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火影]雷之国不包邮（1 / 1）
一、
“我回来了。”
黑发少年拎着捡回来的草药和少许野蔬菜，温声说着打开了门。
屋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在。只是桌边的椅子没有摆放整齐，一只木杯压着一张纸——凭借良好的视力可以看清楚，那是一张悬赏单。少年微微一愣：
“达兹纳？是波之国的那个造桥专家？”
走近拿起悬赏单，看着上面有些眼熟的脸认真思考了一秒，便理清了房里无人的前后因果。他轻轻叹气：
“……这是个不该接的任务。达兹纳先生找的保护人，可是木叶的拷贝忍者啊。”
像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少年放下手里的菜篮，将悬赏单叠好塞进衣内，走到柜子边随便拿了个不知是哪一国暗部面具戴上，遮住那张雌雄莫辨的秀气脸庞：
“请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
*****
今日不宜出行。
操劳的卡卡西忍不住在心底深深叹息。
遵循弟子们的要求接下了一个看似平常的C级任务，却没料到出村便遭遇超越任务等级的战斗。本来按照安全考虑，任务必须立刻中止的。但是……
卡卡西幽幽地叹了口气。
孩子们太过闹腾自信，委托人太过差劲。这两点占上一点就足够头疼，更不要提他两点俱全。好像莫名可以明白当年老师带着他们的沧桑心情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既然决定继续了那他就要负起责任来。根据情报来看，大概可以预见路途并不安稳，尽管第一波的两个忍者脑子不太好使……
然后第二波就冒出了个S级叛忍。
“雾隐S级叛忍，鬼人再不斩吗？”
#他已经是白头了不需要更白一点了好吗？#
卡卡西在这头看着S级叛忍继续暗自感慨着不易出门，而S级叛忍在那头看着他欢欣鼓舞觉得自己接下任务实在是太机智了！
他吃斋念佛已经好久了，今日总算是可以开荤啦哈哈哈哈！！！
再不斩内心狂笑，大刀情不自禁的飞舞了出去。
“旗木卡卡西，你身后老头的命，我要了！”
*****
黑发少年赶到命案现场的时候，就看见了被大瀑布冲得快噎气的雾忍鬼人。
身为水遁的使用者居然不会游泳，再不斩先生也真是缺乏锻炼了。他这样叹息着，面具下的脸露出抱歉的神情，仔细摸了摸身上，最后掏出两根细长的千本——
“到此为止了，木叶的拷贝忍者先生。”
一支千本直直击中白发上忍手中的苦无；而另一支，带着破空声，飞向上忍猩红的左眼。
“你是……”
出手并没有打算致命的少年毫不意外地看着卡卡西险险避过千本，并摆出了戒备姿势向他质问。他轻盈地从树上跃到脱掉上衫只穿着裤衩的S级叛忍身边，习惯性地柔和一笑——尽管别人看不到：“旗木卡卡西先生对吧？非常抱歉，因为我的疏忽，再不斩先生接了不该接的任务。给你添麻烦了。”
“……”
卡卡西嘴角一抽，并没有因为少年的话语放松警惕，握着苦无的手紧了紧，盯着对方的面具，“那个面具，雾隐的暗部吗？为什么要包庇你们的叛忍？”
“唉？这个面具吗？”
少年似是一愣，手指指向自己的脸，“这只是我随便拿的。呃，是我哪里表现出‘不是他的同伴’这一点了吗？”
“……”
“抱歉，我似乎造成你的困扰了？”
似乎完全没自觉自己噎死一片的黑发少年轻轻侧头，后退小半步大幅度俯身，动作优雅自然，浑身上下散发出真诚的歉意，“下次戴面具前，我一定会注意一下的。”
……你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手有些痒。他认真研究起拳头揍在那个黑色脑袋上的可能性，以及手感。而同为战友的再不斩很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丝毫不顾同伴的情谊，直白地将敌方上忍的小心思说了个透：
“白，你有时候还真是欠打啊……”
“……欠（架）打的难道不是再不斩先生吗？”
黑发少年疑惑又无奈地叹气，“我并非限制你的战斗，只是你挑选的对手总让我有些头疼。我也和你坦白过，想打架的话，可以找我啊？虽然我并不喜欢战斗，但是同伴的希望，我不会拒绝的。”
“就好比这次，再不斩先生又轻敌了。”
“旗木先生是带着四个拖油瓶没错，但，就算是拖油瓶，也有把人砸晕的时候啊。”
“喂！那边那个没脸见人的，你说谁是拖油瓶！”
拖油瓶表示不服！
某一发呆的金毛终于不满地跳起身，指着黑发少年喊道：“卡卡西老师的水牢可是我解除的！”
“所以，再不斩先生被砸晕了呀。”
被称为“白”的黑发少年语调依然温和，“但不管怎么说，整场基本还是旗木先生与再不斩先生在战斗吧？”
“……”金毛咬紧了牙关，无法反驳。
“哼，大白痴。”
其二黑毛不屑地瞥了金毛一眼，也向白投去了冷冰冰的视线：“是不是拖油瓶，要打过了才知道！”
其三粉毛则感受到了对面那位少年的真诚……她突然就明白为什么再不斩会说那少年欠打了！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天然黑？！说那些没法反驳的实话干嘛啊！
少女的里人格怒而掀桌，却到底没敢上线。
相比之下，与白相处时间较久已然有些习惯对方这风格的再不斩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延伸下去。他问了一个事后后悔无数次的问题：
“白，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黑发少年顿了顿，似乎为这个问题感到了些许苦恼：“再不斩先生……”
“因为你接了不该接的任务，这个理由，我先前就说过了呀？”
“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再不斩磨着后槽牙，“你是觉得我打不过卡卡西吗？！”
以前接了不该接的任务，也就事后说两句而已，哪有亲自找上来的？！
“嗯……直觉是这么说的。”
“不要学雏田说话！”
黑发少年更加苦恼了，最后他只能无奈地叹气，像是安抚闹别扭的小孩：“好吧，事实如此。”
“现在，再不斩先生应该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才对吧。”
再不斩愤怒地扛起刀转身就走：“你什么时候能改一下总是直接说实话的坏毛病？！”
白：“……”
说实话怎么就是坏毛病了……还有他一直很委婉啊，是再不斩先生一再要求他说实话……
“唉……”
他又叹了口气，转身向无语凝咽的第七班欠身，“总之，给你们添麻烦了。达兹纳先生的任务我替再不斩先生放弃。预祝你们任务顺利。”
“就此别过吧。”
“等等！”金毛出声拦截。
“后会有期。”
少年温和地说着，身周盘旋起绿色叶片，旋风过后，原地已经无人。
卡卡西没有半分阻拦雾隐（？）二人组的意愿，只是仍旧带了几分警惕。等他确定了那两人确实离去，才放下心来。
——他一定要申请加工资。
卡卡西叹了口气。
然后立刻栽倒在地。
说起来刚才似乎听到了雏田这个名字……
——倒是和当年失踪的日向宗家大小姐一样。
精神不济的卡卡西这么想着，却只觉得是个巧合，毕竟这世上同名的人比比皆是。他匆匆吩咐了学生几句，就安心晕过去了。
*****
田之国·音忍村
“弗金发来贺电，他和再不斩遇见了白牙儿子带的班。”
宽大的会议室内，红发青年打开手里特殊的通讯器，看着上面的讯息露出笑容，“看起来他这次玩的很开心。”
说着他把通讯器递给身旁吃着草莓的黑发少女，后者看了一眼，有点无奈：“他又自作主张了？肯定被弗金训了。”
“明明我们每一个都能陪他打架……”
“每次都和相同的人交手，肯定会厌倦的吧。”
金发少年努力给自己扎着马尾，只是不知为何，发丝异常柔顺，总从他手里滑出。他怒视了一眼边上专心吃点心的黑发少女：“你又对我的头发做了什么了！”
红发青年分过去一丝视线，唇角情不自禁地挑起：“挺好看的。”
黑发少女擦拭着沾了汁水的手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可不是我做的。”
