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离开(1 / 1)
次日清晨,程亦阳一脸无奈的看着睡相豪气万分此时半个身体都趴自己身上的叶澄,裸着上身下面只穿了个小裤衩,那叫一个君子坦荡荡,话说这家伙到底搞没搞清楚两现的状况?是天生少根筋还是变相暗示?
动了动僵硬的胳膊,轻手轻脚把圈住,尽力忽略下面的感受,生怕一个不留神让他感到异样。
熟睡中的叶澄显得极为好玩,身体呈奔跑状搭着程亦阳不说脑袋还一个劲往那怀里凑,白天所烦心的事多少影响到了梦境,意识模糊中惊觉有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抱住额上印了个吻,亦如前世每日清晨那对他做的那般,一举一动皆是万分熟悉,心中顿时轻松不少,眼睑微动便已转醒,也真不客气,抬头瞅了一眼笑得温柔的程亦阳,眨眨眼,一把搂了上去。
两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叶澄站门口旁登上鞋子转头问屋里不缓不慢的那,“今天不出去啊?”
程亦阳应声从书房走出来,鼻梁上架了个无框眼镜,精英范十足,手里拿着本足以和新华词典厚度媲美的原版,道:“爷爷要回家,恐怕这一段都要呆家里冒充宅男,赚钱养家的任务就暂时交给了。”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那抬起他那笔直修长的大长腿优雅的走到沙发一角开始聚精会神读起书来。
叶澄了然,虽然不知道那程老将军为啥突然对程亦阳的事上了心,但也明白叫他回家肯定没好事,那个家叶澄上辈子也只进去过一次,还被家相当利索的赶了出来,对于程家的事他一向不了解,这一世刻意关注也没找到太多可以用来八卦的消息,只知道程家丁单薄,程亦阳的父亲也是个商,证券投资那一行颇有名气,其他的再无什么值得注意的。
“那先去趟医院,晚上回来的早,想吃什么?”叶澄低头拿起一旁的抹布蹭了蹭鞋的前端问道。
“晚上一航叫出去吃,一起?”程亦阳抬头问道。
叶澄也没多想,点头答应,问好时间这才出门。
两自然而然的互动交流就像对一起生活已久的夫妻,可惜这一切都太过自然,谁都没有察觉。
待叶澄走后,程亦阳合上手中的书,起身来到阳台等了一会,等到望见叶澄从楼道口出去的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衬得这张俊逸温柔的脸更加夺目,一种名为满足的情绪身体中荡漾,此时此刻仿佛前方的未知险阻都不再令彷徨忧心。
直到楼下的身影彻底消失,程亦阳这才回到沙发上,摇摇头把那的身影从头脑中暂时挥去,集中注意力,打开笔记本开始工作。
叶澄刚把车开出小区手边电话铃声响起,刚按下接听就听那头传来一声加强版狮子吼,吓得叶澄手上一抖差点没急刹车,默默把电话放前头,等了约莫五六分钟才又重新拿起来,叹了口气,道:“说程悦,也老大不小了别成天咋咋呼呼的行不行!”
