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流债来谁承受(1 / 1)
神色恍惚中,莫依依感觉眼前全是刺眼的血红。
吵杂的两居室里,人来人往的,可她却呆若木鸡地立在一旁,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像。被血红染就的地板,刺目揪心,她呆呆地立在血泊中,看着一男两女被穿着制服的公安抬了出去,没有泪水,没有悲伤,只有茫然。
耳边充斥着阵阵议论声,有同情的,有叹息的,有怒骂的,还有哭泣的。
是谁在哭泣?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着一个衣着精致的老妇人正抱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哭着,她怀中的少年,神色漠然,面无表情,老妇人悲切地摇着他:“轩儿,你要哭就哭出来吧,千万别闷在心里啊。”
莫依依不明白,她的妈妈和叔叔死了,她都没哭,他们这些外人哭什么啊?
“轩儿,你妈妈走了,还有外婆啊,你不要难过。要哭就哭出来吧。”
哦,原来,那个与叔叔吵架,后来却跟着自杀的女人,就是眼前这个大哥哥的母亲啊。
老妇人睁着血一样的泪眼,又哭道:“轩儿,你妈好命苦啊,怎么遇到你父亲那种负心人,周晓青那个贱人,狐狸精,不知聒耻,抢走了你妈妈,就算她死了,她也会下地狱的。”
不,不是的,她妈妈才不是狐狸精呢,妈妈与叔叔很相爱,很相爱,她才不是狐狸精。
“那该死的狐狸精,明知你爸爸已经结婚生了子,却还有来勾引你爸爸,害的你妈妈嫉妒,现在,连命都没有,那个该死的狐狸精---”
“不,我妈妈才不是狐狸精。”一向最祟拜妈妈的她大声反驳,引来了悲伤哭泣的老妇人,及怀中神色漠然的少年。
他们看到了她,神色都愣住了。
“你是谁?”
她大声道:“我是妈妈的女儿,我妈妈才不是狐狸精,她与高叔叔相爱,爱情没有对错。”在她幼小的心灵世界里,还分不出好与坏,但她听高叔叔说过,爱,没有对与错。爱,也没有好与坏。爱了就爱了,没有原因与理由。
老妇人眯起了眼,带着阴冷,如毒蛇般,死死盯着她的面容,蓦地,她嘿嘿怪笑,声音阴冷:“与周晓青长的一模一样,你是她的女儿?”
被她阴冷的神情吓的脖子一缩的她,鼓着勇气回答:“是,我是妈妈的女儿。”
老妇人神色倏地张大,原本娇好的面容,因仇恨而扭曲,如同上了身的恶鬼,狰狞一笑:“好啊,没想到,那贱人还有女儿,还长的一模一样。周晓青那贱人抢走了我女婿,又害死了他,现在又害死了我的宝贝女儿,还害的我宝贝孙子没有父母,没想到,你倒送上门来了。”
老妇人低头对少年阴狠道:“轩儿,想替你母亲报仇吗?这个小贱人就是周晓青的女儿,嘿嘿---”
少年蓦地抬头,看向立在眼前的她,神色一震,然后,他原本漠然的俊秀面孔染进阴冷的光茫。
“周晓青的女儿?”
被他的眼神吓的她连连后退,她吞了吞口水,看着这对令人寒气顿冒的祖孙,晶亮的大眼闪过恐惧。
少年双眸眯成森冷的弧度,看了她的惧意,阴阴一笑,抬头对老妇人冰冰一笑:“婆婆,我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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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莫依依尖叫,双手胡乱地在空中挥舞着,她的头已被白色崩带包住,美丽的脸儿,没有血色,只有苍白的颜色。
仿佛做了恶梦般,她神色慌乱,恐惧,泪水从紧闭的眼角处落下,她的双手胡乱地在军气中挥舞看,眼看她手背上的输液管就要掉下,一双大掌倏地出现,把她的手固定在床上。
立在她身畔的男人,拧着一双浓眉,深遂的双眸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头缠纱布,胡说梦话的莫依依,冰冷的俊脸闪过恼怒。
莫依依全身汗水尽湿,她的手不能挥舞,更加失声尖叫:“不要带走我,放开我,放开我-----”两个黑衣大汉,面无表情地把娇小的她拽在手里,她双足凌空,使劲挣扎也挣脱不开,不由流下恐惧的泪水。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的母亲害死了我的爸爸妈妈,母债女还,我也要让你偿偿痛苦的滋味---”
她失声尖叫:“不,我的妈妈没有害死你爸爸妈妈,是你妈妈逼死了我妈妈---”
一个巴掌朝她扫来,啪的一声响,脸颊火辣辣的,嘴角流下温热的液体,一个阴毒怪笑响在耳边:“那是她活该,谁叫她要无耻地勾引人家的男人?你认命吧,你那贱骨头的母亲害我失去女儿女婿,这些债就由你来偿还。给我带走,把她送到九霄去。周晓青不是喜欢勾引人么,我就让她的女儿专门去勾引有妇之夫的男人,再让那些男人的老婆天天来收拾她,哈哈,让那贱人的宝贝女儿做个人尽可失的妓女---想必那贱人下了地狱也不会好过,哈哈-----”
“不,不要--”阴毒的话透过耳膜,刺穿心脏,一颗心紧紧拧起,痛的喘不过气来。
莫依依紧蹙了娇好的秀眉,心脏因恐惧而紧紧拧起一团,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床边的男人见了不由紧张起来,朝身畔的白大褂大吼:“该死,她到底怎么了,还愣着做什么,立刻救她。”
白大褂闻言赶紧上前替莫依依做了一番检查,道:“她并没有什么症状---”
“没有症状会这么痛苦吗?你是庸医不成?”男子低喝,一向冷漠的眸子闪过阴沉的怒火。
医生吓的手足无措,听过此人大名的他当然清楚这男人阴狠毒辣的手段,于是赶紧道:“莫小姐可能是做了噩梦,情绪不稳定而已,我替她打一支镇定剂就不会有事了。”
“还不快打!”
打了镇定剂的莫依依很快就沉沉睡去,只是秀眉依然紧蹙着,好像睡梦也不安稳似的。
医生走了后,男子立在她身畔,冰冷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半晌,一向无甚表情的俊脸闪现复杂难解的光茫。
这时,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响起,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身穿黑色紧身吊带裙的紫清潋,今天的她,放下了一头浓密的酒红色秀发,耳朵上的圆型钻石耳环急促闪动着晶亮光茫,与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相映衬,花团锦簇的艳丽,不管是何时,紫清潋都是完美的。她手里提着红色LV包,当见到病房里的男子时,性感红唇逸出一阵惊呼:“九爷,您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