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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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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颖和何惜两位小朋友吵架了,而且不是小架。

白颖离开了何府,站在照日山顶仰望夜空。

他知道如果他不回去,那么他与何惜之间不可能再有交集。何惜意志力再高,又有什么用,她找不到白颖。可是,他不准备祈求,他不准备认错,不准备解释,不准备回去。

唔,白颖耸肩,对自己说,我就是这么一个骄傲的人,放不下自己的骄傲,没有一点办法呢。何况,他想,我也许不能带给何惜幸福,至少不能给她想要的爱情。他摸摸有点抽搐的胃,苦笑。

事情始源于一段对话。

白颖去朱先生家接何惜时,她正在与东方翼斗嘴。然后何惜问白颖:“我死了之后,你怎么办?”

“啊?”白颖奇怪。

何惜再问:“下辈子,你会找我吗?会不停地找我,直到找到我吗?”

“……”白颖知道她希望他的寻觅,可是他不愿开口。

“回答我啊?”何惜把她漆黑明亮的大眼凑到白颖面前,逼问。

“你问过很多次了,何惜。”白颖叹口气直视她的眼睛,他也回答过很多次了,他每次的回答都是“不”。

何惜怒:“你爱我吗?”

“……”白颖的骄傲让他伪装冷淡,把所有深情厚意全部伪装成淡淡的一抹。于是他能显得内心坚硬,显得他的生存和快乐不需要依赖于别人。这是白颖坚厚的外壳,是他追求强大的方式,是他不可离开的骄傲。

何惜更怒了:“你不爱我吗?”

“……”白颖想,我不愿意放下骄傲,那么我的确是不够爱的吧?如果爱是他父亲白玄对白起那种永不放弃的爱,那么白颖不愿意去寻找转世的何惜,的确是不够爱吧。他无话可说。

“白颖,你太过分了。你走,你走。我不要再看到你。”何惜确信白颖的爱,于是赌气发狠,指着大门驱赶他。对,何惜想要白颖能自由无碍地对她表达情感,于是如此威胁。她确信他的爱,确信他的妥协。

白颖离开前,也确有一瞬间地犹豫,他要不要解释?然而到最后他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离开。

解释在白颖的定义中,同样属于软弱,白颖不愿意。

虽然,白颖的确有充足的理由解释自己的行为。因为他母亲白起的死。

白玄与白起很久以前是一对恋人。妖界人三千年一劫,白起度劫重生。白玄破坏了妖界的潜规则,找到了丧失记忆的白起。然后他们重新相爱,生下了白静白清白颖。再几年,白玄去度劫,而白起选择了魂飞魄散不能挽回的死。

白起选择死,想来不过是因为白玄的爱。重生本来代表着一次新的生命,然而在白玄那么深厚的情感面前,白起所有的可能性和自由都丧失了。这个新的生命必须承续着上一世的爱情。白起当然是爱白玄的,然而白起不能知晓白玄爱的是什么,她或者上一个人?白玄去度劫,白起知道这一次的白玄必能成仙,她不愿受永世的束缚,所以轻易抛弃了生命。

白颖对这两个软弱的人,不是没有责备的。

他如果这样对何惜解释,那么她必定能理解。然而,白颖想,估计那个强悍的何惜绝对不像白起那么懦弱,那么,这往事对她也没有什么意义。可是,白颖对自己说,我不想像白玄那么懦弱,单单为了他自私的爱情,就随意寻找重生的人,把感情强加于人。

白颖摊手,好吧,我骄傲,我给不了她爱情,我活该一个人快乐生活。

白颖再看了眼望日山的星空,耸肩,瞬移回了妖界的老屋。

四天后,白颖一脚踢碎了老屋的大门,骂道:“该死。何惜你个强人。”

区区三个多月,不过是他生命中微不足道的一段。他以为可以忘记白颖,可是迟了。何惜是个强人,何惜付出的比较多,所以何惜能轻易转身离开,白颖做不到。

他的心居然在他不知不觉间早与她纠结缠绕,如今,他低下头看看自己心的位置,天呀,一颗残缺而鲜血淋漓的肉块。

已经迟了。

在云栖亭,何惜说:“我要精致地活着,有滋味得活着。”白颖就是被这样坚韧的温暖吸引了。他千方百计千辛万苦地保护自己,终究还是陷落了。早知道温柔是最狠毒的囚笼,原以为他优哉游哉百毒不侵,原来还是输给了温暖。

