了林钰儿住的寿禄宫,刚进了大门,就听见里头丰儿的哭声。如歆扶住大门,脚下骤然没了力气,她怎么可以看见又一个人离开她身边。

祥妃忙在一旁扶住她,“娘娘,您得撑住,好歹要进去看一眼。”

素云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扶着如歆进了正堂里头。丰儿正是难受,林钰儿又晕了过去,见如歆进来,忙止住了哭声,行礼拜见。

如歆坐在床侧,林钰儿脸色惨淡,嘴唇干白,眼睛紧紧闭着,鬓发散乱。丰儿在底下哭道,“太嫔身子一直不好,饶是娘娘您送了许多补品,喝了许多药,太医说,太嫔身子里头早就不行了,能撑到这个时候已然不容易,太嫔刚刚就晕过去了。”

如歆紧紧攥着林钰儿的手,可是这冰凉却怎么也暖不热。在她最难过的时候,是林钰儿陪着她,可林钰儿将死之时,她却无能为力。

如歆轻轻替林钰儿理好了发丝,怎么也压不住声音里的悲伤与颤抖,“姐姐,咱们的好日子才刚刚来,如今一切都已经过得顺遂,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元宏和念心还等着你和他们起过生辰,姐姐你最喜欢的是软烟罗的料子,我已经派人找了好多。姐姐,姐姐”一股无力感从如歆周身升了起来,她从没有感觉过会有这样的无奈,林钰儿的命仿若是手里的沙,一点一点流了出去,再也抓不住。

泪滴打湿了林钰儿的褥子,只有她薄弱的呼吸才提醒着如歆,她最最在乎的姐姐仍是活着的。如歆猛地想起了芸烟,她生命里重要的人,注定要一个个离开她。

如歆遣走了身边的人,祥妃想再劝劝如歆,可也是说不出什么。生死有命,也只有在人逝去的时候,才会告诉亲者,往常的荣华富贵都大不过天命。如歆看着依旧昏迷的林钰儿,纵然自己做了这个皇后,依旧保不住自己想要保住的人。她记起了初为齐王妃的那段时光,即使那时她心里有很多顾虑,可终究是有元晟陪在身边,可现在,元晟和自己之间似乎有了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旦触及到元宏的问题,他似乎像一只发了怒的豹子,处处都是警惕。

天色渐沉,房里也点了灯,可还是昏黄一片,暗沉沉的样子更让人心里难过。

丰儿端来晚膳,“娘娘,这是素云姐姐打发人送过来的,您用一点吧。您都守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歇一歇了。”

如歆轻轻摇了摇头,抬眼看着丰儿清瘦的面庞,“好丫头,本宫果然没看错你,你待你们家主子,果真是个忠心的。”

丰儿眼里泛了泪光,“太嫔这一身的病,都是先皇后折辱的,老天有眼,现在让她死了,是报了多少她做下的业障。”

如歆一愣,心里都是悔意,李瑾萱会针对林钰儿,多半都是因着她。若不是李瑾萱耿耿于元昊对她的情谊,林钰儿怎么会受李瑾萱的折磨,导致现在无药可医的境地。

如歆正在懊恼,林钰儿却幽幽转醒。丰儿见到大喜,忙端过清水让林钰儿喝。如歆喜道,“姐姐你终于醒了。”一叠声让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林钰儿伸手拦住了她,看向丰儿。丰儿忙把纸笔奉了上来,林钰儿的手腕早就没了气力,写起来漂浮,但还是咬牙写着,“不必让别人进来,我时间不多了,咱们说说话。”

如歆道:“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医看了,等医好你的病….”

林钰儿摇摇头,写下,“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

如歆止不住流下了泪,“都是我不好,当初不是因为我,李瑾萱不会这么对你,你也不至于到如今这番田地。”

林钰儿微微笑了,在纸上写着,“这都是命,我命该如此,没什么好怨的。当初李瑾萱处处刁难,我知道,都是因为皇上喜欢你。她刁难我越多,皇上喜欢你就越多。李瑾萱比我早死,我终于看到她死,我这才开心,死而无憾了。”写下这些,林钰儿早就没了气力,歪在软枕上歇了好大一会子,等再起来时,精神也渐渐弱了。

如歆更是心急,“姐姐你别写了,好好歇歇。”

林钰儿坚持抬笔,“你记得,皇上的死,有蹊跷。皇上身体素来康健,两年的工夫就渐渐败了,得了那种怪病。”

如歆一震,“姐姐,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林钰儿过了好大阵子才缓过劲儿,头上早就沁出黄豆大的汗珠,咬牙写着,“皇上是被人害死的。”写罢直直靠在枕上,拼了所有的气力喘着气。

如歆死死盯着那几个字,想起元昊死前强笑着说,“朕这个样子,是不是很难看。”如歆轻声道,“姐姐,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半晌,林钰儿都没再说话。如歆眼里都是慌乱与震惊,她轻轻伸手探了林钰儿的鼻息,泪流满面。

殿角的更漏响声在一片寂静下显得空旷寂寥,如歆轻轻将林钰儿放平了,将她临死前告诉自己最重要的话在灯下烧成灰烬。进来上茶的丰儿看见床上没了气息的林钰儿,手里的茶盘砸在地下,斗彩茶碗跌得粉碎。

如歆怔怔看了林钰儿最后一眼,丰儿撕声裂肺的哭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她直楞楞朝着外头走去,无边的黑暗登时间淹没了她,泪滴顺着精致的面容滑下,寒意从周身升起直直沁入心底,又一个人死在了这朱红的宫墙之中。刚入宫时记得问过嬷嬷,是不是因为朱红色大气,是天家气派才将宫墙涂成这样。嬷嬷隐秘笑容下的话,如歆终于明白了,这红色都是宫里人的血和泪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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