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1）
而随着克拉克的话音落下，真的有眼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什么呀！这种挫败感，我尴尬的冲同样尴尬的克拉克笑了笑，连忙抹去眼泪，却没想眼泪越抹越多。
“布鲁斯是想保护你。”克拉克手忙脚乱的劝解道。
保护我？幽灵体的我的任务是保护大家吧？
我没能细想更多，在我手足无措的擦眼泪的时候，布鲁斯给了我一个不容拒绝的温暖怀抱。他将我抱在怀里，下巴压在我的脑袋上。而我就这样闷头埋在他的怀里抽噎着，觉得更加委屈了。
“我过去曾经主动请求过你，但是你并不喜欢这样做。”他闷声说道，“起初我无法理解，但是后来……”他沉默了一会，“这样的安很好，刚才我的言辞有些激烈……抱歉。”
怎么到最后又成了布鲁斯在道歉？想哭的冲动被我忍住，但我却觉得更加酸涩了。
我真是没用。
***
到最后我也没能参加进这群超级英雄们的计划里，不，其实我在计划里还是有个位置的，那就是老老实实在屋子里睡觉。
我觉得我被遗弃了，尽管事实上我确实也帮不了什么忙。
在黑夜中，我茫然的躺在陌生的床上，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头脑一片空白。
就在这样的空白中，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隐在角落里的虫鸣等各种细小的声音突然像原子弹爆破一样在耳边炸开，我猛然意识到我再度无意识的变成了幽灵体。
甚至我低头还能看到我那沉睡着的躯体。
变成这样又有什么用？我自暴自弃的想着，不管是什么原因，布鲁斯似乎并不喜欢我变成这样。
我试图钻回自己的身体里，但不论我怎么尝试我都回不去，明明之前想回去的话只需要我动个念头就够了的。
像这样没办法回去的特殊情况——
与我的想法所呼应，眨眼间我周围的环境就变了，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瞬移。
是的，我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黑黢黢的，有些阴森恐怖，只是我想再阴森的东西也比不过我这个“阿飘”。抱着这种念头，我向唯一的光源处飘去。
从那光源处传来诡异的笑声，尖利刺耳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是属于——小丑的。
我再度看到了小丑。
这次他同样不是一个人。小丑坐在沙发上，沙发后面则站着哈莉，我看到小丑带着手套的手上拿着被密封进一个透明容器内散发着绿莹莹光彩的石头，这应该就是那块陨石了。
那绿莹莹的光辉映在小丑惨白的脸上，与他绿色的头发倒是十分相称。
“这东西真是太有趣了，哈莉。”小丑兴高采烈的说道。
“是的，J先生。”哈莉不紧不慢的回答道。
“我们再去看看那些有趣的试验品吧，我又想到了一个新的主意。”小丑挤眉弄眼地说着，站起身推开了右边的房门，哈莉紧跟在后。
这同样是一个静悄悄黑黢黢的房间，只是这一切都在小丑打开电灯开关后走了样。
我看到好几个人类被关在一立方米左右的铁笼子里，他们静悄悄的或趴伏或半蹲着，像雕塑般一动不动。
而他们脸上则带着怪异的，让人寒毛直竖的诡异表情。
我被吓得立刻转过了身，只是那些表情却像刻在我的脑海里一样无法抹去。
明明是个幽灵体没有任何感官，我却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我听到小丑嘿哈哈的笑了起来，紧接着则是一个陌生男人的痛苦嚎叫，期间还夹杂着哈莉怪异的笑声。
他们在做什么？我觉得惊惧极了，转过身看到小丑竟试图把那块石头塞进一个人的嘴巴里。
有毛病吧这家伙！
长久以来我都对小丑这家伙带着满腔的愤懑与惊惧，而此时此刻他这种像是拿活人做实验的行为则彻底点爆了我的神经。
我冲过去，冲着小丑大喊大叫，喊了好一会才想起他根本不可能听到我的声音。我焦急的看到这名穿着一身工作服的人质被迫吞下了那块陨石，想要安慰他，但他同样无法察觉到任何。
过去也好，现在也罢，除了蝙蝠侠，没人能意识到我，我也同样触碰不到他人。
而生活在这样一个罪恶横生，到处都在泛着病态毒瘤的城市，这种无力，便渐渐演变成了绝望。
它让人苍白的丧失反抗的力气，到最后整个灵魂都会在这样的混乱中彻底麻木，成为一片空白。
