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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生尔死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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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犹如大漠中的尘沙,一阵风吹过,便没了踪影。小九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桑多终究没有等到报仇的那一天。由于没能妥善治疗,鞭伤慢慢发言,最后引发了高烧……她在一个寒冷的夜里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自从识破了小九的易容,马坤似乎一下子对她那绝美的容颜着了迷,小九便成了马坤一人独享的玩物。

“你究竟是谁?”马坤不止一次逼问她。

小九永远冷笑着回答:“如你所见——一个奴隶而已。”

又是一个寒冷的夜。大漠的夜永远那么冷。

龙沙寨大档头的帐内炭火却正旺,男人身上蒸腾着汗水,虬结的身躯犹自压在小九身上发泄着淫威。

忽听帐外号角声大作,马坤喝问道:“怎么了?吵什么?”

帐外沙盗急声道:“大档头,不好了!探子来报说有一大队人马正直奔向咱们寨子,像是要夜袭沙寨!一时三刻便要到了!”

马坤连忙起身穿衣,大声喝问道:“多少人?哪路的?”

小九平静的躺在地上,由于一次次逃跑失败,她开始被隔三差五的喂食软筋散,再加上没日没夜的被折腾,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限,此刻连胳膊都难以抬起。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主人真的来了!她等了太久,太久,等到她以为主人已经把她遗忘了,等到她几乎再也撑不住了,他终于来了!

二档头的声音传来:“据探子说看样子足足有千人!黑夜里看不清,说是隐约竟像是朝廷的人!”

“什么?”这西漠天高皇帝远,朝廷几乎从来无暇管理此处的治安,所以陆家堡才会管起这诛搅马贼沙盗的事,渐渐在一方做大。难道陆家背后竟有朝廷撑腰?不对!靳鹏不是早已跟他歃血为盟了吗?马坤抓起床头的兵刃大步走出去布置迎敌,喝道:“叫弟兄们快点都起来,抄家伙!”

不多时,只觉大地震颤,马踏黄沙之声滚滚而来,帐外火光冲天,顷刻间喊杀声和兵器相击之声雷动。

小九心中辗转,她从不明白主人的事,像老爷失踪的事、上次故意引马贼入庄洗劫的事……但小九却隐隐感觉到,主人似乎与朝廷有着玄妙的联系。一千人!朝廷的人!主人这次可是为了救她才如此兴师动众?她何德何能啊!

忽然帐帘一掀,马坤满身血污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一把提起地上的小九,抓着她的头发拖了出去,大声喝道:“住手!快放我们走!不然我就一刀宰了她!”

透过凌乱的发丝,小九最先看到的是杀红了眼的石刃,接着是阎罗般愤怒的冷志宏,顺着他俩望过去,果真是上千名全副武装的官兵!

“小九!”石刃上前一步,眼中的痛惜和愤怒交织燃烧。

马坤将锋利的弯刀在小九颈上一颤,立刻划出一道极细长的伤口,血滴顺着小九的脖颈流到她□□的胸前。

冷志宏吼道:“王八蛋!”说话间他与石刃几乎是同时出手,一支飞镖直接将马坤手中的弯刀打落,另一支透骨钉则直中他的咽喉。

马坤瞪大双眼,手中脱力,小九摔倒在地,马坤则直挺挺的向后倒下,当场毙命。

石刃冲了上去,脱下外衣裹住小九。冷志宏立即撕下衣襟为小九包裹颈中伤口。

石刃焦急的问道:“小九!你还哪里受伤了?”

小九摇摇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她只咬牙说了三个字,整个人便沉入黑暗之中……

车轮发出吱吱的声响,小九耳中却似听不见一丝声音,直挺挺天的躺在马车里,感受着身下沙丘的起伏,脑中昏昏沉沉,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口中反反复复重复着那三个字:“全杀了!”

