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1）

掸了掸衣袖，径自甩手扬长而去。

马怒恨恨道：“就这么放虎归山？”崔翔道：“他内力全失，奇经十八脉尽皆阻绝，再无修练武功的可能。这人也算人间异数，就让他去过过平凡人的生活吧。”马怒还要再言，手上一紧，顺娘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他。他心中一暖，这一生里充满危险、艰难和困苦，却比卫孤云愉快得多。

“马怒，顺娘，我有一事相托，”崔翔忽道，“三日之后，你们上炼霞峰接走花雨奴，她是个可怜之人，你们就当她是小妹子，好好照看于她吧。”马怒奇道：“你要走？”崔翔道：“我蛰居已久，是该无牵无碍地八方走走了。”马怒道：“那燕姬呢？”他不明就里，崔翔也不多说，微微一笑道：“从今以后，我想到燕姬不会再挣扎痛苦了，她让我心里明亮、温暖、自在，永生永世伴我同行。”他面含笑容，洋洋然向东方行去。

晨曦渐明，一勾曙色抹开了天边浓黛，风吹万物，扑鼻一股浓浓生气。“他好象变化很大。”顺娘喃喃道。马怒深思地点点头，道：“无论如何，这变化于他、于世人都是一桩好事。”

尾声

花雨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双明如湖水的眼睛张了开来。她转动眸光，瞧瞧马怒，又瞧瞧顺娘，忽然皱起两弯秀眉，微嗔道：“阿雪呢？他阴阳真气相冲相撞，身体还没大好，怎么就走了？我找他去！”

马怒与顺娘面面相觑。他揭穿了“雪惊人”一事真相，却害得花雨奴愤然自尽，心中一直好生歉疚，孰料她复活醒来，却不愿走出她与“雪惊人”的世界。二人相视怅惘之际，花雨奴起身冲了出去，一声声唤着“阿雪”，翩翩然直下山峰。顺娘颊边滑过泪水，与马怒一齐追出。

聚风殿前，上善真人正自挥帚打扫地上落叶。他停下云帚，目送三人相衔而去，叹道：“情深化毒，诚非虚言也。”

山风清凉，炼霞峰上，一片白云悠悠飘过，又一片白云悠悠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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