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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何当总念之,奈何音讯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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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当总念之,奈何音讯杳

青娘心中不由得慌乱了。她暗自思忖:

是公务繁忙?那鸿胪少卿不过是个闲差,又忙到哪里去呢。

是身体不适?他素来康健,且又值青年,从来没有过病痛之说。

是家中有事?如今翁舅正受重用,别人献殷勤还不得便,又能有何事。

是应酬太多?赏花、饮酒、登山、斗茶这些个事情又不是天天都有,什么时候还写不得一封信呢?

是流连于秦楼楚馆?是抱琵琶想另调别弹?

她是为何离开京都的,别人不知季诚还不知吗?

她有多委屈、多伤心,别人便是不管不问的,难道季诚也不管不问?

便是因着父亲一事两人心里生了罅隙,可毕竟是夫妻,怎么就不能写封信问问她是否安好?

送别时明明还是情深义重的样儿,怎么一转身就全变了?

青娘不敢再想下去,她离开京都不过百日,若是季诚连这百日的寂寞都耐不了,那他们又称得是什么恩爱夫妻,他们又算得上是什么琴瑟和鸣?

青娘越来越烦燥,到后来终究是沉不住气,开始给季诚写信。

可写什么呢?先问候舅姑兄嫂,然后再对季诚嘘寒问暖?青娘是不肯的。他们视她为无物,生怕她连累了赵家一富贵,她又怎么肯堆下笑来却给他们问安?

说说自己的境遇到心事?青娘也是不肯的。如今有人富贵有人落魄,本就不能感同身受,她又何苦在人面前再做出一副离了赵家就无福可享的样儿?

至于诗词歌赋、风花雪月,一是没心思,二是季诚总是说她太过较真,每每都是咄咄逼人,反失了应和酬唱的趣味儿。

想到此,青娘也不再写,索性将韩驹的一首《送子飞弟归荆南》抄了一遍。

采蓝在一旁看着,低声念道:“一年两附书,皮筒到家少”,她便轻轻摇了摇头,待又看到“何当总见之,缓我归思杳”一句,终是忍不住道:“姑娘,如今春意正好,不如咱们到楼上坐坐吧。您这几日不是枯坐便是写这些,可别闷坏了身子。”

青娘苦笑一声:“到楼上又如何,左右不过是柳几行、花几丛,就差没数那草儿到底是几棵了。”

采蓝又道:“不如和侄少爷玩一会儿?”

青娘又道:“若是堂嫂再与说我些得男求女的话,我可如何应对?”

采蓝想了想,说道:“大太太、太太那里您又说整日里说些明水旧事,您插不上嘴,老爷那里您又说整日里埋头史料,您帮不上忙。

姑娘,依婢子看,您到不是因着这许多缘故,怕是您心中有事,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青娘叹了一声:“适了人的女儿长久地住在娘家,哪有那样容易的呢?

更何况我是被朝廷逐出京的,与那衣锦还乡的又是不同。虽说在赵府时咱们事事要谨慎,可那毕竟是我的家,好也罢,歹也罢,从不曾有过如此的不踏实。

若是按以前的性子,你家姑爷对我不闻不问,我又怎会主动给他书信?可这般志气如今我却是不敢有了,也不能有。

既已适了人,我所能依靠的也只有他,只有赵家。

赵家伤害我无视我,我却要依傍它甚至讨好它。

细想想,虽是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可心中却是不甘。”

采蓝立在青娘身边,从她这里看去,能见着青娘窄袖褙子松松的袖口。

采蓝知道这件褙子是青娘婚后第一个春天做的,因当时做得太过合身,青娘觉得不庄重,便从未穿过。

却想不到,如今穿起来,竟是如此宽大。

采蓝心中也是苦涩。却强笑道:“姑娘既知咱们依靠的是赵家,又苦不甘?您与姑爷既是夫妻,这谁先书信又能如何?依婢子看,不如再在信上附将些土仪,既全了姑娘的心义,让别人看起来,姑爷脸上也好看。”

青娘听了这话,有些无奈:“这些事情若是家中长辈不张罗,我又怎好说得出口?”顿了顿,青娘便道:“也不用烦恼,只将我贴身的香囊取两只来,装到竹筒里便了,如此意思,他若明白便好,若不明白,我也省了这份子心思。”

采蓝忙将支雕了喜鹊登梅图样的竹筒拿了来,青娘看了,说道:“如今他们自是喜鹊登眉,我却是眉头紧锁。拿那只云纹的罢,也大方些。”

待采蓝将云纹的竹筒拿来,青娘却是迟迟不肯将信放到里头。

见采蓝疑惑,青娘道:“往日我不甚喜爱韩陵阳(韩驹为陵阳仙井人)的诗句,只觉用语平淡无奇,一丝雕琢也没有,倒是韩偓的诗句艳丽奇巧,深合我心。

如今看来,再艳丽奇巧也不过是些细小功夫,倒是这看似平淡的却淡泊而有思致。

由艳丽而转淡泊,也不知你家姑爷看了这东西会如何思想,别再是弄巧成拙了。”

采蓝道:“姑娘,您以前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多想的。因为您总是觉得无论您说什么、做什么姑爷都是喜欢,怎么如今却这样。依婢子看,倒不是姑爷如何,是姑娘心中顾虑得太多了。”

青娘叹道:“到底是我以前太过得意,自命不凡罢。如今经了这事,哪里还敢有那样的心思?却如你所说,自命不凡虽不可取,畏首畏尾也不应该。也罢,且寄出去再做道理。”

说罢便亲手将诗稿、香囊都将了进去,又仔细封了,盖了一枚“千里共明”的小印。

东西是托钱风送出去的。

如此青娘便也有了事做,天天想今日这递角(宋朝称封好的邮件为递角)行到哪里,明日又行到哪里。第三日又行到哪里。

又懊恼一阵,怎么只抄了首古风,也不写清楚些,季诚本就性急,他怎会耐烦去细想里头的意思?

又感叹一番,多亏是只抄了首古风,自己的思念、幽怨、情义也全都在里头了,若真的说些别的,还怕没有这样好的意思。

反反复复,辗辗转转,不觉又过了月余。

这一日,青娘正在屋里闲坐,却见雨儿兴冲冲地进了屋,也顾不得行礼,便道:“姑娘姑娘,看看,京都的递角到了。”

青娘立了起来,伸手欲接,却又缩回了手。她目视采蓝,采蓝知她又是所谓的“近乡情怯”,便笑着接了过来,搁在床头的几上。

雨儿便道:“姑娘,是姑爷寄来的罢,快看看。咱天天都和迷住儿爹念叨,就盼着姑爷的书信,果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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