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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二十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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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两侧是枯黄的梧桐树,秋雨萧瑟,淅淅沥沥地打在枯叶上,永不停止地悲伤。

看不见天空,没有日月更迭,小女孩走着走着长大了,依旧不变的是那一袭红裙。

她一路唱着同一个旋律……

“千尺玉,万条银∕清音一曲谢花神∕漫随风剪香魂瘦∕梦里频思那个春……”

“弹成这样你还能唱得下去?”

闯入一个无礼的人打扰了自己的思绪,流殇微恼地睁开眼睛,等她看清门口那个人后心里不禁一震。

“我只是学着弹而已,不需要达到你那种水平。”流殇冷言后便不再理会门口的人,手指重新落回琴键上。

看她熟练的指法,相信没有几年的功夫是不会记得这曲琴谱的,她停留在一个程度上便止步不前,无法突破。

江英骐走向钢琴:“起来。”

流殇皱眉。

“起来,帮你从这首歌里走出来。”

他落手第一个音便让流殇认识到自己与他的差距,他的神情并不像电视荧幕里那么冷漠,浅色的瞳孔偶尔与自己对视一两秒,循循诱导的眼神像是一种询问。

路的那头走来了一身白衣的他,随之而来的是一场银色风暴。漫天的枯叶纷飞,涨起的雨水浸湿了裙摆,无路可退。流殇惊慌地抬头,诧异地看见了瞬息万变的天空,有白日的明媚、夜晚的幽秘,浓密的树荫再也无法遮蔽她的双眼,她看见了若隐若现的远方……

“已经变成雨林了,你再不离开就再也出不来了。”说着江英骐起身离开了。

流殇猛然睁开双眼,眼神有些零乱,她确实是在拼命地跑出这片雨林,在秋雨里浸泡了这么多年,居然麻木到雨水浸到胸前了也没察觉到。但是离开这儿之后该何去何从?

北方有一座高大的雪山,那是江英骐来的方向,但在这之前必须要穿过一片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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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的春季到来,夜空中很难得地出现了一道璀璨的银河。人们所见到的也不过是茫茫银河系的一条旋臂而已,生活在地球上的我们是多么渺小,生死别离不值一提。但因为有他,我的不值一提也显得万分有意义。

“一下黑颜色一下白颜色的,你怎么允许他们随便弄你的头发?”虽然他现在又染回黑头发了,但明显不如以前柔顺。

“银发的是Mr.Sirius。”

“你看!”我高兴地伸手向夜空张开,“宇宙那么大,你我都在同一颗星球里;世界那么大,你我都在同一个地方;城市那么大,你我都在、都在……”我好像讲到死胡同里去了,对啊,城市那么大,为什么他偏偏和我在同一个家庭里,同一个母亲。

“我旅行的时间很长,旅途也是很长的。天刚破晓,我就驱车起行,穿遍广漠的世界,在许多星球之上,留下辙痕”。他仰望头顶的星空,念起泰戈尔的诗歌,“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我曾经是经历了多少光年的跋涉才来到你身边,做一颗和你一样的星星。”他如是说,“我们只是同一个星系的星球。”

“这样啊,那么曾经我也肯定是在拼命地靠近你,不然我们怎么会聚到同一个星系呢?而当我们还没遇见的时候,我们也肯定早就知道了对方的存在,这样的相遇怎么会是偶然呢?”

他转过头来,垂下睫羽,遮住了银河泻影的双眸,带着呼唤般的语气道:“你原来在这里。”

我也闭上了双眼,就像置身于混沌的宇宙里,很久很久以前我只是一颗孤单的星球,和梦中的那种孤单一样的感觉,只是没那么绝望,因为我知道终会相遇,即便是这样尴尬的关系。

“我在这里。”这是我对另一颗星球的承诺。

完成了四月份的歌,我们微笑着告别,我会等待他七月份的转身。

继月考之后期中考又考得很不理想,老师唠唠叨叨,考前布置那么多作业、考后还让做错题集,我的写作根本无暇进行。我的成绩究竟关老师什么事,连我父母都不在意。

班主任还拉我出去讲话,说我退步了,废话,骐不在我当然会退步。对我抱有这样殷切的期望真的是十分可笑,除了面无表情地点头我真不知道该怎样作出回答。

“你一整天都在唱什么啊?”婪趴在课桌上半睁着眼。

“《自由》。”我飞快地做着错题集答道。

她突然猛拍一下桌子站起来,定定地看着老师:“我建议取消强制性的错题集。”

“吴婪,你自己不乐意做我可以随你……”

婪面无表情地瞪着一双死鱼眼打断道:“老师,我只是建议而已。”

“老师,我也建议取消错题集的强制性……”

“……”

下面响应很大,甚至连武子瑟这个班长都支持婪的观点了,于是我写到一半的错题集就扔了,我不需要把生命浪费在这些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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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短信我无奈地向学校走去,武子瑟还真是事多,他每天这么忙不累吗?

