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府喜丧(1 / 1)
扎府是华国最古老的建筑,整个华国的扎姓仅有庆重城的扎府。
扎府世代一脉单传已有一百五十代了,每一代的扎府主人会被人们称作扎大善人。
扎府就在庆重城的长寿街东头,府门外有六名高大魁梧的官兵把守。
扎府院墙又高又宽,每一面墙上蹲有九十九个麒麟雕像。它们有金,有白,有红,有绿,有蓝,有黑,活灵活现,震慑四方。
府里有八栋阁堂,一块花田,一处水廊,下人五十余,戟鹰一双。一进府门就能看见世善堂和文善阁,世善堂用来接待来客,文善阁有十万藏书。
往后是客善堂,百花田,亲善堂,银库,扎宝阁,孝善堂,莲水廊,百岁堂。
每日清晨一起,扎府下人会对聚在府门外的乞丐和书生施粥施银直到黄昏。
扎府的四十余仆全围在了孝善堂,呜呜咽咽的哭着。
堂里传来了老夫人和见秋夫人的哭声,床上的扎厚已经断气了。
扎厚是扎同善的儿子,七个月前得了头风卧床不起。
见秋挺着个大肚子,扑在扎厚的身上大声哀嚎。
扎同善一奔进堂门就被夫人和儿媳的哭声吓的昏了过去,三奇手疾眼快的把昏倒的扎同善扶到了外堂的椅上坐下。
扎同善老来得子,绝受不了丧子的打击。
忽听里厢传来了老夫人的大叫声:“快来人呐,见秋就要生了。快来人呐!见秋见秋…”
侯在门外的三个女仆慌忙奔了进来,肩推肩的奔进了里厢。
三奇也想进去里厢凑凑热闹,恰被跑进堂来的扎雪晴喊了他一声:“你是谁?”
三奇赶忙转过身来,一瞧有个挺漂亮的小女孩凶巴巴的瞪着他,他吓的灰溜溜的跑到了扎同善的椅子后,小心翼翼的盯着扎雪晴。
扎雪晴跑来爷爷的椅子前,吓的三奇半蹲身子的又逃到了桌子下。里厢传来了见秋夫人哇哇的大叫声,扎雪晴捂住耳朵瞧着爷爷摇头晃脑的睁开了双眼。
紧接里厢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就听老夫人大叫了三声:“扎家有后了,扎家有后了,老天开恩了。”
扎同善大睁着两眼的说道:“天…恩…”扎同善又昏了过去,有喜有悲的昏了过去。
三奇见状想上前瞧瞧扎老爷,可害怕扎雪晴。扎雪晴对着三奇吐了吐舌头,她跑进了里厢。三奇走上前好奇的瞧了瞧昏过去的扎老爷,他提掌对着扎同善的心口挥出一道真气救醒了扎老爷。“扎老爷有孙子了,要吃烤鸡庆祝了!”三奇疯癫癫的学着扎同善昏前时的样子说道:“天…恩…”他把脸杵在扎老爷的眼前说道:“就叫天恩就叫天恩。”
扎同善又悲又喜的笑了笑:“依你依你,就叫天恩。”
扎天恩出生的那一天,同是公孙轩辕称帝之日;当夜,华国夜空亮如金盘。整个华国大庆了九日,不许见丧。扎同善低调的给扎厚办理了丧事,邀请来七峰寺的拜月主持给扎厚诵经超度。
扎天恩出生的第二天清早,白羽戟鹰产下了一只小戟鹰。一个男仆把刚出生的小戟鹰抱进了世善堂。拜月观见小戟鹰是白头红羽,身子有一只山鹰大小。
扎同善说道:“有劳主持给它取个名吧。”
拜月顿了顿说道:“大善人昨日丧子得孙,一悲一喜。昨日轩辕称帝,今早扎府又得一只神鸟,老衲就取“双”字给它。”
扎同善品道:“丧去双来,丧,双,嗯,正和。”他中意的点了点头,作了个手势让男仆抱着小戟鹰离去了。他起身离开椅子对拜月主持作揖说道:“老夫有一事想请主持相助。”
拜月起身笑道:“大善人不必拘礼,何事请讲。”
扎同善对着门外的三奇说道:“三奇,快快进来,见过拜月主持。”
三奇一边躲躲闪闪的盯着拜月,一边小心谨慎的抬起脚板迈进了门槛。拜月纳闷的看着三奇像一只猴儿似的躲在了扎同善身后,扎同善对拜月说道:“他是一鱼真人的二弟子,因修炼天修心法走火入魔错乱了经脉。老夫与他颇有些缘分,恳请主持借他“大善普缘”挽救他性命。”
拜月毫不犹豫的笑道:“大善人开口,当可。”他从袍袖里掏出一本黄皮书递给了扎同善迎来的双手里,说道:“大善普缘是七峰寺第一绝学,唯心善之人修得。如他悟性非凡,可修正果,但非易事。老衲见他疯如猴儿,还请大善人把大善普缘读给他听,免得他毁了书文。”
扎同善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对三奇说道:“拜月主持救你性命,你要如何感谢!”
三奇笑道:“三奇给主持吃鸡吃鸡。”他着急的从破衣烂衫里掏出了半只有脖没头的烤鸡,抓在脏兮兮的手里向着拜月递了递。
拜月闭着双目,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扎同善对三奇说道:“你去找方管家给你换身衣衫,老夫和主持还有事相商。”
三奇突然跪下身子给拜月磕了七八个响头,接着乖乖的出去了。
扎同善对拜月说道:“失窃的千相佛法可有下落?”
拜月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千相佛法已石沉大海,不知是何方高手盗走了千相佛法。”
话音一落,就听堂外有人大声喧哗。
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人,貌相流里流气,穿衣袒胸露背,他是被扎同善赶出扎府的大少爷扎腾。扎腾正和挡住他去路的两个男仆推推嚷嚷,互不相让。
“反了你们这两个狗东西了,爷是扎府的大少爷。”扎腾冲着世善堂大叫:“娘,娘,你不要孩儿了嘛!”
扎同善与拜月一并走了出来,扎同善一脸愤怒的对扎腾喝道:“孽子,谁许你回府。”
扎腾死皮赖脸的叫道:“爹,爹,儿子回府拜祭弟弟来了,儿子身无分文买不起祭品。”
扎同善强压怒气的对挡着扎腾的两个男仆说道:“你们挟他去拜祭少爷,事后给他一些银两,把他赶进官府,再派人手守在监牢外。”
两个男仆挟着扎腾的两个膀子朝后堂去了,扎同善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
拜月道:“大少爷如此下去,恐怕要遭天谴。”
扎同善无奈的说道:“这孽子曾娶了夏摩坤的长女为妻,他不懂的珍惜,老夫只好逼着他给儿媳写了休书。”又伤心的说道:“这孽子**如命,整日游街蹿巷。担怕他害了好人家的女子,老夫只有把他押进官府。可官府大人看在老夫面上,关监几日就把他放了。”
拜月双手合十道:“佛渡万众,就让老衲把大少爷带回七峰寺感化。”
扎同善感激的作揖说道:“佛善广世,老夫就把扎腾拜托给主持了。”
拜月道:“大善人在华国德高望重,此事切莫传外。如被那些匪贼恶徒得知,恐要滋事勒银。”
扎同善道:“主持的一番好意,老夫理当遵从。”
扎腾得知此事后极力反抗,被拜月一掌击昏。两个家仆把昏死过去的扎腾装进了一个**袋,拜月背着**袋使出七峰千弹功赶往了七峰寺。
第二日,扎府对外贴出了“扎腾扎厚”去世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