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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第四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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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夜几乎没有睡的缘故,宁子樾睁开眼时天都大亮了。柚子大约已经饿得够呛,但也没有出声闹腾,而是趴在床边乖乖等主人醒来。

多希望昨晚发生的不过是场梦。

他抵着微微发痛的太阳穴,脑海里一帧一帧循环播放的都是那个人再也没有了笑容的脸,视线定定地望着他。

怀着沉重的心情推开房门,连做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来不及,姚绿正巧站在客厅里仰起脸看他,怀里捧着个扁扁的大纸盒,眼里情绪沉沉暗暗看不分明。

“……下来吃午饭吧,我在外面订了披萨。对了,你对海鲜不过敏吧?等下食物中毒又要替你垫医疗费。”

宁子樾闻言发愣几秒,才恍惚着开口:“嗯……不过敏。”

立在扶梯边表情复杂地看少年转身走进餐厅,他有一瞬间想要叫住他,但后来又想自己如今确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

“我问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曾这样沉声质问他的姚绿,和方才那个一脸平静开着玩笑的家伙,好像不是一个人。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宁子樾就是觉得哪里不一样了。

然而就算他想深究,只要对上视线就会想起那个剥离了夜色掩护的受伤眼神。

于是,更加沉默。

对方不可能察觉不到他的异样,正是这没说破的态度更加剧了他无法言说的微妙躁动。

饭桌上,两人绝口不提昨夜里、抑或是与权樾有关的一切。宁子樾知道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说离开,姚绿则更不可能让他走——却也不嚷着要拿U盘去换毒这样的话了。

接下来一段短暂的日子里,两人都表现得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白天姚绿照常去上学,只是每晚必定从学校翻墙回到家里来,所为在何不言自明。宁子樾则一日日在房子里待下去,努力和自己的身体做着斗争。却不知权樾究竟在酒里放了什么,最近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简直痛不欲生。不过当着姚绿的面,他从未表现出丝毫的不妥。

这日深夜,毒瘾如百蚁再次啃噬起他的五脏六腑。每当这时他都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是自己,而彷同失去利齿和尖爪的困兽。最可怕的是,他发现自己逐渐有了自残倾向,甚至想要伤害别人。

蜷缩起身体颤抖着,嘶叫着,他压抑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挣扎。霜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床边一隅,他逼迫自己一直盯住它不放,告诉自己没什么,很快就会过去的。

而等痛苦真正平息的时候,已是近两小时以后了。

他虚脱地在地板上静静躺了很久,觉得根本连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直到感官渐渐由被药物支配过渡为他自己,他觉出自己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于闷热的夏夜里格外粘腻难受。

于是强撑着床脚站起身,摇摇晃晃就打算出门冲凉。门开那一刹,他敏锐察觉到咫尺间另一个人的存在。黑暗里警醒的后退一步,那人却似浑然不觉,支着一条腿安静坐在门边,略长的发盖过了眉眼。

“姚绿?”宁子樾试探唤,内心忐忑不安。

他是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又到底在门外默默听了多久?

“……对不起。”

许久才得到回应,对方的话语里夹杂着可疑的颤音,宁子樾莫名就有些慌乱,急忙蹲下身来察看。“你——”

“……是我太任性,对不起。”姚绿别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脸,眼睫早已濡湿一片,拳头握得紧紧,嗓音干涩。

“我不知道你要一直忍受这样的折磨……心里只想着绝不能让你去那种监狱一样的地方。”他像终于下了某种决心,支着膝盖一手撑额,痛决闭眸。

“……去戒毒所吧。我陪你去。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宁子樾沉默凝视着他,感到自己手下单薄的肩膀像过冬的小动物一样隐忍、瑟瑟颤抖。异样的情感如电流般猛然窜过心房。

想要拥抱。

被刺伤也没有关系。

如果血液此刻能让这个人感到温暖。

他膝盖触地,无声展开手臂将眼前瘦削的人用力包裹在怀里。而对方依旧没有反抗,也没有回应。

夜里是这么安静,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我不会为那天晚上的行为道歉,但是我想对它负责。”

终于松开他的时候,宁子樾如是说。大概被他空前严肃的语气震住,姚绿一脸茫然地眨眼,直到对方凑近了轻吻他嘴唇,廊内清冷的月光,黑白色立体的脸廓,失去所有颜色。他却硬邦邦坐在原地不敢动弹,觉得这样好奇怪,脸上又不受控制发着热。

“你——你到底……?”