原来三个月前石刃收到了玲子带来的字条,来不及去请示唐玖,只让人快马赶赴京城给唐玖报讯,自己则带了手下几十名镖师马不停蹄的赶来大漠想要救出小九。而另一方面,陆小姐逃出大漠后立即找到四海镖局的分号,请镖局的人急去京城唐家祖宅将小九遇难的消息告知了唐玖。唐玖因母亲病危无法抽身,但他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搞到一封刑部密函,派冷志宏带着密函飞骑赶往平隶十六个府县衙门,硬是抽调出了一千名衙役官兵,冷志宏率着这批兵马与石刃在银蛇寨相遇,石刃一队人正与银蛇寨的沙盗厮杀,一千官兵一到,转瞬间就荡平了银蛇寨。然而大漠中的马贼来去如风居无定所,石刃等人搜寻了好久,始终没有找到小九的踪迹,于是下定决心做地毯式搜索,近两个月里剿灭了遇到的所有小股马贼,又端了天狼寨,最后才终于找到了龙沙寨,救出了小九。至此,西漠最大的三个沙盗团伙尽数灭亡。

时隔五个月,再度踏入长风山庄的大门,小九只觉得恍如隔世,走时樱红柳绿,再回来时已是黄叶满地。自己此刻究竟是已经死了,还是活着,脑中迷迷蒙蒙的都不大清楚。

刚开始,她终日里望着帐顶发呆,给东西就勉强张嘴吃两口,一句话也不再讲,整个人瘦的几乎脱了相。

再后来,每天干脆不吃不喝,只是不日不夜的昏睡,仿佛浑身的气力和精神已经被完全抽干,唯独右手,连睡梦时都死死攥紧拳,雪莺帮她擦身时怎么掰都掰不开。

雪莺忙进忙出的对小九颇为照料,看小九的眼神满是同情怜悯。同为女子,她极能体会小九此刻的痛苦。

这一日,雪莺端着一碗鸡汤走进小九房中,见石刃和冷志宏正站在小九床前,苦劝小九吃东西,小九仍旧发呆不理人。

雪莺叹了口气,一咬牙将鸡汤放在桌上,板起脸色走过去大声道:“小九!我们知道你心里煎熬,苦不堪言,既然生不如死,那你索性就痛快的去死吧!何苦在这里干熬着?惹咱们看了跟着伤心!”

小九眼中微光一闪。

“雪莺!”冷志宏怒喝:“你干什么?疯了吗!”

雪莺白了他一眼,继续不依不饶对小九道:“你怎么说?平日里不是个干脆人吗?要死还是要活,你倒是爽爽快快的选一条路啊!”

小九蓦然垂首,缓缓的摊开右掌,里面现出一团褶皱不堪的物什,雪莺拿起见是一团布条,展开一看,讶然无语。

石刃拿过布条,只见上书四字:保命相见。

石刃脸色一变,狠狠地攥紧双拳,额上青筋都爆了出来。

雪莺轻抿嘴唇微微一笑,俯下身去握着小九的手,诱导般的说:“既然少主要你活着,你就得好好活着等少主见你啊!你不是少主的暗卫吗?对了,听说少主当年救了你的命,还花了好多银子把你买回来,养了你这么多年,又大力栽培你,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和心血,你要是死了少主岂不损失大了?就是不死,你这样半死不活的鬼样子,也再不能做暗卫了,不能替少主办差了,少主还不是一样亏大了!”

小九慢慢转过头来,一双凹陷的大眼睛迷茫的看着雪莺,慢慢地竟恢复了一丝生气。

“这就对了!”雪莺欢喜的揽着小九的肩扶她坐起身,对冷志宏吩咐道:“大冰块儿,快点把桌上的鸡汤端来,小九得多吃东西快点养好身体!”

冷志宏一愣,旋即回神,忙转身端来鸡汤递给雪莺。看着小九慢慢喝了鸡汤,石刃和冷志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自此以后,小九肯喝水吃饭,白天也不再昏睡,身体慢慢的恢复,散功香的效力也早就退了,她感觉体内的真气慢慢的又凝聚回来。一能下地,她便开始每日疯狂练功。石刃不知从何处习来一套掌法教她,要她除非紧要关头轻易不准使用。这掌法看似简单朴拙,可恰巧与小九的雄厚内功相得益彰,使将出来竟然威力无穷,如此一来小九搁下了三个月的功夫非但没有减退,反倒愈发的精进,出手的狠辣精准比之从前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每个夜里,她却再也无法入睡,整夜整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呆望着顶帐直到天亮。

