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先祖埋伏在信仰中(1 / 1)
“进去,一起进去。”剑一说话间,已经将手伸到剑儿手腕附近,话音一落,背上突然亮起火光,剑一放开火翼翅膀,御情和剑儿同时用手挡住眼睛,看不清剑一的动作。
手掌用力一探一翻,将剑儿的妖刀夺了下來!
“剑儿,听话,待在外面,我去给你把那块会飞的骨头带出來!”剑一偷袭得手,飞身后退,一下倒飞到半空之中。
剑儿适应了火光,脸上沒有一丝一毫生气的表情,反而和御情相视一笑。
“他真的很担心我呢。”剑儿对着御情说道,御情依旧含笑。
然后绣‘花’鞋迈入了银‘色’哈哈镜里,剑儿竟然不带妖刀,就这么赤手空拳,钻进了“回归法阵。”
“不要啊,刀!”剑一慌了神,赶紧一个俯冲,要将手里的血雾妖刀塞回剑儿手里。
可惜晚了一步,剑儿动作很快,已经整个人沒入法阵中,就像一块石头落入水银里。
只有‘波’纹,沒有溅起一滴水‘花’。
剑一傻傻的拿着妖刀,‘弄’巧成拙,剑儿沒带妖刀,岂不是更危险!
突然手里一空,妖刀化为血雾消失了。
“御情……我……”剑一盯着御情的眼睛。
“放心,血雾无形,无形妖刀,你抢不到的。”御情还是笑。
果然,身边传來一声惊呼,赵仇被一阵血雾卷了过來,剑一赶紧让道,眼看着赵仇沒入“回归阵法里”。还摇摇手对着赵仇“幽怨”的眼神,做了个拜拜。
“御情,你看,要不你在外面等,我去把剑儿这个丑丫头,捉回來?”
御情还是那样淡淡的微笑:“剑一……你要欺负我吗?”
文武‘女’状元,天下三秀之首,号称娶之可平天下的北野御情,故意做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或者,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放弃自己原则的‘女’人吗?”
剑一摇头:“算了,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北野御情沒有妖刀,也能打败剑一。
剑一抓住御情的手:“里面全是幻境,小心走散了。”
御情还是笑,剑一啊剑一,你这个样子让着‘女’方,才是真正的聪明人啊。
赵仇一动也不敢动,仍由妖刀化作的血雾将自己卷來卷去,绕过天堂幻境里,风格古怪的圆形石柱。
“妖刀啊妖刀……你可别突然现形,我可在你肚子里。”赵仇大半个身子都被血雾包裹着,就肩膀以上在血雾外。
妖刀就像听见了赵仇的话,呱唧一声,赵仇被血雾抛了出去,摔在地下,妖刀也变回纤瘦苗条的模样,‘插’在赵仇旁边。
“呀呀呀呀呀!”刀柄张开血口,尖叫,连血口也细的跟箭鱼嘴一模一样。
剑儿就站在赵仇的前面不远,双手握拳,全身功力不停的鼓动,气息‘逼’人,像是在抵抗什么。
赵仇搞不清状况,不知是不是天堂幻境的攻击什么的,趴在地上不敢动。
剑儿终于向后退开一步,一把抓住妖刀裂开的刀柄长嘴,死死捏住,妖刀沒法再叫,血嘴恢复成刀柄。
“原來,圣枪使用这个原理造出來的,那群老不死的,真该死!”叫老不死的去死,好老的冷笑话。
有人!赵仇突然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影从天堂的大‘门’里走出來。
西蛮的伏兵?
大丈夫能屈能伸,赵仇把手脚脑袋都往后缩,趴在地上当乌龟。
果然,一群天堂里走出來的人,一个个的头发肤‘色’五‘花’八‘门’,什么颜‘色’都有,就是沒有黑发黑瞳的大隋人士。
“先祖铁!”剑儿抵抗着压力,勉强沒有跪下,动不了:“冰族带走了先祖铁,还用它打造了圣枪!”
“那些沒表情的家伙,生下的后代真不错,竟然找到了熔炼先祖铁的方法!”
“圣‘女’啊……一万年的时间,足以熔化任何东西。”
剑儿冷笑:“呵呵呵呵,我的妖族先祖们,除了那个金发的,冰族祖先,你们的族人已经绝种了吧!还留在这个世界干什么,保佑子孙的坟墓?哈哈哈哈。”
一个黑皮肤的妖族祖先‘插’话道:“圣‘女’……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幸存者。”
“哼。别叫我圣‘女’,叫我剑儿。”
站在最中间,头发和剑儿一样绯红的老头子跟着剑儿苦笑起來:“呵呵呵,老夫忘了,一万年能熔化这天地,也熔化不了圣‘女’的偏‘激’想法,老夫说的对吗?”
剑儿又哼了一声,默认了。
“圣‘女’,破坏自己祖先的计划,勾结人族,害的妖族灭亡,今日,我们这些老家伙,就要清理‘门’户!”
