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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劝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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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如歆醒来,早就是第二日正午了。天格外的好,阳光暖暖地洒在整片大地上,天空碧蓝如洗。阴冷的冬日,因着有这几缕跳入窗内的日光,越发让人心情也无端地好了起来。

芸烟抱来孩子给如歆瞧,襁褓里的小家伙紧闭着双眼,双唇更是半透明的粉色,看着就觉得可爱的很。

如歆倚着软枕坐起来,伸手抱住那婴孩儿,自己怀胎十月,终究是生下来了。鼻子竟然是跟元昊一模一样,如歆刻意地不去想这孩子的生父是谁,可自己越是逼迫着不想,元昊的身影总是萦绕在自己的脑海。

如歆觉得难受,看着怀里的孩子顿时没了亲切之感,只是倍感厌烦,胸口像是紧紧压着一块大石,闷闷喘不出气,头也涨得厉害。随即将孩子交给芸烟,“我有些乏了。”

芸烟见如歆一开始看这孩子还有些欣喜,后头竟是厌了,心里也知道大概,笑道:“王爷给起了名字呢,叫元宏,听着甚是大气。”

如歆翻身向里,闷声道:“不拘叫什么,有个名字就是了。”

芸烟见如歆精神不高,随即道:“王妃吃点什么吧,厨房将您平日里爱吃的膳食都弄好了,有酒酿鸭汤,清炒笋尖,还有..”

话还没说完,如歆打断道:“什么都不愿意吃,你下去吧。”芸烟听见如歆话里有一丝哭音,知道如歆难受,将元宏交给门外候着的奶娘,嘱咐她认真看着。又从丫鬟手里接过食盒,取出里头还是热气腾腾的碧梗粥,嘱咐她们先下去了。

芸烟转身回屋,先是打开了屋内鎏金五彩香炉的盖子,往里头添了两匙安神香。将手里端着的粥放在了案几上,床上躺着的如歆面朝里,可肩膀因为哭着还是在一下一下地抽动。

芸烟坐在床边,轻声道:“王妃您别哭了,若是月子里哭了,日后是要见风流泪的。”

如歆转身看向她,一颗泪珠缓缓滑下,沿着如歆细腻的肌肤,留下一道蜿蜒的泪痕。如歆含着一抹冷笑:“我哭一哭也不成吗,我回不了京都,不能够替我父亲母亲收尸,不能去在他们的坟前大哭一场。年前完的事,没有一个人告诉我,我的家,生我养我的父母,如今还剩下什么。”

芸烟听了也是心里发酸,劝道:“您好歹要珍重自己的身子,旁的不说,小少爷还在,您也要顾全了他。”

如歆面色极冷,像极了深秋清晨枯黄的草叶上凝结的白霜,“我一看见他,就想起了元昊。”

芸烟听了一惊,如歆如今再不是称他为皇上,竟是直呼其名。如歆道:“他何须做的这么斩草除根,说爹贪腐,挪用军需。我沈家虽不能说是富甲天下,可至少也是用度足矣。前几封家书,爹说他身体不好,也早就萌生了告老之意。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他就这么处置父亲。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需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要什么过程,什么莫须有的罪名,大可往爹身上加。”

如歆泪眼朦胧,看着香炉上袅袅白烟轻轻散去,再寻不见一点踪迹。

芸烟缓缓道:“王妃,事情已成定局,您再难受,老爷和夫人也回不来了。倒是沈将军,说是生死未卜,可到底还是未卜,终究还是有个盼头。”

如歆的声音像是被冰水浸过的一样,仿若里头有些碎冰,时不时突兀出来,更寒更伤,“哥哥被俘,更兼他是大周大将。他本就坚定,决计不会降了狄夷,如此,”如歆看向芸烟,“你觉得哥哥会平安归来吗?”

屋子里静极了,仿若如歆的伤心难过都被无限地膨胀开来,一层一层胶着在空气之中。芸烟张张口,却总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

芸烟正絮絮劝着,元晟开门进了来,看见床上的如歆哀哀哭泣,苍白的脸色在大红绸被的映衬下格外扎眼,满面泪痕看起来甚是脆弱。

元晟摆手让芸烟先下去,轻轻坐在如歆的一侧,柔声道:“还难受吗?”如歆抬眼看了元晟,苍白的嘴唇缓缓张开:“王爷早就知道我家的事情,为何不及时告诉我?”