“动手的人昨天就离开了。”正襟危坐的白发少年说道，语气淡淡。
金发少年一愣，气急败坏地叫嚷了起来：“那个家伙！他怎么敢——！”
接着，他被糊了一脸的蛇。
脸色青白眼眶下还挂着一片深色的大蛇丸不善地眯起了金色的竖瞳，声音嘶哑，纤细修长的手指还维持着结印的姿势。
“闭嘴。”他冷冰冰地说了一句，又合上了眼。
留下不敢再出声的少年气的七窍生烟——谁让你在开会的时候睡觉的，被吵醒怪他咯？！
黑发少女轻巧地在唇前竖了竖手指，悄声道：“那就按着先前说好的。”
红发青年闻言，宠溺地看了眼当着弟弟养大的小鬼，对上对方期待的神情后，温柔一笑。
“好。”
金发少年的双眼顿时一亮，先前还在生气什么，这会儿就已经忘光了。
“带队老师迪达拉，考试队伍成员水无月白、日向雏田、辉夜君麻吕。”
青年在洁白的纸上留下优雅圆润的花体字，拿起沾了红泥的印章在末尾盖上戳，“我就算是……随团旅游吧。”
他抬眼看了看一秒入睡的木叶三忍之一，轻笑道：
“既然他不反对的话，就这样决定了。”
二、
木叶村·忍者学校。
“……为什么大家都围在201门口？”
秀气的黑发少年站在人群外围，头顶灰色的问号仿佛具现化，喃喃自语着，声音小的只有身边两人才能听见，“考场不是在301么？”
“嗯……”他边上的少女沉吟片刻，蹙了蹙眉，“其实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吧？”
“虽然他们挡路了。”
少女略带了点苦恼，看着被堵了个结实的走廊。
“唔，我们是上去请他们让一让，还是另外找路呢？”
黑发少年显然有些为难，“考试的时间就快到了。”
闻言，一旁的白发少年稍微往前走了一步，又回头看了看同行另两人的神色。
——他大概是想要清除掉前方的障碍，这就是在征询意见的样子。
黑发少年不赞同地摇头：“我们是来考试的。”
言下之意便是最好不要惹事。
白发少年默默退回了原处。
“硬挤过去不讨好。踩墙壁也不符合你低调的原则。”
雏田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说道，“你有什么建议？”
“嗯……翻窗去三楼？”
白想了想，指着没有封锁的窗户说道，“人都集中在这里。”
正在三人商讨着如何快速又不引人注目地到达真正的考场时，人群中心传来一阵骚动。结实的人群顿时有了空隙。三人对视一眼，由君麻吕开路，见缝插针的挤过去。
然后看见了一对白眼。
不对，是一个日向家的熟人。
那人正站在冲突的中心，两位同队在他身边跌坐在地。绿服少年抬手擦拭着唇角，粉衣少女捂着脸，眉目间透出几分可怜来。
他立于一边，冷漠地双手环胸，无动于衷。
这是怎么了……
雏田和白都觉得这事儿有点古怪，在听了周围人群的议论后才明白发生了什么——地上的两位想要过门却遭到了守门人的攻击，受了伤。旁人看到的和亲眼看到的，联系起来顿时令他们产生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情绪。
——低调可不是这么低调啊？
“这不是宁次的主意吧。”
“应该。”
白眼少年视线似是往自己这儿飘了片刻，一个怔愣，又快速飘走，清秀的侧脸莫名透出些狼狈和无措。雏田和白对视一眼，各自掩嘴压住了笑意。
等到第七班出头时，他似乎是想借此机会带走自己的队友，偏偏绿服少年出手的动作比他还快……
雏田忍不住无声笑了起来——对她那位哥哥来说，这也是辛苦了。
“不仅拦住了宇智波家的少年，还挡住了监考官。”
白将视线放到那位相貌颇显奇异的绿衣少年身上，黑瞳流出些赞许，“还带着负重吧。就这个年纪来说，很不错的体术。”
“不要说的你比他大多少一样，”雏田说，“好啦，我们该走了。”
“……”
你都可以做他的曾曾曾……祖母了，何况是他呢？
白拍拍很久以前也是被他和其他小伙伴们轮流带大的小丫头，和队友一道，安安静静地跟着人群走了。
*****
尽管隔着厚厚的人群，但黑白组刚刚踏上二楼，宁次就看到了这几个熟人。
不是因为他拥有白眼无时无刻进行着全方位穿透观察，实在是因为……太过显眼了。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湮灭众人之中，而有些人……
他们不过是正常的行走而已，偏偏就成了众人视线的中心。
这大概就是天生气场所致？……
宁次看着君麻吕迈步之处自动出现的空隙，微小地挑了挑嘴角。
只是在彼此对上视线时，他突然就记起了李制定的低调计划，脸禁不住就是一黑，忙不迭地移开了视线。
有点丢人啊……
他想。
宁次心不在焉地跟上了队友的脚步，回过神来才发现，李将他这几天一直在念叨的事情变成了现实……
——他向宇智波佐助挑战了。
“……”
“天天，”宁次说道，“你没拦住他吗？”
“诶？”
团子头少女愣了一下，“我看到你没有拦的意思……”
宁次：“……”
——日向家的白眼使他们在发呆的时候并不容易被他人察觉，这在某些时候似乎并不是优点呢……
越过正在掐架的二人，宁次不经意间看到了从上方走廊经过的三人。他们的表情和先前在二楼时没有多少区别，一人依旧唇角含笑，一人依旧面无表情，一人依旧漂移了视线。
宁次看了看掐得越来越开心的李和团扇家的某位。
……怎么感觉更丢人了……
他叹了口气，动身，上前扯住李的衣领，将小伙伴拎了回来。
“……”
打算挑好时机扔通灵兽打得正欢的两人的第三班担当上忍凯。
“为什么阻止我！宁次！”
“要迟到了。”
宁次看着热血上头的李，挺无奈的，“我只是一个没注意……知道你喜欢向强者挑战，但是你也注意一下时机吧。”
看着绿衣队友满脸不服气似乎又要反驳，饱受其苦的宁次神经一阵紧绷，毫不犹豫地抢先开口——
……然后化身成了一个话唠。
对此特别有经验的凯：……啊。
第七班：“……”
天天看着眼前这眼熟的一幕，连叹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宁次说的那样，李太喜欢挑战强者，几乎弄得每个人见到他都要绕道走的程度，身为队友，他们总是为此操碎了心，连宁次都没法继续绷住高冷的脸的高冷的口，直被逼得口齿伶俐能言善道。
但是……
听着宁次的说教渐渐有长篇大论的趋势，且愈演愈烈，她眉毛不自觉抖了抖，拳头越握越紧——
嘭！嘭！
“刚才是谁说的时间不够的？！”
宁次和李抱头蹲地，头上冒烟。
对木叶女忍彪悍程度有着深刻理解的仍旧偷窥中的凯：“……啊。”
这个女忍可以做朋友诶！
小樱端着淑女版的微笑，里人格一派喜闻乐见。
至今对自家母上的印象只停留在温柔上的佐助：“……”
还好小樱不怎么暴力。
他看了眼女队员，想。
至今见过的都是暴力女的鸣人：“……”
还好他的恢复力很棒。
他看了眼女队员，想。
——但是这股莫名的寒意又是哪儿来的？！
佐助和鸣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互相离对方更近了点。
******
“哟，真慢呐，嗯。”
三人刚到达第一场考试地点，就收到了来自带队老师的问候。看起来妥妥是少年的金发老师站在一脸无精打采的白毛上忍旁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等很久了吗？”
白温和地笑笑，没有解释。雏田歪头，弯弯眼上去摸了摸那头灿烂的金毛，被后者一掌拍掉：
“不要把我当小孩子，嗯！”
明明他才是年纪最大的那个，为什么这几个小的总喜欢摸他头！
迪·实际上最小·达拉愤愤不平。
“路上遇到了一点事情……嗯这场考完请你吃关东煮番茄包蛋？”
雏田眨眨眼，试探性地顺毛。
然后立刻获得了反馈。
“好呀！不准反悔！”
迪达拉高兴的点头，青碧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这么容易就被哄好了，你真的是带队老师吗？
站在一边围观的卡卡西忍不住侧目了一把。
他眼角瞟过了君麻吕挂在衣襟上的护额——那是音忍？
他又看了看边上的金发少年，岩忍护额在他脑门上，就着照进来的阳光强势昭显自己的存在感。
“……”他到底是先为这个拥有看着就不靠谱带队老师的小队默哀一下呢，还是为这个跨国混搭的组合无语一下呢？
卡卡西耷拉着死鱼眼，认真严肃地思考。
