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第68章 山洞（1 / 1）
竹碎很囧。
她是说过要和奈落一起去那个下了巫蛊之术的洞穴，但她没想过那里离人见城是那么远，还，那么“绕”——到目前为止已经走了七个岔口了。
最可怕的是她忘记了奈落会飞，而她不会。
“那个，奈落……”
现在的竹碎已经没了刚才不愉快，换上了种心事重重的表情。
走在竹碎面前的奈落停了下来。
竹碎不用看都知道奈落藏在狒狒面具下的眼睛正冷冷地瞥着她，或者是鄙视着她。
“你，要飞·着过去？”
竹碎默默地抽着嘴角，看了看离他们各种远的山洞。奈落绝不可能走着去的对吧，貌似他们身边也没有跟着可以飞行的妖怪没错吧？这这这这，她竹碎不会飞行的说！
头一次竹碎童鞋严重怀疑这个世界是怎么分配的：奈落是半妖会飞，没有翅膀的杂碎妖怪会飞，而同样身为半妖的自己和犬夜叉却只能奔跑跳跃，这什么狗屁逻辑？！
所以竹碎才会加重飞那个字眼。
奈落突然转过身来，很自然地抱住竹碎，竹碎也很不自然地脸红。
“奈落你？”干嘛还没问出口，风呼呼吹起竹碎的头发，拍打着她的脸。“好痛！”她痛恨起这些没有被绑起的长发来，手不停地去抓那些不安分的头发。
奈落的飞行因竹碎的动作摇晃，不由警告她：“别动。”
竹碎很配合地停下动作。向上看去，奈落的唇紧抿着，眼睛直视前方，似乎抱着她很吃力。
奈落伤的好像挺重的，又要抱自己……竹碎把头埋进新的狒狒皮里，轻轻地、一动不动地，就像连呼吸都不敢太过用力。
奈落看着怀中人儿的动作，唇边勾起了一抹微笑。
飞了一路畅通无阻。夜空下，奈落白色的狒狒皮仿佛一点明星，可惜身旁环绕的都是可怖的瘴气。
“到了。”奈落说完，等竹碎自行下去，才屈膝坐在了黑乎乎的石头上。
竹碎觉得今天的奈落很奇怪，安静地一点话都不肯说。果然吧，见到了桔梗姐姐就……
山洞洞口不断传来妖怪的怪叫和嘶吼，还有洞口处时不时出现的颜色斑斓的邪气。若是常人必定受不了如此场景，而在竹碎听来，妖怪的声音就像在欢迎着她加入这场山洞里的战斗，决出谁才是胜利者。
不受控制地朝着洞口迈出步子，妖怪的嘶吼声仿佛声声挑衅，说她胆小犹豫不决。
几缕邪气也改变了方向，围绕着竹碎，仿佛在其身后推搡着加快她的步伐。
奈落注意到离洞口越来越近的竹碎，皱眉，开口唤道：“碎，回来。”
而竹碎仿若未问，走向洞口的步子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嘴里还发出了种奇怪的叫声。
被巫蛊之术引诱了么？奈落心中暗暗一惊，按他从浅草那里得知的信息，她所在的一族是不会被这样的术法吸引的。
或者因为她是半妖？
“未熟！”
奈落再次开口，改喊了竹碎的真名，却依然没有叫住那个身影。
不，有叫住的。身处洞口边缘的竹碎侧过脸用余光瞟了奈落一眼，就跳下了充满邪气的山洞。
奈落则眯起眼。他刚刚看到了什么？那个眼神中充满了戾气，呲牙咧嘴地像是野兽化了一般的竹碎……又是想起了什么了么？
不过似乎情况麻烦了，他的心脏还在竹碎的身体里呢……
…………
今日的夜晚没有往日的平静，冲天的火光撕裂了黑漆漆的夜，空气中弥漫的全是火烧的味道。阵阵黑烟从火光中持续冒出，十分呛人。着火的屋子旁有许多穿着粗布衣的人，可他们并不是来救火的，因为他们每人手上皆揣着一把锋利的刀。
天上的星隐在了乌云后，就像怕滚滚黑烟熏到它似的，使它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黯淡。
刚好是顺风。本来不大的火焰经夜风那么一刮，顿时吹出了更多的黑色烟雾，燃着屋子的火，又亮了不少。
站在附近的高山往下望去，村子几乎被浓烟包裹，只能看清刺眼的火光。
