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5 美丽的搅局者(1 / 1)
155美丽的搅局者
一个屋里,四个女人加上一个男人,想不热闹都不成。
一个从另半个地球直降而来,以主人身份入驻的恃才傲物的才女兼美女,言行举止透着股浓浓的洋味,一副居高临下之态,让另四位在这间屋里住了一段时间甚至已把这儿当成了家的三女一男怎生受得了。
可不受也得受哇,除非立马搬走。
当关悦美美地享用了林蕊和衣依精心准备的早餐后,扭着盈握细腰款款走进尔非的书房,其他人不禁哀叹,再想进书房,难了!
从书房门上收回满含恨意的目光,衣依马上对林蕊说:“姐,咱们趁早找地方搬了,要不得气个半死。”
林蕊却说:“我倒不觉得,她也没怎么咱们呀。”
可恨的辛恬竟附和道:“对呀,她又没惹着咱们。”
衣依急了地说:“你们的意思是我惹着她了?我怎么她了,你们说!巴心巴肝替她准备了早餐,连一声谢都没听到,竟然对我诗一般的名字说三道四,你们也装作没听见?也忍得下?”
辛恬一副无辜状说:“天地良心,这关我们啥了?有必要忍吗?”
衣依气得伸手指向她,又指向林蕊和忍着笑的伊倍,词不达意地说:“你,你们,那你们是准备和她狼狈为奸来对付我,认她做主人啰!”
按下她张扬的手,林蕊说:“谁要对付你,要认一个外来人了?你呀,也不想想现在是那么容易说搬家就搬得了的吗?至少先得跟尔老师说一声吧,再者麒麟丹已经被不良之徒盯上了,要找也得找一个相对安全些的地方吧,七哩八嗦是一会儿的事吗?”
衣依斩钉截铁地说:“那就找,我就不信整个中北就没一处比这儿更安全了。”
门铃叮咚一声响,应该是驷正到了。
林蕊说:“还有他这个麻烦呢,不能把他也带到新地方吧。”
衣依把手里拿着的麒麟丹往她身上扔去,说:“话都让你说了,等会儿你伺候他吧。”
驷正一进屋便感觉到气氛与以往有所不同,便问:“怎么了,你们一个个强颜欢笑的?”
衣依扭过身子;辛恬把伊倍的头往下一摁,装着与他说悄悄话;林蕊往地上扔一垫对他说:“驷教授,咱们开始吧。”
俩人面对面盘膝而坐。驷正对林蕊说:“你又何必如此辛苦,就把麒麟丹交我手上吧,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还把它吞肚里了不成,幸许疗效更好。”
林蕊说:“驷教授,您说的肯定是不成的。请静下心来,有人陪着您也不显着无聊了。”
驷正笑道:“那是,有仨美女陪着呢。”
心气浮躁的衣依冲他吼了一嗓:“怎么这么多废话?”
书房门开了,关悦探头轻斥道:“吵啥呀吵,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驷正听见这美妙的声音,不禁扭了下头,恰好跟关悦的视线对上了。她嘴里“咦”的一声,走出书房来到俩人的身旁,好奇地问:“你俩这是在干嘛呢?”
驷正想回答但怕影响了疗效;林蕊是不屑于此。这更让关悦想知道个明白了问:“你们怎么不说话呢?”
衣依双脚翘在沙发扶手上,撩拨她说:“打坐,参禅,念经,没见过怎么的?”
关悦立马惊讶地说:“这不是迷信吗?瞧你们个个斯斯文文知书达理的,怎么在我屋里搞起这种名堂了?”
林蕊用麒麟丹在地板上敲了两下说:“请你安静一会儿,没谁在你屋里搞迷信,我们这是治病呢,回你的书房吧。”
关悦睨她一眼去问驷正:“请问这位先生,是这样的吗?”
驷正以点头作答。
关悦见他是这屋里唯一对她和颜悦色的人,且一副极标致极有学问的模样,于是趁兴又问了:“你得的啥病要这么个治法?有效吗?”
驷正苦于没法作答,且又是位极美的女子虚心向学于自己,不作出回应是种极不礼貌的行为,颜面上便有些难堪的样。
林蕊瞧了便对他说:“驷教授,今天就到这里吧?”
关悦顿时嚷道:“您是教授?难怪如此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请问您贵姓?教授哪门学科?”
驷正赶紧从地上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上,语气极恭谨地说:“免贵姓驷,驷马难追的驷,字正,正气凛然的正。华北大医学博士。请问女士您……”
关悦娇嗲地一声嚷:“啥女士呀,人家还没出阁呢!”
衣依突然喊了声:“好酸,我的牙齿!”