寒冬随着一场大雪姗姗来迟,这个冬天,对于唐门来说,无疑是一个即哀伤又荣耀的冬天——武林大会在即,老帮主夫人郁郁离世,失踪两年的老帮主唐啸天忽然现身,竟在自己夫人面前提剑自刎而亡!唐门的大变故顿时轰动武林,刚渐渐沉寂的释家至宝一案再度成为瞩目的焦点,众人皆想借机一探虚实。唐玖正式继任为新掌门,一边要操办父母大丧,一边应付纷至沓来心怀鬼胎的各路人马,同时更要迎战武林大会……诸多事务缠身,令他在京城一呆就是半年,庆叔、阿贡师父、翟雨和冷志宏等人均被召到了京城祖宅听命。那是一场盛况空前的武林大会,凡是叫得出名号的四十九大帮会和各路无门无派的剑客、豪侠齐聚一堂,设擂比武,足足斗了三天——最终唐玖以一套唐门剑法技压群雄,三日之内先后战胜了二十七位高手,令人折服,一举夺得盟主之位!那所谓的“唐门妄图凭借从释家偷来的盟主令或者武功秘籍来当上武林盟主”的谣言便也不攻自破了。

唐玖上位之后,立即大展拳脚,整顿武林秩序,清理江湖败类,组织各路豪杰大举讨伐邪教……唐玖可谓在十多年一直群龙无首的江湖中掀起了翻天巨浪,那威名数十载的杀手组织“鬼隶”就是在这一时期被唐玖剿灭了的,鬼晨子身首异处之时,恐怕仍旧不明白自己如何得罪过这位杀伐狠辣的新盟主。

转眼间冬去春来。

与主人分开已经快一年了。每个夜里,小九一遍遍在心中想象着主人在武林大会上力压群雄的英姿,如今的主人,可还记得她?

石刃又去走长镖,一月未归,小九她便更加封闭自己,终日狠命的习武,只与白隼为伴,与谁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冷志宏和翟雨都不在山庄,雪莺整日百无聊赖。去与三位姨娘聊聊天吧,总是没几句就不对付起来,很是看不惯她们那副嘴脸;去找小九吧,又总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没个反应,最终还是不免一个人发呆,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冷志宏和翟雨两个人。她起初对冷志宏十分着迷,很中意他那副酷酷的调调,他又曾为了救她身受重伤,更是让她感激不尽,芳心“暗”许。奈何他对她却毫无反应,一副油盐不进的架势,最后还突然娶了远远不如自己的小杏。而另一边那个油嘴滑舌吊儿郎当的翟雨却总能想着法儿的逗她开心,和他在一起她总觉得轻松自在……一个有了妻室并且对自己无动于衷,一个始终等着自己还对自己千般讨好,该选哪个,其实不言自明,可是对冷志宏,她却似乎怎么也放不下,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究竟是无法自拔?还是心有不甘?

这边厢雪莺坐在廊下支着腮发呆,那边厢小九兀自在研练石刃教她的掌法,但见一双素手上下翻飞,掌风到处,势贯长虹,七根木人的脑袋似被削了下来,几乎同一时间齐刷刷滚落在地!当真是以掌代剑,令人叹为观止!

小九收了功,竟是片刻不歇,又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宝剑,拔剑出鞘,白虹一泻婉若游龙。

忽然院外隐约传来人声嘈杂,接着一阵脚步声渐响,雪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人影越来越近,渐渐清晰,她忽地从地上站起,大声叫道:“少……帮主!”

小九听到那脚步声时身子明显一阵,待雪莺的声音传来,她猛地转身,在看清来人时,当啷一声,手中长剑落地,双膝一弯便跪了下去——主人终于回来了!

就在此时,一道白影迅捷而至,伸出双手将小九从地上捞起,紧紧地拥在怀里,胸口剧烈起伏着,久久不语。

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小九挣扎着想要脱开这幅温暖的怀抱——如今的她,怎么还配让主人抱着?