没过多久，屋子的一角便坍塌了下来，激起尘土飞扬，木渣子掉了一地。从坍塌的那处看进，木屋内火蛇四舞，不时飘落下残存的黑色灰烬。
在那群拿着镰刀的村民最后，妇女们护住各自的孩子，捂着他们的眼睛，不让他们看见这血腥恐怖的一幕，却又在为自家的丈夫们加油。更有大胆些的，似乎嫌火焰着得不够大，从周围捡了些木柴，丢进熊熊燃烧的橘光里。
【杀了她，她母亲就是她害死的！这个妖怪连亲生母亲都敢杀。今天要是不杀死这个妖怪，我们总有一天会被她杀死！】
【杀了她！】【杀了她！】
在竹碎迷糊间，耳畔充斥着是如此刺耳却又整齐的喊声。眼睛好不容易睁开了，浓厚的黑烟刺激她干涩的双眼，眼泪不自觉地徘徊在眼眶。那些黑烟极大阻碍了她的视野，其余的能看见的橘红色的大火像只凶猛的野兽肆虐在她的周围，伸出焰的尖舌，轻轻舔舐着她染了鲜血的手背，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吞噬。
往前看，全是昔日身着粗布衣的村民。然，这次不同于往昔，那些白天待人和蔼的村民们在此刻的月夜下却显得面目狰狞，就像都被妖怪附了身，手中都紧紧握着或锄头或镰刀，向着她的所在挥舞，想要逼近却又被火焰给挡在了外面。
这场景……竹碎微微睁大眼睛，看见全身是血、趴在地上的自己，地上用鲜血画成的奇怪阵法，以及同样倒在身边的那具丑陋干瘪的干尸。
她刚刚好像还和奈落在一起吧？这里是幻境吗？
冷笑，搞什么嘛，幻什么不好，幻这样的场景。
竹碎摇摇晃晃地拖着疲惫的身子站起，黑灰的无机质瞳孔里没有任何光彩，上面倒映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和在火焰外围随时准备再给她补上一刀的村民。
村民们被突然起来的竹碎吓到，嚣张的气势不免减少了几分。毕竟，在他们看来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竹碎披着一身的“血衣”向自己走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惊悚的。
走没几步，脚就累得实在没力气，斜斜地往地上倒去，碎屑划过她的手臂，凝固的血液碎了开来，露出羊脂白的肌肤。然而她倒地的声音却远远比不上她身后再次坍塌的废墟时造成的声音刺耳。
【杀……杀了她！大家趁这个机会赶快啊！】
见竹碎再次倒下，某个村民也看得出此时的竹碎不过是强弩之末，为自己人壮胆，率先充了进去。
哪知这个人在靠近竹碎的一瞬间就被一股大力拉倒在地上，接着脖颈间就传来刺痛，最后很荣幸地归西了。
【抱歉啊米纳桑。】毕竟是幻境，竹碎没有顾忌太多，吸食了鲜血恢复妖类，【这一次，我是不会再懦弱地逃跑了！】
凭借着妖怪的速度与力量，即使没有妖力，杀死人类在妖化的竹碎面前不过是小菜一碟。
嚣张的气焰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村民的尖叫声和小孩的哭喊声。温热的液体喷洒在竹碎的微冷的身子上，带着冷气的红瞳在如此场面的映衬下显得妖艳无比，犹如彼岸妖娆的血瞳。血腥的画面吓坏了那些孩子，个个躲进了自认为安全的地方，哆哆嗦嗦地抱着自己的膝。
滴滴鲜红的血顺着她披散的发落到地面，在如小溪的血水里荡起圈圈涟漪。腥味夹杂着烟火味。火势很大，风也很大。等竹碎将村中的所有人都杀光了时，整个村子都已成了火海。她站在火海中静静地看着这活脱脱如地狱般的地方，嘴角轻轻咧开，发出一声极轻的笑。
轻笑过后，是更加狂躁的、嘲讽的大笑，村子的每处都能听到竹碎的笑声。在这如同地狱的地方，她简直就是个罗刹——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呵呵，曾经在现实中没有做到的遗憾，不再了呢……笑声中，竹碎慢慢地想。
