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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第九十七章 称孤道寡(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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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黑尽,宸华宫内同往常一样点燃所有的烛火。自从双目失明后,雅鱼一到夜里总是要求尽可能多的点燃烛火,希望自己虽不能看见却能用身体感受光线。

启恒已随乳母回寝宫休息,铭幽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国事,要很晚才会回来。在等待他归来的时候,雅鱼总是让玉兰为她念书,有时是传奇话本有时是诗词歌赋。随着玉兰的念诵,雅鱼仿似回到年少时光,想起那时常常被父亲督促着习字,不禁哑然失笑。

刚念了两首诗词,门外忽然响起太监的通报,“皇上到。”

玉兰忙收了书,跪下迎驾。

铭幽匆匆走入,看了眼玉兰道:“出去。”

话语里有隐隐的怒气,雅鱼对玉兰做了个手势,玉兰乖巧的将宫人全都带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怎么?”雅鱼坐直身子,问道。

失明的人,听力和嗅觉都特别灵敏,从铭幽进屋开始,雅鱼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药味。

铭幽没有急着答话,自己为自己斟了杯茶水,一口饮尽,低头放下茶杯,猛然瞧见外袍下摆处的药渍,怒上心头,冲动的将手中茶杯摔倒地上,砸得粉碎。

雅鱼被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凭着声响判断出他所在位置,上前拉住他,急急问道:“出什么事了?”

“她到底要我怎么做?”铭幽似怒似悲,双手紧握成拳状。

雅鱼忽然明白过来,敢这样惹怒铭幽的,除了太后还能有谁?

同样是母亲,雅鱼却并不能明白太后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给铭幽难堪。甚至不惜折磨自己来达到折磨铭幽的目的。

太后最近身染小恙,可是太医开来的药,她却一概不喝。铭幽为劝她喝药,在她宫内一跪就是一整天,手中高举的汤药凉了换,换了凉,仍是换不来她的心软。母子两个就这样在凤仪宫中僵持许久。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倔强,亦是同样的心寒。

雅鱼心疼的握住铭幽的手,“要不,明日还是我去……”

“不用。”铭幽反握住她的手道,“她这是要折磨我。你去,不过是平白受辱。”再次想到太后的话,刚刚平复的情绪再起波澜,“她竟然责问我心里可还有绮罗。她忘了,当初是谁把绮罗远嫁柔国!”

两天前,铭幽趁着柔国内乱正难分难解,宣布出兵攻打柔国,这便是太后此问的由来。

柔国侵扰天华边关多年,随着天华日渐强盛,与其开战是迟早的事。铭幽觉得既然迟早要打,何不趁他们内乱未定之时,先行出击。

可是绮罗……铭幽心底悲凉一阵漫过一阵,他几次三番命人传话,希望能将绮罗接回来,却屡遭拒绝。绮罗终究选择了与阿布尔达共生死,选择了站到兄长与故国的对立面。

铭幽猛然死死抱住雅鱼,他想要留住的,为什么全都从他紧握的手中流走?

“雅鱼,”铭幽的脸埋在雅鱼颈项,声音有些哽咽,“不要走。我只剩下你了。”

“我不会走。我说过,要和你生同衾、死同穴。你忘了吗?”雅鱼轻拍他的后背,轻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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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玉兰说起,御花园的夜合花开得正盛,许久未曾踏足御花园的雅鱼决定去御花园走走,闻闻花香,希望能借此化去连日来的不安。

雅鱼一直不喜欢身后跟着太多人,今日也只带着玉兰一人入园,在玉兰的搀扶下坐在一株花树下,贪婪的嗅着浓烈的花香。

“要不,奴婢让人摘一些拿回宫里插瓶,这样宸华宫内也能有这四溢的香气。”

“这花开得好好的,干嘛要将它折断。”雅鱼笑着婉拒。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半熟悉半陌生的女声,“小姐。”

雅鱼一时怔住,那声音如此熟悉,语调却又异常陌生。

“小姐,我是晓莲。”身后的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玉兰见此情形,知道来人与雅鱼必有些渊源,也不知该不该出声赶人,只得沉默着站在原地。

“晓莲?!”雅鱼又是惊又是喜,转身摸索着握住对方主动伸过来的手,再顺着手向上探去,掌下的脸已没了往日的圆润,变得清瘦,“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

当初清点尸首时就发现独独缺了晓莲的尸首,那时就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她能活着,不想竟成了真,更想不到的是还能再次见面。

晓莲见了雅鱼并无焦距的双眼,同样是悲喜交加,“我听他们说,你双目失明,原来是真的?”