白颖不得不承认,何惜是个强人,她想要达成的,没有做不到的。

这四天中,白颖不停想起何惜。

在望日山初遇,那个狼狈疯狂的何惜。在何府,穿着一身翠绿笑盈盈看他的何惜。在夜空下,说“晚安”的何惜。

看到一片梧桐叶慢悠悠地落下,白颖会记起她的裙摆。她过门槛时,左脚踩门槛,右脚迈出。这个姿势其他人做来全没感觉,唯有那一刻她飞扬的裙摆以及眼中盈盈的笑意让他时常晃神。

看到地上从窗口渗出的如霜月光,白颖会记起那条碎石子小路。三个多月来的每一日,他们在其上默默走过,月儿圆缺,风声细微,灯笼昏暗,行人稀疏,岁月静好。

看到星空,不,白颖简直不能看星空。他总会记起何惜说“白颖,与你每天一起仰望星空,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时,那漆黑明亮又格外柔和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总仿佛有什么东西,挠一下又挠一下他的心。

白颖不能忍受,他狠狠踩门板,再骂:“何惜,何惜,何惜何惜何惜……”

显而易见,白颖被何惜驯服了。

狐狸被金黄色头发的小王子驯服,用了多长时间,花了王子多少心思呢?小王子如何能与何惜相媲美。何惜用的心,比谁都多,所以,白颖逃不掉的。这一点谁都知道。

然而,骄傲的白颖怎么可能哀求。他不可能说得出口,单是想也觉得羞愧,他不可能让自己做出这般恶心丑陋的行为。

即使他的心在大喊:何惜,你为什么要温柔待我,为什么要让我爱你,又为什么不牢牢困住我,为什么要让我离开。

然而他的大脑却在说:你离开就是你离开就是,我只是心痛而已,你以为我会如何?我能给的就那么多,你休想再往前迈步。

所以,白颖就算现在站到了何惜面前,估计也只会风轻云淡地问:你过得好吗?

白颖就是这么一个大白痴。

不过,白颖还是准备去一趟何府,悄悄看一眼何惜。他美其名曰:“我去看看何惜那家伙没有我,到底过得有多可悲”。

不过这悄悄看一眼的代价是,他七窍生烟了。

何惜依然是强人,毋庸置疑。

白颖清清楚楚地看到何惜闺房的窗户上挂了一只白色碎布填成的布偶,做工精致。布偶成上吊的姿势,正面用小篆优雅地写着“白颖”,然后深深地插上了四根绣花针。

唔,一天一根么?

白颖觉得毛骨悚然,看着被插了针的布偶,仿佛自己被插着四根银光闪闪的绣花针吊在窗上。天呀,真是恐怖的画面,白颖想,何惜,你得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他又悄悄去了朱先生家,看到了正在画画的翠绿何惜。何惜画的是一幅肖像画,正是白颖本人。画里的白颖对着何惜微笑,何惜也对着白颖微笑。

白颖控制住温暖满溢的心情,回到何府。他仔仔细细地拔下了布偶身上的绣花针,没收,然后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第二天,他发现人偶身上的绣花针变成了五根。窗台上用碧玉老虎压着一张素纸,上面用娟秀的小篆写着:我有数不尽的绣花针。

看到这两行字,白颖几乎不能控制自己脸部的微笑。他依旧仔仔细细地拔完五根绣花针,然后把白纸也小心翼翼地对折,收进了怀里。同样心满意足地回家了。

第三天,绣花针变成了六根。白纸上写着:听说最近的无花果很好吃呀。

白颖耸肩,收起针和纸,回家。

第四天,七根绣花针,纸上写:无花果放在桌子左边的水果盘中,一路走好。

白颖吊眼,呀,没有准备无花果。要不要去摘呢?白颖想想,算了,直接收针收纸,回家了。

第五天,没有了绣花针,没有了上吊状的布偶,雪白的纸上写:四天后,我和东方翼那只猪有个婚礼。哼哼。

白颖沉默。他还是觉得蓦然出现在何惜面前,有点尴尬,不符合他的美学啊。难道要他在这里等何惜回房,然后问:“你过得好吗?”想想都觉得傻。

唔,白颖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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