但还没等这位木叶著名的精英上忍在这种逗比的氛围下思考出一个结果，又发生了一件让他忍不住重新定义一下岩忍的事情……
隔壁某个总是往这边打量的，应该也是带队老师的忍者，在送了自己学生进考场后，突然……
“迪达拉大人！”
上忍忽然朝着这边挥手，幅度之大让人无法忽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土影大人喊你快点回家修房子！！”
……头上的岩忍护额也让人无法直视。
“什么？！当年炸的居然还没修好？！”
闻言，他边上的，被称为迪达拉的少年瞪圆眼睛，大惊失色。
卡卡西：“……”
“咦？”黑发少年有些惊讶地说道，“虽然知道你离家出走很多年，可是你都没有寄信回去吗？”
眼瞅着来自岩忍的熟人靠近，迪达拉左右看了看，一秒选择了躲在气势逼人的白发少年身后，接着理直气壮地反驳道：“谁说的！我每周都有给师妹寄信！”
来自故乡的板岩：“……”
“于是爷爷就被放养了吗？”黑发少女总结道。
“雏田，这个说法不太对。”
黑发少年想了想，温和地纠正，“这里该用放置。”
卡卡西：“……”
这两个哪个都不对好吗？！
他心累着，决定不管已经开始进行隔山打牛式聊天的岩忍组，转而将视线移到了身形声音都非常眼熟的黑发少年身上，唯一暴露在外的右眼已然没了开始的慵懒：
“虽然那天没有看到你的脸，但确实是你对吧。”
他淡淡的话语有些莫名其妙。而作为被搭话对象的黑发少年——白，非常给面子转过头，弯起眼笑得温和，算是默认。
“暂且不管你是用什么身份来参加考试。”
反正考生们已经被暗部们过滤了一次，他要追究一时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再不斩在哪里？”
雏田有些惊讶地用宽大的袖摆掩住了半张面孔。他们资料上填写的都是音忍村出生，她没想到卡卡西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
——看来，弗金先前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啊。
“时间到了。”
没等白回答，一直沉默的白发少年——君麻吕忽地上前一步挡住白发上忍锐利的视线，“这位木叶的上忍，有事请等考试后再问。”
接着，他把躲在自己身后和板岩互瞪的迪达拉扔了出去：“你解决掉你自己的事情。”
最后，侧头看向两位队友：“我们进去吧。”
白微微颔首，随后向卡卡西扔去充满歉意的笑：“时间到了，我得先参加考试了。”
“抱歉，旗木先生。”
三、
第一场考试是笔试。这种与忍术没多大关系的，以科学理论为内容的测试对于黑白组来说并没有多少技术含量，姑且不论两个积累多年的老妖怪，就是君麻吕，做这种级别的题目也绝对不在话下。
也因此，他们在监考官过于炽热的视线下答完试卷施施然放下笔，望着显示还有三分之二时间的时钟，该微笑的微笑，发呆的发呆，养神的养神。
至于这场考试本身所考验的内容？
那关他们什么事。
其他考生各尽绝技偷看他们的试卷？
那也不关他们的事。
至于会不会误以为他们就是特意被安排在考场的“答案”，其实从卷面上来说，大概也没什么区别。
然后那个最后一题嘛……
实际上，他们对中忍这一职称完完全全的无所谓啊。
身份，从来就不代表实力。
考试顺利度过。
走出考场，黑白组目光一致的扫荡周围，寻找那位“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带队老师，毫不意外地发现后者依旧没有解决他的老乡。
“嗯……这是晚餐要多付一份账？”雏田苦恼地说道。
白看着“就差直接打晕带走迪达拉奈何武力值不足无法实行而抱住人大腿号啕大哭”的板岩，轻呵一声：“我想，他会自己掏钱的。”
君麻吕沉默地看着形象全无的岩忍老师，三两步直接上前，将仿佛黏在一起的两人分别拽开，并挥手将迪达拉挡在身后，语调冷淡：“他不需要腿部挂件，你可以走了。”
岩忍路人三人组：“……”
老师，你这么丢人真的可以吗？
“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
白弯起眼，“迪达拉，我们去吃关东煮番茄包蛋。”
还在进行互瞪活动的迪达拉立刻抛弃了板岩：“走！我们去吃饭！嗯！”
宁次：“……”
卡卡西：“……”
“宁次？”天天探了探头，“你在看什么？”
“……不。”
他迅速地收回了视线，面色平淡没有起伏。
“什么都没有。”
******
一夜好眠，第二天黑白组精神奕奕地在木叶商业街上逛了半天，在接近时间的时候终于慢悠悠的晃去考试现场，木叶特产死亡森林。
“昨天虽然有注意到，不过，果然没有雾忍呐。”
白四下打量了一番，不紧不慢地回到队伍里，“看样子，禁令还没解除。”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换一个新的水影……”雏田轻笑两声，“再不斩可是期盼了很久了。”
“就现在那一位的状况，恐怕还有得等。”
白微笑着说道，“不过，应该也快了。”
“不过说起来……大蛇丸还真是……”雏田将视线转移到了先前被打上热血标签的女忍身上，语气带上了纠结与失落，“他的污染性怎么就这么强呢。”
好好的女孩子愣是被他教成了一个变态，太可惜了。
“嗯，也许不是大蛇丸的问题呢。”
白默默地看着上去还苦无的草忍，“这个世界上有个词叫做物以类聚。”
——这样都没被弟子认出来，证明大蛇丸在徒弟面前还是收敛了些的，变态这种属性，应该就不是从他身上学的吧……
——这话是把全木叶都括进了变态的范围吗？
雏田想，觉得这地图炮有点狠——真不愧是全能的弗金，连骂人都那么不自觉。
她压根没记起来自己也是木叶出身。
黑白组在角落自顾自地聊天，像是完全无视周围考生打量目光的做法，在不知不觉间拉到了不少仇恨。在领取同意书和卷轴时，考生们都相当一致的远离三人，露出明显的敌意，俨然要将三人彻底孤立。
对于非敌意的目光并不敏感的黑白组，在这一刻总算是发现了自己等人成为了视线的中心。但他们也没有多想，毕竟从第二场考试的规则来看，所有的人都是敌人。
不过……
“顺便解决一下私怨也不错。”雏田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抿唇一笑。
白无语。
君麻吕不做评价。
——其实你就是看云忍不顺眼吧？记了这么多年的仇，也是难为你了……
——明明当年还顺手利用了人一把。
白轻轻一咳，看着手中的天之卷轴，在与二人颔首对眼后将其塞进包里：“第一场合格的人数是90人，三人一小组获得卷轴，总计一共三十个卷轴。”
“按照天地卷轴为一组的方式，我们需要的是地卷轴。也就是，我们一共有十五个目标。”
说着，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指点了几组：“那几个拿的时候没有藏好，我看见了上面的‘地’字，目标可以确定。”
然后，又点了其他几组：“那几个没有看清。但我们的天卷轴是白色，我想与之相对的‘地’应该是我看见的暗蓝色——之前那些确定的也是。不过有可能颜色只是幌子，所以……”
“帮我挡一下。”
雏田和君麻吕心领神会，后者当即将前者挡的看不见身形。白见状像是不经意地挪动脚步，划出道道土痕。
“不行，周围的暗部都盯着我看。”
雏田微微蹙眉解除了白眼状态。白有些可惜，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推掉了脚下防止查克拉泄露的简易阵法：
“看起来，就算提议改了名字改了主要特征，还是被重点观察了呐。”
君麻吕仍旧不打算做任何评价。
吐槽这种事情不适合他。
日向宁次已经懒得数这是近期自己第几次产生想要吐槽的冲动了。
就算日向家的祖传技能是吐槽，他也不想。
——都是木叶人，主场优势就放点水嘛！
——把卷轴裹的严实到白眼都没法看，太绝情了吧。
宁次闭了闭眼，解除了术，对着小伙伴摇摇头，表示他看不到。
然后，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刚才不小心扫过的那几个暗部藏身处，又忍不住看向站在角落却偏偏依然是视线中心的三人组中的黑发少女。
