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九章 证明（五）（1 / 1）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
我还是那个我
偶尔做做梦
然后，开始日复一日的奔波
淹没在这喧嚣的城市里。
我不会了解
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一个你
只有你能让人回味
也只有你会让我心醉
假如人生不曾相遇
我不会相信
有一种人可以百看不厌
有一种人一认识就觉得温馨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收音机频道里，温柔甜美的女主播深情的朗读。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今天他却一连两次陷入一种迷乱的思绪之中，也许是因为车里的氛围太过安静，苏辰听着广播竟然望着窗外发起了呆，和他一同坐在后座的马航忽然笑了出来打破了这气氛，不明就里的带着点鄙视的目光、他看着苏辰。
从小和苏辰穿一个裤子长大的马航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这样“忧郁”的表情他还是第一次见，还真怕他打开车门跳下去。
心里觉得不可思议，他终于没忍住开口问，“你最近怎么这么不正常？发生什么了？”
苏辰坐正了换了一个姿势，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摇摇头，“太多。”他不知道从哪里理头绪。
“银海的事？”
“不是。”沉默了一下，他乌黑的眉毛向上挑了一下，“是小鹊。”
马航楞了一下，虽然有些不敢相信苏辰会主动跟他提这个名字，却还算淡定，早明白苏辰对小鹊的感情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在国外上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他对外宣称有女朋友，但大家都不知道是谁，直到有一天苏辰暑假归校后，他接受了一直追求他的乔甄。
“到现在你才终于承认是自己也是喜欢她的？你不觉得这样其实对她很残忍吗？”
“我没办法。”很无奈、、纠结、也狠痛苦。
她现在每天都在他面前，就这样晃过来晃过去浑然不觉带给他生活中的变化，而一直她把他当成上司，无疑对苏辰来说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他一直在想，如果彻底将自己的心思透明化，那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你们两人到底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非得让你把自己憋出病来？”
“我以为爱上另一个人就可以治好自己的病，古人说的没错心病还要心药医，必须对症下药，所以到这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这些年我在乔甄身上花的心思全是白费，都敌不过胡小鹊的一颦一笑。”
当时他一个人在美国读书，可是在父亲的要求下每个月都必须回国，每次小鹊都会在机场等到深夜，就为了第一时间接到他，一看出他疲惫，小鹊就不多说话只挽着他的手臂一起坐车回家，常常在他的房间坐到天亮。
小鹊的父亲总是为此责怪女儿。
在苏东海的宠爱下没有人会对小鹊的行为加以约束，那段日子是小鹊对苏辰的爱表现的最肆无忌惮的日子。
马航想了想，“这么说你现在准备做点什么了？”
“嗯，我想彻底颠覆自己。”如果这份爱会令两个人痛苦……那就必须有一个人斩断情丝。
她是一个死心眼爱钻牛角尖的人，这点是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小鹊对感情特别敏感，人又情绪化，所以她很爱哭，没有安全感整个人就很孤独，可是她总是懂得用开朗的笑容来掩饰自己，臭臭的脾气令人又爱又恨。
但惟独在母亲的面前却异常乖巧，那时候他以为小鹊只是和常年在外的母亲不熟悉的原因，直到那一夜从苏郁口中得知后，他惆怅了一夜，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那之后每次面对小鹊心里都有一丝心疼与歉疚。
那时他把她伤入骨髓，也把自己置于万丈深渊，以至于重逢后不敢面对她，躲藏了那么久。
“所以这次去法国你准备正式向小甄求婚？”
求婚这个词太过言重，他微微摇摇头，露出疲惫不堪的笑容，“目前为止我只想到这个，我们在一起这么久，小甄好的没有任何理由让我说不，无论如何我最后都是要和她在一起的。”
或早或晚，结局都是一样的。今天在小鹊家中碰到陈萍其实已经给了他一个警告了，因为陈萍嘴上虽然没说，他知道如果一直拖下去，一定还会有第二次。
“你还没有回答我，你们有什么不能在一起的理由？不能跟我说吗？”
“你真的不知道？”苏辰反问道，语气里很深很深的无奈，“和苏东海年轻时有关。”
只是小时候心思简单的他们都不理解大人们的感情也不知道苏妈妈常年在外不归家的原因，更不明白为什么苏妈妈会那么讨厌小鹊，也许是因为她们有一张及其相似的脸，年少的她以为他是可以依靠一辈子的人，只是苏辰的刻意冷漠和疏离，并没有令她意识到什么。
如果那时候苏辰在坚决一点，也许两个人就可以做陌生人，小鹊却是感情根深蒂固，然后才后知后觉，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相识、相知、最后又不得不放手，丢盔弃甲的逃跑。
“大人的事情，一定要牵扯到后辈吗？换个角度来想你爸也没有做错。”
苏辰嘴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我答应过母亲，会恨他一辈子。”
母亲去世时苏东海根本没有现身，那一年印度发生大海啸，他被困在那里数日，等母亲下葬后他才回来。
苏辰那时候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母亲临终前的遗憾以及痛苦的泪水、绝望的表情令他永生难忘，那将永远是一个愈合不好的伤疤，所以这些年，他也从未叫过他一声爸爸，也从未做过一件身为儿子应该做的。
“苏辰，我发现其实你比我还要孩子气，如果你是苏叔叔，在自己爱人和商业联姻之间必须选择后者，你会怎么做？”
“嗯，我也有这换位思考，可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冷落我母亲一生的理由，她把一生的幸福交给了这个男人，得到的是什么？”所以他怎么也无法原谅。
从他出生苏东海就很少回家，直到小鹊跟着父亲一同住进苏家后母亲就离开家，开始全国各地的旅游，有时甚至两三年都不回来一次，他想母亲的时候只能靠打电话，每次母亲都是哭到哽咽说不下去才挂断电话，那时候苏辰和苏东海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僵硬。
马航疑惑道，“那小鹊呢？他是怎么知道苏叔叔和她母亲的事情？”
“我想她知道的并不全面，有一部分是我妈告诉她的。”
马航沉默的看着苏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喜欢我天天挂在嘴边传到了我妈的耳朵里，有一次我妈妈回来后把她叫到了房间里，很久以后她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跑出来，抓着我的衣领大声骂我讨厌，然后就跑了出去。”那已经是他留学期间的事情。
马航说，“她为什么骂你讨厌？”
“呵呵，我想大概是因为终于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了？”苏辰的笑容意味深长。
“她真傻。”傻的可爱，傻的让人心疼，马航叹息道。
“后来，我每次回来她都不去机场接我了，那天我带乔甄回家其实是我们共同合作完成的一个课题出现了问题，结果被小鹊误会，她一气之下就收拾行李走了，那么任性，其实我当时也很生气。”
终于在小鹊走出去没多久后，他沉不住气的追了出去，满大街不顾形象的边跑边喊她的名字，那一刻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绝望，好像真的就到了最后一刻，他和她的终点站。
他知道小鹊会一直关注他的消息，本想气一气她就答应了和乔甄在一起，谁知道并没有等来小鹊的消息，她真的一点音讯也没有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心里又气又怨。
一周后他终于接受了现实，可是从此他就像是陷入了一个早泽，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那一阵子是他最孤独的时候，乔甄算是个相当称职的女朋友，当时苏东海非常不喜欢她，他不喜欢的苏辰就偏要去维护，久而久之苏辰就把乔甄当作自己的亲人一样。
他忘不掉胡小鹊，在长长久久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在脑海里临摹她的样貌，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她。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爱的是小甄，每天一百次，到最后疲惫到入眠时，竟成了我爱你，小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