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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第二章 人莫如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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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修筑,兴庆宫①早已不是初始的简朴风貌。比起大明宫②的长龙盘踞之势,玉瓦红墙,金壁辉煌,天子常居的兴庆宫非但宏伟壮阔不在话下,更带着一种慑人的气魄。便是韦瑶晴不得亲眼所见,那种迫人臣服的势头她也是感受得分毫不差。

依祖制,大婚第二日她与李瑁便会奉旨进宫谢恩、请安。但是在昨日之前,李瑁都不见踪影,二人亦未行周公之礼,因而一直未有传诏的旨意降下。想来李隆基比任何人都在意这件事,他们刚用完午膳便接到了圣旨传他们入宫面圣。李瑁与韦瑶晴都心知肚明,这次名为叩谢天恩,实则是李隆基仍心存疑窦,想要探一探虚实。

谢恩本是自行前去,李隆基竟破天荒地派了人来带路,且派的还是他的近身内侍高力士。这是其他皇族子弟不曾有过的殊荣。可李瑁不仅高兴不起来,一见到高力士更是怒从心头起,未等他开口便拂袖朝南熏殿走去。

夕云小声将情况说与了韦瑶晴。韦瑶晴走到高力士身旁,对他福身致歉道:“高公公莫怪,王爷是在与瑶晴置气,望您海涵。”

高力士再得宠,在李瑁跟前还是奴才,怎敢计较又如何计较得起呢?然而,正因为他是李隆基跟前的人,宫内外几乎人人都要礼敬其三分,李瑁适才的无状还是让他心中颇有微词。韦瑶晴这番以礼相待的确给了他台阶下,面子里子都十足十地争回来了。便是诚惶诚恐地行了大礼拜之:“王妃娘娘使不得,您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不敢。”

韦瑶晴赶忙让夕云扶起高力士,仍是自责道:“王爷气不顺是瑶晴没有伺候周到,连累高公公受委屈更是瑶晴的错了,自当道歉。”

韦瑶晴这顶高帽戴得不留痕迹,高力士很是受用。眼前这名女子,风轻云淡得仿若谢庭咏雪,对世事却又如此玲珑剔透。尽管不及杨玉环貌美倾城,与儒雅俊美的寿王也是登对的一双璧人。转而望向她无神显得空洞的双眼,高力士不免暗自抚掌叹惜,最终半是感慨半是由衷称赞地说了一句:“王妃娘娘娴德若此,王爷乃大福之人啊!”

听得这话,韦瑶晴知道此事算是了了,即是安心笑道:“高公公谬赞了。烦请高公公带路吧,总不好教父皇久等。”

“老奴遵命。”高力士双手做揖,深鞠一躬后便掸了掸拂尘③朝前走去。韦瑶晴在夕云的搀扶下跟了上去。

负气走开的李瑁走了一段路发现无人跟来,停下脚步回身探寻,恰好见到韦瑶晴对高力士施礼,十分不满,愤懑非常。身在宫中不好发作,只得暂时忍了下去。见到三人走来,他连忙转身,当做一切未见。

南熏殿位于兴庆宫中北部,李隆基每每下了早朝便会来此歇息。武惠妃在世时,多是由她来此伺候。如今能来这里的妃嫔自然是杨玉环了。但今日此刻,她是断断不会出现的。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虽是父子,更是君臣,即便有再大的心结,李瑁也只得俯首参拜。

“臣媳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韦瑶晴紧随李瑁跪地施礼,夕云也跟着跪拜了。

原本正埋首看书的李隆基抬起头来,笑眯眯地让众人免礼。金灿灿的龙袍尽显天威,犹见当年三郎风貌。然而花甲之年的他行动已多少有些不便,下金玉阶也是由着高力士搀扶的。

李瑁见此,思及杨玉环年华正好,对自己父皇的行径愈加义愤填膺。而望望四下里,不过才五年光景,这满室飘香的南熏殿里,武惠妃的行迹竟是一丝难寻了,取而待之的是他再无法拥有的。

注意到李瑁眼神飘忽,神色异常,李隆基微白的双眉紧皱,眼中浮现出几分凌历。但须臾间,又一切如常,波澜不惊了。

李隆基在距李瑁二十步处停了下来,望着他,和颜悦色地问道:“瑁儿,你在想什么?”