——雏田大人，就算是变装，也稍微敬业一点吧？只是换了眼睛颜色，您那张脸还是一样辨识度爆表啊！
——还有……辉夜雏田这个名字，根本就是欲盖弥彰……啊……
木叶的暗部们觉得有点心塞。
接到任务要求暂时监视来自音忍村的其中一个小队——小队中一人可能是当年失踪的日向宗家大小姐，另有一人根据旗木卡卡西证词，曾与S级叛忍桃地再不斩同为伙伴，需要严加注意。
当然，监视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求证，那名酷似日向家大小姐的少女是否真是其本人。以及，跟随那名少年试图找到再不斩的所在。
这理论上应该是个非常轻松的任务，毕竟只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再怎么强大，对于几乎将隐匿融为本能的他们来说，都不会是太大的问题。
只是，预料显然不如现实变化快。
当第二场考试开始不久，他们跟进森林时……
“我说白，周围那么多暗部看着，我再掩饰好像也没什么意义啊？”
黑发少女停下脚步，苦恼郁闷地对身边笑容自始至终都没从“温和”这两个字离开过的黑发少年征求意见，“要不，就不伪装了吧？”
说着，根本没等对面的少年反应，她就动作迅捷地……摘掉了改变眼睛色彩的道具，露出一双极具代表性的白眼。
暗部们：“……”
——这是干吗干吗干吗？！他们还忙着找证据上报了，结果任务对象直接自曝了？！
另一位相比之下气势逼人、却始终保持沉默的白发少年默默扭开了头，和满是心塞的暗部们也进行了一次深刻的对视。
暗部们：“……”
“哎呀，你们回头下班的时候，麻烦帮我给日向家带个口信。”
黑发少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歪歪头转向暗部，“我在外面玩的挺好的，有空会回来走走亲戚的。嗯，就这样。”
暗部们：“……”
——这口信到底是传还是不传？身为暗部，别村人让他们传就传岂不是很没面子！但是不传的话…………等一下这大小姐理论上是木叶人！
暗部们感受到了来自疑似熊孩子的恶意。
黑发少年无奈地轻叹，如同长辈包容任性的小辈：“算了，也难为你遮掩了那么久……”
然后，他向着暗部们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满是歉意和安抚：“森林里蚊虫多，辛苦各位了。”
暗部们：“……”
——等等那个白眼小姑娘也就算了，为什么另外两个也能够发现他们？！
一众觉得自己好歹能算精英忍者的地下工作者们纷纷碎了一地玻璃心。
“……就这一句吗？”
片刻后，这队暗部的小队长终于闷闷地开口了。少女点点头，露出和身旁少年极其相似的微笑：
“就这一句呀。”
——说起来，当年……
看着少女全然温和无害的笑容，暗部们忽地想起，九年前劫持日向宗家大小姐的所有相关云忍，无一例外的没有回到村子里。无论是云忍村，还是木叶村私下派出的搜查员，都是连尸体也没能找到的一无所获。
——这样看来，这位大小姐能够活得像现在这样愉快……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
小队长再次沉吟，认真地权衡了形势，最后点头应道：“话会带到的。”
——反正是日向家自己的事，他们身为火影直属，只要在上交的报告书上添上一笔就彻底完事，再不会扯上关系。
“啊，非常抱歉暗部的先生们，我可能……也需要带一句话。”
暗部小队长看向突然诚挚出声的黑发少年，面具下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日向雏田怎么也是木叶出身，这个雾忍还想有什么特殊待遇？！
“请转告旗木卡卡西先生，有关再不斩先生的事情，在合适的时机我会详尽说明。”
“所以嗯……可以暂时给我们点自由时间吗？”
黑发少年真诚地请求道。
暗部小队长装死中，没啥反应。他和同僚一块闭紧了嘴巴，继续在暗处喂蚊子。
意料之中……白不甚在意地想。
他的身侧，雏田往后看了一眼，叹息道：“真麻烦，还是不肯走。”
“算了，人家也是恪尽职守嘛。”
白的笑容不变，摸了摸雏田的头。
雏田撇撇嘴：“伐开心。”
暗部们：“……”
——不要说的你们真的以为他们会走啊！他们也是有职业道德的啊！
君麻吕背对所有人，目光放远。
吐槽这种事不适合他，真的。
四、
死亡森林并不是属于人类的森林，虽然从土地的所有权上来看，是的。
毫无疑问，这样一座森林，不会有提供人类行走的道路。各式各样的猛兽毒虫遍布、隐藏在不起眼的角落，随时准备进攻——无论是侵入的人类，亦或是自己的餐点。
“于是现在我们需要决定一下……接下来几天的路线问题。”
白认真地提出建议。以他们的水准，这座森林不过是个有趣的大型游乐场，但这次的目的不是找非人类玩乐，就需要好好规划。
“那条吧。”雏田抬抬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君麻吕抬抬手，随便指了一个方向。
“……”
白左看看雏田，右看看君麻吕，最后弯起眼点了点头，“嗯，我了解了。”
说着他也抬起手：
“就走这边吧。”
指向了身后。
雏田&君麻吕&暗部众：“……”
——既然你都决定了，还问什么啊？
“这是惯例的询问群众意见啊。”
像是看出队友的表情，白真诚地解答，“不然，会变成□□的。”
——现在难道就不是□□了吗？！
雏田默默地拿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白看。
君麻吕从善如流地放下手，握住从袖中滑出的白色骨刃，一言不发的上前……开路。
见状，小姑娘也不再挣扎，慢吞吞地迈开了步子，纯白的眼瞳瞥向似乎永远都是同一个温和笑容的黑发少年，根本没分出半分注意用于探路的意思：“说真话，干嘛选这边？”
暗部们竖起了耳朵——在不耽误工作的前提下，他们也是可以多点娱乐精神的。
然后他们听到了朴实无华的两个字。
“人多。”
光明正大听墙角的暗部们：“……哈？”
那边少年还在继续解释，声音温润如阳光下的潺潺流水：“既然我们打算在这里多玩一会，那当然不能走你选的障碍最少的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靠直觉，不要这副表情嘛。”
“其次，以低调为行为准则的话，君麻吕选的那条笔直往塔的路，自然也是不能走的。”
“在这样的前提下，为了达到一举两得的目的——比如说多浪费一点时间，或者是顺理成章的多玩一会，我选的这条路就是最好的选择了。”
——不仅路障多，说不定还能多吸引几个路障呐。
然后他稍稍加快了下速度，直至同君麻吕并肩，又从袖子里刷出一柄短刀，也跟着开起了路来。
暗部们观察着他那小半露在视线范围内的脸，只看到柔和却绝非玩笑的认真。
小队长安静地在阴影中跟着这队无论从哪方面都需要注意的队伍，直到他们停下脚步，在一个相对开阔的位置扎营准备休息。
原因是那黑发少女不乐意继续挪动步子了。
他抬头透过繁茂的枝叶看了看。
天才刚刚擦黑。
“晚饭想吃什么？”
水无月·全能·任劳任怨·白纵容地问道。
“随便。”君麻吕无所谓地说。
“什么都可以吗？”雏田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
“只要你能报出我能力范围以外的。”白弯起眼睛，周身放出耀眼的圣光。
暗部小队长心头哽住一口血——这都什么鬼啊？！
雏田努力地想了想，突然换了说话对象。
“那边那个暗部小哥——”
“对，就是你。”
“你晚餐想吃什么？”
被挑出来挂墙头的暗部小哥：“……”
就不能让他当个安静的跟班吗？！
“啊。”白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对了，暗部先生们也是时候吃饭了呢。”
说着圣光就照耀了过去：“要下来一起聚餐吗？”
暗部们眼观鼻鼻观心，打定注意不再理这群人了。
“刚刚才说人家格尽职守，现在就打算让他们违背职业道德了吗？”
雏田望望蹲在角落里装死的暗部小哥们，撇撇嘴在君麻吕搭好的帐篷旁边坐下，抓起树枝戳戳刚刚生起的火堆。
这样嚣张的扎营，估计也就是他们这独一份了。