辛恬扭了扭身体:“还有我的耳朵。”
衣依马上趁火打铁道:“耳朵怎会酸的,它又没有味觉和嗅觉。”
辛恬说:“你不知道呀,酸味儿飘进去了呗。”
这会儿的功夫,关悦已跑进卧室里拿出一张她的名片,递到驷正的手上,她才懒得理无知小丫头的喧嚣和嫉妒。但她还是皱了皱眉头,显然是不屑于眼下的气氛。
驷正何等的精明,一番客套话之后,向她发出邀请,找个清静之地传授在异国求学的经验。关悦欣然应允,换上一身绝对耀眼的衣裙,化了个清雅的淡妆,携了驷正的胳膊双双去也。
衣依一直冷眼瞧着,听见门“咔”一声响后,冲向电话义愤填膺道:“好哇,竟公然当着我们的面与人调情约会,非让尔老师休了她不可。”
林蕊正坐在电话机旁,伸手摁住她的手说:“好了,关你啥事了,这才是有学问的人的情调,无关伤风败俗,你省省吧。”
衣依想想也对,这告的什么状,尔老师并不见得领这个情呢,于是双手拍在双膝上,学了电视里人的腔调,嚎了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把林蕊乐得从沙发上滚了下来,笑得辛恬搂着伊倍直往地板上溜着,瘫了。
月上西山,驷正满脸春风洋溢地驾驶着车送关悦回了家,在楼下温情脉脉地与她挥着手道“bye_bye”,坐回车里后,他直愣直愣的。可惜了呀,她已名花有主了。是否跟尔非来一番竞争?蠢蠢欲动少顷,他气馁地一叹,何苦作茧自缚,自己尚只余短短十年生命,岂非误人青春年华,况且尔非一身正气自己难得是他的对手。
正准备发动车,电话响了,一看来电显示,他彻底地泄了气,郝金约他在下榻酒店见面。
他不甘地驱车往酒店驶去,不甘被郝金玩弄于股掌之中,然而他又不得不去见他。什么叫一念之差,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没有谁比现在的他更知其滋味了。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瞧着他一副气宇轩昂之态,门口的迎宾小姐立刻行了个九十度的鞠躬礼,走到电梯门旁,电梯小姐又是一个深度弯腰礼。这便是他的身份象征,便是他的社会地位,可眼看着就要毁在郝金这个恶魔手中了呀,令他不由悲从中来。
郝金亲自来给他开的门,其实这也是一种礼遇,但看在他的眼里,极其虚伪和做作。郝金请他坐下后,往他面上一望,问:“怎么,今天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他说:“只要你不烦我,我就会过得挺好。”
郝金说:“我不明白,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你我合作,利人利己,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驷正声大了些地说:“这违背我的良知知道吗?我堂堂一教授成什么了——窃贼!”
郝金说:“你以为我愿意?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吗?既然人家不给面子,我们也就不用跟人家客气了。我已经答应过你了,东西到手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用于你的研究和事业,还不足以表明我的诚意吗?”
驷正断然道:“你这种人我还看不透吗?过河拆桥,落井下石,专意卑鄙龌龊之能事,我相信你就等于相信恶魔行善般,见鬼了!”
“相信与否,你可以走着瞧。”郝金不耐烦敷衍他了,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个包来,坐回原位,打开包取出一个物件。
驷正满面惊异中带丝喜色盯着他手中的物件道:“你已经弄到手了?”
郝金托起手中的伪麒麟丹,说:“你仔细瞧好了,是它吗?”
驷正从他手中拿到手,竟有些颤颤地举在眼跟前,反复看了多次,频频点头道:“不错,虽然我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到从前那样,断然错不了,它就是麒麟丹。这手感,这冰凉度,是骗不了人的。”
郝金大赞道:“太好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是它了。哈哈,真正的麒麟丹便指日可待唾手可得了。”
驷正的身体一个剧烈的震颤后惊讶地嚷道:“什么?它不是真的?不可能,它怎可以假乱真到这种程度!你别是蒙我,要自毁诺言罢!”
郝金一双眼逼到他的眼前,道:“如果真是这样,你见得着它吗?它就是一个赝品,但是一颗足以鱼目混珠的精品。告诉你吧,它本身就是一颗价值数十万的宝珠。”
驷正的身体又一个震颤,少顷嗫嚅道:“那真正的麒麟丹岂非……”
郝金连连摇头道:“不,它是无价的,在我而言,是值得以生命相搏的人间至宝,此物只配天上有,懂吗?”
他就差没冒出一句,蠢猪!
驷正也就蠢猪似地问道:“那你耗费巨资造一个赝品究竟为何?”
郝金呵呵而笑道:“知道狸猫换太子的典故吗?”
驷正愣了愣之后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去……”
郝金道:“难道你不愿意?目前也只有你最适合。有了它,胜利已经在向你召唤,红旗飘扬在你事业的顶峰,你要拒绝吗?”
驷正的眸子在眼眶里活络地转着圈,郝金看着它笑了,从他手里拿过麒麟丹在自己手心里掂着说:“我相信你不会拒绝的。但你切切不可忘了,在它身上,我安装了GPS,同时你的一举一动二十四小时在我掌控之中。所以,我奉劝你不要玩火,不要背叛我,否则,我能把你的骨灰做成同样的一颗珠子,你信吗?”
驷正的眸子顿时定住了,渐渐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