“这不重要了。”雅鱼喜极而泣,“我们都还活着,还能见面,这才是最重要的。”

晓莲哭着点头,道:“小姐,我今天是偷偷进来见你的。我如今是莫离的遗孀,正被皇上通缉。”

玉兰倒吸口冷气,莫将军的遗孀怎会出现在宫里?

“玉兰。”雅鱼也明白事态的严重,唤道。

“是。”玉兰立刻会意,去往入口处把风。

待玉兰离开,雅鱼问道:“你来找我,可是想让陛下取消通缉?”

晓莲摇头道:“不是,我是来告诉您真相的。”

“什么真相?”

“欧家被灭门的真相。”

雅鱼几乎跌下石凳,她扶住石桌,喃喃道:“你不会告诉我,凶手是……”铭幽的名字在她嘴里徘徊许久,无法吐出。

“凶手是胶东王没错。可是整件事都是由轩辕铭幽策划的。他在胶东王身边安插细作,这个人深得胶东王倚重。轩辕铭幽通过他告知胶东王,关于藏龙剑的事,以及欧家所在的位置。也通过他,挑动胶东王灭了欧家满门!”晓莲一气说完,还嫌不足,“小姐,你让他骗了!他这么做就是要拆散你和长乐侯,要你无所依傍,只能依靠他。他要利用你得到藏龙剑。”

突然而至的真相,击打得雅鱼半晌说不出话来,心里喊着,不是,我不信!然而这些话却说不出口,她想叫晓莲住口不要再说下去,想抬手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可是最终,她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的听着晓莲继续讲诉一切。

“您还记得我当初说那个佩戴腰牌,上面刻着什么王府的人吗?那块腰牌我后来看见了,上面刻的是临淄王府!我能够活下来,是因为有人将我救出。后来我才知道,他们要救的是您,却错把我当成了您,我才得以存活,并且与将军相识,最终做了夫妻。”顿了顿,见雅鱼仍是一言不发,“当初这件事,是将军一手操办,所以,晓莲才能知道内情。”

“晓莲,”雅鱼终于开口说话,“我不管是谁安排你入宫,也不管他们有何目的,可是你为什么要来趟这趟浑水?他们不过把你当做棋子,用完便扔,你为什么甘心做人棋子,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

“将军死了!”晓莲打断雅鱼的话,哭道,“他死了!轩辕铭幽却享尽一切,小姐你至少应该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他的真面目!”

雅鱼无言以对,抬起手想要安抚哭泣的晓莲,却在半空停止,“晓莲,离开这里,离开京城。离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

目的已达到,晓莲也不再逗留,对着雅鱼磕头道:“我该说的已说尽。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起身离开。只留下雅鱼枯坐原地,许久不曾动过。

直到夜晚降临,铭幽回到宸华宫,听闻雅鱼还在御花园内没有回转,寻至夜合花树下,她的突然行刺,终于将他心中仅剩的温暖彻底碾碎。

雅鱼那支淬毒的发簪,本是铭幽起兵入京时,她为自己准备,当时想着要实现“生同衾,死同穴”的诺言,而如今,这句承诺仿似天大的笑话。她如何能与自己的仇人同衾共穴?!

太医为铭幽察看伤势,回道:“启禀陛下,此毒不过是寻常□□,喝点解毒汤就没事。伤口也不深,略加调养便可。”

铭幽点点头,嘱咐道:“此事不要声张。朕不想让人知道。”

“是。”

送走太医,铭幽进入内间,发现雅鱼在黑暗中蜷缩在墙角,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心底一阵抽痛。

“就那么恨我吗?”铭幽在她跟前坐下,想握住她的手,又不敢。

雅鱼将头伏在膝盖上,没有说话。

晓莲的话还在她耳边回响。她一直为他的血腥残忍开脱原谅,却不想,原来他的屠刀早就落到她头上。如果不是因缘际会,他真的动了心,动了情,那么在她再无利用价值的时候,是不是也早就成了一缕孤魂?

“你早些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铭幽知道此时不能逼迫太紧,他只希望她知道,他的心意从不曾变过,“下月初八,册封仪式会照常举行。”

“放我走。”雅鱼终于出声,“或者杀了我。你我之间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连恒儿也不要了吗?”