“你自己原就是雾隐暗部，规矩肯定比我更清楚咯。”
女孩子声音娇娇软软的，似乎完全没在意自己捅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实。
白也不甚在意这一点，面色依旧柔和而安定。他在火堆旁翻着自己的背包，然后掏出了一把看着就像是刚摘下不久的，碧绿水嫩的青菜。
“虽然是规矩，但总有变通的地方。”
“条件允许的话，我也不会亏待自己啊。”
“再说，我不干暗部很久了。”
他挥挥手，将君麻吕指派去打猎了。雏田好奇地盯着那把新鲜的青菜，问道：“那么新鲜的菜，你哪儿弄到的？”
“当然是菜场啊。”
白从包里取出各种厨具和调味料，熟练地摆弄起蔬菜料理来，嘴上还不忘回话，“早上的菜是最新鲜的，我就放进了封印卷轴。再说，不新鲜的东西，你也不吃不是吗。”
“我哪里那么娇气了……”雏田小声嘟囔着——她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也不乐意亏待自己啊。
暗部们小心地挪了几个位置，前后左右打量了下，发现白手里的确实是正宗的封印卷轴后，捧着小心肝回到原地去了。
——这种稀有而珍贵的卷轴向来是医忍们用于携带不易保存的药物的，他居然用来装菜！
——等等哪里不对？！刚刚是不是说这人是原雾隐暗部！？
想到别国考生中居然夹杂了雾隐暗部，暗部小哥们的心脏瞬间就不好了。
……算了，反正这是火影大人要操心的事，他们还是安安静静当个跟班吧。
“说起来，我们这次玩几天比较好呢？”雏田望着渐深的夜色，有些苦恼。
“……”
“你想吃几天火锅，就几天吧。”
白微笑着将食材放进了锅。
******
『三天后』
“……为什么已经三天了，人还那么少呢？还以为我们进塔会有视线洗礼。”
“没有具体的地图，路痴又太多了吧。”
“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试炼塔是只要站到树顶上就看得到的建筑吧？这里也没有奇怪的迷阵，会走错路不符合常理。”
“唔……莫非这就是老师提过的，现实与理论的差距？”
试炼塔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黑发少女与少年正讨论的起劲。由于刻意压低了声音和不知名的处理，他们谈话的内容并没有被小组第三成员以外的人听见。而旁人能看到的，也只有少女与少年仿佛在探讨什么重要内容的认真神情，与面无表情的第三成员站桩般笔挺的身姿。
——也亏得别人听不见。
自认不擅长吐槽的君麻吕心想道。
“嘛算了，木叶刚毕业的小鬼们都来了，指不定这次下忍的质量们一般呢。”黑发少女咬一口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葡萄，含糊地说道。
“说不定是大家都想着低调，所以才决定更晚过来吧。”黑发少年拿手巾擦去少女嘴边沾到的汁水，神情温柔而宠溺。
君麻吕脑中闪过路上各个小组被敲闷棍后抢走卷轴扔水里草丛里树上的画面，决定依然不予置评。
他不擅长吐槽，真的。
“又说回来了，弗金。”
雏田吃完最后一个葡萄，舔了舔手指，又在手巾上擦了擦，“我真的不能把这个伪装拿掉吗？”
不满地指着再度戴上的黑色美瞳：“明明木叶都知道了啊。”
对此，白只回了一句。
“这种事，高层知道就可以了。”
“还有，这种场合，要喊我白。”
——你喜欢找乐子，但也讨厌低端的麻烦吧？
“麻烦。”
听懂潜台词的少女小声嘀咕着，开始反思自己一时冲动的原因。
——不就是一时兴起吗，还有什么原因。
君麻吕板着冰块脸，继续保持沉默。
“麻烦，还无聊。真的好无聊。”
雏田鼓起嘴，像个跟父母闹别扭的小姑娘，“早知道就多玩几天了……现在连个能搭讪的对象都没有。”
“诱骗别国公主，会有更多麻烦的。”
白表情不变，又掏出一个火龙果，将小姑娘有意无意往隔壁尾兽家金发小姑娘身上飘的视线引了回来，“你啊，学习菲蒂娅斯大人是好事，但是不要学她搭讪。”
好吧。雏田小口咬着掰开后被细心处理过的果肉，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反正金发是师父的爱好，不是她的。她还是更偏好黑发黑眼的美人呢……
“君麻吕也别站着了，要吃点吗？”白递出另一半果实。
君麻吕认真想了想，摇摇头，但还是接过了切成块状的火龙果迈开脚步——递给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这边看的某不知名白眼少女。
雏田愣了一下，而后扭头表示不服：“为什么君麻吕可以搭讪，我就不行？”
白：……
“她看着这边的眼神，和雏田大人看水果时候很像。”君麻吕走回来，面对白的目光认真解释，又补充道：
“我没有搭讪。她没有雏田大人好看，也没有蝎大人帅。”
不不不，这好像不是重点啊君麻吕。白顶着极少在他头上出现的省略号望向明显被君麻吕举动弄呆了的日向家小姑娘，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也算是误打误撞解决了一桩事吧。毕竟真的让这小丫头对上日向家的人，保不准就直接说出去了。
不过自己身边，还真都是这种直白爽利的人啊。
白心情很好的弯起了眼，脸谱化的笑容掺入了真意。
五、
『直白爽利的人』之一，砂之叛忍蝎，此时此刻正光明正大的在作为中忍考试主场——木叶的商业街上作为陪同漫步。当然，为防万一，蝎依然是用变身术将样貌做了改变，深邃的红发特变成了浅海般耀眼的明蓝。
中忍考试时候人员大量流通，带来的是巨大的商机，各家商店自然不会过早关门，甚至会在晚上摆出稀奇的小礼品，让来访人员能够作为礼物带回去。更重要的是，晚上有各种新出炉的食物，正是熨帖一整天没能好好正经吃过饭的寒凉的胃的绝佳时机。
蝎颇有兴致地在临时摆出的、来自各国的各个摊位前打量挑选，心底琢磨着给还在考试中的几个老友带点慰问品，只是没过多久就不得不将注意力分散，落到前方吵闹声越来越大的那对鸡飞狗跳的笨蛋老乡身上。
“迪达拉大人！！土影大人喊您回家去修房子啊！”
“都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回去！！房子不会自己修吗！”
“迪达拉大人！大小姐一直在等您回家啊！”
“我每周都有给师妹寄信！师妹让我在外面好好玩的！别想骗我啊，嗯！”
“迪达拉大人……！”
“你是旦那和白做的复读机吗真的好烦啊！”
视野里，走在最前方的金发少年嫌恶地甩开又抱上来的老乡，而后者没有半丝气馁，依然摆着泫然欲泣的表情坚持不懈。
那一刻，蝎脑海中首先冒出的并不是如何制止这已经引起行人侧目的奇怪场景，而是关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现象合理性分析报告的草拟稿。但仅仅一瞬他就放弃了——真要做这个报告不亚于传说中神庙大祭司发怒时出手的地图大轰炸，就他自己也绝对是遍体鳞伤的惨烈结果。
最终，蝎只能小小叹口气。
“我说……半个小时了。两位，喝口茶？”
“不要。旦那你的茶太苦了！”
“非常感谢，不用了。”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回答。迪达拉与来自故乡的板岩在几度激烈的争吵后，首次达成了美丽的共识。
“那么就吃饭吧。”
蝎从善如流的改口，他的目的只是让这两个人停下，之后做什么不重要。
作为养弟弟的习惯专业户，他早已将顺毛技能熟练掌握，并且对象从不仅限“弟弟”——就说当年需要照顾的问题儿童，个个性格出挑特立独行，比他的亲生弟弟都要难搞——具体案例之一，此时此刻正在这个村子的森林里参加一场没有悬念的考试。
希望弗金别宠得过分——哎，不可能的事情还是不做假设了。
蝎数着自己将要面对的烂摊子数量，发现多到可能会有点小烦后决心不再去思考——反正摊子只会越来越多不会减少，还操心个什么劲儿。
老友都不是几十岁的年轻人了，一时搞不定撑到他赶过去也是够的。现在，还是先照顾好眼前这个离家出走的小笨蛋比较重要。
“迪达拉，旁边有家关东煮番茄包蛋，吃吗？”
******
『不是几十岁年轻人』之一，水无月白，此刻正在试炼塔中尽心尽力地做晚饭。
