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甜蜜(1 / 1)
我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骏仁拿着吹风机在门口等着,用干爽的毛巾迎接我。我想接过吹风机,他手中却握的老紧。
“我来吧。”
“你还会帮女生吹头发啊?”
“以前我姊都会逼着我要帮她吹头发,你知道的,做弟弟的都只有被姊姊欺压的份。”
我想起家里那个一脸不爽,却总是使命必达的弟弟,忍不住笑了。
他让我在板凳上坐着,用那粗糙宽大的手指灵巧地拨弄我的头发,熟练地摇晃着手中的吹风机,好像真的帮女生吹过长发吹了十几年一样。那种亲昵感让人有些心里痒痒的。
他把风量转小,细细地吹着发尾,“以前我姊姊只要看到我在家,就会马上跑去洗头,洗好了就要我吹。我想躲都躲不掉。她那长长的头发,带着洗发精的味道,每次吹起来都要半小时跑不掉。她总说,以后你要是和老婆吵架,就用这招讨好她,保证夫妻没有隔夜仇。只可惜我这招从来没机会派上用场。男生的头发短短的,三两下就干了。”
他说着,一边用手指顺着我的头发,让热风吹过间隙。
“你姊姊,和你好吗?”
“嗯?好啊,我们很好。我每一任男友都会带去给她鉴定过,每一次回来她都捶胸顿足的跟我说:为什么这种好男人是gay啊?”他说着,语气间带上了浓浓的笑意,“我都说,是你弟弟太优秀了好吧。”
我知道他看不到,但还是笑了,“是很优秀没错。”
他关掉吹风机,耳边还残存着机械的嗡嗡作响,耳朵就被亲了一口,“好了,我们走吧。”
我摀着耳朵半天还缓不过劲来,就被他牵着手拉出门了。外头的雨还在下着,但坐在他的车里就感到很安稳。因为外头的雨幕不断降下,好像连车内的空间都更靠近了一点。我们牵着手在卖场里逛着,一起想着接下来一周要吃些什么,该怎么分配食材才比较节省。就好像新婚的夫妻一样,那幸福感让我走路都有些轻飘飘的。
他说,“我从没这么正大光明地和男朋友在卖场里牵过手。”
我看着两盘牛肉,细细挑选着肉质和价钱,一边说,“总有一天这个社会会理解同性之间的恋情吧,那其实跟异性并没有什么不同。嗯……不过相处上还是有些不同吧。像我就很羡慕同志总是那么坦率地面对自己身体的□□。”
“小惠你也可以很坦率的。”
我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脸,“我是有矜持的现代女性好吗?”
“你昨天晚上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他笑的几乎瞇起了眼,附在我耳边轻声道,那温热的气息弄得我一阵燥热,“你好像是说……拜托再用力一点弄痛我之类的。”
“我我我我不记得了。”我慌乱抓了一盒牛肉往篮子里塞,又企图走向下一区,“家里还有没有米酒啊?”
“没办法,那我只好今天晚上再让你想起来了。”他还真的耸耸肩,推着推车跟了上来。
于是我脸红的几乎没有停过。学生时代对赖骏仁是我单方面的迷恋,光是他那惯常的笑容和动作,就让我深陷其中不可自拔。再之前和赖骏仁的同居,那是全然片面地享受着他的温柔。而那一晚过后,他似乎终于对我彻底敞开了男性贺尔蒙,让人有些招架不住。毕竟我恋爱经验贫乏,连上床的次数都屈指可数……不对,也就只有那么一次而已。赖骏仁这人果然经验丰富的很危险啊。我不禁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他自然地靠过来,搂住我的腰,把头支在我身上。他似乎对于这种公开的亲昵有些新奇的好玩,一找到机会就抓着我。我虽然不讨厌这种接触,却还记得以前单身的时候,在路上看见旁若无人地搞亲密的小情侣,那种牙痒痒的忌妒。
“寿喜烧的酱不是该加米酒吗?但我们家做菜又不常加米酒。”
“那买清酒吧,剩下的可以直接喝掉。”
我点点头,拿了一瓶清酒放进篮子里。
最后结账的时候我们菜钱平分,并且顺便分配好了下周煮饭的值班表。最近我开始做出了心得,其实做菜没那么难,会吃就会煮,反正慢慢调整到自己满意的口味就行了。就算偶尔失败,赖骏仁也会陪着我吃完,顺便再指点两招。大概再也找不到像我这么幸福的同居人了。
回到家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入秋的街道有些微凉。我以前都觉得脱下外套给女生穿这种情节很做作,但肩上披着有他体温的西装外套时,心却是暖的。我负责备料,把该切的该剁的都弄一弄,顺手把电饭锅的按钮按下。他在我身旁调理着酱汁,一点一点细细的品,还拿过来给我试味道,但我怎么试都是甜的。他最后彻底放弃,不再问我意见。
洋葱先炒香,再加入葱快炒,最后倒入调好的酱汁,一下锅,香味就飘了出来。先把青菜豆腐丢下去煮,放在电磁炉上慢慢滚,涮着肉片配着蛋汁顺口地滑进口中,落进饿了一整天的胃袋里,“啊,好幸福。”
“看着你吃饭就吃得特别香。”他笑着跟着伸出筷子,夹了片牛肉。
骏仁他坐回了那个原本堆满书的位置,我不禁想起那个总是埋首书堆里的身影,“是啊,比庭玮好多了吧,总是边看着解剖图边吃饭。”
“他们医科压力大,功课也重,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听见他语气中有些苍白的无力感,明知不该在此时踩人痛脚,我却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了,你还没跟我说呢,你们怎么突然分手了?”
