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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十六章 情敌出现(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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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觉得该把连续写了十多封信终于寄出去了,早早起床买好早点,就坐公交车轻车熟路地到了苗一萌的家。在公交车上看着北京难得一见的畅通道路,一边感慨自己近来早睡早起真是太贤惠了,一边慨叹不限号不堵车的日子连坐公交车都是一种享受啊。

可当到站后,发现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烂尾楼。四顾心茫然之际,我一拍脑门道:啊失算,鸟巢,水立方奥林匹克公园还没有建成,更不用说呃们俩的新家的住址。

辗转到我们住过的老四合院,107有轨电车十年如一日的走走停停,当我下车进了胡同的一刹那,心都凉了。

我去,我怎么把她们家旧房改造这茬给忘了,那苗一萌现在住哪呢?

在这一方地界转磨,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南锣鼓巷,记忆中的这里就是这个样子。说来也是废话了,这就是十年前的北京,现实比记忆完整得多,每一块砖都那么熟悉,门前院里种的花花草草还是那么鲜活。身后的自行车铃声悠扬的传来,“借过,借过,劳驾您让一下了嘿!”

孙叔叔!

我偏过头眼尖地看见车把上挂着的黑色皮包,再看骑车而过的瘦削背影,熟悉的声音明显是爷爷家所在那条胡同口的孙叔叔,我开口喊他,他却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孙叔叔,我是我啊!”

没有声音!

我清了清干涩的嗓子,再接再厉。张着口,却没有声音,而孙叔叔的身影越走越远。

她微有沮丧,随即明白这又是禁言,不让我说出不该说的话。换言之,就算见到苗一萌,见到熟人我也不能跟她说什么,更何况,在这一年内,我长着温宛的面容,温宛的身材,温宛的声音,我的亲人和朋友不会认出她来。

想到这层,我心里有点悲凉,油然而生一种被世界孤立的心情。

一路穿过樱桃斜街,记忆清晰如昨,宁奶奶你家的花儿开得真好,胡爷爷你的宝贝蛐蛐又长胖了,我无声的跟着纳凉的熟人打着招呼,在听曲儿的钱爷爷面前驻足,老人家摇头晃脑乐在其中,谁能想到三年之后,猝然离世。胡同里那家卖暄腾豆包的面店在2007年就关张了,孙叔叔应该少喝点酒,他2010年得了糖尿病,从那以后人就更消瘦了。我隐隐的眼眶一热,她有些看不了这样的画面。

我靠在青砖墙壁上,似乎眼前的房屋道路阿猫阿狗都烟消云散了,这里的人们怎么想得到这条胡同十年之后已然面目全非,商业化的店铺极力恢复老北京的韵味,却再也回不过去了。

二萌,你知道吗?我难受的不是他们不认识我,而是我知道结局却无力改变什么。难受的是我竟然不能回到颜家,竟然不能跟认识的人打招呼。因为我算这个时代的不速之客,我无法改变你和我的成长轨迹。虽然咱们的成长很顺利很快乐,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在你12岁成长的期间,我是在你身边的,尽管说不出来话,却以一种无法说明的方式守护你。

倘若以苗一萌的口吻,她一定会这么回复:“不能说话就闭嘴呗,上天一定有它的安排。”

“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松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彭小月打你的时候,我看见了。就袖手旁观站在不远处,相信上天一定有它的安排,嗯!”

我悄悄跟随小一萌回家,为了记下你临时新家的小区地址。看见彭小月纠集了一帮贱人,在一萌回家的路上狠狠的欺负了苗一萌。二十二岁的我痛在心里,却无计可施。

正如七夕那天,我和庄晏在交道口吃完火锅,出来时看到12岁的我狼狈的样子。

我超级想告诉她,暑假去跳皮筋的时候一定要早回家,不然大姨妈弄裤子上真的很狼狈,而且每次小学聚会大家都会提起这茬,根本停不下来!

喂,小颜橙你听见了么!

我声嘶力竭,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反正庄晏正疑惑的看着我。

我呵呵干笑两声:“火锅太辣了,嗓子都哑得说出不来话。”

我曾经调侃过苗一萌:“ 你现在真是混个大花脸。”

她脸上是被彭小月抓的伤痕,鼻子头也红红的。在非典期间她不能戴口罩,因为大夫说捂着容易感染。

现在我由于大姨妈初来驾到处理不善,难堪的程度比苗一萌有过之而不及。

可偏偏两队人马狭路相逢,让对头看了笑话去,只听见身后有哈哈大笑声音,“一个花脸猫,一个猴屁股!”