属于过去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我像被雷劈了一般停驻在原地，因那短暂的记忆而瑟瑟发抖。
记忆里的我在哭泣，在大喊大叫，在呼喊着救赎。
可是谁又能救赎我？
没有人。
我不过是被困在这城市里的幽灵，这城市让我见识到了一切我所接触不到的罪恶，一切我无法想象的黑暗。它们在黑夜里大笑，看着我痛苦挣扎，看着我在泥沼里深陷，看着我最终归于平静，而后欣慰着我能够麻木的瞧着这一切。
在成为灵魂前，我不过是个刚刚大学毕业，带点纯真善良的普通人。而骤然被迫接触这些罪恶，我无法反抗，我只能作为一名旁观者去冷眼旁观这一切，真的会让人发疯。
我真的发疯了，在那逝去的百年里。
我捕捉到那些空白的让人发抖的记忆。在记忆里，我就那样团着身子缩在角落里，看着眼前上演的一幕幕，或是杀人，或是被人杀，或是拿人做实验，或是被实验体杀害。
再平常不过了。
等到久违的白昼来临我会欣慰叹息着失去意识，而当我拥有意识时，我所能见到的却再度又是这样的一幕幕。
无论我想或是不想，反正我总会出现在那里的。出现在最残忍的角落，去围观这一切，无法逃离——
无法逃离。
☆、第五十一章
破碎的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木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内心中翻滚着的绝望咆哮着想要吞噬我的一切意志。
我恶心的干呕了几声，那感觉就跟生吞了泥鳅一样。
就在我痛苦纠结的调整着这不应该有感官的幽灵躯体时，我听到了小丑愉快的声音。
手下还在折磨那可怜的人质，而他却轻快地说道，“噢噢，我的小蝙蝠追到这里来了。”小丑扫了眼挂在墙上的什么东西，而后他拽着那目光呆滞的人质的领带把他扯出了笼子，然后就像牵狗一样带着人质和哈莉火速逃离了现场。
我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想追上他们，只是我再次被“黏”在了这里。
大概十分钟后，蝙蝠侠、超人、迪克出现在了这里。在看到那些已经彻底丧失人类意志的人质后，我听到超人小声咒骂了句什么。
蝙蝠侠的脸隐在面罩后，我无法窥见他的表情，但我想他一定是满腔愤怒的，而那愤怒也传染到了我的身上。
如果说在看到蝙蝠侠之前我的内心里充塞着将我毁灭的绝望，那么现在，这些绝望全部发酵成了新的火种，在看到蝙蝠侠的瞬间便成了熊熊燃烧的愤怒烈焰。
我能想象得到这愤怒的火舌在脑海里妖娆的摆动着，每每触到黑暗便会瞬间将其燃成灰烬。这是一场畅快淋漓的清扫，让我瞬间摆脱了束缚，像是重生了一般。
墙上的挂钟突然敲响了十二声，而后一个玩具小丑从挂钟里弹了出来。
“瞧瞧这是谁！亲爱的小蝙蝠，喜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嘿嘿嘿嘿。”小丑尖利的声音从这玩具里传了出来。
“我可是很高兴和我的小蝙蝠做游戏呢~只是总是捉迷藏感觉有点无聊。小蝙蝠有什么新的提议吗？”
“1、2、3木头人怎么样？”
“看看关在笼子里的可都是木头人哦，快来找我玩吧。”
说完这段话之后那小丑玩具突然自燃起来，我看到这玩具的头颅摇摆着，像是在嘲讽脸色难看的三人。
超人将这些无辜人质从笼子里解救出来，他摸了下他们的脉搏，而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沉重的冲蝙蝠侠摇了摇头。
我看到蝙蝠侠一拳捶到了墙上，下颚绷得紧紧的，看起来更方了。
只是我此刻再也没有调侃他的方下巴的心思。我想起小丑临行前的话，他为什么能够掌握到蝙蝠侠的行踪？是在他们身上安上了追踪器吗？
顾不得布鲁斯曾经要求我不要插手这些事，我焦急的想要告诉布鲁斯小丑知道他们的行踪，只是正当我要做什么的时候，我却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识。
***
“布鲁斯，小丑能知道你们的行踪！”
我猛地挣了一下，大喊一声后才发现眼前不再是那漆黑压抑的化工厂，而是我住在布鲁斯家的房间里。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我扭过头，看到床边竟然坐着布鲁斯，憔悴的面容里隐隐混杂着欣喜之类的复杂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