他笑容一僵,“现在不说这个好吗?”
第一次看见变脸变得如此明显的骏仁,我有些后悔开口。只得点点头低头吃饭。我多少知道我是在利用他刚失恋的痛楚,还有对我的愧疚,不该奢求太多。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想抓住这个机会站在他身边,就算被说是坏女人也好,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放手。
突然一个阴影靠近,冷不防地额头就被弹了一下。
“痛。”我摀着额头抬起头来,就看见他一脸坏笑。
“吃饭呢,想什么有的没的。”
“会痛欸。”
“啊,真的,都红了。”他笑着伸出手,在我额头上宠溺地蹭了两下。明明只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都令我心跳加速。手不知何时落在我的耳垂上,用他那粗糙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摸的我一阵酥麻,“怎么这里也红了?”
“吃饭!”我拍开他那双不规矩的手,“专心吃饭!”
他又露出了那个欠揍的笑容,却乖乖缩回了手,“那你和你那个小男友呢?”
我想起了那个在雨中奔跑的身影,口中突然泛起了酸涩。真没想到那只是没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和骏仁相处的时光实在太过愉快,以致于几乎要忘了那个我所亏欠的人。我叹了口气,“算了,还是不提吧。”
于是前男友的事情就成了我们之间不成文的禁忌,只单纯享受着彼此当下的相处。我们本来就因为认识的久,相处的默契就好,而我又一直那么傻傻地喜欢着他,他大概也没想到这窝边草吃起来竟如此顺口,有事没事就逗着我玩。
我刚洗完了碗盘还在跟锅子奋斗,锅边沾了烧干的酱汁,格外难清。骏仁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热气就贴了过来,从背后咬着我的耳朵,身体不安份地蹭着,“小惠,你今天早上刚吃了事后药对不对?”
我鸡皮疙瘩起的有点抖得抓不太住锅子,“是、是啊。不是你买的吗?”
“那你现在还在安全期对不对?”
我把刷子给放下,回过头来看着他,“赖骏仁,你不是gay吗?为什么对这种事情这么清楚?”
他只是笑着,一面企图用吻来敷衍过关,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薄荷味,那略带呛辣的口感在我舌尖弹跳,有些欲罢不能,呼吸渐渐乱了步调,他稍微抬起头,在我们之间支起一些距离,“那我今天不戴套好不好?”
“不行。”我在清醒的时候还是挺理智的,“你给我去拿套子,你有的吧?”
他一脸委屈地瘪着嘴,我捏着他的脸颊说,“不然你平常跟庭玮上床的时候都不戴套的吗?”
“有时候不会。”
我忍住没爆粗口,拽着他的领子扔出厨房去。看着他灰溜溜地去翻套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我低着头继续和锅子奋战,顺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泡沫,这才发现我穿的是庭玮送的那件暗红色的围裙。我愣了一下,还是伸手把围裙给解了下来。
“小惠你其实可以不必那么在意庭玮的。”刚被踢出去的人一下子又转回了厨房,靠在门边看着手忙脚的我。
我有些茫然地看着那好看的身影,穿着合身的上衣,紧绷着他勤于锻炼的身材,帅气地站在门口,但那没有表情的脸却看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
他轻叹了口气朝我走来,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多考虑点自己的事情不好吗?你要相信自己很好,值得被爱。不要一直委屈自己。”
看着那双诚挚的双眼在灯光下闪烁着,我有些心动。但想到这人竟然是赖骏仁,就觉得有些不真实。一直到他细碎的吻落在我的身上,吸吮之间有些酥麻的痛楚,才稍微找回了一点真实感。今天我们都很清醒,快感也来的很真实,他像是为了要补偿昨天的粗暴一般,动作极其细腻而温柔,不厌其烦地反复爱抚着。
他细致地挑逗着,一边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小惠,你知道吗?这时候我才有点觉得男女交合也许是一种天性。”
我红着脸说不出话来,只看着他从那件红色围裙的口袋里掏出套子,我差点没看傻了眼,“你你你们在厨房也做过?”
他性感地低声笑了,伸出舌头轻舔着我的耳廓,“还有很多地方我们都做过,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一个一个试过,我们可以做的比他还多。”
我突然觉得有些腿软。
结果我们这个周末还真的把能试的地方都试了,他的体力像是怎么用都用不完一样,哪里都能抱着我发情。餐桌、客厅、浴室,到处都有我们纵情的痕迹。我趴在他床上已经直不起腰,他还是硬是要来。
我颤抖着问他,“赖骏仁,你怎么就突然对女人开窍了呢?”
他的表情似乎有些困惑,“不然你想试试别的吗?”
我现在对于他的“试试”只剩下全然的恐惧,但还是忍不住好奇心的诱惑问了,“试什么?”
结果他接下来吐出的那两个字果然让我后悔的想把舌头吞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