“姚绿。不管你怎么想,我……”宁子樾停顿一下,黑夜里沼泽般幽邃的眼睛似在等谁深陷。“我许不起你什么未来,但我想成为你的依靠。……你愿意等我吗?”

姚绿自始至终死死揪着他的衣角,一言未发,但宁子樾却头一回看见他眼底泛起弥天的雾。

——其实我啊,一直在等一个人来带我走。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等你呢。

天蒙蒙亮的时候,相挨着坐了整夜的两人同时被曦光晃醒,再睡不着了。

“现在走吗?”姚绿试探问。

宁子樾偏脸看看他,摇摇头。“……再多待一会吧。”

可终也没拖多久。他们得在姚父姚母醒来前离开。

走在清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两人都沉默着,气氛随着目的地的逼近而愈发僵持。后来宁子樾主动去握他的手,姚绿步伐稍慢一些,抬眼看看他,没有退缩。

是从何时开始的呢。我们生命的轨迹相聚又离散,分分合合,才终于重叠起来。

沉默之中,少年走过了最初的光阴。

走到这一刻交汇,相互给予维持的力量。

仿佛不断燃烧下去,但各自燃烧的火焰。

各自燃烧,也彼此照耀。

强制戒毒所门口。

“我也只能送到这了。”嘴上这样说着,姚绿看起来可没一点要走的意思。

庞大的灰白建筑仿佛还在沉睡当中,没有一丝生气。

宁子樾默默点头,狠了狠心,转身就要迈入。

“宁子樾!”

他扭头,止住脚步。

那个人还站在原来的位置望着他,固执咬著嘴唇。日光炙烈地从天际倾洒下来,就停留在他身后,那么耀眼。

“……我会等你。多久都等。多少年都等。”

他们隔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久久凝视着,眼睁睁看那横亘在他们中间的钢制伸缩门吱呀呻【嗯哼】吟着,最后缓慢合上。

发出了如此沉重的声响。震耳欲聋。

从此哪怕一墙之隔,也是咫尺天涯。

姚绿伸手在裤兜里摸索着,慢慢在大门口蹲了下来,就像昨晚守在他门前整整一夜。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谢二啊。”他迎着初升的旭日勉强勾唇,眼睛前所未有的酸涩。

“……等会请我吃饭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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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子樾离开的第二天,姚绿就去警局交出了戚老板去世前留下的证据,表示应尽快派人将权樾逮捕。

当时在场的人里也有姚父的故交,那人私下里找姚绿谈话,说这件事很难办,一不小心就容易引火烧身。

“若要疏通关系,钱不是问题。况且就算权樾派人来杀我,我也认了。”少年这样平静陈述着,连眼都不眨一下。“只求叔叔您看在和我爸相识一场的份上,一定将他绳之以法,让我死得瞑目。”

那长辈闻言只无奈叹息,并未表态。后来果不其然,姚父很快就得知了风声。然而回家后,他只问了自己令人头疼的儿子一句话。

“关于这次举报可能产生的后果,你都好好地想清楚了吗?”

“……是。我非做不可。”他觉得自己的眼神从没这么坚定过,却也不过是为了一个全心信任着他的人。

如果是为了他,无论什么风险我都愿意承担。

姚父便沉默一点头,转身回房了。此事再没有被提起过。但姚绿知道,只要父亲出面表态,基本就没有摆不平的事情。原因么,大约和自己如出一辙。

因为是唯一的儿子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所以无论前方埋藏着什么风险,身为父亲的他都毫不犹豫、愿意替他去承担。

此后近一个月过去,学校的期末考试接近收尾时,姚绿终于从特报新闻中得知权樾连同其背后一系列高层势力被一举扳倒的消息。权樾本人终审判决为死刑。

那个时候他正坐在电视前面喝咖啡,姚母则蹲在客厅角落里絮絮叨叨喂着猫。只听猝然一声瓷器碎裂的巨响,在空旷的别墅里久久回荡。

姚母吓了一跳,急忙转过头来向发声处望去:“怎么了?你又闯什么祸了?”