起因是组里的小姑娘嫌弃试炼塔提供的大锅饭。
——众所皆知，中忍考试第二场提前通关者有考试方专门提供的饭菜作为小福利，尽管不是顶级美味，但肯定比考生自己做的好吃。
——只不过这次考试将成为万中无一的特例。
“大锅饭怎么可能会比白做的饭好吃。”
雏田抱怨着喝了口番茄肉汤，趁着热度还没散去快速咽下。稍嫌烫的温度与鲜美混合着，从嘴里到喉咙直到胃，仿佛一路燃烧，身体都不自觉打了个颤。
啊随时随地都能喝到热汤真是好幸福~~弗金果然是居家旅行防狼必备人选啊~
小姑娘无声地感慨传入全能保姆耳中。水无月白忙中抽空望向早先不情愿此刻满脸幸福满足的雏田，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别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喜欢我的手艺我很高兴，但也得清楚我并没你说的那么好。”
“过谦会让别人不快哦白~”
全然知晓对方个性，小姑娘不甚在意地拍掉头上不小心沾到的面粉，“除了雷哥，手艺最好的就是你了嘛？”
“不然问问在场的人咯？……哎呦！”
小姑娘笑吟吟地放下空汤碗，朝着正惊叹自家全能保父手艺的其余考生挥了挥手，还没等她开口，头上又挨了一下。
“有空贫嘴，快点帮我打猎去。”
“嘁……君麻吕不是已经去了嘛？”
小姑娘环顾了一下四周，望见砂国那边比较显眼的三缺一组合，当即拍桌，“砂国的那个红发小正太也去了啊！有两个人了我干嘛还要当苦力！”
红发小正太……
这句话完全没收敛音量，白看到不远处的金发少女表情瞬间扭曲，旁边的油彩少年更是直接喷出了汤水，正急急忙忙拯救惨遭虐待的桌子。
“你怎么就断定别人一定是去打猎了呢？”
“我的直觉是这么说的~”雏田耸耸肩，道。
换作别人完全是敷衍的话语，白却知道自家小姑娘确有此能力，摇摇头也没反驳，揭开大锅盖，舀了小勺汤尝味。见状雏田也不再谈天论地，自觉自发的去旁边专门留出来的锅里又盛了碗汤，小口小口地啜饮。
“我说白，你之前为什么要主动给那个小正太送饭？”
白做饭的动作停都没停：“那是个被尾兽寄生的小家伙。”
“尾兽？那是什么？”
“简单来说，就是查克拉的大型聚合体，分为九只野兽。那个小家伙体内被封印了一只。封印不是很完全，可以感觉到尾兽查克拉的泄露。”
“唉……我就觉得那小正太的查克拉像很好吃的点心诶。你是怎么知道那是尾兽查克拉的？”雏田眨眨眼。
白抽空给了总算记得压低音量的小姑娘一个笑容：“因为我比你好学啊。”
“不要说这种无法反驳的大实话！……等等不对！”
陡然惊觉自己话题被绕开，雏田再度鼓起嘴，眼神恶狠狠的，“你到底为什么要主动给尾兽附身的小正太送饭？”
还是没能绕过去啊。白有些遗憾，却也不再绕弯：“小理由而已。那个孩子，有点像刚来家里的莱特。”
莱特，水无月——不，弗金·赫米斯菲亚师承一脉最小的男弟子，在一个近乎废弃的小镇中被捡到，原本却是属于不远处另个小镇的居民，因为生来能力特异造成不小破坏，最终被人遗弃。
——哎呀当时自卫的方式除了自闭就是打架，现在想想可真是丢脸啊哈哈哈！
雏田记得，这位比自己大上许多的浅褐发青年说起这事时，笑容明媚得没有半丝阴霾，湖绿眼瞳干净得仿佛可以窥见他的内心。当时听闻这些的她，只以为是这位长者为了让她开心起来胡诌的话语，怎么可能会有人完全不介意这种事呢？
后来，也就被她抛到脑后去了。
“……莱特哥以前真的是那副‘这个世界没有善意’的鬼样？”
水无月白是不会说谎的，雏田非常清楚这点，但她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到底是怎么蜕变成那个……看起来天然热血的阳光青年的？”
“简单。”白抬头，温柔一笑，“带着爱意，揍他一顿就可以了。”
……虽然知道这人说的都是实话也不是腹黑，但真的非常天然黑啊……
雏田看着白手里举着的锅铲，还是将在嘴边打转的吐槽咽了回去。
“希望这个小正太以后别和莱特哥一样，不然那傻笑简直瞎……”
嘭。
近在咫尺的声响打断了未完的话语。
雏田回头，只看见一具新鲜出炉的熊尸。
“这啥？”她下意识问道。
“这是猎物。”
未曾收敛杀气的红发少年从熊尸后走出，定定看着白与雏田，冷冰冰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雏田眨眨眼，扭过头对稍显讶异的白道：“你看！我说他是去打猎了吧！快夸奖我！”
随即她站起来跑到熊尸旁边左右打量：“上面都是沙子啊，你应该在外面先洗一遍再带进来才对。”
墨玉双眸望向杀气腾腾的红发少年，没有露出半丝惧意。
小姑娘说这话是认真的，是真的这么觉得才开口的。
在场考生与知晓某些内情的上忍们屏住了呼吸，静待红发少年下一个举动。
“………………我不会。”
沉默半晌，红发少年吐出了这样三个字，语调依然冷淡，但对于两个知情的队友来说，这态度已经良好的足以让他们吓掉下巴。
“噢，那让白教你啊！”
雏田完全不介意这态度——跟某位长辈家手底下的师兄们比，这点冰山功力根本不足为奇，“白人很好也很厉害的，除了生孩子他什么都会——哎呦！”
“一不看着你就又口无遮拦。”
白无奈地收回手，不理捂着头朝他做鬼脸的雏田，迈步到红发少年——我爱罗身前，欠身行礼，“抱歉，我家小姑娘失礼了。”
接着，他伸出手：“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水无月白。”
“可以请教你的名字吗？”
六、
饭堂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停下动作看着那个笑容温和、像是完全感觉不到杀气的黑发少年，心底疯狂刷起了弹幕。
这是哪里来的变态！——这是手鞠与勘九郎。
……——这是已经被省略号完全淹没的日向宁次。
桃地再不斩的队友吗……——这是知晓内情的木叶围观众。
“这么正式搞得跟外交似的。”——更正，不是所有人。
至少旁边的黑发小姑娘完全没有影响。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冲红发少年挥了挥手：“就叫我雏田好了！姓氏什么的不重要我也不耐烦走‘先刷一段时间亲密度再喊名字’的程序！”
闻言黑发少年无奈一笑，从善如流地重新开口：“你好，我叫水无月白。”
“你呢？”
红发少年看起来有些懵逼。大概他长这么大还没遇到过对自己如此友善的、活的生物？
这有点惨啊。雏田这么想着，难得大发了善心安慰道：“看你的反应以前不会没有朋友吧？因此产生了心理阴影然后开始报复社会？要我说你没必要把自己逼得那么狠，换个角度想问题嘛，比如说没朋友证明你智商高……”
“这种情况下你只需要站在高处俯视那些愚蠢的人类就行了！硬要跟他们混在一起反而是拉低了自己的智商降低了自己的格调，san值归零了都干不出来这事儿啊！”
我爱罗自我带入翻译了一下小姑娘的话：身为强者他只需要待在山巅受众生膜拜，弱者压根没资格和他混一堆还会拉低他的身价……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哎呦！”
一声痛呼拉回了差点跑偏的思维，我爱罗下意识看过去，黑发小姑娘又一次捂着头，目光近乎控诉地看着旁边的黑发少年：“白你又打我！”
“不要在一张白纸上乱涂乱画。”白不赞同地点点小姑娘的额头，“他不是你西奈师姐。”
“西奈师姐就能随便乱涂了吗？”雏田吐槽，“以前布拉德编瞎话骗她不是也被揍了？”
“你也说了他被揍了。”
白抬抬下颌，示意小姑娘看看隔壁难掩眼底惊恐、目瞪口呆的砂忍公主和二公子。
西奈有人可以善后，可以进行后续教导，他们也自始至终认同着她。但是——
我爱罗，现在什么都没有。
******
“旦那，你不跟我去看他们吗？”
第二场中忍考试的五天时间过去，身为带队老师的迪达拉该到场了。玩性偏重的金发少年恋恋不舍地被蝎拖出了商业街，直接打包送到了试炼塔门口。
“我另外还有事。”
而且，过家家级别的打斗有什么好看。弗金不喜战斗，奥尔瑟雅是晚辈，正面对上也只会变成互相弃权的无语场面。与其相比，更该担心小姑娘又玩脱。
“哦对哦，旦那是砂国的通缉犯哦！”