不是彭小月那个小妖精还是谁呀。那天小妖精周围还带着几个笑得花枝乱颤的小贱人。都是从年少气盛的主,况且我正是身材最魁梧的时期,哪里忍得了别人在街头挑衅,左右丢人也丢了,不妨借着小贱人送上门来好好清算清算,一腔怨气正愁五处发泄呢。

我二话不说,一脚就踹在贱人的肚子上。彭小月猝不及防地滚了一个圈摔倒在地上,面色上甚为惊讶,随即又捂着肚子连连喊疼。所有人都惊呼,这边我本尊都吸了口凉气,这一脚委实踹的猛了些。可是当初的自己自觉那一脚用力并不大,可能是小妖精的身板太单薄了吧,还不屑地瞧她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跳芭蕾舞有毛用啊!居高临下的威胁她:“我认识你,你就是上次嫉妒我们家苗一萌的美貌,把她脸给抓花了的贱人,彭小月是吧!”彭小月立即面露求饶之色,眼泪几欲落下,“嘶——”我最看不起的就是这样还没打就服软的人了,她要是宁死不屈可能还放她一马,当初抓苗一萌脸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模样,体育课伸脚绊苗一萌的时候怎么不是这副模样!越是求饶越想狠狠揍她一顿。我猛然拉起她的胳膊,狠狠得往外一拧,提高音量说:“别装了,今天新帐旧账一起算。我告诉你,苗一萌是我姐妹。”她回首叫道:“一萌,谁抓的你的脸!上次抓一下,今天双倍奉还!”我凌厉的眼神扫向其中一个丫头问:“你?”

“不不不,不是我。”

“你?!”

“不不,也不是我!”

12岁的我由于身高马大,看着比同龄女孩大得多。彭小月的死党都节节败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彭小月呲牙咧嘴的痛呼,梨花带雨的眼泪就这么掉下来,柔柔地说:“不是我……你这么打人我告诉老师去!”

“呦,牛逼啊彭小月!还告诉老师去!你去啊,今天谁不告诉老师谁是孙子!”我顺势握着她的虎口,将她的手指狠劲的往外掰!“张着眼睛说瞎话,你再抓一个我看看!不就是为了你们班内个陈晓峰嘛!活该他不喜欢你,来来,一萌在这呢,你抓一个试试!”

苗一萌小声拉了拉她说:“我,差不多得了。别闹得太大,而且你的裤子……”

我松了彭小月胳膊,指着她鼻子头放狠话:“以后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我剁了你的爪子!还有你这张嘴,以后再瞎传谣言,我就撕烂你的嘴信不信!”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犀利的神采,很骇人。

彭小月哭得都不能言语,一张小脸上鼻涕眼泪一起流,捣蒜般点头。

“二萌,打今儿起你就在我们家住!”她牵起一萌的手说:“走,去我家吃茴香馅儿烙盒子。”

庄晏看见这一幕也微微被震撼到,他自然是认不出那个小女孩是谁的。我则会心一笑,这该是她不忍回首岁月中唯一欣慰的一天吧。明明自己弄个大猴屁股,却还这样保护别人。二十年来你一直是一个尖锐的硬气的少年。小小的年纪,因为有了要保护的人而变得很强大。十年后的你们,依然如影随形,依然相互帮扶,弱小的你们长大后就变成了当初自己想要的模样。

可当初的也一定不知道,若以后要爱的人就会变得很渺小,很柔软,任由他的喜好而塑造自己。

那真是一种别扭却执念的喜欢。

我跟庄晏说“记得胡同口那家小饭馆的炸酱面特别好吃,菜码丰富,酱香浓郁,过水的面条滋溜滋溜的特别爽滑。只可惜过不了多久就要拆了。”

庄晏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些心虚,随口胡诌道:“我昨天看新闻,北京城市规划公布的。为了08年奥运会,会拆不少四合院。”语气满是惋惜和不舍。

庄晏说:“想不到你对北京还挺有情怀。”

是的。

我小时候自己就能吃一大碗炸酱面,颜老爷子总说:“多吃点,以后一定长大高个!”