滚烫的黑咖啡一滴不剩尽数泼在了少年腿上,姚绿却浑然不觉般呆呆盯着电视屏幕,脚下是一堆杯子碎片。

“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都多大人了,这电视到底有什么好看,着迷到把杯子都给卒瓦了。”姚母半是担心半是抱怨的走过去将残局收拾干净,又拿毛巾浸了冷水铺在他腿上。“烫到了吧?现在好点没有?”

姚绿这时才有些回魂,支吾着:“呃……嗯。我没事了妈,真的。”期间视线还一直未离开电视。

心里好像终于落下一块大石,恍惚中却又觉得不真实。矛盾许久,他还是决定去书房找父亲确认一下,但被姚母制止了。

“别去烦你爸了,他还睡着呢。这些天也不知都在忙些什么,天没亮就出门去,大半夜的才回来,然后一句话不说倒头就睡。都快一个月了,这还是头一回能睡个安稳觉。问他到底干嘛呢他藏着掖着就是不肯说,你说你爸是不是不爱我了?”

姚绿低下头捏紧了腿上的毛巾,胸腔里热热的,一时间百感交集。

只可惜别扭的自己,像“谢谢”这种难为情的话,并不是想说就能说。

姚母兀自念叨完毕,见他真没事了,就又回到角落里接着鼓捣柚子。“说起来,你那朋友说搬就搬走,也不打声招呼,连自个儿的猫都狠心不管了。难得我还挺喜欢他,小伙子看着沉稳又有礼貌。你平时多和人家学学,成天咋咋呼呼的,将来谁家姑娘愿意跟你。”

“你啊。净操心些没用的。”少年语塞几秒,随即勾唇淡笑,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长久凝视着东方的一点,轻声低语。

“……毕竟,你儿子都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人拐走呢。”

之后为期一月的暑假,姚绿拎了行李独自去大西北旅行。一来是散心,二来他想亲自去看看戚老板的妻儿过得怎么样。

出发前除了父母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结果就是回家后隔着话筒受到谢赭的一顿痛骂。

“嘿,你这人,我又没说不对你肚里的孩子负责了。出去一趟实在太累,懒得和你贫,明天开学见吧,拜了您呐。”猛地拍上电话,姚绿都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人气得直揪头发的样子,由于画面感太强不禁就笑出声来。

然而等第二天新学期班会后回到宿舍里,本来正蹲在地上归置东西的谢赭不经意一抬头看见了方踏进门槛的姚绿,根本就没机会回忆起任何脑内事先排演完备的血腥镜头了。

对方原来那头放荡不羁的齐肩发已利落削短,且不知是不是晒黑了些的缘故,整个人一改往日阴柔奢艳的形象,面部轮廓也出乎意料的硬朗了起来。

“你……你你你你……”谢赭大为震惊,指着他的那只手抖啊抖的,眼珠都快弹出来了也没把话说全乎。

“怎么,被我空前绝后的总攻气势震慑住了?”姚绿偏装作不解的样子去勾他下巴,谢赭躲得太急结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可喊人了!”

“你喊呀。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等等。这个台词微妙的即视感是……?

谢赭被逼进角落里,正满心绝望欲哭无泪的时候姚绿却忽然撤回了手,整整衣领笔直站着轻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好久不见我了所以激动难抑嘛。”

少年就着他伸出的手不情愿的被拖起来,幽怨道:“还不都是你!一声不响抛下我去了那么个鸟不飞翔的地方……而且你这头发和肤色是怎么回事?改变形象?你失恋了吗?”

姚绿闻言神色略微僵了一下,谢赭这才自觉失言,连忙局促补救:“啊!那什么,我不是那个意……”

“我知道。你个傻逼。”姚绿却转瞬就翻着白眼打断他,表情安静的回到床铺边翻腾着拎包里的东西。“这次去西北……是想一个人静下来想些事情。好在现在回来了,我也想明白了。有些决心……”

他忽而就笑的有些苍凉。“我总算切身体会,你那时候是什么感受了。”

谢赭默默递给他一根烟,随后把自己那根也点着了,坐在一边沉吟半晌。“姚绿,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对老宁,是认真的吗?”

“……我觉得是吧,大概。”姚绿自己都没料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干脆,于是自我解嘲的耸耸肩。“你看,人家不都说第一次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嘛。”

“什么!你们连第一次都有了?什么时候的事?是怎么样的第一次?!”

“……吵死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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