迪达拉突然想起来，左手在右手掌心一敲，当下也就不再挽留，“那就算了，旦那你自己玩好吧，我去找白和雏田，嗯。”
说着，他便蹦跶蹦跶像个小孩子一样跑进了试炼塔。
“……”不，我是真有事来着。
蝎看着迪达拉的背影，也懒得多解释——砂国通缉根本没所谓，以他的本事就算影级也未必看得穿他的变身术和幻术。当前最重要的，还是去帮两个老友收拾善后。
不，说不定还要再加个疯狂科学家。
“真是让人困扰的友人啊。”
顺手撩开落到身前的蓝色发丝，蝎“啪”地打了个响指。
空间混沌过后，随团旅游的青年便消失无踪。
×××××××××
迪达拉慢腾腾走进比斗场的时候，一众小年轻刚听完老年人的思想教育，要准备开始第一场比斗。
“小迪你来啦！”
选了个视野好角落的黑发小姑娘一看见他，立刻朝他挥了挥手。迪达拉刚想喊出声的一口气登时卡在喉咙里，三步并两步地跑到小姑娘旁边，用力□□她那头黑发：
“小迪什么的你是在喊小狗吗！不喊哥哥也就算了至少好好喊我的名字吧！”
手还没离开雏田的脑袋，迪达拉就敏锐地感觉到了来自身侧的目光，他下意识地转了个头，发现君麻吕正向他投来一种高深莫测的视线，顿时心生警惕。
“我只是揉个头啊，你别乱来！”
卡卡西：“……”
这是曾经遭遇了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条件反射？
“你误会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君麻吕慢吞吞地收回了视线，语气平平地说道：“只是看到你之前都忘记了你还担着指导上忍的名头而已。”
这句话，如果是平时，大概迪达拉已经跳脚了，但这次能出来玩他心情很好，也就难得大度的挥手：“是能出来玩的名头就可以了，嗯！”
卡卡西：……
你这么大声音真的好吗！其他国家的带队上忍都看过来了啊！丢脸丢到了全世界啊！
……啊，他是不是对这个组合太过关注了？又不是丢他的脸，他急什么……
卡卡西虚了虚眼，觉得自己最近果然是太闲了。
好在电子屏幕亮起，比赛要开始了，否则迪达拉说不定真的会继续丢脸下去。
红色的字符不停跳跃，最终定格。
——水无月白VS赤铜凯。
“白你是不是中了‘数字一’魔咒啊。”雏田忍不住道。
第一场笔试拿到的数字是1，第二场生存测验拿到的门是1号，现在又是第一场。该说不愧是那位门下首徒吗？
白对此淡然一笑：“也好。”随即轻抚护栏，借力跃入场中，轻巧落地。
他的对手也已经从观望台上走下，正面对着他。
雏田趴在栏杆上看着底下那个蓝布遮脸两眼漆黑的高大男子，又看看温润儒雅似乎毫无战斗意思的自家保父，扁了扁嘴：“那是科学家手底下的那谁吧？看到白居然不直接弃权？”
“蛇窝的？”迪达拉学着雏田的姿势，也趴在栏杆上，“说不定是孤陋寡闻不认识白？”
“这么说也有道理，白总是窝在房间里敲敲打打。”
“那这种人就没拯救的必要了，嗯。”
因为敏感小队跑过来监视结果听到最后一句的卡卡西：“……”
你们在聊什么凶残的话题，告诉我可好？我也好有个准备啊。
战斗开始了。
名为赤铜凯的男子率先进攻，手绷紧成刀，吼叫着劈向对手。面对这等凌厉的气势，黑发少年白却只是轻轻巧巧一个侧身，便毫发无伤地避让过去，同时抬起右手一个下劈。
“呜哇——”
男子背后受击，本就不是绝佳平衡状态的身体径直向前摔倒。趁此机会，少年以一个后空翻拉开距离。
少年下手并不重，男子几乎是立刻站起，似乎并不以适才的失手为意，再度向着对手进攻。
“白在玩，嗯。”
“这种事情看就知道啦。”雏田咬了口白上场前塞给她的苹果，“大概因为是蛇窝，所以想看看能力？”
“这种事情之后去问大蛇丸不就好了？”
“亲身试验比较有实感，白一向是实践主义。”
“说得有道理，下次我亲自试试□□的威力，嗯。”
“小迪你悠着点，炸死了可没人救你。”
“说了不要喊我小迪，嗯！”
赤铜凯依然追着黑发少年，本算是普通的速度渐渐加快，虽没到目不暇接，却也让场外他人略显吃惊——为这之前本没能暴露的素质，也为被追击的一方自始至终的游刃有余。
就在这时，男子又一次接近了少年。
近乎理所当然，少年又是轻巧侧身避开攻击，然而——
“啪！”
“得手了！”
男子忽然大喝一声收势，捉住了少年的左臂，接触的手亮起蓝色的查克拉光芒。
少年一直平淡的神色终于有了变动。
“咦？这个特技是查克拉吸取啊？”雏田诧异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迪达拉习惯性地质疑了一下，扭头就看见小姑娘眼睛旁边突起的神经，“卧槽，你什么时候开的白眼！？”
“从比赛开始。”在一旁专心当雕像的君麻吕淡淡回答。
卡卡西：“……你们到底有没有点隐藏的自觉啊？”
“我从开始就没打算藏。”雏田无所谓地打了个哈欠，“就是白爱操心，说什么既然要藏就得敬业点。要我说，我一没干坏事二不是通缉犯，有什么好藏的啊？”
“倒是白他自己，不仅被水国排斥，还受再不斩牵连被你们木叶各种调查，明明该好好藏起来的结果光明正大的跑过来，还教训我，哼……”
……还真不把我当外人啊？！
卡卡西虚着眼，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起，最终无力地挥挥手：“算了，那什么……介意解释一下蛇窝是什么吗？”
“这不是很好理解嘛？就是大蛇丸老巢啊！”迪达拉指着对面观望台某个倚墙而立的音忍上忍，“喏，人在那呢。”
……你们到底是不是跟大蛇丸一伙的啊？
卡卡西忍不住侧目了这个卖队友异常顺手的奇葩小队，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将要溢出来的吐槽：“你们这么卖大蛇丸，他知道吗？”
“现在他知道了，嗯。”迪达拉点点头，完全忽略了对面射过来的阴森森视线。
“反正他也没打算藏。”雏田理直气壮。
君麻吕雕像也开口了：“据统计，大蛇丸大人共有135个任务，因为隐匿失败最终不得不使用暴力解决。”
“其中有47个迪达拉参与，剩下的全部有雏田大人参与。”
说完，他深沉地看了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
“纯爷们就是这么光明磊落！——哎呀白终于不打算玩了！”
雏田用力一拍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对着场中的黑发少年大喊，“白！反正他已经没救了，卸了他全身关节！”
声音在场地中不断回旋，顿时全场视线集中在了黑发小姑娘身上。
——这到底是谁家的小姑娘！敢和砂国（我爱罗）那个浑身杀气的恐怖少年聊天就算了，现在这种凶残暴力的发言又是闹哪样！
场地中央，明白对手能力不打算拖延的黑发少年的动作迟疑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抱歉，家里小姑娘比较难伺候。”
话音刚落，视野中就不见了他的身影。
“啊啊啊啊——”赤铜凯突然发出一声惊天的惨呼，摔倒在地，四肢抽搐。
“我卸了你四肢的关节，只要接回去就没事了。”
站在赤铜凯身后的白歉意地收回手刀，转向一旁的裁判月光疾风，“裁判，这样可以吗？”
月光疾风无言地回望，走到赤铜凯身边检查了一番，道：“那么，本场比赛到此为止。”
“第一回合胜者，水无月白。”
七、
在月光疾风宣布结果后，白施施然回到了看台上。
“居然只卸他四肢，真是好心。”
雏田趴在栏杆上，斜眼看着一派轻松的白，不用白眼也知道对方滴汗未出。
白轻轻一笑，手指点点小姑娘眉心，却是另一个话题：“记得，一会儿不许使用柔拳。”
“哎呀你说什么呢，我可不会柔拳呀~”小姑娘无辜地睁大双眼。
“不然今天份的水果没收。”
“讨厌，不会怎么用嘛！白你这是欲加之罪！”
卡卡西：……
他还在边上呢，喂。
——希望这句话不要成为他最新的口头禅。
×××
电子屏随机抽取的第二回合准备开了。
剑美澄 VS 金。
“哦，蛇窝的。”这是迪达拉。
“哦，蛇窝卧底的和蛇窝的。”这是雏田。
“乖，声音放低点，被卡卡西先生以外的人听见就不好了。”这是白。
卡卡西：“……”