山洞。
“竹碎她，为什么？”在桔梗之后进来的戈薇站在洞口，惊讶地看着和犬夜叉或妖怪合成体打得不分上下的竹碎，只好问比她还早进入洞穴的弥勒。
“这个，竹碎小姐是恢复了妖体，结果被巫蛊之术控制了吧。”弥勒仔细观察着偶尔才停顿下来歇息的妖怪竹碎，慢慢分析道。
竹碎小姐喜欢奈落，而奈落喜欢桔梗小姐，这时候是想把竹碎小姐也当成身体的一部分吸收进去么，奈落这家伙还真是够冷酷的，连爱慕自己的人都不放过……
↑弥勒法师你弄错了……
“这里还有四魂碎片的气息……”
“是奈落的阴谋！”
“别激动，犬夜叉！”犬夜叉和蛊毒的战斗愈来愈激烈，弥勒赶紧出声制止。
“竟然叫我别激动，别说笑了。”
“我要——保护桔梗！”
“我要——保护桔梗！”
“我要——保护桔梗！”
犬夜叉的话在众人的耳中是那样清晰，洞中又在刹那间变得那么寂静。山洞将他的喊声循环了几遍，似是想要让他记住自己的誓言。
站在弥勒身边的戈薇不自觉地握紧了胸前的拳，红唇微微用力地抿着，眼中似乎有晶莹的光芒闪动。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犬夜叉清楚地将戈薇受伤的眼神收入眼底，喊出誓言的口却无法再变幻口型，脸色十分吃惊难堪。他想说话，却不知说什么。
蛊毒在这时向犬夜叉发动进攻，犬夜叉不得不先专心对付眼前这打不死的妖怪，暂时将戈薇放到了一边。
戈薇心中即使不甘，还是从洞口处慢慢滑下到桔梗身边，打算抱起桔梗离开。就在戈薇快要碰到桔梗的时候，洞中的犬夜叉再次被打倒在地，发出吃痛的□□。
“犬夜叉……”戈薇看见打倒犬夜叉的那个人，竟是妖化的竹碎。
犬夜叉重新握好铁碎牙起身，没空理会戈薇的关心，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狠戾之气布满红瞳的竹碎，喊道：“竹碎，你干什么！”
“犬夜叉，我想竹碎小姐是被巫蛊之术控制了心智，你把她打昏就好了！”弥勒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向犬夜叉支招。
“打昏，怎么可能？”犬夜叉嘶哑着声音，这场战斗已经消耗了他很多体力，“这个竹碎光是接近她就够难了！”
速度快成那样吗，连犬夜叉都赶不上……弥勒也皱眉想着。
“啊，桔梗，醒了吗？”戈薇关心地问道。
桔梗没过多搭理戈薇，视线的焦点是不分敌我地战斗的竹碎。
红瞳、红色妖纹、尖牙尖耳、速度极快……真像师父当初所讲的妖怪。
桔梗取过戈薇背上的弓箭，瞄准向蛊毒发出杀招的犬夜叉的铁碎牙。
破魔之箭带着紫色纯净的灵力击中铁碎牙后直直地升上空中，向着洞口的蛊毒封印冲去。然而竹碎却正好擦过破魔之箭的路线，左臂硬生生地被破魔之箭刺穿，穿过血肉的箭身上的灵力被鲜红的血色覆盖。
竹碎没有发出任何吃痛声，就保持着跳跃的姿势从空中跌落到了黑紫色的污水中，继而被污水淹没。
“碎！”
“竹碎！”
“竹碎小姐！”
“碎……”
惊讶的四重奏。
未等犬夜叉来得及去救沉入水中的竹碎，山洞洞口忽然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力，将洞中的众人包括蛊毒全都吸了出去。
很自然地，照剧情，犬夜叉救到了戈薇忽略了桔梗，蛊毒顺利地成为奈落的新躯体，且桔梗到了奈落的手里。
唯一的变数是多出来的竹碎，在蛊毒被吸力吸出的时候，因为和戈薇靠的很近，随便让犬夜叉给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