元晟伸手给如歆掖了下被角,“丞相和子轩出事,我的确知道。可是我告诉你,你除了难受伤心之外,可以去救他们吗?可以改变旨意吗?最后,伤的不过是你自己。”

如歆死死咬住了下唇,克制着自己要嚎啕而出的哭声,颤抖着声音缓缓道:“所以,就可以瞒着我,我父亲母亲惨死,哥哥生死未卜,我就可以什么都不知道,安安稳稳在这府里做这个劳什子齐王妃,富贵安逸。可我在这世上还能有什么,我是惹恼了谁,上天竟如此惩罚我。”

如歆紧紧抓住元晟的手指,因着用力过大,手指上都被如歆的指甲掐出了指印。可元晟像是未曾感到疼痛一般,由着如歆发泄着如洪水般的怒意与伤心,“他何苦这样,不要我的是他,我已经听了他的话当了这个王妃,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父亲哥哥都是为他的登基费尽了心力,狡兔死走狗烹,他何苦做得这么绝。”

元晟慢慢安抚着如歆:“他毕竟是皇帝,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所谓的贪腐,不过是一个借口,更兼平日里那一帮眼红你们家的人,墙倒众人推。事情已然这样,你再难受,除了上伤了你自己的身子之外还能有什么只能让那些暗害你们家的高兴。”

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着,院子里的枯枝无力地摆动,一片萧瑟凄冷,寒意更是深入骨髓。牵着身上无数的毛孔,像是无数冰凉的小蛇的撕啮,冷痛到了极致。

如歆抬起头,慢慢擦干脸上的泪水,“恳请王爷,可以去派人寻找我哥哥,无论生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元晟看着如歆止住了哭泣的面庞,定定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你放心,子轩是本王的好友,无论如何,都要找得到他。”

元晟说罢,对外头喊道,“来人。”

侯在外头的芸烟听见了,忙推门进了来。元晟对芸烟吩咐道,“将大爷抱来。”

如歆忙伸手拦住他,“不必了,我现在不想看见他。”

元晟冲如歆微微一笑,对芸烟道,“去吧。”扭头对如歆说:“旁的都罢了,我知道,你不愿意看见这个孩子,是因为他是皇兄的儿子。可你也得明白,他是你的骨肉,是你十月怀胎难产剩下的儿子。”

如歆紧紧抓住了身下的绸被,“我宁肯没有生下这个孩子,我宁愿就此撒手而去,陪伴我爹娘也是好的。”

元晟听了这话,不由得冷了声音,“丞相的在天之灵若是听了你这话,且不知要怎么寒心。你是沈家的女儿,全家被杀,如歆,你不说为他们报仇,祭奠他们惨死亡灵,反而要在这里起轻生的念头吗?”

如歆默默,抽泣声在这静谧的屋子内几乎轻不可闻。元晟看着也难受,知道自己的话说中了,她毕竟丧失了双亲。这时芸烟推门而入,将元宏抱给了元晟,福了福身退了下去。杉木门框关住时轻轻的碰撞声,似乎惊扰了元宏熟睡中的美梦,他略微动了一下,接着沉沉睡去。

如歆依旧背过头不看他,元晟缓缓道,“你知道,皇后入宫的这大半年,宫里已经逝去了三位嫔妃,皆是因为皇后的处置而死。李瑾萱毕竟是西夏公主,性子骄纵狂妄,可就算是倾宫怒,皇兄依旧不会动她分毫。不仅如此,这大半年来,虽然皇兄封了几位妃嫔,可宫中,依旧没有嫔妃有孕的消息传来。”

背心渐渐泌出了密密的冷汗,一点一点地湿了如歆的衣衫,触手冰冷黏腻。如歆颤声道:“你的意思是.....”

“谁都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皇兄的,而且大皇子在宫中也颇受皇后的挤压,现在已经病重。如若他不能熬过去,元宏就是皇兄唯一的儿子。”

如歆屏了呼吸,元晟的话似针芒一般一点一点扎进了如歆心间。微微的刺痛带着无比的快意,仿若自己一夜之间亲人逝去的无穷恨意似洪水般有了倾泻的裂口,瞬间奔腾而下。“如若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儿子,那这个孩子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最好的报复。”

元晟看如歆转过了头,知道她转了心意,柔声道:“这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得已,可如若你只是一味沉浸在悲痛之中,受苦的不过是你自己。这个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也是他的生身母亲,他的确是最后一张王牌,可助你复仇,但他也是你的儿子。”元晟轻轻握住她的手,像是握住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初时只觉得冰凉,可我的久了,那份温润才会慢慢从十指相握处细细溢了上来。

元晟轻声道,“一切都看你,如果你想让他是我的孩子,他会永远是我的孩子。无论你做出什么抉择,我都会支持你。”

泪眼朦胧间,元晟嘴角的笑意如春时百花怒放般一路蜿蜒到如歆的心底,看出细细碎碎的红色花瓣。而暖意,就如这红色一样一点一点温暖了如歆寒如冬月的心境。

如歆把头轻轻靠在元晟的肩上,轻声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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