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生活中所缺的那一角

爸老妈此生最大的遗憾是他们生了两个出息的女儿，却没有儿子。老爸虽然在家里排行老二，其实是我爷爷5个孩子中的老三，大姑，大伯，之后就是老爸，然后是小叔小姑，这么看来他就是那个多头，多余的，加上他的性格和人家传说中的“老大傻，老二奸”，一点儿都不靠边，是几个孩子中最不会为自己打算的。

94年奶奶去世时，在上海混的小叔有钱，爱虚荣的要求风光的厚葬，结果乱花了很多冤枉钱，到算账的时候却以老娘不是生了他一个，而是大家的娘，让五个孩子平分费用，两个老大不干了，都说自己为这个家付出的多，在村里照顾父母的多（事实上他们吃的是父母种的粮食，享受的是父母带孩子的待遇），不肯付，特别是大姑说人家是泼出去的水，不能这么要求人家，而大伯是两个儿子要娶亲压力大受不了。吵吵嚷嚷的闹了两天大家都快翻脸了，刚在职场跌入谷底的老爸没有钱，心里本来也难过，立马上火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爱面子的他最后还是妥协到了二个儿子大头平摊，老爸和小叔，每人2000，其他三人每人1100，把这个事情处理了。当时我们去的时候带的钱都没有那么多，老妈只好让邻村的三舅来送钱，按当时的习俗和物价，一个丧事办完有3000就够风光的了，我们是连浪费带被人坑却花了5300多，还是用礼金打平以后的费用。实实在在的当了冤大头。

95年春天，在上海混的小叔不愿意再带着大伯家的大堂哥去上海了，就让他到了我们家，老爸热心肠的给找工作，但是小镇上的工作特别难找，就让他和老妈卖菜了，但是他太木了，完全不是做生意的料，加上从上海大城市到了北方小镇又失落，做了一个多月，一点儿都没挣，这还是老妈开始带着做，后来帮着做，要不然都得赔光光呢，如果是我亲哥当然可以骂他，也可以继续再做，但是，是堂哥的话，就要注意人家爸妈那里不好交代，而且他也灰心了，老爸就求人帮忙，让他到了货位上做体力活，卸车。当时老爸也是刚到新的部门不久，老爸的性格有直，脾气也不太好，某一天中午和卸货的人发生冲突了，吵了起来，眼看就动手了，那人连着两拳杵在老爸的脸上和胸口，在旁边干活的大堂哥像个傻子一样杵在那儿，而老妈卖完菜来看看老爸他们，刚走到货场就看到这一幕，千年难得泼辣一回的老妈却吓住了那个人，更是用女人的“国骂”，逼退了对方，更是抡起铁锹的架势镇住了场面。气到不行回到家后，老妈趁老爸出去问大堂哥：“到底咋回事”

“是二伯的过”大堂哥闷闷的回答。

老妈顿时脸青了。一个月后，小叔把大堂哥带回了上海。

96年的初夏，我们在爷爷家过完春节，又在开春冰雪消融的时候看了个日子动土修了修老房子，理了理祖坟，5月份的时候老妈就打算好好谋划一下今年好好的大干一场，在市场租个摊位，卖衣服和其他的小东西，连摊位都问好了，正准备周日的时候和老爸去南部进货呢，一个不速之客到了，周四快到中午时候，一个蓬头垢面，呆呆傻傻的年轻男人到了我家小院，问，“这是刘存德的家吗”，

“是啊，你是谁？”被吓到的老妈一手拿着簸箕，一边思量着。

“我是他外甥”

“大虎？”老妈问

“恩”。

“快进家吧”老妈就把这个宝贝迎进家，倒上了洗脸水，做好了吃的，伺候着。

中午老爸回来看到了经过整理的后的大虎，还是很惊喜的，连问，“大虎，怎么一次也没来都能找到舅舅家，真能干，真聪明”

“恩”