先祖们宣战,剑儿这个后人反而先动手,显然忍了很久,妖刀划过,赵仇眯着眼睛,明显看见幻境都被割开,‘露’出一个小缝隙,能看见外面的树林。
一大片头发颜‘色’五‘花’八‘门’的老头子、老太婆同时抬起了手,五指前伸,活像在接受元首检阅。
红光和五颜六‘色’的光撞击在一起,剑儿妖刀死命的向红发老头头顶砍下。
“是你们,妄图控制天意!”剑儿一刀被防住,再出第二刀。
“是你们,妄图更改四季!”第三刀。
“妄图控制昼夜‘交’替,作物荣枯!妄图掌控天意!”第四,第五,第六刀连环出手。
“害的妖族灭亡的,是你们这群老不死!”无数的刀影疯狂的砍下。
赵仇头顶都被刀风,刮得隐隐生痛。
“为了妖族对抗自然,繁衍生息,生活在天堂里,我们不得不听他的!‘女’儿啊!你还不明白吗?”红发老者大吼,五颜六‘色’的光将剑儿连人带刀,反弹到空中,剑儿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沒能伤到红发先祖分毫!
“明白,我明白,我必须比上次更狠!”剑儿一轮攻击刚过,脚落地身体弓起,立刻弹向红发老者的下盘,妖刀刮起血雾,卷向老家伙们虚幻的‘腿’脚。
“无论再來多少次,背叛妖族大业的你,是注定要失败的。”红发老者带头,妖族先祖们把两只手都抬了起來。
一只手向前平伸是欢迎元首,两只手向前平伸是僵尸复活。
“这具身体,又是这具身体,……”妖刀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万年前的记忆从万年前的身体上,‘潮’水一般拍击着剑儿的灵魂。
万年前的终结日,关键时刻,就是这具身体,使得剑儿的前世和剑一前世,功亏一篑。
沒有妖族万民的信仰,这具身体控制不了妖刀,有了万民的信仰,便永远摆脱不了先祖的影响,因为妖族万民信仰的是代表妖族列主列宗的圣‘女’,而不是剑儿这个红发丫头。
赵仇看着剑儿手里的妖刀落地,立刻抓住机会,弹起身來,可是妖刀只在地面上弹了一下,便又被剑儿抓回了手里。
“老夫说过,一切不过又是重來一次。”剑儿美‘艳’的身姿依旧,嗓音却变成了一个老头子。
赵仇赶紧又趴了回去。
血雾妖刀也发生了变化,无形的红雾消散,纤细又优雅的刀身瞬间钙化,妖刀的皮肤干裂,变成一把上了年纪的老刀。
“呼呼,老了。呼呼,老了。”有庙罗汉有节奏的喘着气,年轻时跟着拜佛的力夫学过负重跋涉。
可是,罗汉的背上沒有任何重物,腰上的伤口还在一路洒血,从炎黄墓走到这里,一路洒出的血,沒有一酒碗,也有一烧杯,有庙罗汉应该还轻了二两。
压得罗汉喘不过气來的东西,不是重量。
“呼呼,终于停下來了。呼呼,终于跟上了。”有庙罗汉扶着大树,向空地望去,天上一个,地上应该是四个,每个方向一个,西蛮摆了个阵法,有庙罗汉觉得自己的脑筋也有些跟不上。
什么时候西蛮也敢在东方玩儿阵法了?
有庙罗汉腰间的血,又染红了树皮。
“呼呼,赶紧找刀,呼呼,冷月锯要紧。”有庙罗汉用力一推树干,借助反弹力,让身体勉强起步。
重伤的罗汉,忽忽悠悠走出树林,朝“回归法阵”明目张胆的靠近。
尝试过割腕自杀的朋友,就能知道,失血过多,就像漏电的机器,一个部分一个功能,排着队失灵。
有庙罗汉朝着银光晃眼的阵法走,还沒看清离他最近的那个老头子西蛮,是不是拿着他的“冷月锯”,眼前一片黑暗,沒了视觉。
有庙罗汉伸出手,一步步向前‘摸’索,就算要忍住恶心,‘摸’遍五个西蛮的全身,有庙罗汉也认了。
寻着阵法发动机般的轰鸣声,有庙罗汉又向前‘摸’索了几步,突然发动机般的轰鸣声,开走了车,越來越远,渐渐消失,耳朵里万籁俱静,听觉也丧失殆尽。
有庙罗汉站在漆黑的世界里,沒有任何声音,只感觉到脚下有坚硬的支撑,剩下的就是腰间的剧痛。
还有身体越來越冷。
物极必反,否极泰來,失去了视觉听觉,有庙罗汉竟然感应到了“冷月锯”上熟悉的气息,在相反的方向,隐隐约约。
原來是西蛮发动大阵对付圣枪时,已经将“冷月锯”扔在树林里。
有庙罗汉已经沒力气高兴,缓缓挪动步子,改变方向,向空地边缘踱去。
渐渐的,脚下坚硬的地面也变成了虚空,有庙罗汉连触觉也流逝不见,他觉得自己伸出了手,他觉得自己已经抓到了老朋友托付给他的“冷月锯”。
冷月锯‘插’在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有庙罗汉抓在了刀刃上,虎口被切开,又多了一个地方流血,惨白的脸,却‘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