大蛇丸看过来的眼神更加阴森了好吗！如此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他都不知道该不该为“村里有间谍”这件事紧张了！还有那个谁！都不喊旗木先生直接喊卡卡西先生了吗！他和你不熟啊！！
“名字不就是让人来喊的吗？”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小姑娘一本正经的对他说教了起来，“何况经过了三个月的熟悉期之后不也是要喊名字？我们只是节约了一下时间。”
卡卡西对上黑发少年投来『抱歉家里小姑娘难伺候』的眼神，决定过一会儿再和这群人认真计较。
情报比较重要，不听白不听。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嘴残说不过人家小姑娘的。
蛇窝自己人对战没什么看头，战斗迅速就结束了。
“第二回合胜者，剑美澄。”
看着一脸阴笑的剑美澄，雏田突然说道：“我有预感，我有机会把这人拆了。”
君麻吕雕像闻言给了个眼神，没有说话，静静望向笑容公式化的白。
迪达拉斜了一眼，没有说话，放远视线望向白。
本来不想接话的白：“……看不惯他欺负女孩子，可以直接说的。”
使用大祭司的预感，这个有点犯规。
“虽然我不是老师那个护花使者，但也是很讲绅士风度的。”雏田撇嘴。
——行了，知道你是个颜控。不用再潜台词强调那谁脸丑了。
×××
电子屏随机抽取第三回合，鸣人 VS 吉田美嘉。
“哎呀！那只小九尾上场了！”
小姑娘终于把注意力扯了回来。卡卡西闻言却是眉毛一挑，唯一露在外部的右眼眯起，盯住了在不经意间说出惊人言语的雏田，语调不自觉冷了几分：
“你们怎么知道？”
虽然在木叶人尽皆知，可是……
“所谓秘密，连同自己在内无人知晓。”
黑发少年竖起手指放在嘴前，温润的黑瞳无端就有了寒意。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只要有人知道，就一定会有突破口。而且……
“蛇窝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雏田一脸『你居然质疑我智商』，义正严辞地拍了拍栏杆，“再说了，木叶自己的态度也很有问题吧？”
“面对一个失去父母还被封印了九尾的孩子，不好好照顾他就算了。”
“怪物——”
“这个称呼，我三岁前听得可不少哟？”
也就是这小子阳光璀璨才没去报社。
这句话她吞着没吐出来，实在是卡卡西这会儿看着就跟在慰灵碑前头似的。
这家伙当年还在暗部，没办法出手帮忙也是必然的吧？
想想木叶高层的尿性，加上对眼前这人没多大恶感，她晃晃手就息了继续补刀的心思。
“算啦——以前没办法，现在就好好弥补呗？”
然后她伸手高呼，半个身子又探出了栏杆外：“小太阳打她脸！照脸抡！残了算我的！”
闻言下方的金发少年手一抖，手里剑擦着对面少女的脸就过去了。
…………你跟云忍究竟多大仇啊？
面对白几乎习惯成自然的眼神，卡卡西决定把注意力转到场上去。
再跟这群人对话，他就得去买胃药了。
然而事实并没有放过他。
——接下来全程，他身边这位日向家的大小姐，就没有停下有关暴力的言论。
“打脸！！打脸！！”、“那一下该再往下面点！”、“别怂啊！打她胸！”……
气势之恢弘，理直之气壮，让全场再度忍不住瞩目。
幸好最后疑似大家长的黑发少年终于看不下去，出手捂住小姑娘的嘴将其拖到了一边。
而等到鸣人终于千辛万苦赢了比赛回到观众席上来时，在旁人关切的目光下，战战兢兢地跑过来为自己没有顺从的行为做出解释：“那、那个……女孩子……打脸不太好吧……”
卡卡西唯一露在外面的右眼已经满是死气。
——这个世界，果然是充满了绝望啊。
×××
气氛诡异归诡异，比赛仍然是要继续的。只是了解参赛选手水准的情况下，玩兴已过的黑白组明显冷淡了很多。
第四场，春野樱VS山中井野，双双失格。
第五场，我爱罗VS萨克，我爱罗完胜。
第六场，手鞠VS犬塚牙，手鞠胜。
第七场，油女志乃VS辉夜君麻吕，辉夜君麻吕完胜。
第八场，奈良鹿丸VS秋道丁次，奈良鹿丸胜。
第九场，李洛克VS托斯，李洛克胜。
第十场，天天VS加藤鹰，天天胜。
第十一场，勘九郎VS佐助，佐助胜。
第十二场，日向宁次VS小野近，日向宁次胜。
第十三场……
“终于要结束了啊……”满脸困意的迪达拉打了个打哈欠。
“哎？我是最后吗？”小姑娘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
……这是得多不走心才能忽视这一点。卡卡西无力地扭开头。
“日向秋葵……那个盯着雏田大人的小姑娘。”君麻吕说道。
“之前说的记住了？”
白戳戳雏田眉心，后者眨眨眼，说道：
“都说了我不会柔拳的嘛！”
“嗯，不会就好。”
……拜托不要再在他面前强调这位大小姐会柔拳这个事实了好吗？
不过三岁就失踪居然还会柔拳……听说她和日向宁次关系不错？
白牙之子将视线投向不远处的第三班，又马上转回来看向白：“她的柔拳是日向宁次教的？”
深知对方打太极功力，卡卡西难得抛弃了试探风格直达主题，而被询问对象也很配合地摇了摇头：“不是的。”
“但是日向宁次和你们认识吧？这是……”
“不是宁次君的错。是我们威胁他不许说出去的，所以卡卡西先生不用怀疑他。”
“……你还真是关心木叶的人。”卡卡西挑挑眉，“我凭什么相信你？”
“我只是不希望宁次君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毕竟是个有天分的好孩子，而且非常努力，无愧于他的天赋。”
对于天才，白从不吝啬赞美之辞，“当然，信与不信在你。不信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确实，如果怀疑对象是日向宁次，无论结果如何，有所损伤的都是木叶。
想到这点，卡卡西决定暂时不予追究：“那么，介意解释一下吗？那位大小姐究竟是怎么学会的柔拳？”
白眼是血迹界限，只要觉醒就能使用，柔拳却不一样。
“嗯……关于这点……”
黑发少年稍稍侧头，也没拒绝回答。
但听完后，卡卡西感觉自己还不如别知道的好。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菲特带着雏田直接跑进了日向家的书库找的书？”
他的语气有些疑惑，似是不太确定。
——日向家是这么好进的吗？！不对木叶是那么好进的吗？！当年那大小姐被拐走还是靠得国际交流啊！
卡卡西为这理所当然的流畅噎了一口血。
“嗯，就是这样。然后出去的时候，被宁次君发现了。”
像是理顺了记忆，白的语调也轻快了起来，“雏田当时没做任何伪装，一眼就被他认出来了。这也难怪，毕竟是曾经发誓保护效忠的对象吧。”
——不不不这已经不是重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进的木叶啊我很好奇啊？
白牙之子的死鱼眼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犀利眼。而面对如浪潮般席卷而来的凌厉气息，白依然一派轻松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
“这么看我也没用的，卡卡西先生，事实如此。若你非觉得我在危言耸听，也请自便。”
说着，他便不再搭腔，专心看管下场了的小姑娘。
——该说的自己已经说完，比起接着应付总是多想的外人，还是管好自家小姑娘别又惹出大……
“轰——”
……祸来得比较实在。
白看着场下被轰出一个大洞的墙，以及大洞里被一根战矛戳住衣服吓得动弹不得的日向家小姑娘，再看看战矛主人自家的小姑娘，微笑的表情稍稍一塌。
“白说的，要低调。所以，这样就可以了对吧？”
场下的施暴者无辜地眨眨眼，朝着黑发少年的方向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白——你看我乖不乖？～”
君麻吕看着自家小姑娘摆出『快夸我快夸我』的邀功表情，再扭头看看维持着笑容冷静挥手示意的大众饲主，又看看完全没在意快要睡着的带队金毛上忍，默默地继续当他的雕像。
——他不擅长吐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