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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20.生了病就有权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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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选择相信不过是不想再纠缠。可是现在,岑静不想相信,因为她知道这相信的背后并不是欺骗,而是那些基于善意的隐瞒,可隐瞒的是什么呢?她必须知道。

“你冷静点!”曾漓依旧咬紧了牙关不松口,更加用力地箍住岑静的双臂。

岑静用力地摇头,她激愤的情绪在一句一句的冷静里酝酿发酵,她快控制不住,她想要爆发。

“别说话。”岑静猛然抬起的双手被后面的人紧紧攥住,柯向澜在她背后轻声安抚,“乖。”

岑静饱涨的不安与难过,在柯向澜的这一个字里慢慢的消散。

曾漓往后退了一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岑静,刚刚这个女生的眼睛里,除了愤怒的狠戾外,竟然写满了绝望。对,是绝望。

柯向澜绕到岑静面前,将她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然后沉默地将她抱了起来。

“你要带我去哪儿?”岑静在被抱出病房,一路接收许多侧目后,微微藏了下脸问。

但说实话,现在的岑静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别扭,但心内是坦然的,因为对于柯向澜的突然出现,她只觉得心安。

柯向澜没有回答她,抱着她径直走过护士站,在电梯前停留了几秒后,转身去走楼梯,他抱着她一级一级地往下走,直到负一层小黄门外的停车场才停住脚步。

“你昨天来过这里?”柯向澜抱着岑静站在停车场的尽头,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

岑静想点头,但随即又否定,挥着手说:“不是昨天,是今天凌晨。”她真的记得很清楚。

“哪里?”

岑静想了想,手指向通道的三分之二位置处。

柯向澜抱着她走到那里,立定,“然后怎么样?”

“然后,”岑静咬了咬唇,“我就躺在了这里,头很疼,耳朵边有很多声音。”

柯向澜单膝跪地,将岑静放下,让她躺在了地上。

岑静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停车场的顶,上面有许多管子,水泥没有浇好,有的地方还歪七扭八的......

“现在耳边还有声音吗?”柯向澜捏了捏岑静的耳朵,将眼神迷离的她拉了回来。

岑静吸了吸鼻子,她慢慢转过身蜷缩起来,在这偌大的停车场,她竟然又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柯向澜也躺了下来,他把岑静拉到自己怀里,他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我在这里陪你。”

岑静哽咽,她知道了,她是出了问题,一定是。

沉默许久,岑静嗫嚅着问:“我生病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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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说,岑静有自残倾向,这是二叔离开后,柯向澜才知道的。原来小妮子手背上的伤痕,并不是二叔酒后的意外,根本是小妮子自己所为,选择在这么明显的地方,心理医生猜测,应该是想博得他的同情。

柯向澜装作不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对于岑静的伎俩也根本没有愤怒,相反,他是真的怜惜岑静。而她明明已经跟他一起生活了,她却还是在偷偷伤害自己。心理医生又说,小姑娘的负罪感强烈,安全感不够,就产生了这种行为。

而岑静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对自己的身体做坏事的时候,是在十七岁的某天晚上。

那一天,柯向澜专门带岑静去海洋公园看动物,他们俩这点比较默契,都不喜欢高雅的音乐会,只喜欢欢乐活泼的自然产物。所以,那天其实玩的很好,有说有笑很愉悦,回家后也没什么不对,说了晚安后便各自休息。

但柯向澜的工作繁忙,所以抽空出去玩欠下的债总是需要开夜车将落下的工作赶回来。于是他在睡了三个小时后又起身去书房。他轻手轻脚路过岑静房间的时候,却听到里面传出隐隐约约的啜泣声。

岑静自残的方式并没有多少新意,她将针□□自己的小腿里,然后再□□。

柯向澜推开门后便看到岑静正在将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岑静床边坐下,然后从她手里夺过针往自己的小腿处插了进去,冷汗从他额上沁出来,岑静哭着跟他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再也不伤害自己......

