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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最远的距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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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莫好像睡着了,朦胧中感觉身边一阵人声嘈杂,她努力地想睁开眼睛,却无济于事。可是她知道,这群人是来带走妈妈的。乔莫很伤心,身体抖了一下,周围有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却没有刚才那样吵。她伸出手去抓住妈妈的胳膊,边喊着“不要离开我”,妈妈的胳膊缩了缩。乔莫心下一沉,涌出一种抓不住的难过,身体也抖了一下。是妈妈不要自己了,是妈妈不要我了,乔莫心里想着,伸在半空的手仿佛做错事情一般怯怯地缩了回来。

火车在继续平稳地行驶着,列车员在过道巡视了一遍,大喊着“请看管好自己的随身物品”。

乔莫在心里对妈妈说,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列车员走到乔莫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姑娘,醒醒,看好自己的随身物品。”说完走回了不远处自己的那一方角落。

乔莫好像突然醒了,原来是梦。最近总是梦到妈妈,时而温和,时而无情。不知道是不是要离开家的缘故,总是会梦到一些以前的事情。

乔莫动了动,胳膊有点酸,眼睛想睁开却是徒劳,睡觉的时候一直压迫着眼部神经,乍一抬头,有点接受不了光线的刺激。乔莫赶紧用双手捂住了脸,然后指缝慢慢扩大,眼睛在有限的视野中转动。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似有若无地看着自己。

乔莫心头一紧,猛地站了起来,转过身,手却一直没有从脸上移开。她从指缝中看了看自己身后已经差不多要坐满了的整个车厢,然后又猛地坐下。

手,依然托在脸上,指尖却在脑袋上跳舞一般乱点,大脑随着指尖在飞速运转。

原来真的是做梦了,却也不是梦。

刚刚过了一站,上来很多人,怪不得梦中这么嘈杂,那……

乔莫慢慢把手移开,目光移到对面男士的袖子上,果然有褶皱。

想什么呢?说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弄皱的呢。说什么呢?谁闲着没事儿虐待自己的衣服啊,而且还是崭新的?乔莫的内心纠结着,表情变幻不定,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件衣服的褶皱处。

衣服的主人开口了:“咳,美女,请问这件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乔莫抬起头,眼前是一张俊俏的脸,棱角分明,眉毛很浓,深深的眼窝里那双澄澈的眸子冷冷的仿佛装满了不屑,刚刚才产生的一丝熟悉感猛然消失。乔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衣服的主人说:“习惯性放空?”

“那个……”乔莫指了指衣服的褶皱处。

对方仿佛很在乎,又好像不介意,淡淡地说:“哦,没事。”

完了,真的是我弄的。乔莫心里暗想,表情很是尴尬。

“又不是天塌下来了,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乔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本来还是很感动的,感动于一个陌生人的安慰。可是,可是对面的人还是以一种淡淡的语气接着说,“失恋这种事情,有,也不一定是坏事,吸取教训,路还很长,未来有无限可能。要不要我用TVB体安慰你一下?”最后一句调侃倒不像是他这种人能说得出来的。

乔莫突然有一种想笑的感觉,她把头转向窗外,“谁说我失恋了?”

“那你没失恋你刚刚拉着我的手臂,嘴里还喊着不让我走啊?”

乔莫石化了,原来,原来,梦进入现实了,然后现实悲催了。“刚刚,真的很不好意思,我梦到我妈妈了。她……不在了。”后面的声音慢慢降了下来。

这次轮到对面的人尴尬了。

相对于车厢其他位置的喧闹,这个小角落更安静了,安静得……

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连带着振动,乔莫吓了一跳,刚打开的水杯抖了抖,洒了一点水,衣服上留下一点黄黄的茶渍,幸好只是一点。

对面的人接起了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在喊一样,“喂,涂涂,你到哪了?”

乔莫恰好听到,好奇怪的名字,心里忍不住想笑。

“还有三站,不用担心,没能折腾你小子一下,我还真有点遗憾。”

电话那头又说了句什么,刚好被火车的声音给掩盖了,对面的人说了句“信号不好”就挂了。

那个涂涂好像情绪平复了一些,对乔莫说了句“对不起”。

乔莫觉得承受不起,连忙说:“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失态了。”

涂涂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低下头玩手机。

乔莫突然眼前一亮,问道:“你,刚刚是说还有三站下车吧?”

涂涂看了乔莫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乔莫赶紧解释:“不好意思,你打电话,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涂涂收起手机,“嗯”了一声,用目光来表示自己的询问。

“那个,我也是在那下车,到时候你可不可以帮个小忙啊?我的行李有点,小多。呵呵。”乔莫试探性地问道。

涂涂并不在意,很随意地点了点头。不经意间看到了乔莫衣服上刚刚印上的茶渍,神情突然舒缓了许多。“茉莉花茶?”