李瑁也敛了心神,笑颜以对,鞠躬作揖回话道:“启禀父皇,儿臣是在想,母后④在世时承蒙父皇万千宠爱,大去后,寝殿人去楼空,这南熏殿也没了她的痕迹。人死如灯灭,世事当真是无常。”

有心人都听得明白,这话明里是在缅怀武惠妃,实则是指摘李隆基寡淡薄情喜新厌旧。而由李瑁说出,更是意在斥责他昏庸无道,强娶儿媳。

因而此话一出,李隆基的笑脸瞬间阴沉,垂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只因李瑁未曾直言而难以问其大不敬之罪。

高力士跟在李隆基身边数十年,其每一个动作即便再微小他都能感觉到并能猜出那意味着什么,不禁为李瑁捏了把冷汗。再联想到在来南熏殿之前的那件事,心中直唏嘘儿女情长的意气竟会让原本深知进退的寿王变得如此不知好歹。

感受到夕云扶着自己的手在颤抖,韦瑶晴也很是焦心。虽说这件事是李隆基理亏,可他终究是天子,是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人。万一他盛怒之下不顾非议硬是要处死李瑁,便是武惠妃在世怕是也阻止不了。

慢着!武惠妃……

绝处逢生,韦瑶晴暗暗长舒一口气。她示意夕云扶她上前。夕云惴惴依命,二人走到了李瑁身旁。

韦瑶晴顺着李瑁的话往下说道:“是啊父皇,今早王爷还对臣媳说想去敬陵⑤拜祭母后,依礼也该如此。”说到这里,她毕恭毕敬地对李隆基福拜,“臣媳斗胆,恳请父皇恩准。”

四两拨千斤。韦瑶晴一句话既缓和了僵滞的气氛,也全了李隆基的颜面,更化解了李瑁极有可能面临的危险,还彰显了他的拳拳孝心。

李隆基这才细细打量了自己的新儿媳,很是满意地转怒为喜了。

高力士对韦瑶晴不再单单是有好感而是佩服之至了。他在宫中这么多年,识人无数,看人不会错的。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位新晋的寿王妃就会成功获得李瑁的青睐。

难得的是连李瑁也为韦瑶晴的才智惊叹不已。其实话一出口,他也意识到自己欠了考量。他不在乎生死,可寿王府上下百余口人的性命他总得顾及。

只有夕云表现得不意外——自家小姐虽说盲了一双眼,与旁的女子相比却毫不逊色。

“既是你们的孝心,朕哪有不成全的道理?”李隆基面色和蔼地扶起韦瑶晴,“等千秋节⑥过了你们就挑个日子去吧,也代朕去看看贞顺皇后。”提及武惠妃,李隆基的伤感与缅怀确是不假的。

“儿臣/臣媳遵旨。”成亲以来,李瑁与韦瑶晴第一次如此默契。

接着,李隆基又对二人关切了一番,给了诸多赏赐,最后说要与李瑁父子对弈。韦瑶晴明白他是有话要私下与李瑁说,善解人意地提出想逛逛御花园。虽然看不见,感受一下也是好的。李隆基欣然同意,欲派几个宫女跟着伺候,她推辞说夕云一个就够了,人多了反倒是不自在。李隆基也就随她了。

午时已过了许久,阳光依旧灼人。没走多长时间,韦瑶晴与夕云就香汗淋漓了。

夕云掏出帕子小心翼翼地为韦瑶晴拭汗,一边四下寻望着,“小姐,天太热了,这样走下去非得中暑不可。前头有个亭子,奴婢扶您去歇息会儿吧。”

韦瑶晴本意也不是为了逛这园子,就同意了。

走了十几步,二人途经一处假山,听到一阵嘤嘤女声哭泣,即是停下了脚步。

“谁在那里?”夕云不高不低的声音中带着嗔怪,全因这烈日晒得人心情烦躁。

哭泣声戛然而止。很快,一个形容娇小、侍女装扮的女子从假山下的石洞内走了出来。尽管不认识面前的两个人,但从韦瑶晴的穿扮上也能知晓她身份不一般,而在宫中除非国丧不得落泪,女子站站兢兢地就跪在了二人面前,膝盖几乎是砸在了地面上,发出的声响很大。

“奴婢……奴婢叫花语。”

听声音,韦瑶晴估摸着花语年龄不大,心生怜惜,赶忙让夕云扶了她起来。

花语受宠若惊,想谢恩又不知该如何称呼,亦不敢随意开口问,只噙着泪看着韦瑶晴。

夕云看出花语的心思,好心提醒道:“这位是寿王妃。”

听到这个,花语又跪了下去,比起先前更为惶恐了:“奴婢该死,冲撞了王妃娘娘,求王妃娘娘恕罪。”

韦瑶晴阻止未及,只得赶紧宽慰:“无妨,起来说话。”说着更是亲自扶了花语起身,询问道:“你是不是受了欺负,躲在这里哭?”