心理医生夸赞柯向澜做得好,因为岑静再去他那里时,已经有好转的迹象,种种负面的情绪都在消退。

但心理医生没有全面的预测到,自残除了伤害自己的肉体外,还有精神,而精神自残很难被发现。也就是说,放弃了身体的自残,岑静很有可能不自觉走上精神自残的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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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有病啊!大白天躺在这里谈情说爱啊!”猛地刹车的汽车司机很恼火,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青天白日的这样找死,还真是奇了怪了。

因为后面逐渐排起了队伍,保安也迅速地发现了这边喇叭雷鸣,然后也不管岑静穿着病号服的虚弱模样,追着赶着柯向澜抱着她离开。

岑静返程是趴在柯向澜背上的,她还没有缓过来,对于自己的状况,虽然柯向澜没有明说,但她有些数目了。怎么说呢?她心理一直存在问题,这点她和柯向澜心照不宣,彼此不说是因为相信,她在慢慢修复,但是现在,看那老医生的架势,问题似乎变严重了。

“我是不是要转去精神科了?”岑静舔了舔嘴唇,还是问了出来。

柯向澜顿了顿,语气不悦,“你没病,去那里干什么。”

岑静咬住下唇,静默了会儿后又问:“医生到底怎么说的?我是不是会伤......”

“岑静!”柯向澜提高音量喊了她一声,叹了口气后慢慢道:“你最近的压力太大,工作压力,还有感情问题,我们现在理清一下头绪,你暂时不要去工作,好好休息,至于齐楚,既然你想和他谈恋爱,那就试试看。”

“那你呢?”岑静感觉自己非常残忍。

柯向澜步子放得更慢,他微微侧脸,嘴角露出一抹笑,“既然你想我做你的哥哥,那我就是你的哥哥了。”

“哥哥。”岑静喊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柯向澜的肩,“我喊你哥哥,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柯向澜没有出声,良久才嗯了一声。

岑静趴在柯向澜的肩上,很想哭,自己这算是作呢还是作,又仗着自己生病开始打磨某人的忍耐力了。其实岑静也很想知道自己是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不死不活还专门挑柯向澜来折磨,伤心伤肺还不够,她觉得,总有天会伤命......

“岑静!”

刚走到护士站,哥哥和妹妹就听到这一声喊。

齐楚慌里慌张地跑过来,瞪了眼两人的亲昵姿态,然后便拉着岑静要把她往自己身上带。

“她是我妹妹,还轮不到你来背。”柯向澜往旁边移了一步,伸手护住岑静的后腰,将她往自己身上更牢固地带住。

岑静不说话,齐楚显然被柯向澜的那句她是我妹妹震慑住,反应过来的时候,柯向澜已经背着岑静走进了病房。

“怎么变成这样了?”岑静刚一坐到病床上,齐楚便焦急地问道。

岑静昨晚上有非常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但后来她的思路不是被柯向澜打断就是自己睡了过去,导致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我......”岑静支支吾吾着,要是柯向澜不在这里,她是不是可以继续编那个被抢劫了的谎话?

曾漓突然站出来吆喝道:“帮我去揍人的!”

“啊?什么?”齐楚不可置信地盯住曾漓,“什么叫帮你揍人?”

曾漓挺了挺胸,“意思是,我前阵子交往了一个渣男,你绝对不知道那男人有多渣,他竟然脚踏三条船,然后我气不过,就去找另外两个女人算账,但是我势单力薄啊,就打电话叫了小静嘛!但是我哪知道,那两个女人那么厉害,还没怎么吵架就被揍了一顿。”

“那你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你是不是临阵脱逃了!”齐楚火起来,差点就上前揪住曾漓的衣领。

曾漓适当地保持了沉默,任凭齐楚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念叨所谓的“兄弟义气”啥的,搞得岑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义薄云天的大女侠。

“我想休息了。”岑静挠了挠头,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齐楚还想继续巴拉巴拉,被曾漓拉住,“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拉着齐楚就往外走。

“你干嘛拉我?拜托,你们走好吗?我和小静还有话说!”鉴于柯向澜纹丝不动,齐楚又加了一句,“我是她男朋友!”

曾漓闭了闭眼,被齐楚念叨半天的火气也蹿了上来,“你有好歹吗?现在最重要的是什么?最重要的当然是去找那帮女人算账?怎么,岑静那么有义气,到你这个男朋友这里就只会见色忘义了?你不帮我去报仇啊?”

齐楚愣了愣,然后上前拉住岑静的手,非常用力地握了握,“我去去就回来!”

曾漓朝岑静做了个OK的手势便催着齐楚赶紧走,齐楚嘴里叽歪着,“我可不打女人,要动手也是你动手,我最主要还是以理服人,你......”

因为少了叽叽喳喳的齐楚,病房又安静下来,岑静忍不住在回想柯向澜刚刚的那句,她是我的妹妹,这么说,是不是他真的就把自己当做妹妹了?

“是明嘉,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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