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婆媳之战(二)(1 / 1)
在李姐耳旁耳语几句,李姐迟疑着,“这行吗?”
我拍拍她的肩:“你也不想她继续留在这里作威作福吧?”
端着冰水往客厅里走去,她也看着我,保养得当的脸上是冷厉的笑,我缓缓走近她---
片刻过后---
“啊,贱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泼我。”随着一声震天吼的尖叫声,一个巴掌也响在我脸上。
我捂着脸,不发一语,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她犹自叫骂不已,伸手劈头盖脸地朝我砸来,闻到声响的管家与李姐忙奔了过来,把她给拦住。
她力气很大,飞快地赏了管家与李姐一人一巴掌,然后又朝我冲过来,我退开,大声叫道:“你为什么总是与我过不去?”
她面色狰狞,咬牙切齿:“我就是要与你过不去你又怎样?岂有此理,居然敢泼我冰水,看我不打死你。”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很快陆靖扬便闻声下了楼,我捂着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语。
杨玲抢先一步奔到他面前,哭诉道:“靖扬,这就是你娶的好老婆,好妻子,居然趁你不在时明张目胆泼我冰水,就算你没有让我养,但我总是你亲生母亲,就不能做她的长辈么?让她这样待我?”她哭得好不伤心。
陆靖扬皱眉,疑惑的目光望向我,“小雅,你真这么做?”蓦地,他睁大了眼,朝我走来,“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你身上也----”他忙伸手拂了我的额头,惊呼:“天啊,怎么会弄成这样?管家,快去叫陈医生。”说着便抚我坐到沙发上,我刻制着满腔的怒火与委屈,冷冷地推开他,哽咽道:“你走开,你明明知道她对我成见有多深,却还放任她欺负我。陆靖扬,你不是个男人。”说着,我捂着嘴冲到楼上去。
“小雅---”陆靖扬抓住我的手。
“靖扬,不要追,这贱人好恶毒的心肠,明明是她泼我冰水,却在你面前拌可怜,立即把她休了。”杨玲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先生,老夫人她,她实在太过分了。虽然我们身为佣人是不能干涉主人的事,但老夫人这次太过份了,居然自己泼太太的冰心,然后又淋在自己身上,最后还把杯子砸在太太脸上,我看得清清楚楚。”李姐在上前一步气愤地说。
杨玲恶狠狠地瞪过去,李姐身子一缩,随又挺起胸膛:“我在厨房看得清清楚楚,你故意用手肘狠狠撞太太的腰,要她替你倒冰水,可太太替你倒来后,你却借口说还不到夏天就倒冰心存心要冻死你,就把冰水泼到太太脸上,然后把没泼完的水倒在自已身上,又把杯子朝太太扔去,最后还赏了太太一巴掌。”
管家也开口:“是啊,我正在外边,那巴掌声好大。”
陆靖扬下巴一抽,一脸怜惜地看着我,冷厉的目光瞪向杨玲。
杨玲气极败坏:“靖扬,这贱人收买了她们,她们是窜通好的。”
陆靖扬脸色开始迟疑,我冷笑一声:“是哦,当初我妈也是与家里佣人窜通好欺负你的。”
陆靖扬脸色冷了下来,冷冷地对杨玲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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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与杨玲之间的婆媳之战终于在我的苦肉计之下落下帷幕!
母亲曾说过,对付杨玲那种喜欢扮无辜抢可怜喜欢用苦肉计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才是对敌人最厉害的打击。
再一次对母亲五体投地的祟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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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心血来潮,把继父与母亲的结婚证拿出来翻看,很诡异,二人都没有笑,对着摄影镜头,无怒无喜,无嗔无悲,唯有流落到眉间的平静与恬淡。
“妈妈,我记得当初你是在怀上我后再嫁给陆先生的吧?”陆靖扬正与他父亲在书房谈话,我则窝到母亲怀里,享受着机不可再来的母女情。
母亲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她今年已有四十九高龄了,已不再年轻,却保养得当,皮肤白晰无瑕,身材有些微的发福,面庞也是朝红润富态方面发展,但仍是风华绝代到令人失去呼吸。女人越是成熟,越有魅力,那无限风情,不需刻意制造,但自然而然地由内向外散发,端得风情万种,百媚千娇。与我站在一起,决不会被认为是母女,反而是姐妹。
小时候记忆中的母亲,一直是平平淡淡,冷静娴雅,她喜静,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但却给人强烈的存在感,美人就是美人,不管怎么安静,都是一道无限的风景,令人难以忘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喜欢穿旗袍,她有专门的旗袍设计师,淡红淡黄淡蓝淡绿素白粉紫淡青---各类素雅的颜色,保守却又风情毕现的光华---她很适合旗袍,如月华般的皓洁与雍容。
“妈妈,你爱陆先生吗?”从十六岁起,我便不再问这个问题,但心里总是存有一个疑惑,与陆九轩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在我印像中,他们从未红过脸,这样的夫妻,不是恩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便是心中没有爱,一切都无所谓的心态,她的又是哪一种?