忙着扒拉饭的大虎应了一声就没有别的了。

不过，这才是开始，后来大虎哥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聪明能干”，他到的第二天老爸欢喜的给人家买了全身的新衣服，让我们全家都好好待大虎哥，结果在老爸去单位给大姑大姑父打电话报平安的时候，发疯的他在我们院子大门口脱光了衣服，惹的邻居中午来抗议，而虚荣的大姑父让他儿子先在我家住一段时间，到了学生放假的时候在回去，别看他这幅德行，他现在还是大学生，父亲用钱把他送到了省城的大学，大姑父知道他儿子的德行，不想他丢人现眼。要丢人的就丢刘家的吧，先是裸奔，老爸不接受邻居的抗议还反驳，这就罢了，之后，在半夜里灯火通明的打坐，放歌，还用阿姨们送我玩的胭脂眉笔什么的化妆，某天，老爸晚上提前回来看到像鬼一样的大外甥，不得不相信他的大外甥真的是神经了。却也不允许我们谈论他。

这段时间里，我妈就像上了发条一样紧紧盯着他，既怕他出点儿什么事儿，更怕他发疯伤害到两个女儿。哪里还顾得上赚钱大计，而我家就只有两间房可以住人，我妈母女三人在外屋，他们爷俩在里屋。可以想象有多么别扭。

之后，拎不清的老爸在和大姑父通话的时候又答应给他收购药材，活蝎子，那天我回到家听到这个消息，真像是被蝎子叮了一样疼啊，不要脸的姑父，你有完没完，不给本钱就罢了，还一件连着一件，打开我的抽屉取个新作业本的时候，看到我最心爱的奖品本子不见了，难道？

转头看到单人床上的疯大虎拿着我的本子，墙上贴着当时学校发给我的奖状，只不过，受奖人涂改成了“胡玉树”（大虎的大名），而我的本子也被涂写的面目全非，我顿时火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大虎哥，你动别人的东西的时候能先跟人说一声吗？”我咬牙切齿的问。

“小敏,爸等得给你再买新的。”老爸赶紧说。

“我给你钱”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我爸给他的钱，给了我一张10块的。

“还有奖状”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哭着不要，光难过生气，不要对方的补偿。

他又给了我一张，我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放到了自己的钱包。

这种与疯子，蝎子同住的日子终于在我小考结束，暑假到来几天后，无利不起早的大姑父来了，看了他心爱的儿子，享受了老妈的酒菜，老爸一毛没加的巴巴告诉了人家收购这些蝎子的钱数，人家也一毛没多给的付了不计劳工的成本后，带着儿子和蝎子回家了。

“老胡这人不让咱吃亏！”老爸在晚上的时候巴巴的跟老妈说教。

老妈翻了眼皮不搭理了。

“只是能沾的便宜绝对不会放过”我没好气的道出事实。

老妈也生气的在几天后带着妹妹到三舅家去照顾怀孕的舅妈了，我想赚钱孤掌难鸣，在多方打听后，去镇上最有名的饭店里当服务员打工赚钱。这个饭店在当地很有名，老板是当地首富，很会经营。我谎报了年龄到里面打工，童工人家不敢用的，每天从早上九点忙到晚上9点，收拾桌子洗盘子的时候想到了前世自己的第一份工作也是服务员，那时的饭店很小，心情也很糟，那是一个待业青年的无奈选择，但是同样的活，14岁的时候干，是勤奋努力的中学生的上进之道。如果我是天生的劳碌命，那么我愿意再年轻的时候把这些苦都吃掉。

其实呢，年轻的时候就是比较有活力，不觉着累，干了一个月我除了赚了180的工资，还捡到了好多兑奖的酒瓶盖子，得了不少外快。而且在卖废品的时候找全了高中的教课书。辞职之后，就在剩下的半个月里学习高中课程。

开学之前，老妈和老妹回来了，老妹告诉了我算命的预言，“你12岁就是个有官运的人”还好我有金手指，她们去三舅家之前，我凭借记忆恐惧，把从胡疯子手里拿到的20元钱给了老妹当私房钱，告诉她如果上街有人跟她说命运的事情，你就给他10元钱做谢礼，其余的当做零花钱。9岁老妹不明白为什么，我简单告诉她这样比较吉利，还好她很乖的照做了，对于3年后的厄运事件，我轻轻的松了口气。

老爸经过一个多月家里冷冷清清的反省后，终于服软了，好脾气的老妈原谅了，10月份，我家正式进货开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