“我要不起。”雅鱼抬起头,已是满面泪水,“看到恒儿,我只会想起你的欺骗,我的愚蠢……”

“雅鱼!”铭幽倾身向前,欲拥她入怀,却被她一把推开,高声喊道,“别碰我!!”

他的触碰让她觉得恶心。

“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铭幽终于按捺不住,提高音量提醒她曾经的承诺。

“你不配!”雅鱼哭着嚷道,“你不配让人陪!你只能坐在那把冰冷的龙椅上,做你的孤家寡人!!”

过去有多爱他,现在便有多恨他。恨他的残忍,恨他的欺骗。因为痛恨,连话语也可以变得恶毒。

铭幽摇着头斩钉截铁道:“我不会放你走!”说完起身离开,雅鱼在身后大叫,“那就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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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铭幽来说,要查出雅鱼如何知道真相并不难。铭幽派人暗中查探,很快就有了结果。

晓莲虽然潜逃出京,要抓回来并非难事。但是,抓回来又能如何?事情已无可挽回,杀了她也不过是增加自己与雅鱼之间的隔阂,所以,铭幽难得的网开一面,放过了晓莲。

不过,陆蜻蛉与曹锦瑟就没那么幸运了。

很快,铭幽下旨责骂陆蜻蛉心存歹念,散播谣言,赐她毒酒,命其自尽。

在陆蜻蛉自尽之前,铭幽带着曹锦瑟来到长门宫,将宫人赶出门外,方指着陆蜻蛉对曹锦瑟道:“你把她当亲姐姐看,你以为她也是如此待你吗?”

曹锦瑟看了看平静的陆蜻蛉,再回头看着铭幽,等着他继续。

“你可知道,这些年为什么你始终无孕?那是因为你的好姐姐在给你的吃食里做了手脚!”

“不会,蜻蛉姐不会这么做!”曹锦瑟不敢相信所听到的一切。

陆蜻蛉并不反驳,只淡然的看着铭幽,无所谓的听他继续讲诉。

“还有,当年去河间,本来你不必留在京城。同样是你的好姐姐求了牟后将你同她一起留下。”铭幽冷笑道,“她一直在防备你。因为你与她都是世家出身。她知道,如果你也有了孩子,朕必会利用你们曹家来打击陆家!”

曹锦瑟难以置信的望着陆蜻蛉,唇角抽搐,发不出半点声音。

陆蜻蛉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平静的端起毒酒,一饮而尽,“锦瑟,你有时候真是单纯得紧。无论何时,你都该多个心眼才是。”

曹锦瑟瘫软在地,抽泣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

腹中毒酒开始发挥作用,陆蜻蛉强忍如绞疼痛,一面拭去唇角流出的黑色毒血,一面勉力说话,“就算是真的亲姐姐也未必可信,何况我还不是……”

声音渐渐弱了下去,人也渐渐没了呼吸。整座宫房内只听到曹锦瑟的抽泣声。

铭幽命人打开房门,背对曹锦瑟道:“贵妃曹氏,有失德行,贬为昭容。”

眼前站满了侍候的宫人,却是异常安静。铭幽只觉得冷,所谓孤家寡人大概就是指他现在的心境,明明身边围满了人,却安静得仿若天地间只剩他一人。

在铭幽忙着处理陆蜻蛉与曹锦瑟时,绝食多日的雅鱼正躺在露台上发呆。身边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雅鱼以为是玉兰,未加理会。耳边却响起太后的声音,“你想出宫?”

雅鱼慢慢坐起身来,缓缓点头。

“哀家放你出宫。可是你要想清楚,临淄王是一定要留在宫中的,你舍得吗?”

想到启恒,雅鱼泛起一丝不舍,转瞬又想到铭幽,想到他的欺骗,想到自己对他已无全然的信任,想到他们之间若就此纠缠下去,必然会影响到启恒在宫中的将来,于是坚定的点头。

“你可有去处?”

雅鱼一时哑然。天下虽大,离开铭幽,她却无处可去。她早已失去依傍,铭幽是她唯一的依靠,离开他,她还能去往何处?忽然想到后山那片梨花林,想到几次在梦里见到父母在梨花林里等着她,于是回答道:“我要回家。”

“起来吃点东西,换身衣服。哀家送你回家。”太后冷声道。

“多谢太后恩典。”雅鱼叩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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