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教授的歇斯底里(1 / 1)
151教授的歇斯底里
时隔两日,当驷正感觉到眼睛不对劲时,马上给郝金去了电话,质问他为什么要给自己下这样的套。
郝金说:“你不是想近距离接触医治好衣依的神丹妙药吗?你不认为惟有以身涉险才能做到?其实你已经预计到了的。所以不用担心,你的眼睛有人会包你复元的,新世界百货那批人已经全好了,你怕什么?找他们去。”
驷正说:“我想请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郝金说:“我现在是帮你,有朝一日我需要你帮助我,我已经帮你实现了你的第一个目的,下面看你自己的了。”
驷正说:“你胡说,我哪有什么目的!”
郝金说:“康乐的心脏正泡在你实验室的标本瓶里,这即是明证。请放心驷教授,我会尽全力帮你实现你的人生理想的。现在趁那个历史教授不在,正是你实现目标的大好时机,千万别错过了。”
驷正已然意识到自己陷入了郝金经心策划的一个阴谋里,他的最终目标是欲将麒麟丹攫为己有,难道自己是想从中分得一杯羹?答案是肯定的,自己太想走上人生辉煌的顶峰了,这就是自己为郝金所用的根本所在!然而除此,他还要自己的生命,一个正常人应有的寿命!
驷正欲从中挣扎出来。他来到本埠最著名的印度人开的眼科医院,希望他们能治好自己的眼睛。
由于驷正是中北市医学界名人,医院召集了本院最好的几名医生对他进行了会诊,其结果仍然与其他遭受麒麟丹闪光的类似患者相同,属本院不治之症,但告诉他,现在已经有民间高人治好了类似的眼疾,给了他一个联系电话。
当驷正满怀希望出门去拨打这个电话时,他身后的诊断室内响起一个阴森的声音:从即日起,夺丹计划正式启动。
而室外的驷正正在拨打印度医生给他的电话号码,正感觉号码似有些熟悉时,电话已经通了,从中听到林蕊的声音,他颓然地挂了。
自己难道一定要沿着郝金指定的路线往前走吗?他的下一步计划具体是什么?也是由自己帮他实现吗?
林蕊接到驷正的电话,他却不言声地挂了。为什么?林蕊没有多去想,她料定这个电话还会打来,或者他本人会找上门来,他的眼睛肯定已经出现问题了,否则不会有这个电话。她叮嘱衣依,若驷正夜晚趁其他人不在而登门,无论有没有孙敏陪同,一定不要开门。
衣依不以为然地说:“那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吗?我会看牢丹丹的,他休想动它一指头。”
辛恬说:“你也太天真了,他真想动丹丹的脑筋,一百个你也不顶事,忘了你看的那些武侠书里的迷魂香啊散的?”
衣依不相信地说:“他没有那么卑鄙吧?还有孙敏难道会做他的帮凶,不可能。”
伊倍说:“如果他是有意要弄瞎自己的眼睛,说明他够毒的,你听林姐的,不要给他开门。”
衣依只好说:“那好吧,我干脆谁摁铃都不理好了。”
说着这话时,他们正在吃早餐。门铃突然响了,一早没谁会来的,大家全都往驷正身上想了。果然是他,由孙敏陪着。
一会儿,俩人上来了。门大开着,门外驷正,门里四人,均默不作声心照不宣对望着。
孙敏瞧这阵势虽有所敏感,不得已说了声:“怎么?不欢迎啊。”
衣依终不忍,跑上前拉起她的手拖进屋里来说:“瞎说什么呀,不欢迎谁也得欢迎你。驷教授,您也进来呀,认生了不成。”
驷正恢复了镇定走进屋,微笑着说:“没想到所谓的民间高人竟藏在这儿。”
林蕊直截了当地问:“驷教授,您的眼睛还好吧?”
驷正也直言道:“要是好,我就不会求到高人门下了,没想到无意间的一次造访,揭开了我心中的一个迷底。”
林蕊问:“什么迷底?”
驷正佯作不快道:“还瞒我呢,衣依和山远的病不治而愈的迷底呀!今天我倒要尝试一次了。那么就请出真神吧。”
衣依看了林蕊一眼,见她没有什么表示,就进了尔非的书房取来麒麟丹。
驷正指着麒麟丹问:“前两天就是它伤到我的眼睛?能让我看看吗?”
见林蕊仍未作任何表示,衣依把麒麟丹交到驷正手里。
驷正反复打量着,其他人的眼睛死死盯住他,预防他玩出啥花招来。
仔细看过后,驷正将麒麟丹交还给衣依,说:“你们一定把它看得宝贝似的,如果我想借它一用治好眼睛,能给这个方便吗?”
林蕊挺干脆地说:“不能,若拿它在外面现了眼,不知又要害到多少人。请教授委屈一下,有空时上这儿来。”
驷正问:“应该怎么个治法请指教。”
衣依一旁说:“很简单,像和尚参禅般静下来,摒弃心中所有杂念。”
伊倍拿来一个座垫放在两张沙发间的地板上,说:“驷教授,请吧!”