那头程悦候机室气的跳脚,“还好意思说!家里出这么大事都不知道告诉是干什么吃的!”程悦,程亦阳的亲妹妹,叶家父母受程亦阳母亲的嘱托一直照顾了四年的小女孩,和叶澄同岁。
程悦高考结束后就和几个同学一起跑到国内各处自驾游,整个那是身心舒爽不说还逍遥自,时不时给叶母打几个电话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美的不亦乐乎,谁知道昨天远津市的同学上线问她她家不是出事了么?怎么还不回来,这才知道叶家出了问题。
叶澄心说好么,老爸老妈都有意瞒着,真要告诉家里还不被吵翻天,“行了行了,有什么事等回来再说,先挂,还有事。”
“哦哦,行,诶!等会!哥他是不是回来了?告诉他最近千万别回爷爷那,去了铁定倒霉!”叶澄皱眉,眼中闪过一丝疑虑,随即挂了电话专心开车。
叶澄让找了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看着赵斌,弄得早上起来赵斌刚一睁眼就被眼前那个笑的一脸慈祥但脸色黝黑的中年大妈吓了一个机灵,那护工大妈一见床上的小伙子醒了赶忙按铃叫护士进来。
一阵忙活之后赵斌撑着身体靠床上,眼前的小桌上摆着他今天的早点,怎么看都有种叶澄故意整他的嫌疑,其实他全身上下就只受了点皮外伤,这大早上起来也用不着就给一碗粥吧,而且是他最恶心的……皮蛋瘦肉粥。
“小伙子怎么不喝?这可是昨天那个俊小伙特地让给准备的。”赵斌叹了口气,伸手把粥碗捧起来忍着恶心两口灌下,怕是今天他要不喝叶澄肯定不会给他别的东西吃了,只是那么点米粒子还不够他塞牙缝,不喝反而不觉得饿,现馋虫被勾起来了胃口到觉得不大好受。
赵斌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的绷带,腹部那里最严重隐约可以看见零星血迹,别处到还好,少不了难受却还可以忍,他这一身的伤不像是被严刑拷打过倒更像是谁的恶作剧一般,从头到脚近乎每个好地方,看着唬,却没有一处致命。
赵斌靠着枕头一动不动,低头看着受伤最严重的腹部,那里像是被乱刀划过,血腥残忍到了极点,可这样做的真正目的,只有他自己知道。
护工大妈把碗收拾好就坐外屋守着,病房一时恢复他刚醒过时的安静,赵斌却觉得自己心里乱糟糟的,有一股异样情绪迫切的想要找到一个地方尽情发泄,他却毫无办法。
门口传来些许声响,一个俊美少年推门而入,居高临下看着一身绷带,面上无故有些落寞看起来狼狈不堪的。
明明两年纪相仿,气场却大不相同,赵斌这永远都是安静本分跟少年身后,内敛稳重,深思熟虑,一心全都扑少年和艳涩上。
来自是叶澄,那日再见到一身血迹的赵斌惊慌之下便忽略了许多细节,无论是有意还是无心,经过昨日一天他已尽力把自己的情绪收拾好才来见他。
除去那层前刻意伪装的天真,举手投足都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嚣张气焰,永远那么欠揍的张扬,却不是那种刻意营造出的浮夸,仿佛这本身就是这个样子。
无声的注视着这个跟随自己数年的,赵斌对他而说是下属,是搭档,更是兄弟,所以,只要是他的选择,叶澄便不会阻拦,即使……
赵斌默默注视这个带领自己走出困境并且给他机会的少年,外都只知道危难时刻是自己为他挡风挡雨,殊不知更多情况下是这个看起来单薄嚣张的少年一直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与鲁莽行为买单善后……
没有可以天生就做好一份从未接触过的工作,他们这行尤其是,赵斌之所以有现的果断甚至手段都是大大小小的事件中所磨砺出来的,这期间两共同经历的也是叶澄这辈子可以为之自豪的,靠着单薄的脉与资金硬是24街创出了一番天地,制定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游戏规则。
这一切,都令赵斌无法舍弃现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他想要跟随这个少年一辈子,甚至他步履阑珊时亦如现这般紧跟他身后,可偏偏理智上却不允许自己这样做,他不甘心……不甘一直这个少年背后,看着他的身影越走越远,甚至最后会消失自己的生命中,他绝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叶澄脸上带着一种他从未见到过的冷漠与疏离,仿佛面前的不是他同甘共苦多年的兄弟,而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罢了。
果真瞒不过他,原本想这段时间,他们两个还可以像从前一样……
那一天没有知道病房中的两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自那天开始,24街再也没有赵斌这个的踪迹,仿佛津市瞬间蒸发,所有都猜测赵斌的去向,艳涩里更是如此,只是常年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们不敢随意谈论,但流言还是不可抑制的传到叶澄耳朵里,版本不一更多的却是对他的责难与不解。
赵斌缘极好,明明年纪尚小却每天都冷着一张脸,像一尊黑面神似的跟叶澄身后,也只有叶澄面前才会有不一样的一面,熟悉他的都知道,赵斌那只有那个奢华俊美的少年面前,才会流露处些许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情绪。
而如今……
“诶,们说会不会是因为斌哥受了伤不能再帮咱老板做事所以才被赶走的?”
