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婚誓(1 / 1)
是啊,她的眼睛,好像是由于使用过度的原因,模模糊糊看不清人影已经一年有余。
起先只是在晚上视力变得很差,后来在白天也出现一阵阵的黑影时格洛瑞亚才察觉出不对劲,经过阿诺德的诊断之后,说是前几年忧思过度,现在又是用眼不慎导致。
而现在最好的时候,也只不过是可以看清人的大体轮廓。
格洛瑞亚真不愧是一名意志力无比强大的人。仅仅除了几个极端亲近的心腹,愣是没有人发觉出她的眼睛有什么不对来。
不管是走路还是用餐,她都强迫自己记下了距离和步骤,接见官员贵族们也完全没有什么障碍,适度的将脸庞朝向他们然后摆出端庄矜贵的姿势就好,处理政务的时候,洛可可或者是其他人会在旁协助,多年的书写已经无需眼睛,仅凭熟练的手部动作就好了……
只是有可能某些细心的下仆会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公主殿下开始了规律而深居简出的日子,不仅如此,连餐饮的规格也每日都无变动。
听着格洛瑞亚半眯着眼睛趴在他怀中将这一年多来的一切娓娓道来,艾维斯心里不由得五味杂陈,总觉得又心疼、又骄傲。
是啊,他的爱人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让人又气又怜,坚强到总让他忍不住去用尽灵魂的激狂守护她。
想,守护她一辈子。
一辈子很长,可是,艾维斯就是很想很想和她一同走下去,不管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她的身后,总会出现他的影子,就这么走下去,直到白发苍苍,直到魂归天国,他也和她一同走下去。
“放心好了,阿诺德这些日子又迷上了类似叫做‘针灸’的东西,施行效果还不错,大概再有一年半载我的眼睛就不会再有问题。”格洛瑞亚舒爽的将自己刚刚经过情~欲洗礼的身体倚靠在艾维斯钢铁一样坚硬的身子上,猫儿般的打了个小哈欠,艾维斯看到她这副样子,禁欲了两年多的渴望又怎么会饶过她。
“再一次,好不好。”虽然是这样问着,但是被叼着嘴唇的格洛瑞亚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出什么反对的回答,沉静了很长时间的敏感也被她已经变得有些儿霸道的爱人轻易的挑起,半推半就着,她拥着艾维斯的脖颈。
唔…艾维斯的身上,还带着温润的水汽,好好闻……沉浸在他的味道里的格洛瑞亚都像是醉了一样。
刚刚交换完两人口中的涎液,迫不及待似的,艾维斯伸出舌头,兽性的从她的额角一路滑到下巴处,弄得她的脸上水润润的。见格洛瑞亚没有明确的不适感反倒是表现出一种纵容出来,艾维斯变本加厉的啃咬着她的下颌尖角,双手也不闲着在她的身上身下拼命游移。
不老实的将她的胸脯上的两团腻人的浑圆狠命揉搓,动作稍显粗鲁了却弄得格洛瑞亚奇妙的很喜欢。娇喘吁吁,格洛瑞亚被艾维斯粗糙而灵巧的手指抚弄的快感一波一波袭来,手上的茧子比起两年多之前更加突出了,但是配合着她身体上的细腻却显出一种刺激的舒服。
“好棒,艾维斯。”当他不禁俯下身含咬住她的乳蕊之时,格洛瑞亚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让艾维斯也更加兴奋了,本来就十分紧绷的巨物由于这一刺激变得更加硕大,艾维斯不由得磨蹭着靠近格洛瑞亚幼嫩的腿根,一只手也逐渐向下延伸。
格洛瑞亚的那里还带着一些艾维斯的浊液,不费什么力艾维斯就将自己的手指滑了进去。“啊,嗯啊。”格洛瑞亚略略感到有些不适,却立即被还没有退干净的情潮所替代。
“让我再爱你,嗯?”艾维斯口中说着询问的话,身下却毫不含糊的将自己的手指利落的抽出,紧跟着代替的便是他自己勃发的权杖,被温暖的甬道包裹住的感觉一涌上来,他便觉得想要沉浸在这惑人的媚肉中溺毙。