驷正忽然觉得挺滑稽,这么一想他要求道:“能不能让无关的人暂时离开一下,我会觉得挺不自在的。”
这个要求当然遭到拒绝,谁知道他会趁此玩出什么花样来。
驷正不得已坐在了座垫上,双手合十,当真按照衣依的要求,努力让自己的心平复下来。而衣依双手握住麒麟丹在他对面坐下,微闭双眼,心中十分虔诚地默念着,快些让驷教授的眼睛好起来吧。
可坐了没一会儿,衣依的一颗心躁动起来,她哪是坐得住的主呀。睁开眼来,她正要去瞧旁的人在干些什么,晃眼间,目光在驷正额头上一掠而过,竟然吓得“啊”的惊叫一声。
驷正为她所惊动,睁眼去看她,却见她的一双眼惊惧地盯在自己额头上。他的身体骤然一颤,忙朝孙敏喊:“快拿镜子给我!”
其他人被俩人的动静所惊,一下都围了过来,衣依指着驷正的额头语无伦次地说:“他,他那儿……是黑的!”
其他人因站立着,所看到的是驷正一头又浓又密的黑发,哪里看得见头发里有什么。可衣依是坐着,兼之比驷正矮了许多,正好可以从他搭在额头上的头发间看得到他的额头。
驷正瞧着众人错愕的目光,伸出手分开额上的头发,惊得他人不由倒退一步:驷正额头中央竟然出现了一个醒目的黑色标识,就如同衣依和山远包括尔非和伊倍此前额上曾有过的标识。
用手指在额头上抚摩了一会儿之后,驷正推开孙敏递过来的镜子,突然苦笑了一声说:“从你们的眼睛里我已经看到这儿有块难看的记号了,跟衣依以前的一模一样是吧?怎么会这样?你们谁知道?告诉你们吧,这是造化弄人,我跟衣依和山远伊倍可能来自同一个地方。我想弄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好象离死不远了是吧?”
衣依忙举起手中的麒麟丹对他说:“驷教授,别怕,有丹丹在,它能治好您的眼睛和心脏的。”
驷正却说:“每天到这儿来报到一次?我一堂堂医学博士让你们巫师一般耍猴子似的?”
冷然一笑,林蕊说:“您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的?实在是麒麟丹的特性没法把握,离开了这间屋子不知道它又会生出啥事来。我们都很敬重您,也请您配合。”
驷正狂躁地说:“不,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我宁愿死去也不愿这样,这有关人的尊严,你们懂吗?”
衣依蹙了眉似十分不解地说:“教授,请您冷静,听我说。我不知道您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的,难道我们的命运可以交给您主宰,而您就不行,这好象有些不太公平吧?”
孙敏一旁也着急地说:“教授,您或者突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它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驷正对她厉声喝斥道:“住嘴,你懂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他们这是明着给我难堪!”
衣依嘟嘴道:“谁给您难堪了?小孙,他太需要一支镇静剂了,这完全是一种心理落差在作祟。”
驷正竟而冷笑道:“说得好,我现在就成虎落平阳遭犬欺一类人了,由着你们戏弄。”
一旁一直像看把戏般没作声的辛恬突然发怒道:“您怎么突然一下成这种人了?要说真这样,也是您自做自受,自个儿往枪口上撞。我们又没招您惹您,好好的让我们不得安生,我们晚上还要玩命呢。您成就成,不成我们还不奉陪了。伊倍,睡觉去。”
室内气氛因从不乱发脾气的辛恬一顿吼静了下来,这才真正置驷正于尴尬之地,也让他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胡搅蛮缠了,就像衣依说的,某种心理落差捣致心态失衡,出现了情绪上的反常反应。这么一想,他便顿感赧颜呆在这儿面对几乎小自己一轮的年轻人了。
他的头渐渐垂下,默默转过身欲去。
衣依心中不忍,朝他迈去一步,林蕊在她身后逮着她的头发用劲一扯。孙敏瞧见了,轻叹一声上前与驷正并肩走出房门。
林蕊随即往沙发上一倒,十分不解地说:“驷教授怎么会既伤了眼睛又伤到心脏的,好象他这样的是第一例。这到底怎么回事呀?”
衣依心情不爽地把麒麟丹往她怀里一扔说:“你问它吧,动不动就无端地伤人,偏又能治好伤着的,莫名其妙嘛。”
辛恬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说:“想不通就不想好了,自古都说雷劈歹人,可真被劈着的倒大多是在农田里勤扒苦做的农民,哪有道理可讲。林姐,睡个回笼觉吧,少抄这个闲心。”
或许是受她这话的启发,林蕊突然说:“可也奇怪了啊,驷教授和孙敏一道来的,为什么麒麟丹只伤驷教授而不伤孙敏?会不会因为驷教授存了贪念之心的缘故?”
有道理,可是伊倍却说:“那你的意思我和衣依都是坏人了,你和恬恬是大大的好人是吧?”
这下把林蕊给问着了。衣依却说:“驷教授可能属于一二三四姓里的人吧,所以就被麒麟丹闪电击到心脏了,跟我和你一样。”
伊倍说:“这又有些说不通了。既然同为四大姓里的人,上次我们一同被电到时,驷教授也同样电到过。这之后,我们再未被麒麟丹伤到,驷教授为何又被电到,而且很重?”
辛恬想了想想不通,就在地板上直顿脚说:“叫你们别理论了,偏瞎牵扯,简直是耽误瞌睡。我命令,再不许议这事了,都睡觉去。”
林蕊直摇头说:“怎么睡得着哇,整个脑子现在全被丹丹占满了,不知它还会生出些啥事来。”
衣依从她怀里拿过麒麟丹往书房里走去,嘴里说:“我昨天又买了一个高倍数的放大镜,好好地再研究研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