“瞎猜什么,咱老板这么多年是个嘛不知道可清楚的很,他对外狠对自己那绝对是够意思……”
“们以为斌哥这一身的伤能跑去哪,听那天跟去的兄弟说,斌哥被打得跟个血似得被老板送到医院,差点咽气,看就是老板嫌斌哥养好了身手也不行才把赶走,现连个信儿都没有。”说话的青年长得有些虎头虎脑,跟赵斌身边有些年头,很仗义,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大哥,平日里这些鲜少和叶澄接触,都是由赵斌带着出去办事或艳涩守着,即使发工资的是叶澄情感上却是偏向赵斌的。
“对!谁不知道斌哥对老板没二心,这么多年一直老板身边护着,现就因为这么个破事……”
程亦阳一向不喜艳涩的氛围,即使这里面相对其他酒吧已经显得干净透亮的多,从后门一路到二楼叶澄的办公室,对那些议论猜测充耳不闻,拎着手里的饭盒放到叶澄面前,屈指敲了敲他的桌面,提醒道:“一点十五分,现可以开始享用今天的早餐了。”
趴桌子上不知想些什么的叶澄撩了下眼皮,对于这的一日必须三餐的习惯相当无语,换了个姿势继续趴。
程亦阳见这明显一副耍脾气的动作神态,绕到身后把他拎起来,命令道:“张嘴,吃饭。”
叶澄没搭理他,懒洋洋的退到一边跑去沙发上坐着,门口有事来找叶澄的泰伦见状无奈的摇摇头,拿着手里的东西走了,现众都对这个明显消极倦态的叶澄毫无办法,气温一天天下降,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自从赵斌走后,叶澄什么都没说,却变得一日比一日郁闷。
“过来。”程亦阳按着眉心开口,看着缩成一个团的叶澄毫无办法,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早就查了个清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这个明显被打击到的,进而最近越发由着这的性子来,最近更是变本加厉,每天没喊绝不起床,更不吃饭,能不费功夫就不费工夫,一天到晚除了睡觉就是发呆,身旁一众好友连一点办法都没有,再加上叶父叶母前些日子准备好一切上了飞机环球旅行后,叶澄便越发放任自己。
程亦阳觉得自己的忍耐力也快到极限,敢为了另一个男把自己搞成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果然是他太容忍这小子了!
上前一步把扯回椅子上,动作前所未有的粗暴,叶澄可怜巴巴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好看至极的凤眼流露出被抛弃般的控诉,随后默不作声的打开饭盒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嘴里送饭,平日里见到香喷喷的家常菜就美的合不上嘴的家伙,现如今确是食不知味的机械性往嘴里送东西。
程亦阳心头一紧,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却并不赞同他用这种方式发泄。
索性夺走他的筷子把揽到怀里,揉揉他的头,道:“还没到最冷的时候,这冬眠打算什么时候结束?”
叶澄把头埋他怀里,环住那的腰身,数天来第一次正面谈论那件事,“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赵斌会选择离开他,头也不回,走的那叫个潇洒。
其实大男没必要为这种事难受,兄弟有更好的发展,自己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对,只是他没想到,第一个离开他的会是赵斌,走的真他妈利落,连一丁点消息都没有。
不知道还日后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想不开了?”
“不,只是突然有一种想要吟诗的冲动。”
程亦阳,“……”
程亦阳叶澄张嘴前及时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堵住他那所谓吟诗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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