我常常自夸我个儿高条顺都是打小吃炸酱面的功劳。

十年的时光,小丫头会长成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北京会熬过非典这一劫,会成功地举办2008年奥运会,这座古老又年轻的城市飞速发展着,将记忆抛在身后,将环境抛在身后,将人情味抛在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中,埋没在脚步匆匆的公交地铁中……

——*——*——

我在2013年从没在学校好好住过一个礼拜,没过去校医院,没去水房打过水,没在公共澡堂洗过澡,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我在一个举目无亲地时代还了这份债,丢了三个暖瓶,错过了两次洗澡的时间,连中秋节这样月圆人团圆的节日都举目无亲地自己在学校里过,不能更悲催。话说这天晚上我买了一块月饼给自己过节,其实是不爱吃的,但这种孤寂的感觉……苗一萌你知道的吧?

在这个月圆之夜,潮汐涌动,通常适合修炼什么什么神功,或者狼人变身之类的玄幻的事情发生。而我仿佛又一次感觉到了年少时的绝望和孤独,那一种没人可以帮你的孤独,也是我晦暗不想提起的记忆。

那个夏天爷爷去世,一切后事都处理完毕之后,正是小升初的暑假,我在葬礼上没流过一滴泪,却在亲朋好友悲伤的情绪过后,后知后觉得以泪洗面。我终于悔恨过来,爷爷是永远离开了我,从今以后我就失去他。酷暑时节,我急火攻心,眼里充着血,精神状态特别差,甚至起了口腔溃疡,嘴里几乎烂成一片,每天只能喝下一碗稀粥。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上了初中,初中开学不久,一天学校组织大扫除放学早,没想到彭小月怨念这么深,她说让苗一萌放学等着,清算一下仇怨。

真是可笑,我让苗一萌先回家准备比赛的事,我在校门口等着她。我们学校隔着一条马路有一个职业高中,里面的学生鱼龙混杂,经常有所谓的不良少年在这条街上瞎晃荡,等老师学生都走得差不多,学校周围变得清净起来,我还在路灯下等彭小月,看来她是不会来了,真没意思,一腔愤懑无处发泄。我单肩背着书包无聊的走到公交车站等车,或许落寞又带着痞气的背影惹来那帮不良青年的侧目,他们对独行的初中女生十分感兴趣……挫折可以让一个人蜕变,也可以让一个人堕落。我从小到大,不怎么有家长的管束,于是在误入歧途这方面几乎是没有犹豫。我就是从那时候跟着他们厮混,也是那时候学会吸烟的,一根接一根,一盒接一盒。古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却觉得烟比杜康更能消除苦闷。我从不当着苗一萌和樊子杰的面抽烟,都是背着认识的人悄悄地点燃一颗又一颗,而烟的味道是掩盖不住的,更掩盖不住的是我花钱如流水的速度,一次偶然的机会,我跟随他们去酒吧里,接了一支别人给的烟,那时防范意识极低,更不知道香烟里掺加了□□,自此正在发育的身体像是着了魔,明知有害却已经忍不住。□□价格不等,掺在香烟里,当然是越贵纯度越高,而纯度越高越让人忘忧。苗一萌从外省参加中学生演讲比赛回来,我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樊子杰替我请了病假,每天放学都来我家里辅导功课。彼时我爸妈一出差就是十天半个月,回来也是匆匆给我生活费就忙他们自己的事情了,爷爷去世后,家里根本没人看管我。

窗外明月高悬,我望着月光怔了怔,心里涌上难言的苦涩。

那时一种渗入骨髓里的孤寂驱使我背离常规,而背离常规的生活让我备受折磨。

我现在可以如此平静地回忆,并非已经释怀,我清楚地记得,当时犯烟瘾的时候,死命地抓着苗一萌的胳膊喊:“疼!”

她的校服袖子几乎被我抓破了,只见她光洁的额头上的冒出汗珠,耳边的头发丝因为流汗而泅成一缕。

她用力安抚着躁动的我,尽量平静地问:“哪里疼?”