母亲望着我,绝美的脸蛋出现淡淡的笑容,“这个问题,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意思是你有爱上他?”我双眼一亮,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眸光闪了闪,“或许吧。”她朝我笑笑,“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仇恨都随着时间而变淡了。”
“哦。”我似懂非懂,“你与陆先生的恩怨,我做为下一代,无法置评。妈妈,我只是很好奇,我并不是陆先生的亲生女儿不是吗?身为男人,就算再爱一个女人,也断然不能容许自己心爱的女人怀上别的男人的骨肉吧。当初,是你坚绝要我的吗?”我只能这样猜测了。
听家里的资深佣人讲,母亲与陆九轩结婚时,我才三个月大,还只是胚胎一枚,完全可以打掉的,陆九轩会之所以会同意母亲把我生下来,肯定是母亲极力争取的结果。
母亲淡淡一笑:“在怀你之间,我已经流过两次产。”
“啊?”
她神情淡淡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天气般:“第一次怀孕,是他的客户的孩子,被他暗地里秘密打掉了。他以为我不知道。第二次怀孕,是他的骨肉,在医院安胎的时候,我故意从病床上摔下去,屁股着地,流掉了。”
我轻轻拥着她,我不知道,在她淡然恬静的表相下,是一颗怎样惊滔骇浪又绝望悲苦的心?
“妈妈,你以前是恨他的吧?”
她不说话,只是轻轻搂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在继父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才可以抱我,搂我。与我说体已话。
她没说话,只是与我一同望向结婚证上那两寸宽的照片,沉思着。
把玩着手中的照片,陆九轩与母亲坐得极近,对着摄影师,陆九轩双眸炯炯,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仍是感觉些许霸气从照片中散发出来。母亲面上淡淡的,眉宇间是冷清与淡然,看不出思绪,她的眸光悠远清长,无怒无喜,无悲无嗔。
而如今的她,面上依然冷淡,但却多了份从容的娴雅,像是生活得满足而从心灵深处散发出的恬静---我是否可以大胆猜测,现在的母亲,是否已不再恨陆九轩?
“不要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你与杨玲,又是怎么回事?”她摩挲着我依然有些红肿的脸颊。
说到这个,我便得意极了,“您不是说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深吗?她喜欢演苦肉计,我也跟她学,来个更厉害的苦肉计,看她又气又怒又恨的表情,我就解气。”我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大至说了下,那晚,陆靖扬朝她发了前所未有的怒火,当天晚上就派司机把她送回去了,解恨啊!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难道我不应该这样做吗?”看着母亲脸上并未有笑容,反而一脸疑重,我心里忐忑着。
她叹口气:“你做的很好,可是,你太冲动了。”
“是她逼我的。”摸着还隐隐着痛的肋骨,就气不打一处来。
母亲说:“你不要小看杨玲,打蛇不打七寸,后窜无穷。这次虽然你占了上风,她是不会善罢某休的。”
我毫不在意,“她已经被靖扬赶出去了,还能兴什么风浪?”
“听妈妈的话,杨玲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你要小心行事。”母亲蹙眉好看的秀眉,“她虽然被我整得再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但那是因为你继父也非常讨厌她。你与靖扬的感情的很好,但她毕竟是靖扬的生母。看在靖扬的面上,还是不要把事情做绝了。”
我不服气,“那我就只能任她欺负不成?”
“也不尽然!”母亲笑了,笑得一脸阴险,“对杨玲我倒是很了解的,她这人是标准的欺善怕恶,你要比她更恶更强,让她接连吃许多次亏,她便不敢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你只不过让她吃过一次亏,是无法让她收敛的,以后凡事要小心。”
“哦,我知道了。那以您对她的了解,她还会做哪些小人行径?”
“她最拿手的便是无中生有,离间你与靖扬的感情,只要掌握了她的弱点,你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前提是,她很会做戏,把黑的都会弄成白的,让你不信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