因为什么青年节,我们必须在今晚布置好阶梯教室,时间排得很紧。

我在台上的黑板前干老本行,可能是因为我的大标题写得太简洁了,有人过来提了些意见。因为我从小学开始都是独自一人完成黑板报工作的,所以此刻脸立马阴了下来,我自有分寸的时候是容不得任何人介入的,既然帮不上忙那就闭嘴。

武子瑟走了过来:“这是她的工作。”

他之前也很疑惑我独包黑板报工作的事情,但久而久之也习惯了,江岚确实是一个适合独自工作的怪人。

也是,不懂我就别帮我,我不会领情的。我像那只独自死在谷底的狐狸。

这样想着,我真把脑海里的想象画了下来——一只横尸的狐狸,周围飞满了蚊子。

武子瑟转了一圈回来,疑惑地敲敲黑板:“江部长,这与主题有什么联系吗?”当然,他是一副学生会会长的督察表情。

“没什么联系,不过,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我也是突然发现,它原来有另一层寓意。”

武子瑟饶有兴趣,我便边画边讲。

“有一只狐狸,它在渡过湍急的河水时,被冲到一个深谷中。他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动也不能动,被一群饥饿的蚊子叮满了全身。这时经过了一只刺猬,十分可怜它的痛苦,问需不需要赶开这些害它的蚊子。狐狸回答说:‘不用,请你不要打扰它们。’”

“为什么?”武子瑟已经开始听出故事里的残忍意味了。

“对啊,刺猬也是这么问它的,狐狸回答它:‘你所见到的这些蚊子已经吸足了我的血,不再叮咬我了。你若替我赶跑了它们,那另一些更饥饿的就会来把我所剩的血吸干。’”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武子瑟,他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了吧。

“这个故事是说,与其忍受两次折磨,不如将一次折磨忍受到底。那你的另一层寓意呢?”武子瑟回答正确。

“换一个角度,这就要从刺猬身上找切入点。”我很确定武子瑟能听得懂,所以继续和他对话,“很肯定的一点,狐狸是绝望的,而这时刺猬出现了,它也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狐狸唯一的希望。但是,刺猬却不理解狐狸,它伸出的援手反倒让狐狸更加绝望:原来刺猬只是想帮我赶跑蚊子而已啊。”

武子瑟看了两眼我的大标题:“就像刚才那样吗?”

“对,既然帮不上忙就不应该涉足,在这个世上有些人是在很绝望地活着,如果没有足够深入的了解就不该轻言帮助,这样反而会让绝望的人更加绝望,有时候希望比失望更让人害怕。”

这样说着,其实我也很绝望,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是留有余地,没人敢将自己完全托付出去,无论是恶意的欺骗还是善意的隐瞒,若是没有足够的理解就很难打开心房相互接纳,朋友易结,知己难求。

他真诚地点了点头:“感情也是一样的吧,如果没能力给予对方幸福,就不该打扰,否则只会让心爱的人受情伤折磨。”

他的话真如当头一棒,我确实是在奢求着不可能的感情,明知道给不了对方幸福,却舍不得放手,反而越陷越深。目前貌似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因果报应不得不信,我种下的因,是畸形的,那么我收到的果,必将是苦涩的。

“保安来啦!大家快闪!”外面放哨的同学带着一阵小旋风关了教室的灯,大家立马扔下手中的活东躲西藏。

讲台桌底下自然是我的首选目标,我猫个腰就钻进去了,但由于被旁边的不明物体一吓,躲闪中重重地撞了一下头。黑暗中伸过来一只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发型彻底毁了。

“躲好了,保安来了。”旁边的人轻声在我耳边说,话音刚落门就打开了,我紧张死,忍不住瞪了一眼对面那双亮晶晶的黑瞳,武子瑟把时间排得真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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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子瑟:

在黑暗的空间里注视,你闪烁的目光如奇美的星辰,我深深望向你的眼是幽暗的黑洞,你在我眼中,不是这一瞬间,而是从宇宙形成的那一刻开始。你穿梭于我的梦境,我记得你的眼角眉梢、你的一颦一笑,你、不记得我了吗?

梦中最想牢牢抱紧的那个人此刻就在眼前,而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猫腰离开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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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VIN(脱里):我在第五频道!桃花源!

南洋侯(白粤):怪不多我不来。

藏月之森(嘉措那森):阁主做任务,唉,你不来也得来。

九海孤城(江岚):二十级进得了吗?

婪阁主(吴婪):岚,祭司很重要好吧,没有你我们不是要掉血掉到挂啊!

焚蛊教主(凯):大家看!我的新装备帅吧!

众人:滚!(羡慕忌妒恨)

九海孤城:好美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婪他们一起鬼混在游戏厅,婪是魔族战士、那森学长是人族法师、脱里是兽族弓箭手、凯是妖族盗贼、白粤是精灵族魔法师、我是神族祭司,于是,我们六人组成的Six Mans队浩浩荡荡朝桃花源进军。(我和婪都是以男性注册,游戏人物因某些私人原因都很美型、装备也很牛逼,对了,我们队简称S·M队。)

跟他们混久了我几乎踏遍了整个风里州,包括某些所谓的禁区,多去点地方长见识对我的写作有利,一个作家的想象力是有限的。

因为S·M队很强很变态,我开始想写网游小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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