“你…还真是,就这么喜欢和我……喔。”支离破碎的调笑声,尽管是已经被他攻打的溃不成军,一向是不服输的格洛也想要在口头上占占便宜。
“啊,是啊。”艾维斯喘息着说,嘴角含着笑,“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觉得你完完全全是属于我的。”他一个挺动,格洛瑞亚不知道被触碰到了哪个点,快乐一下子翻涌上来,指甲控制不住一样的在艾维斯的肩背上滑下几道痕迹。
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不管是敏感的身体还是特殊的部位。
甚至,还有现在其实无法全部看得清的缘故,格洛瑞亚眼中朦朦胧胧的世界也给现在的□□增加了几分触感上的加持。
格洛瑞亚伸出手,艾维斯一边不辍身下的动作,将她的手拉过来附在他的脸上,领着她的手指勾画他的眉骨、高挺的鼻梁、凌厉的唇角还有野兽一样尖锐的犬牙。格洛瑞亚低低的笑了出来,只是很快就将笑声转向了小声的尖叫——至高的尖叫。
结束了一波情动,艾维斯大体上解了下两年多的相思之苦,心满意足的给格洛瑞亚擦拭着身上的一道道痕迹。
舒了一口气的格洛瑞亚趴在床上,身上搭着雪白的被单,慵懒无比的小口舒着气,看得艾维斯一阵好笑。
“喂,艾维斯。”格洛瑞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将脸转向坐到床上的艾维斯那一边,明明看不见清晰的人形却还是坚持着认真的看向他。
“我们成婚怎么样?”
艾维斯纵是有些懊恼不是自己抢先提出,还是十分感动的用自己所能做到的最温柔的吻来做了回答。“好啊。”他哑着嗓子说,感觉眼眶酸涩的几乎都要滴出泪来。
不知怎的,他就想起以前的时光,混合着他的晦暗和窃喜,爱恋和患得患失的时光来。
最最开始,他只是想单纯的献上他的忠诚,可后来,这个忠诚慢慢的就变了味道。仿佛是蝼蚁想要攀摘高岭之花一样,他竟生出了别样的渴望——对她的爱情的渴望。
可是,不敢说,不敢流露出哪怕是一丁点可能会暴露出自己感性的痕迹来,因为若是一旦不能够再留在殿下的身边……
他那个时候,还没有为感情学会冒险和勇敢。
后来,他和她发生了许多事。期间,有算计;有隐瞒;有伤痛;甚至有绝望的放逐。可是,他还是无法遏制住他对格洛炙热的情感,甚至连自我都顾不上了,一心想要一场豪赌一样的爱恋。
他献上了以一切为代价的爱与忠诚,幸而,得到了他的殿下最高的信任与爱相待。
别无他求。
艾维斯将格洛瑞亚柔软的身子贴合地揽在自己的怀中,筑起一个全世间最安心的堡垒城墙。
“我此生最大的荣幸,我的殿下。”
待到王宫开始宣扬王夫艾维斯的消息时,几乎是举国一片哗然的境况。
大多数的官员贵族虽然已经是料到了格洛瑞亚的打算,但是没有在此事上分上一杯羹,他们还是显得有些抵制,但是,作为新胜的将领,他们又实在没有办法出来指责艾维斯的身份。
当有些心思活泛想要拿他昔日公主近侍的经历说事的有心人却也是晚了一步,不知道过了哪一个月夜,吟游诗人的口中就开始传唱着浪漫与伟大的“公主与她忠心骑士”的缠绵爱情,瞬间虏获了全艾利克斯上下怀春少女和多情少年的心。
等到王室已经开始筹备婚礼的时候,为时已晚,艾维斯.李已遵惯例擢升至伯爵位,完全有这个资格迎娶一国公主殿下。若是女王的话,可能还不够资格。
这也是格洛瑞亚一直吊着老费罗的命的原因,但是他们也等不了多久了。
大婚很快就要宣布举行,据说,就在继任女王典礼的前一天。
大婚前一周,艾维斯与格洛瑞亚来到“加布里尔大教堂”。
依旧是奢华的低迷,富贵的陈腐的样子,阳光透过彩色玻璃照射进来,在地板上拼成一副抽象的画面。
上帝依旧被钉在十字架上,无悲无喜的看着这个奇妙而广大的世间。
当格洛瑞亚和艾维斯走进神台的时候,尤莱亚正在虔诚地跪坐在那里,出神的祈祷着。
“殿下,”直到一阵祷词念完之后,尤莱亚才起身,面带那种永远都显得纯洁无污的微笑,全身似乎都散发着大天使的圣洁白光。“婚礼准备的还好么。”