我疼得感觉像有熊熊烈火在身体里燃烧着,生命如一片枯叶摇摇欲坠,心脏处仿佛有一把生满铁锈的钝刀子,一下一下割着它。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这里,疼。苗一萌,就在心的旁边,特别疼……”

苗一萌清澈眼睛积满的泪水唰一下就流下来,泪水都打湿了我的睡衣,她扭过头,肩膀一抽一抽的,应该是怕我看到她的表情。

那表情一定比我更无助。

我清醒之后苦苦哀求她:“别告诉我爸妈,我答应你,我一定戒掉。”

戒掉谈何容易,我甚至需要吃安眠药才能强制自己入睡。

“不能告诉外人,又不能告诉家人,但你看她的情况,如果太严重只能送去未成年人戒毒所……”樊子杰的声音隔着两堵墙传到我的耳朵里。

“不行!那种地方我死也不会让颜橙去的。”苗一萌也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她声音却假装镇定地说:“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咱们再想想。”

这件事需瞒着班主任,需瞒着家长,需瞒着同学。

那段灰暗的岁月,苗一萌比我过得更煎熬,她每天去上学还要分出精神来,中午打电话问问我的情况。我清醒的时候很理智,强迫自己要克制,但是每当不受控制的时候,都想用一把刀子捅死自己。让自己难受,更让别人难受,那时我无助的求她:“苗一萌,你把我送到戒毒所吧。”

我不能再连累你们和我一起受罪了。

外面夜色浓厚,屋里一灯如豆,我却感觉自己是一具青春在慢慢走向腐烂的躯体。我失手打翻她端着的鸡汤,热汤洒在我的胸口,也烫在她的手背上,我痛苦不堪的面目一定很狰狞,狰狞到让我自己厌恶。

从小到大,苗一萌第一次在我面前失声痛哭就是那晚,也许是我把她吓哭了,也许是她真的不能支撑下去了。

“怎么办!颜橙,你怎么才能好起来?!”

她趴在我的身边,抱着我呜呜的哭着,既绝望又不忍放弃,不是生离更胜死别。

我回想到这里,手指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小时候我身体弱,爸妈请了一位会照顾人的老奶奶喂养我,任奶奶一直把我养到读小学,她就回了老家。我不知道苗一萌和樊子杰从哪里知道老人家的住址,竟然能够将她老人家请了过来。

任奶奶见到我,目光里满是疼惜:“如意,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如意?

若不是她还记得这个小名,我就早忘了。

万事岂能尽如我意?

小时候,老奶奶常说:“如意,今天喝粥号不号?”

我顺着她的乡音说:“号!”

又暖又香的浓稠的米粥是我童年最温情的记忆,似乎只有这样从骨子泛出来的暖意才能救回寒夜里迷途的人,任奶奶细致入微得照顾我一个月,终于将我这病遭遭的身体调养出血色来。

苗一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后来我们默契地谁也不再提这件事,

在软弱的年纪里,只有挨得住内外交困,跪在刀尖上一步步挪过去的成长,才是刻骨铭心的成长,坚韧也不过是轻轻擦去膝盖上的血珠,挺直腰板咬着牙不喊一句疼,当我们站在蓝天下云淡风轻得笑着,又有谁知道那些打掉牙齿活血吞的日子。

她说,在心底质问自己很多次,这样瞒着大人到底对不对?这样是不是害了我?

她和樊子杰曾做了一个破釜沉舟的决定,如果我仍然不见好转,她愿意休学一年陪我一起去戒毒所戒掉烟瘾。

我听完明显怔住了。

这件事是在大一光棍节,不胜酒力的她喝多了才吐露出来的秘闻。酩酊大醉的她趴在我的膝盖上,她说:颜橙我当时想,所谓名声扫地,所谓不良记录,所谓三好学生,我都不在乎,你摔倒了怕什么,我会蹲下来陪你,直到你站起来。

她不是一个一时冲动的人,相反,她是一个对待正经事细心谨慎的人,更是一名品学兼优的尖子生。

我说:“苗一萌你怎么不学好?”

一盆是非流言的脏水泼过来,脏了我的校服不要紧,至少你的裙摆还是干净的。苗一萌不是学霸,小学起就醉心于少先队的工作,一路当上了大队长。永远记得她站在红旗下,举起胳膊敬礼,胸口的校徽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晨风吹起她的马尾,随着红旗一起飘扬,在我心里,她一直是这样一个纯净清扬的女孩。

我的人生毁掉就毁掉了,你又何必呢。

她扬着微醺泛着红晕的脸,语气淡淡:“学坏又怎么了?”

我摸着她的头发想:真是个傻丫头。

站在时光轴的节点上回望,脸上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清泪,即使时过境迁,我还是会说一句,你真是个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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