乔莫愣了一下,看了看浸了茶渍的地方,仿佛并不介意,很开心地回答道:“是啊,这是我们家自己种的,是我自己配的,也是我最喜欢的一种。这你都能看出来啊,看来你也是行家呀。”

涂涂谦虚地摆了摆手,“哪里。”哪里是看出来的,是闻出来的,“只是恰好也喜欢罢了。”

乔莫有一种错觉,刚刚对面的人有一霎那的失神。她拿出一个苹果递给对面的人,对面的人摆了摆手,乔莫又递了过去,“吃吧!”

涂涂轻轻地笑了笑,“怎么,想贿赂我?”

乔莫有点不好意思,“不是啦,这一桌一共我们两个人,你不愿意说话,多无聊啊。我想吃东西打发时间,你又不吃,那我自己吃多不好意思啊。”

“你吃东西还有这么多讲究啊,要找个理由,还要找个作伴的。还真有意思,那要是我不吃,你就一直忍着吗?”

“我又不是没有自制力的人。哎呀,你吃吧,就当我贿赂你好了。”

对面的人这次是真的笑了,“就一个苹果就想贿赂我?--好吧,我接受,那我可不可以也请你帮一个小忙啊?”

乔莫十分豪爽地应下来,“你说吧,只要我能帮得上就一定帮,出来混就得靠朋友嘛。”

“等下了车再说吧。你带这么多东西是要去上学?怎么也没人送你呀?”

乔莫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我家里没人了,这次是来投靠我小姨的,不回去了。”

对面的人知道触及了她的伤心处,也不好多问,于是就“哦”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

谁知乔莫的情绪转变得这么快,“我很像学生吗?”

对面的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明明就是牛仔裤、马尾辫,素面朝天,十足的学生打扮还不承认。想到这里,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乔莫很不服气的样子,“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说明我还很年轻呀。你这个人也真是的,不实在。对了,你是去干嘛呀?”

那个涂涂又被她逗笑了,“我回家。这不刚参加完一哥们儿的婚礼。”

不知不觉乔莫的苹果已经快吃完了,当听到“婚礼”这个词的时候,她突然安静了下来,仿佛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她不愿意去那些地方凑热闹,那时候妈妈还在,村长的女儿结婚,大家都去凑热闹。后来看着迎亲的车队离去,有人对村长夫人感叹道:“你女儿结婚都这么豪华,那你儿子和莫莫结婚的时候岂不是得更隆重?”乔莫看到妈妈和村长夫人乐得脸上都笑开了花,自己却面无表情,心里五味杂陈。

手机铃声让乔莫回了神,她冲对面的人抱歉地笑了笑,接起了电话。“小姨?是啊,我是莫莫啊。哦,睡了一会儿可能没听到吧。我快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行,你让姨夫到时候在出站口等着就行。嗯,再见。”

乔莫收起电话,看到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很不自在,“有什么好看的?”

对面的人收起好似探究的表情,富有深意地轻轻笑了笑,“确实没什么好看的,我在想,你是不是逃婚出来的呀?”

乔莫急了,“你才逃婚出来的呢。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逃婚,电视剧看多了吧你?”

对方并不生气,依旧面带微笑,“那你为什么听到‘婚礼’就走了神儿?为什么会带这么多东西?”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不信拉倒。我趴一会儿,到站叫我。”乔莫说着趴在了桌子上。

其实乔莫并没有睡意,就是懒得跟一个外人解释。

这算是逃婚吗?没有人催促,没有人逼迫,只是那个地方已经没有自己可以留恋的,只是想换一种环境,换一种生活。

当初在家里最困顿的时候,是村长家大伸援手,要不然状况真是不堪设想。母亲把自己的婚姻当做一种报恩方式,还承蒙村长家不嫌弃。真是荒唐,想来,人家不嫌弃的是那一大片赚钱的茶园吧。要走的时候,乔莫把茶园交给村长家看管,听着大家的挽留、盼归,自己心里竟然想笑,好虚假的生活。幸好,马上就会逃脱。

火车依然在隆隆的声响中行进着,外面的景物不断地变换。虽然是由北方到南方,却也相隔不是很远。只不过一别家乡,就要从此归属于远方,那个心向往的方向。

其实,乔莫的行李并不多,只是行李箱很重,出站的时候上下楼梯有点困难,所以才会想到找人帮忙。帮忙的人也很奇怪,问乔莫借了一块钱硬币,说是坐公交车去公司。分别的时候乔莫送给那个人一小袋茶以示感谢。其实她是想问问的,可是看着人家一脸淡漠,知道问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结果,还不如闭嘴,以免招人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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