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十一章 情毒难自救（1 / 1）

夜幕降临，沧州城内点起万家灯火，客来商往，一片盛景。城门高墙，值守百姓安乐的城门侍卫，各个精神奕奕，各司其职，无一怠慢。死睁着一双大眼睛，却仍是没有瞧见，不远处万花楼上，两个随意的身影。

姬夜平躺屋顶，仰首数着天上数不完的繁星，身侧坐着监视整座沧州城的栢起神君。实在不明白，栢起一人便可足以查出这座城镇的古怪，为何要莫名其妙的拉上她一起受罪，更不明白的是，她怎么会稀里糊涂的就跟栢起一起管起这沧州城里的怪事了呢。

“栢起，你为何不与凌瑄仙子一起调查此事，这本不该是凌瑄仙子下凡的任务吗？”

“凌瑄资质尚浅，不足与我一道探寻此事原由。”栢起实话实话说：“我怕她会出什么意外，便让她先回去复命了。”

姬夜张嘴气急，微一蹙眉，脱口而出：“神君就不怕我出什么意外吗？”

“你，我是很放心的。”稍有顾虑，栢起正色回应：“且若得殿下相助，则事半功倍，此恩，栢起必定相记，亦是必定保殿下周全。”

“哎。”姬夜感叹，直腰坐了起来，侧头看着栢起道：“栢起，你若是直言一句，你我是朋友，便也罢了。吾乃夜叉王族嫡亲公主，不需要你九天战神，欠我半点恩情，更不要你还我。”

“姬夜，是我不对，我当你是知己，怎能仅以友人相称。”栢起坦然，凝视着姬夜双眼，她那双能令他迷失在深夜的瞳眸，坦诚相告：“故此，我只能与你疏远或是及近。然，有些往事，我一时难以说清，道是与君相交淡如水，却是情深义重，此生有你知我，再无所求。”

姬夜回头，自然地避开了栢起的视线，怅然开口，直言说道：“栢起，你还真像人。我越发觉得，你不是神仙，仅是一个欲求俗世温情的凡人。”

“呵。”栢起怅然笑答：“确实，我自入那一世轮回，对永生第一再无痴恋。往昔目中无人，自以为天地间无人能敌，此刻回想，还真是可笑。”须臾沉默，他凝望着远方渐渐熄灭的灯火，神色空洞，瞳中幽邃。。。仿佛装不进凡尘半点光芒。

姬夜垂眸，俯视沧州城下暗下的千万明灯，屏气静静聆听着沧州渐渐沉睡。半晌松口，深深吸入了夜半一股清凉，告知栢起：“它们。。。出动了。”

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沉下气息，收敛身间所有仙气，悄声紧跟从不同人家聚集到城中白日闹市所在空地的‘百姓’们。姬夜脚步轻缓，尽量放低声音，询问栢起那些夜游百姓。“我还是不明白，他们究竟是人是妖？要去那里做什么？”

“可还记得你斩杀青狐妖时，破坏的一处家宅？”栢起停住步伐，避于一处离闹市空地相对较远的隐匿墙角，自问自答：“事后竟无半点异样，似是不曾发生。”

姬夜紧跟伫足，躲在栢起身后，补充说道：“我当日探察过全宅，宅中老小，皆在梦中，无一惊醒。”

“姬夜，我们不过离开一日，我并不确定他们何时会露马脚。”栢起没有回应先前疑问，另言：“妖人数量太多，又是这般迫不及待相聚会事，恐怕是依我所想，他们正在逐步融入于沧州城，代替其中某个凡人，与常人一同生活。”

“栢栢。。。栢起！”姬夜突然一把抓住栢起肘腕衣袖，侧头靠了上去，十分警惕的探察周边境况。“我突然觉得好可怕，要是知道对方是妖也就罢了，前一阵子，我可是在这逗留不久，那那那那。。。跟我说话的，烧饭烧水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栢起抬起清闲的手臂，拍了拍姬夜肩头，轻声安抚她道：“莫怕，有我在。”

“不。。。不行！”姬夜咬牙，强压住心底的恶心，阵阵的头皮发麻让她几乎有了眼下立刻逃回家中钻进被窝的冲动，紧紧挽着栢起的臂腕，不肯松手半分。“栢起，我若是再靠近一些，依现下心境，定会露出马脚，你先去听听他们怎么说，我见机行事。”

“好。”栢起答应，姬夜却仍是紧抓着他右臂肘腕不放，无奈之余，忽而脑中闪过一丝危机，反握住姬夜手腕，朝城外急速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