虽不生活在这里,韦瑶晴也知宫里人即便同样身为奴才,也会欺负那些可怜人,这才有此一问。

“没有。”花语连连摇头否定了韦瑶晴的猜测:“奴婢虽然刚进宫不久,但姑姑待奴婢很好。”

“刚进宫?是想家了么?”韦瑶晴心中纳罕:难怪听上去年龄不大,原是新进的宫人。

这一问后,花语头摇得更厉害,一个字都说不出地又哭了起来。

韦瑶晴看不到具体情况,耐性倒是极好,一旁的夕云可急坏了:“哭哭哭就知道哭。问你话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啊。”

夕云性急,语气也重了些,韦瑶晴知道她是好心,倒也没有再说什么,静等花语的答案。

被夕云这一吼,花语倒真不敢再哭了,啜泣着道出了原委:“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进宫前在同村有一位情投意合之人,他与奴婢约好待奴婢出宫后就与奴婢成亲。可……可今日收到家书,才知他早于三日前与另一名女子成了亲。”

“既是情投意合,你进宫的日子也不久,怎会生出这种变故?”韦瑶晴替花语叹惜的同时也很疑惑。

“那名女子是他的青梅竹马,只因搬家才分离了几年。早前不知为何重逢了,就……”接下来的话花语难以为继。

花语的故事触到了韦瑶晴心底最伤的那根弦,让她想起了李瑁对杨玉环的种种难忘。天下真小,处处都有相似的沦落之人。

皇宫不比王府,是个人多口杂的是非地,韦瑶晴不敢让自己在顾影自怜中沉沦太久,即是收拢了思绪,从发上摘下一枝云形青玉镂空宝石簪摸索着插在了花语的发髻上,语重心长地劝道:“古人有句话叫做‘衣莫如新,人莫如故’,姻缘之事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既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不死心也不行了。再者,入了宫,你连自己都未必顾得过来,更别说宫外其他人了。主子们最不喜欢的就是不专心做事的奴才。花语,你懂我的意思么?”

花语紧抿着嘴唇点了点头,后想起韦瑶晴看不见,又开口道:“多谢王妃娘娘教诲,奴婢懂了。”

闻言,韦瑶晴笑道:“去吧。”

“奴婢告退。”花语感激地深施一礼便离开了。

待花语走远,夕云才是惋惜道:“小姐,咱们与那小丫头不过萍水相逢,就算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也犯不着给那么贵重的赏啊。”

夕云较真的口吻让韦瑶晴哑然失笑:“瞧你小气的。若是吃醋了,回去给你个更好的就是。”

听到韦瑶晴误会了自己,夕云连忙解释道:“才不是呢。奴婢只是觉得没必要嘛。”

韦瑶晴面上笑意未减,“好了,去避避这日头吧。”

如此,夕云也不再埋怨,扶着韦瑶晴朝前面的沉香亭走去。

注:①:兴庆宫是唐玄宗时代的中国政治中心所在,也是他与爱妃杨玉环长期居住的地方,号称“南内”,为唐代长安“三内”之一。宫内原有兴庆殿、南熏殿、大同殿、勤政务本楼,花萼相辉楼和沉香亭等建筑物。

②:大明宫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宫殿中规模最大的一座,始建于贞观八年(634年),原为唐太宗李世民为其父李渊修建的夏宫永安宫。贞观九年(635年)李渊去世后,改称为大明宫,又称“东内”。自唐高宗起,唐朝的帝王们大都在这里居住和处理朝政,作为国家的统治中心,历时达二百余年。

③拂尘又称拂子,是封建时代皇室卤薄仪仗之一。

④:武慧妃死后,唐玄宗追赠她皇后之位,谥曰“贞顺皇后”,葬于敬陵,并立庙祭祀。所以李瑁在此称其母后而不是母妃。

⑤:武惠妃死后葬于敬陵。

⑥:千秋节,为每年八月初五,是唐玄宗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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