格洛瑞亚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尤莱亚并不以为意,笑笑看向跟在格洛瑞亚身后的艾维斯,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节,“恭喜你,艾维斯兄弟。”语气也是无比的纯粹,纯粹的祝福,不掺杂一点点的私情和嫉恨。
尤莱亚,是一个真正无私的人,可以为了他所爱的人的幸福而幸福。
“尤莱亚,我听说你答应了继任主教之位。”格洛瑞亚想了想还是问了出口。
“是的,殿下。”尤莱亚还是那样的微笑。
艾维斯心中百感交集,主教之位看起来光鲜,内在辛苦不为人知。最少,这一生,都要与神烛圣歌为伴……
“你这…又是何苦。”格洛瑞亚轻叹口气,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殿下,这是属下心之所向,”他说的也是真话,他这一生,热爱着的,除了格洛瑞亚殿下,大概就是对上帝圣光的仰慕了吧。“属下今生所愿都能实现,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呢。”说完,他将胸前的十字架握起,用着他那永远圣洁永远崇高的语调对着格洛瑞亚祝福着:
“伟大的圣主啊,光耀的上帝,请庇佑艾利克斯的子女格洛瑞亚.艾利克斯.辛诺特,她的名字与这丰饶的国家同意,与荣光同名。请您不吝赐福于她,请保佑她,远离横行于世上的灾难、邪恶、和愚昧;圣主啊,请保佑她,请聆听我的祈愿,请日夜看顾她,请保佑她。看顾她的爱与生命,您忠实的子民请求您……”
看着尤莱亚脸上那种安稳、祥和而说不清道不明的深情,艾维斯一下子想到了在他烙印的那一天,对着书房殿下画像发着呆的尤莱亚。
明白了,那天他无论如何都看不懂的那一种神情,叫做祝福、豁达……与成全。
后来他每每想起尤莱亚为着格洛瑞亚唱起祷词的这一刻,总是圣洁的如同大天使降临人间一般。
尤莱亚说:“殿下,上主矜怜。尤莱亚此世得遇明主;此世能够遇见您。”
一阵穿堂风,带来了海潮的一丝腥气,这所教堂就是建在海域周围的。
“艾维斯,我好像,有些松动了。”格洛瑞亚凝视着十字架上永世受苦的上帝,自言自语似的说:“曾经我真的很讨厌教堂这种地方,因为上帝总是自以为是的要求他的信徒全心全意,而他自己却冷眼旁观。全天下最大的残忍。”
“他到底是站在高高的祭坛上,还是站在日夜祈祷的人身旁;人们所憧憬的圣主爱的是富豪的献金还是贫穷的乞丐。”
“可是,从刚才看见尤莱亚祈祷的样子,我却想了,这样认为真的有必要么。上帝、神祇是真实也好,虚幻也好,从来都没有现世过。”
“但人们需要宗教,需要教堂这样一个看似神圣不可侵犯的所在留存下心里的一份真诚和善意。上帝洗清不了人间的罪孽,事实上谁都不能。”
她回过头来看向艾维斯,艾维斯说:“是的,殿下。比如我的母亲喜欢去教堂做礼拜,再比如…我们的婚礼。”他的脸不知怎么的有点红。
“属下还是想郑重的请求您,”他单膝跪了下去,“格洛瑞亚.辛诺特公主殿下,请问,您是否愿意下嫁予您最忠诚的骑士艾维斯.李。属下愿献上以我的一切为代价的,爱与忠诚。”
说着,他伸开手心里的一对简简单单的银环,这是他在北地跟着一名祖业为制作珠宝的老兵学着做来的。
格洛瑞亚偏着头看着他,微微的笑了,将自己的左手伸过去。
艾维斯虔诚地将指环套入左手无名指,禁锢住爱的那个位置。格洛瑞亚将他拉起,同样在艾维斯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带好。
血管连接着心脏,戒指锁定了一生。
伸出手来端详着新带上的指环,格洛瑞亚笑着回过头去,“看样子,上帝也做了些好事。”
“是不是,艾维斯。”
答案被唇舌交融的吻堵在口中,谁都没有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