感受到小九的抗拒,唐玖轻轻将身体拉开一些距离,低头凝视着小九,眼中满是心疼和疑问。

在主人灼灼的目光中,小九颤抖着嘴唇,缓缓的,终于吐出两个字:“小九……脏……”两滴晶莹的露珠倏然从眸中滑落。

唐玖的心里仿似挨了一闷棍,他紧紧地将小九的脸贴向自己胸口,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他从来没有见过她流泪,即便是当初在鬼隶身受重伤命在旦夕的生死关头、即便是阿贡师父打通她体内经脉引导她将阴阳两股内力融合身受冰火煎熬苦不堪言之时,她都没有哭过,甚至哼也没有哼过一声。坚韧顽强如她,这一次究竟受了什么样的折磨,他不愿意去想象,也不敢去想。他咬着牙道:“九儿,我已经为你报了仇!西漠的马贼和沙盗老窝都被端了,三个沙盗头子已经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了!就连鬼隶也被我灭了,鬼晨子也已经见阎王了!所有欺凌过你的人都死了!”

小九狠命想止住泪水,可是鼻子很酸,心很酸,眼眶很酸,泪水断线一般打湿了主人胸前雪白的衣襟,她忽然又想起了那一年主人盖在她身上的那件白色锦袍……主人似乎从来都没有嫌过她脏。

从这一天起,小九仿佛终于重又回到了原来的生活。

白天,她寸步不离的跟在主人身旁。尽管再无知,小九也明白,主人做了盟主之后比从前更加的忙碌了,灭炎教、逐草寇、处理各种武林纷争……这个江湖当真被他换了个天地一般。

晚上,作为主人的通房丫鬟和暗卫,小九又躺回主人卧室外间的床榻上,感受着里间主人的存在,心里是满满的踏实感。

然而,入睡,却依然困难。

里间,唐玖头枕着双手,思量着该如何安顿小九。也许对她来说,像现在这样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安排吧。迷蒙间唐玖刚要入睡,忽然感觉到外间有细微的动静,接着是房门开启的声音,是小九出去了!

他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方起身走到门边,开门向外看去,远远地瞧见小九翻瘦小的身影在墙边一纵而去。他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发现小九沿着汜水河向上游快步而行,一直到了山脚下的瀑布下面方才停下。

只见小九脱去身上全部衣物,赤着脚踏入冰冷的河水中,一步一步走向瀑布中央,任那汹涌的激流砸在头顶,浑身淹没在轰然巨响当中。

此时,点点飞雪轻柔飘落。

远远地,月光下,唐玖只觉得小九便犹如堕入凡间的精灵,被尘埃无情的吞噬后,仍然倔强不屈的努力活下去。他不是她,并不能完全体会那些遭遇对她造成的伤害究竟有多大,但他明白,她是在以她的方式去洗刷那段不堪的记忆。

唐玖静静转身向回走,不想惊扰她的世界。

其实,小九自从恢复了功力之后,便每晚都悄悄去瀑布下冲洗自己,仿佛只有靠那洁净的水来洗去自己的脏污、浇灭那团邪火。

又是一晚,小九凝神细听,里间主人的呼吸缓慢而均匀,于是她又照旧起身下地,刚要开门,忽然身后响起一句低沉的声音,小九禁不住浑身一颤。

“你要去哪儿?”唐玖不知何时竟立在里间门边,沉声问。

小九连忙转身,主人的神色看不出喜怒,她习惯性的实话实说:“去......汜水河。”

“为何不去‘洗剑’?”唐玖直接问道。从前小九不是爱极了洗剑泉的吗?在这样的冬夜,她每晚都去冰冷的瀑布下冲淋,内力再是浑厚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小九咬咬嘴唇,垂首道:“小九太脏,不敢污了主人的‘洗剑’。”

唐玖没想到如今的小九竟然如此自卑自贬,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九看着主人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一沉,自己又惹主人生气了。

只见主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近到她能够问道他身上特有的好闻气味,小九的心跟着跳的好快。

忽然,唐玖弯腰将小九打横抱了起来。

主人要做什么?小九下意识的双臂环上主人的脖颈,紧张的闭上眼睛不敢看主人。

唐玖抱着小九大步向后园洗剑泉走去,当小九感受到了清冽的冬夜空气中弥漫着的氤氲水汽时,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静静躺在月色下的温泉。

唐玖就这样抱着小九,步入洗剑,踏碎满池月光,直至温暖的水波将他和小九轻柔的包裹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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